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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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武氏并非真心尋死, 所以她才會選擇在白天縱火, 殿內(nèi)剛冒出一點兒黑煙, 就被成批成群的皇宮護衛(wèi)迅速趕來澆滅,而德妃武氏在點完火后, 根本就沒在著火的屋子里待著, 她早就去了安全地帶,是以,大半個皇宮的人都被嚇了一大跳,而她身上華麗的宮裝, 頭上繁復(fù)的配飾,卻半絲不亂的干凈端正著。 她不甘心從此困居長春宮,為了引宣仁帝親自過來看她, 她才無奈出此下策。 然而, 宣仁帝的確來了,可她聽到了什么? 鴆酒……賜死?。?! 德妃武氏瞬間如遭雷劈。 “表哥,你不能這么做!臣妾可是你的親表妹,你怎么忍心殺我,你不能殺我??!”回神之后,德妃武氏情緒激動的幾乎一蹦三尺高, 她想飛身撲到宣仁帝身邊,卻被眼疾手快的兩個內(nèi)監(jiān)閃身攔住, 同時反扣住她的雙肩, 避免她沖撞到宣仁帝。 德妃武氏奮力掙扎著內(nèi)監(jiān)的鉗制,一邊使勁扭著身子, 一邊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死奴才,快放開我!放開!”因掙扎的力度太大,她身上華麗的宮裝很快褶皺扭曲起來,束發(fā)的金簪玉環(huán)落地后,滿頭長發(fā)也變得散亂不堪,轉(zhuǎn)眼之間,她就成了一個披頭散發(fā)面目猙獰的瘋婦模樣。 不能殺你?! 宣仁帝臉色陰沉如水,他連親舅舅都殺了,一個小小的舅家表妹,他有什么不敢殺的。 若非為著那些突然泛在心頭的愧疚之意,他焉能容忍德妃如此之久,這一次,他不會再有半分心軟:“朕已經(jīng)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你卻屢教不改,行事愈發(fā)偏頗極端,你不是喜歡尋死么,好,朕這次就成全你?!?/br> 說罷,就面無表情地甩袖離去。 德妃武氏驚懼的尖叫聲刺耳的響起:“表哥,不要,求求你,再饒我一回,我……”接下來的話,她已經(jīng)沒有機會再說出口,因為她已被掰著嘴巴,灌進了一杯冰涼入骨的毒酒,毒酒入腹后,箍禁著她的兩個太監(jiān)也松開了手,心頭恐懼的武氏軟軟癱在地上,她對著那道毫不留情的高大背影哀哀哭求,“表哥,表哥……” 為什么會這樣,她只是想見到宣仁帝,求他解除罰自己禁足的命令,為什么……要賜死她??? 氣息斷絕的那一刻,德妃武氏……死不瞑目。 眼睛睜得又圓又大,似乎到死都沒想明白,宣仁帝為什么狠心至此,竟真的要殺了她這個親表妹。 宣仁帝陰沉著臉折回鳳儀宮。 宜華殿里,寧皇后正在默默垂淚,原因無它,她身體病弱的小兒子又病倒了,她抱著哪怕睡著了、也痛苦的揪著小眉頭的兒子,眼淚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宣仁帝進殿之后,沉默地坐到寧皇后身側(cè),他伸臂攬著妻子的肩頭,溫聲寬慰道:“別哭了,元寶一定會康復(fù)好轉(zhuǎn)的。” 幼子驟然病倒,宣仁帝本就心煩意亂,偏德妃又趕在這個時候作死。 幼子為何三天兩頭的生病,皆因親娘做下的孽,親娘為何對皇后痛下毒手,還不是為了德妃和二皇子,他念在德妃并不知情的份上,只是降了她的位份以示懲罰,親娘過世后,他又因著那些悔恨之意對德妃多番包容,可她呢,一時一刻都不消停安分。 