第222章 一更75

    別以為掛著她姑姑的名號，就真把自己當(dāng)?shù)肆恕?/br>
    她連惠安太后的娘家嫂子都敢整治，更何況你一個掛名姑姑。

    季子珊掏出自己的手絹，抬手替高妙妙擦著眼淚，為了和儀萱大長公主別苗頭，這個柔嘉大長公主簡直是要喪心病狂了，什么臟話爛話都敢往外說，真以為她是個傻乎乎的小丫頭，隨便聽幾句挑撥之語，就會跳到她畫出來的圈套里么，縱算儀萱大長公主這個姑姑也同樣不咋地，但高妙妙卻是一個好姑娘，這一點，惠安太后也是認(rèn)同的。

    “扇扇，你真的不介意，不怪我么……”當(dāng)著一眾親朋的面兒，高妙妙被柔嘉大長公主大肆羞辱，她心里不是不難過的。

    季子珊語氣溫和道：“只要你沒有惦記我的駙馬，我就一點也不介意?！编牛@個是基礎(chǔ)底線，至于穆淮謙被儀萱大長公主瞧中過的事兒，季子珊實在沒必要介意，她家皇兄沒給穆淮謙正式名分前，瞧中穆淮謙的門戶還少么，她要是每一個都計較，那得計較到累死她啊。

    聞言，高妙妙趕緊搖頭道：“我真的沒有……”

    “那不就結(jié)了?！奔咀由簻匮钥偨Y(jié)道。

    見高妙妙仍淚水不斷的哽咽不止，季子珊約摸知道，只怕除了恐她誤會這件事外，高妙妙還在為柔嘉大長公主的惡語傷人難過，古代就是太講究，哪怕長輩是個大極品，你還不能隨便頂撞駁斥，要不然，什么不敬長輩、沒有規(guī)矩的大帽子就嘩嘩嘩的往下扣，除非不計后果的豁出去，嗯，高妙妙一向規(guī)矩懂事，她大概豁不出去，至于她，也不能隨便豁，叫惠安太后知道的話，只怕該說她沖動了。

    她太后親媽最擅長不動聲色的整人，跟個潑婦似的大喊大叫，她太后親媽一向是不支持的。

    季子珊不好教唆高妙妙鼓起勇氣，去和柔嘉大長公主狠懟一通，只能道：“妙妙jiejie，你別傷心了，二皇姑說的那些話，就是故意刺激你娘的，你也別太往心里去，回宮之后，我會和我母后講的……”這些年，惠安太后一心禮佛，靜心養(yǎng)性，對于旁的事情都不太關(guān)注，如今，柔嘉大長公主鬧的也忒不像話，是該叫她母后出來管制一下了，哼，叫你丫無法無天的蹦跶，“咱們?nèi)タ窗⒒jjiejie吧，她知道咱們來了，肯定在等著呢?！?/br>
    高妙妙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淚光點點：“我還是不去了，阿籮jiejie大好的日子，別被我這一身的晦氣沖到了，你們?nèi)グ?，我……我就先回去了，有勞你幫我和阿籮jiejie說一聲?！?/br>
    見高妙妙主意已定，季子珊自然也不多強求，由著她提前離開了。

    辦完添妝這件正經(jīng)事，又和季子籮敘話不多時，季子珊就和姚得錦一起回了皇宮。

    “母后，我要告狀！”季子珊一進(jìn)壽康殿，就跟有冤之人進(jìn)了順天府似的，扯著嗓子就吆喝起來。

    走在季子珊身旁的姚得錦腦袋一暈，險些一頭撞到門框上，呃，小姑子的畫風(fēng)有點不對啊，剛才還身姿嫻雅蓮步姍姍，比多少名門閨秀都淑女許多，猛然間就變成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兔子，幾個活潑跳躍的連續(xù)蹦跶，就蹭到太后婆婆身邊了，把太后婆婆蹭的險些噴茶，姚得錦悄悄抹了抹微汗的額頭，也趕緊提步走了進(jìn)去。

    “多大的姑娘了，怎么還這么毛毛躁躁？”惠安太后繃著臉擱下茶盞，用手指頭狠狠戳了一下小閨女的額頭，然后又轉(zhuǎn)過頭，示意行禮請安的姚得錦起身落座。

    季子珊捂著自己的腦門兒，一臉委屈道：“我在外頭受了委屈，急著找母后告狀嘛?！?/br>
    惠安太后還沒開口，一道清亮含笑的嗓音忽從門外傳來：“哦，是誰惹了我們扇扇小公主，說出來給我聽聽?！边@把好聽的聲音，季子珊早已聽得慣了，正是她美到慘絕人寰的元寶小哥哥，季子珊膩在惠安太后身旁裝受了委屈的孩子，而姚得錦卻已一派端莊的起身相迎。