新怨舊怒齊聚心頭后,宣仁帝決定干脆一殺解百愁。 簡單點來說,就是他再也無法容忍德妃永無止境的鬧騰了,真當他是吃齋念佛的菩薩? 處置完德妃武氏,宣仁帝就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幼子,直到他雪白瘦弱的小臉蛋上,再次綻放出充滿生機的光彩:“都是元寶不好,又讓父皇、母后擔心了?!蔽鍤q大的元寶小皇子伸著小手掌,輕輕摸著寧皇后含淚的臉龐,嗓音稚嫩的道歉道,“元寶以后保證不生病,不讓母后再哭了?!?/br> 寧皇后覆握住兒子的小手,突然哭得泣不成聲:“元寶沒錯,是母后不好,是母后沒照顧好元寶……” 母子倆對賠著不是,宣仁帝緩緩別過臉,仰頭瞪著懸起來的薄綃紗帳。 幼子原本該是一個健康漂亮的小皇子,都是他不好…… 身體一好轉(zhuǎn),元寶小皇子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他扇扇小meimei,他扇扇小meimei快要兩歲了,能走、能跳、能吃、能笑,他特別特別喜歡她,喜歡到在一起午睡時都要互相拉著手,季子珊完全抵擋不住美萌小哥哥的魅力,只要能博小帥哥一笑,小帥哥叫她干啥她就干啥。 小閨女對小兒子百依百順的程度,搞得宣仁帝很無語,那啥,臭丫頭,咋不見你那么聽老爹的話吶。 宣仁帝賜死德妃武氏之事,并非沒有掀起一點波瀾,別的人暫且不提,二皇子季子銘的反應(yīng),卻必須要說一說,畢竟,被毒死的人可是他親娘。 親爹毒死親娘這件事,也是叫季子銘二皇子震驚愕然不已。 因德妃武氏被賜死之前,已被貶成了庶人,是以,她死后,內(nèi)務(wù)府根本沒給她設(shè)什么靈堂,把她往普通的棺木里一扔,就拉到城外草草的掩埋了,而季子銘二皇子才被打了個稀里嘩啦,連稍微動一下都嚎的跟死了娘似,自是沒機會去送親娘最后一程的。 待他能下床后,他就懷著滿腔憤恨去找宣仁帝,死的可是他親娘,他身為人子,豈有不去討個說法的道理。 宮女來稟告季子銘二皇子求見時,宣仁帝正和寧皇后陪著一雙兒女玩耍,聽罷宮女的通傳,宣仁帝便對寧皇后道:“朕去去就來,你先帶元寶和扇扇玩兒?!闭f罷,就起身離開。 望著宣仁帝離開的背影,寧皇后目光一閃,爾后收回目光,一臉溫柔地看向兩個孩子,這會兒,元寶小皇子正在教他小meimei玩九連環(huán)。 鳳儀宮也分前后兩殿,后面為宜華殿,是皇后就寢休息的地方,前面為景仁殿,乃是皇后處理宮務(wù)、接待外宮誥命的地方。 宣仁帝是在景仁殿見的季子銘二皇子。 “敢問父皇,為何要賜死我母妃?!”季子銘二皇子倔著脖子,沖坐在正殿上首的宣仁帝大聲嚷道,“她可是我親娘,你怎么能殺了她!她就是再不好,你也不能殺她,她不只是我娘,也是你的表妹,你怎么能這么狠心,竟然對她痛下殺手,還奪了她的封號,廢了她的位份,叫她變成一個庶人,兒臣不服!” 宣仁帝的手肘支在鳳座的扶手上,他輕輕捏著自個兒的下巴,沒有吱聲,任由季子銘二皇子在大殿中暴跳如雷的嚷嚷。 “兒臣不服,父皇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季子銘二皇子越說越激動,他赤紅著雙目再次嚷道。 宣仁帝捏著下巴,終于嗓音懶懶的開口:“哦,你想要什么交代?” 人死不能復(fù)生的道理,季子銘二皇子還是明白的,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開口道:“兒臣想要父皇收回貶我母妃為庶人的旨意,還要追封她為皇貴妃,給她一份哀榮!”