    “王爺來了，我和扇扇也才剛回來?！币Φ缅\一臉賢惠的迎到漂亮老公跟前。

    嗯，怎么說呢，元寶小王爺應(yīng)該是全天下上下班最隨意的一個官了，三更的早朝他想?yún)⒓泳蛥⒓?，不想?yún)⒓右矡o所謂，反正季子清陛下不會罵他一句，至于衙門里的點卯，他想點就點，不想點也可以不點，吏部尚書也從不批評他一句，至于離開衙門的時間，他就更隨意了，基本是想走就走，也沒有人置喙他一句。

    究其原因呢，皆因元寶小王爺?shù)纳眢w不好，不能太過勞累，但季子清陛下又不想胞弟整天悶在家里當(dāng)宅男，所以就把他塞進(jìn)吏部混個閑職，也算給他找點事做，權(quán)當(dāng)打發(fā)時光了。

    哦，對了，不管元寶小王爺在吏部干了多少活，一概沒有正經(jīng)俸祿，他對朝廷的奉獻(xiàn)純屬無私。

    還是黃金單身漢的時候，哪怕朝廷不給他發(fā)任何俸祿，元寶小王爺除了常常遲到這一處不妥外，極少早退和翹班，對于自己的工作亦是兢兢業(yè)業(yè)，也稱得上半個勞動模范，不過，在他大婚之后，元寶小王爺就開始疏懶懈怠了，這不，知道新媳婦中午會在宮里用膳，還不到中午下衙的時辰，元寶小王爺就從吏部顛進(jìn)來皇宮了。

    “嗯，我知道，我就在你和扇扇后頭跟著，你們兩個誰都沒瞧見我?！痹獙毿⊥鯛敱砬闇睾偷幕氐?，當(dāng)然，也有他不許隨行內(nèi)監(jiān)提醒的緣故。

    聞言，姚得錦笑著問道：“王爺怎么也不叫我們一聲？”和五王爺成親這些日子以來，姚得錦對丈夫的印象是，十分愛干凈，基本沒有任何架子，總的來說，就是特別好相處。

    “見你們兩個說的高興，就沒有打攪你們?！痹獙毿⊥鯛斅院鸵Φ缅\絮叨了幾句，就問撅著嘴巴似乎有點委屈的小妹子，“扇扇，你剛剛不還和你嫂子有說有笑的，怎么一進(jìn)壽康殿的門，倒變成這幅小可憐的樣子了，唔，說來聽聽，你這次是告誰的狀，別又是告我吧，我這幾天可沒惹你呀?！?/br>
    嗯，小妹子和穆淮謙大膽搞親親的事情，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去了，這小丫頭總不會不知好歹，反過來要再潑他一盆污水吧。

    還想不想把他的王府當(dāng)幽會圣地了。

    他也想通了，反正小meimei總歸會嫁給穆淮謙，只要兩人接觸的不是太出格，他……就只當(dāng)啥都不知道吧，元寶小王爺對待自己的小meimei，一向特別寬容。

    “誰要告你的狀了，自作多情?！辈湓诨莅蔡笊砼缘募咀由侯D時白了一眼元寶小王爺。

    元寶小王爺額筋微跳道：“叫你不好好讀書，自作多情是這么用的么，你和……”元寶小王爺將后半句話又咽了回去，他本想說“你和穆淮謙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一個個都亂用詞匯成語”，但顧忌惠安太后和姚得錦都在旁邊，元寶小王爺不好明說出來，免得引起惠安太后的懷疑，于是，話至半途便改成，“你和你嫂子不是去的廉親王府么，怎么，你在那兒能受什么委屈？”

    廉親王夫婦都是性子和善之人，不至于叫小妹子哪里不高興吧。

    “我們在三王叔家里，遇到了柔嘉和儀萱兩位皇姑……”季子珊撇了撇嘴巴，哼哼唧唧的回答道。

    元寶小王爺頓時輕輕‘哦’了一聲，他這兩位皇姑脾氣驕橫霸道，又彼此不和，一經(jīng)逢面，就像母夜叉遇到了母老虎，只要交上手，那場面定然噼里啪啦激烈火爆，元寶小王爺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毛，問道：“你要告的是她們兩個么？”