他倒是想讓老爹追封母親為皇后,但是,用腳丫子想也知道他肯定不會答應(yīng),故而季子銘二皇子才說了個僅次于皇后之下的皇貴妃。 宣仁帝淡定的捏著下巴,語氣和聲音都沒什么很大的起伏:“若朕不答應(yīng)你的要求呢,你待如何?” 季子銘二皇子昂著脖子大聲再道:“父皇為何不能答應(yīng)兒臣的要求,你殺了我的母妃,理應(yīng)給我一個交代,否則,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父皇了!” “說的好!”宣仁帝忽然正了身形,神色一瞬間布滿凜冽的冰霜,他目光冰冷的睨著次子,縱算這個兒子不討他的喜歡,縱算他被親娘驕縱的無法無天,他也沒有想過真的放棄他,吃喝用度從未虧待過他,還送他到皇家學堂,叫先生們耐心教導(dǎo)他,不求他成棟梁之才,只盼他能懂些最基本的道理。 可是呢,十六歲的他依然任性的像一個無知孩童,在學堂里就沒安生過一天,鬧得文華閣烏煙瘴氣雞飛狗跳,哪怕是他這個父親親自訓誡他,他該怎么理直氣壯就還怎么大呼小叫,簡直是無可救藥…… 宣仁帝目光冷冷道:“季子銘,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圣威,乃是大不敬之罪,朕就是打死你也不為過,然,虎毒不食子,朕不會要了你的性命,從今天開始,你就去宗人府待著吧?!?/br> 季子銘二皇子豁然睜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道:“你……你要幽禁我?!” “正是?!毙实勖鏌o表情道,“朕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br> 若是別的皇子遭受如此嚴懲,肯定都會立即跪地求饒,而季子銘二皇子嘛,他則是憤怒無比的跳腳道:“父皇,你不能幽禁我,我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么可以如此對我!” “如果可以選擇,朕寧愿從沒生過你這個不孝子!”宣仁帝冷喝一聲,“來人,押二皇子去宗人府,永、久、幽、禁?!?/br> 季子銘二皇子還想和宣仁帝爭辯,不過,他嘴里才剛?cè)鲁鰩讉€字,就被守在殿外的皇宮護衛(wèi)迅速拖走了,宣仁帝在景仁殿里又獨坐片刻,才若無其事地回了宜華殿,殿內(nèi),元寶小皇子正摟著meimei的小肥腰,興高采烈地夸獎道:“扇扇真聰明,一教就學會啦?!闭f著,還嘟起自己的小嘴巴,在小meimei粉嘟嘟嫩呼呼的臉上親了一口。 “咯咯咯……”季子珊被美膩的小少年親得笑出雞叫聲。 宣仁帝輕輕吐出一口氣,繼續(xù)開啟自己悠閑有趣的養(yǎng)娃生涯。 短短幾日,德妃武氏被賜死、二皇子季子銘也被幽禁,這個重磅消息頓時席卷了整個京城上空,不提富錦候府武家受到了一千萬點的傷害,只說已經(jīng)重生六載的穆淮謙—— 他也被這個消息驚了一大跳。 上一世,武氏和季子銘可不是這種結(jié)局,季子銘是在建平十三年得了花柳病死的,武氏當時就崩潰的發(fā)瘋了,后來,不到兩年就死在了冷宮,而這一世,武氏居然是被宣仁帝賜死的,季子銘更是被幽禁宗人府……這,這,話說,上一世,他還在季子銘手里對公主老婆英雄救美了一次,他現(xiàn)在就被幽禁了,那豈不是說…… 武氏母子的結(jié)局,因未死的宣仁帝而發(fā)生了改變,那他和公主老婆呢,還有機會再續(xù)姻緣么? 季子珊可不知道,這世上正有一個偽豆丁,無時不刻地思念著她。 正是春光怡人的季節(jié)。 