    季子珊重重的點頭：“嗯，就是她們兩個?！?/br>
    元寶小王爺接過宮女奉上來的香茗，輕輕呷了一口后方道：“說吧。”得等小meimei描述過此事的輕重程度，他才好下決定，到底應(yīng)該給她們多深刻的教訓(xùn)。

    季子珊當(dāng)即就把柔嘉大長公主起頭尋釁、以及儀萱大長公主奮力反擊的全過程描述了一遍，講完后，她率先發(fā)表自己的意見：“我謹(jǐn)記母后的教導(dǎo)，在宮外時絕對不亂發(fā)脾氣，以免壞了公主的端貴形象，這才沒有當(dāng)場和她們鬧起來，母后，元寶哥哥，我保證，我說的每一句話都確鑿屬實，嫂子可以幫我作證的?！?/br>
    姚得錦趕忙點頭，給小姑子當(dāng)起證人來：“扇扇說的不錯，確實如此?！?/br>
    聽罷小閨女的抱怨，以及兒媳婦的確認(rèn)，惠安太后也不撥念珠了，徑直將檀香木數(shù)珠擱到了桌上，口內(nèi)問道：“扇扇，你想怎么出氣？”

    季子珊早就想過出氣的路子了，立即言簡意賅道：“母后，你出面訓(xùn)誡她們一頓，然后罰她們?nèi)甑馁旱?、?jié)賞、年賞?！鳖I(lǐng)著從她手里出去的吃穿用度，反倒在她面前使心眼耍心機(jī)，堅決不能忍。

    聞言，惠安太后不由嘴角一抽，果然是小閨女愛財如命的做派，先拿財路開刀，嘴角輕輕一彎，惠安太后接口道：“三年太少，還是罰五年吧?！?/br>
    “好啊好啊，母后，要把省出來的一半添給我當(dāng)嫁妝啊。”季子珊趁機(jī)提要求道。

    惠安太后默：“……”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第223章 一更76

    婆婆和小姑子三言兩語之間，就把柔嘉大長公主和儀萱大長公主兩府的收入來源咔嚓掉了一部分，這叫姚得錦又一次大開眼界，畢竟之前，她才見識過一場皇族女眷的潑婦罵街，而小姑子趁機(jī)給自己積攢嫁妝的行為，就更叫姚得錦目瞪口呆了，還……還可以這么cao作的？

    才嫁入皇家不多久的姚得錦小王妃表示：貴圈的畫風(fēng)……真是清奇。

    ——她大概需要靜一靜。

    見小媳婦一臉呆呆的聆聽著，元寶小王爺就很貼心的告訴自己老婆：“扇扇是咱們家里的頭號財迷，待她以后嫁人時，咱們送她幾箱金元寶，就算是對她最好的心意了?！编牛m然元寶小王爺干的工作不發(fā)俸祿，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的身家依然超級富裕，季子清陛下給同胞幼弟的零花錢，真不是隨便說說的。

    聽漂亮老公口吻自然的自稱‘咱們’，姚得錦只覺臉上一熱，面頰已飛起兩團(tuán)淡淡的紅暈：“啊……哦，都聽王爺?shù)??！?/br>
    小姑子還有這種愛好？

    眼瞅著就快到小姑子十五歲的生辰了，那送她的生辰禮物是不是……只用準(zhǔn)備金元寶就可以？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省事了，等離宮回家后，她就仔細(xì)和王爺老公咨詢一下。

    深深看一眼面帶紅暈的小媳婦，元寶小王爺扭回頭，又對很愛攢私房錢的小meimei道：“只扣發(fā)她們五年的俸祿賞賜，你就知足了？”哼，這教訓(xùn)給的也太輕巧了，自己太后親媽和公主小妹就是太心軟，像這種不識好歹的掛名親眷，不怎么理會時也就罷了，但若要收拾教訓(xùn)，那就一定要來點深刻的。

    不往她們心口狠狠捅幾刀，哪里叫給教訓(xùn)，自己小meimei的狀總不能白告不是。

    聞言，季子珊頓時十分虛心的請教自家元寶哥哥：“那依你之見，還應(yīng)該怎么樣呢？”這個教訓(xùn)已經(jīng)夠狠了好吧，要知道，公主哪怕出嫁了，但從本質(zhì)上來講，皇家還是一直養(yǎng)著她們的，若公主自己不尋摸點發(fā)財之道，駙馬賺錢的本事又不太給力的話，那皇室按例發(fā)下來的俸祿賞賜，就是公主府主要的經(jīng)濟(jì)來源之一了。