午后的宜華殿,臨窗的那張寬闊大臥榻上,此時正睡著兩個秀美的孩童,明光透過紅木窗欞,篩落下柔和清薄的暖光,光影漸移,待到未時三刻,元寶小皇子率先顫了顫長長的眼睫毛,守在旁邊的素容嬤嬤和銀花嬤嬤見小皇子醒了,不由輕輕喚了一聲:“小皇子?” “嬤嬤……”元寶小皇子迷糊地揉了揉眼睛,語氣朦朧的應(yīng)了一聲,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趕緊扭臉朝身邊看去,只見她粉嘟嘟的漂亮小meimei,還閉著倆大眼睛呼呼大睡,隨著一縷一縷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她的小肚子也隨著一起一伏,元寶小皇子見meimei睡的十分香甜,也不出聲打擾,只是趴在旁邊安靜的看著小meimei睡覺。 不一會兒,在內(nèi)殿午睡的宣仁帝走了出來,他來到窗下,見小兒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女兒睡覺,不由輕輕失笑道:“小元寶,怎么一直盯著meimei看啊?!?/br> “meimei好看?!币姼赣H過來,元寶小皇子一骨碌爬了起來,笑聲輕甜道,“父皇,你也醒啦?可扇扇還沒睡醒,咱們再等等她……”午睡前,爺仨約好下午要一起去燕子湖釣魚來著。 宣仁帝在榻邊坐下,慈和笑應(yīng):“好,父皇聽小元寶的?!?/br> 約摸又過了一刻鐘,季子珊才打著小呵欠醒來。 此刻,元寶小皇子已經(jīng)梳洗穿戴妥當,他見漂亮小meimei醒了,撲上去就是響亮的一大口,語氣雀躍道:“扇扇,你可醒了,我和父皇都等你好久了?!?/br> 季子珊迷迷糊糊的摸摸被親的臉蛋:嘖,早安吻,午安吻,晚安吻,她元寶小哥哥還真是一個都不落下哈。 “懶丫頭,你可真能睡啊你?!奔咀由哼€想躺著伸個懶腰蹬個小腿啥的,冷不防她皇帝老爹伸臂一撈,就把她從躺姿擺成了坐姿,嗯,坐的正是宣仁帝的大腿板,宣仁帝攬抱著還在犯迷糊的女兒,帶著胡茬的嘴唇在她臉上啄了幾啄,心情頗好的笑道,“小寶貝兒,到底醒了沒啊?” 季子珊被‘小寶貝兒’這個稱呼惡寒了一下。 “父皇,你的胡子扎到扇扇的臉了?!痹獙毿』首由钪实劾系拥挠捕?,他是小男子漢嘛,被扎幾下癢癢還是可以忍的,但小meimei的皮膚十分嬌嫩,萬一扎傷了她可怎么行,所以,他趕緊出聲勸道,“扇扇很怕疼的。” 宣仁帝無語地翻翻白眼:“……”咋地,難道他以后想親親閨女的小臉蛋,還必須把蓄著的短胡須先刮干凈不成?! 鑒于不管干啥都要和元寶小哥哥站一隊的原則,季子珊也跟著不舒服的哼哼:“疼……”為示自己不是胡說八道,她還拿手撥推開皇帝老爹的臉,攥著軟綿綿的小拳頭在被親的地方揉了又揉,“互皇襖烤厭……” 元寶小皇子熟練地給meimei當起翻譯來:“父皇,扇扇說疼,還說你討厭……” 宣仁帝尷尬臉:“……” 這愛吃愛睡的懶丫頭,真是不可愛,怎么能說他討厭呢! 還有元寶這個傻小子,你就不能故意說成‘好喜歡父皇’代替一下么。 這么稍微一鬧,季子珊的睡意倒是跑散了不少,素容嬤嬤幫她洗過臉換好衣裳,正準備給她梳頭發(fā)時,季子珊一把搶過小玉梳,然后往宣仁帝的手里塞,并嘟著胖嘟嘟的rou臉頰道:“互皇,給我梳發(fā)發(fā)……” “行,父皇給你梳頭發(fā)。”自打宣仁帝從勤政愛民的一國之君,轉(zhuǎn)變?yōu)橛问趾瞄e的超級奶爸后,他幾乎點亮了所有照料小孩子的技能,他親自給人梳頭發(fā)的經(jīng)驗,是從元寶小皇子的腦袋上練習出來的,自打小女兒頭上的毛發(fā)旺盛后,他也時常給閨女扎小包包頭。 宣仁帝將女兒抱坐在身前放好,然后就握著手里的小小玉梳,一下一下給閨女梳著柔軟的黑發(fā),而盤腿坐著的扇扇小公主,則就著元寶小皇子捧著的銅鏡,十分臭美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打磨清晰的銅鏡中,映出一張白嫩水潤的胖包子臉,雙眸如寶珠,熠熠明澈的剔透閃亮,更兼膚白若雪,唇若涂朱,雙眉秀致,鼻梁挺翹,不得不說,季子珊都被自己的美貌萌到了。 “扇扇,你說,自己美不美?”元寶小皇子捧著銅鏡笑嘻嘻的問道。 季子珊迷之自信的大聲回答:“美——” 元寶小皇子滿意地笑笑,最后做了個洗腦總結(jié):“說的對,扇扇是最美麗的小公主?!?/br> 小兄妹倆如此rou麻的談話,讓宣仁帝十分好笑地搖了搖頭,給女兒一扎完小包包頭,爺仨就揮手致別寧皇后,悠哉悠哉的離了鳳儀宮,正值暖春,皇宮內(nèi)的景致甚是優(yōu)美雅致,元寶小皇子牽著扇扇小公主的手,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頭,時不時嘻嘻哈哈笑咯咯一下,宣仁帝則跟在小兄妹身后,滿身都是閑情逸致的散步之態(tài)。 爺仨來到燕子湖畔時,一應(yīng)的物什已經(jīng)擺置妥帖。 身為釣魚主力的宣仁帝,在一張寬闊的雕花大椅里坐定,在他身前,一根長長的魚竿已穩(wěn)穩(wěn)地架好,在他身后偏右側(cè),擱放著一張如意圓桌,桌子上擺著瓜果茶點等物。 此時,元寶小皇子和扇扇小公主已圍桌而坐,他們兩個是看宣仁帝如何釣魚的觀眾。 湖水粼粼,暖風和煦。 元寶小皇子頗感身心舒暢,他笑著問身畔的小meimei:“扇扇,你猜猜,父皇今天能釣到幾條魚啊?!?/br> 她能答出來才有鬼了。 季子珊伸出一根胖呼呼的手指頭,戳著盛放干果的八寶什錦盒:“哥哥,咳桃……想吃……” 元寶小皇子眉眼彎彎道:“扇扇想吃核桃啊,好,小哥哥這就給你拿?!彼焓謹r住欲上前幫忙的素容嬤嬤,自己饒有興致的從錦盒里,捏出一塊塊早剝好的核桃仁,他每次只往小meimei手心放一小塊,還十分細心地囑咐道:“扇扇,一定要把核桃仁嚼碎了,才能咽下去,知道么?” 在確定小meimei嚼碎咽干凈后,元寶小皇子才給小meimei吃下一塊。 約摸讓小meimei吃了五六塊核桃仁后,元寶小皇子就不再給她了:“扇扇乖,你還小,核桃不能多吃,呶……”元寶小皇子拿起一枚青色的圓果子,放到小meimeirou嘟嘟的手心里,“啃這個玩吧。” 季子珊:“……”明知她啃不動,還把果子塞給她,這是叫她練習磨牙玩么,季子珊在青色的果皮上留下幾組小牙印后,便扯著奶聲奶氣的小嗓門再道,“小哥哥,情……聽……” 元寶小皇子眨巴眨巴眼睛,試著翻譯道:“扇扇是說,叫小哥哥彈琴給你聽,對么?” “對!”季子珊果斷蹦出一個字。 一條魚也沒釣上來的宣仁帝一擺手,自有人趕緊去搬古琴和琴桌來,元寶小皇子已過五歲,因他身子骨較弱,就還沒入文華閣正式上學,宣仁帝素日除了陪兒子玩外,也有給他啟蒙功課,當然,偶爾也會教他彈琴、下棋、畫畫之類的娛樂科項,由于涉獵的時間還短,所以,元寶小皇子只會彈兩首最簡單的曲子。 哪怕是最簡單的曲子,也能叫扇扇小公主聽得如癡如醉。 “好聽?!鄙壬刃」髋闹约旱男“驼?,給予她元寶小哥哥最高的鼓勵。 兄妹倆吃吃喝喝、彈彈笑笑了老半天,宣仁帝也沒釣上來一條魚,這叫元寶小皇子微微有些失望:“父皇,還沒有釣到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