    據(jù)季子珊所知，柔嘉大長公主和儀萱大長公主兩府的開支花銷一向比較大。

    柔嘉大長公主的長子許果，如今都三十來歲了，季子珊不知道這位表哥有沒有給家里掙回來過一個銅板，她只知道，這位哥兒們積年累月的逛窯子喝花酒，在外頭一擲千金，既貪花風(fēng)流又揮霍無度，是柔嘉大長公主府里最能花錢的人了，沒有之一。

    至于儀萱大長公主府，她本人的身體不好，高駙馬的身體不好，兩人親生的老來子身體更不好，長年累月的看病抓藥調(diào)養(yǎng)身體，那銀子也是花了海了去了。

    一連扣發(fā)五年的用度，柔嘉大長公主和儀萱大長公主只怕都要嘔的吐血了，元寶小王爺竟覺……這個懲罰力度還不夠？

    季子珊都被自己的元寶哥哥驚呆了：她這都已經(jīng)既打臉又放血了，你還想腫么樣哦。

    “扇扇，小哥哥和你說過，你若要給誰教訓(xùn)，那就一定要給的深刻些，讓她好好長點記性……”元寶小王爺對小meimei的心慈手軟，不大贊同的輕哂一下，“你那不痛不癢不傷根基的教訓(xùn)算什么，依我之見，她們兩個的爵位得削上一級，如此一來，五年之后，她們原本的俸祿就又能挪出來一部分，你不想再多攢點零花錢么？還有，高駙馬因病休養(yǎng)在家也就罷了，許駙馬的位置也得給他挪一挪，再有，許果表哥不學(xué)無術(shù)惹是生非，他爹娘不好好管教，那就叫宗人府大牢教教他應(yīng)該如何做人，高蕓蕓表姐似乎在夫家也是飛揚跋扈，之前不是已經(jīng)停了她的郡主俸祿么，這回把她的郡主名分也給褫奪了，還有許林這小子，也是個不知道眉高眼低的家伙……”

    惠安太后聽得默默閉上眼睛：小兒子這是要把她兩個姑姑整到想上吊自殺吧。

    說好的最毒婦人心呢，這明明是最狠美人心吶，季子珊默默吞了吞口水，她之前那么欺負(fù)元寶小王爺，元寶小王爺不會哪一天突然想和她算算賬吧。

    姚得錦小王妃則有點傻眼：她一直以為丈夫是個好好王爺，怎么忽然之間，人設(shè)就崩成……霸道王爺了。

    ——她好像需要再靜一靜。

    元寶小王爺?shù)淖彀觊_開合合，語氣懶散的嘀咕出一大堆話后，方道：“扇扇，你瞧小哥哥之見如何，若是她們不長教訓(xùn)，還敢在你面前胡言亂語，那襄陽侯府和齊國公府也別想躲開了去，哼?！?/br>
    襄陽侯府許家是柔嘉大長公主的夫家，齊國公府則是儀萱大長公主的夫家。

    姚得錦小王妃繼續(xù)傻眼：這是被一只蜜蜂蟄了，就要把蜜蜂它一家以及蜜蜂家的親戚一股腦兒全部收拾上一遍的節(jié)奏么。

    惠安太后已經(jīng)不單是默默閉眼了，她又拿起念珠撥動起來，在心底輕輕嘆道，在幼子很小的時候，她就教他要愛護(hù)保護(hù)meimei，如今，小兒子對小閨女的偏愛護(hù)短程度，簡直不是一句胳膊肘往里拐可以形容的，他那胳膊肘往里頭拐了后還不知又繞纏上多少圈了呢。

    也好，她能保護(hù)小閨女的時日有限，以后，小女兒終歸是要依靠她兩位兄長的。

    而聽完元寶小王爺一番話的季子珊，當(dāng)即明白元寶小王爺又在故技重施了，上一回，她把定國公夫人給告了，她家元寶小哥哥就把大舅母整得心肝欲碎，娘家兄嫂和她生了嫌隙，連親生女兒那里只怕也起了怨懟之心，然而，跟整治柔嘉、儀萱這兩位姑母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定國公府到底是惠安太后的娘家，元寶小王爺上一回明顯是手下留情了，大概只是想殺雞儆猴一下。

    而柔嘉和儀萱這兩位大長公主……

    這是妥妥要陷她們到眾叛親離的地步啊，尤其是柔嘉大長公主。

    季子珊仔細(xì)想了一想，便道：“柔嘉姑母我就不說她了，她的嘴巴又欠又壞，的確需要給她醒醒腦子，倒是儀萱姑母……”單單是被罰俸祿賞賜也就算了，若是儀萱大長公主的爵位掉了一級，難免會影響到高妙妙，高妙妙才及笄不多久，親事還沒正式訂下來呢，要是儀萱大長公主這時候丟了個大臉，只怕予高妙妙不利，是以，季子珊便道，“儀萱姑母這一回就算了?！?/br>
    且她也有一點私心，只柔嘉大長公主一個人被削爵位，也算給高妙妙出口惡氣了。

    柿子挑又軟又不順心的捏，當(dāng)誰不會啊。

    叫你囂張，叫你目中無人，叫你罵人家妙妙。

    元寶小王爺瞥一眼心軟的小meimei，知道她是為了自己的小伙伴，才給儀萱大長公主留了一個面子：“唔，好吧，反正這帳我是記下來了，以后有的是機(jī)會清算?！?/br>
    季子珊聽罷，又道：“元寶哥哥，兩位姑母犯了口舌，母后出面訓(xùn)斥一番，再罰她們幾年俸祿，倒能說的過去，但是，你要怎么削柔嘉姑母的爵位啊，她這錯又不算多嚴(yán)重，不至于——”到削爵的地步啊。

    元寶小王爺挑眉一笑，語氣斯文道：“她不是有兩個‘好’兒子嘛，隨便抓一個人的小辮子，給她按一個‘教子不嚴(yán)縱子行兇’的罪名，一切不就順理成章了?！?/br>
    姚得錦小王妃默念一遍王爺老公的話，很快就尋思過來其內(nèi)的涵義，王爺老公口內(nèi)的罪名一旦坐實，那個倒霉的許公子只怕就要蹲宗人府的大牢了，柔嘉大長公主被削爵位的借口有了，身為人父的許駙馬自也不能置身事外，且此時國有戰(zhàn)事，身為皇親國戚的許公子，不去報效國家也就算了，還在京城枉顧國法，這不是專門去觸皇帝陛下的霉頭嘛，法外開恩什么的，根本想都別想了。

    “我猜，會被你揪到小辮子的是——許果表哥?！奔咀由簱u頭晃腦的表示道。

    元寶小王爺與小meimei相視一笑：“我猜也是?！?/br>
    這位哥兒們犯事的頻率太高，以前總有柔嘉大長公主出面護(hù)著，顧忌著皇家面子，衙門那里也就沒有很追究，反正苦主都被銀子砸到撤訴了，他們也沒必要把大長公主往死里得罪，如此這般情狀之下，許果大公子愈發(fā)我行我素隨心所欲，誰叫他有個能替他遮風(fēng)擋雨的公主娘呢。

    話至此處，季子珊的狀也告了，惠安太后和元寶小王爺兩處都受理案件了，也到了快用午膳的時辰了，季子珊便從惠安太后懷里滾了出來：“母后，你們一起用午膳吧，我去乾明宮找皇兄一起吃?！?/br>
    元寶小王爺不由輕哼一聲：“醉翁之意不在酒?！?/br>
    季子珊朝元寶小王爺皺皺鼻子：“就你聰明?！敝浪フ壹咀忧灞菹麓蚵牐禄粗t在西疆是否一切平安順?biāo)臁?/br>
    眼瞧著小meimei火急火燎的跑了，元寶小王爺轉(zhuǎn)過頭，目光溫和的去看姚得錦：“阿錦，你也是，若是在外頭受了什么委屈，記得和我說啊，我替你出氣。”

    望著漂亮老公一臉認(rèn)真的神情，姚得錦不自覺又臉皮發(fā)燙，好像要燒著了一般。

    第224章 二更76

    乾明宮。

    “皇兄，穆淮謙怎么樣了？”御書房里，季子珊眼巴巴地瞅著季子清陛下。

    她不介意穆淮謙去邊疆打仗，身為一個武將，為國為民義不容辭，可她會擔(dān)心穆淮謙是否受傷生病，如果可以，她多希望這天下永遠(yuǎn)太平，沒有戰(zhàn)爭和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