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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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茜茜向著他再挪一步。 趙西嶼已經(jīng)退到了墻邊, 退無可退。她贏了。 他咬了下干燥的下嘴唇,把煙掐滅扔進(jìn)了一邊臟兮兮的垃圾桶。 “有事兒就說,別給我來這套。” 林茜茜笑了一聲,在趙西嶼看過來的瞬間,輕聲道:“對不起?!?/br> 趙西嶼僵了一下,拿眼睛瞥她:“你哪兒對不起我,能具體描述一下嗎?” “描述不出來??赡苁且?yàn)槟膬憾紝Σ黄鹉惆伞!彼f著,把身后背著的手拿了出來,手上是羅浮家的小醫(yī)藥箱。 “手拿出來。” 趙西嶼不耐煩地咋舌:“我又沒受傷?!?/br> 林茜茜沒說話,只是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趙西嶼看著外面的雨沒說話,她就一直固執(zhí)的舉著手,許久之后,趙西嶼終于呼出一口氣,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轉(zhuǎn)開了臉。 “……真沒事?!?/br> 手肘上一小片擦傷并不顯眼,林茜茜拉著他回到行軍床上坐下,然后蹲低了,開始替他處理傷口。 趙西嶼低眼看著她專注的樣子和發(fā)頂?shù)匿鰞?,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嗤笑??酥朴挚酥?,也只是把另一只手放到嘴邊張嘴咬住。 林茜茜沒抬頭,卻好像什么都看到了似的:“你笑什么,不疼嗎?” 趙西嶼神經(jīng)質(zhì)的行為被看破,卻一點(diǎn)也不覺得丟臉。夜晚太冷,他咳嗽了一聲,輕聲道:“其實(shí)我笑什么,你應(yīng)該特別清楚才對啊。這種事你做了這么多年,看起來還真是熟練?!?/br> 林茜茜什么話都沒說,趙西嶼沉默了一會兒,自己說道:“高一那年我跟高二的打架,我被那幫孫子陰了,你平時其實(shí)挺怕我的,結(jié)果還是替我打了120?!?/br> 林茜茜點(diǎn)頭:“不打能怎么辦,不打的話你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殘廢了?!?/br> 趙西嶼咂嘴,繼續(xù)陳述道:“高二那年的運(yùn)動會,跑道上不知道誰扔了香蕉皮進(jìn)來,我摔得跟個傻子似的,只有你敢跑過來扶我去醫(yī)務(wù)室?!?/br> “你罵街罵得跟要?dú)⑷巳宜频模宋艺l敢碰你?!?/br> “還有高三那年,校花陳兮兮有了男朋友,我半夜翻墻出去喝酒。你一個三好學(xué)生,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從那兩根斷了的欄桿里鉆出來找我的。” “都高三了,我不找你難道讓你喝醉了回來,接著站到旗臺上被留校察看?” “所以我說你就是圣母。我為別的女人買醉,有你什么事兒啊。” 趙西嶼說話口無遮攔,低著頭的林茜茜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不好,也沒理他,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看著趙西嶼:“我前兩天在電視上看到了陳兮兮,她果然成了個明星。新聞里說她現(xiàn)在還單身,你應(yīng)該有很大的機(jī)會一償心愿?!?/br> 趙西嶼臉上的笑容淡了。 半天,他才張嘴吐出兩個字。 “扯淡。” 林茜茜搖搖頭:“你這個脾氣,這輩子大概是改不了了?!?/br> 趙西嶼低眸看著她的臉,長長的睫毛在不算明亮的燈光下像是小小的扇子,她每輕輕的眨動一次眼睛,這把扇子都在他的心上留下戰(zhàn)栗。 “反正你忍得了?!?/br> “你又知道我忍得了?” “我逃學(xué)你幫我圓謊,我打架你幫我包扎,我?guī)е氵@個乖乖女翹課,你跟著我去泡酒吧。我把別人寫給你的情書撕了,我在你身后的座位整天看血淋淋的書研究整容,這些你不是都忍下來了嗎?” 趙西嶼說完,像是自己都有些意外。 “夠能忍的啊,林茜茜。你不會是忍者神龜吧。” 林茜茜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下猛地一使勁。趙西嶼倒抽一口涼氣,一句川城著名臟話都到嘴邊了,硬是又咽了回去。 林茜茜收拾好藥箱站了起來,比坐著的趙西嶼高了一大截。她低頭看著他疼得甩手的樣子,半天,低聲道:“趙西嶼,今天真的對不起。” 趙西嶼動作頓了頓,又若無其事道:“沒事?!?/br> 林茜茜又道:“趙一倩可能得死在今天了。” “……什么意思?” “我的項鏈在時逢生身上,而他被警察帶走,搜身是免不了的?!?/br> 趙西嶼一下子抬起頭來,眉頭緊皺的盯著她。他在一瞬間已經(jīng)明白了這意味著什么。 林茜茜放下藥箱,在他的身邊坐下來。 兩個人胳膊挨著胳膊。 空氣里的煙草味道淡淡的,院子里的雨聲也輕輕的,只有羅浮的打呼聲,忽高忽低,此起彼伏,像隔山打牛似的。 處于絕望與緊張之中的林茜茜眼睛有些酸,她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拿胳膊捅了捅趙西嶼,于是趙西嶼罵了句臟話,也笑出了聲。 “媽的。”他心情沉重得不行,還要看似一臉不在乎的補(bǔ)充道,“別啊,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這事兒我真不想做第二次了?!?/br> ******** 天亮了。 案發(fā)現(xiàn)場拉起了警戒線,痕檢科的人各忙各的,警察分頭走訪周邊住戶。 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的記者把現(xiàn)場圍了個水泄不通,趙信然好幾次試圖離開包圍圈去找秦出問問情況,硬是沒能擠出去。 偏偏上頭還打了個電話過來,讓他把記者應(yīng)付好,別讓他們逮著機(jī)會亂寫,損害人民警察光輝形象。 趙信然哪兒懂這個,被一個記者幾句話套路過去就忍不住要說出臟話來,幸好徐溶溶一個電話正好打了過來,他一擺手,趕緊讓其他同事過來頂住,自己躲到一邊接電話去了。 “喂小徐,怎么了?” 徐溶溶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 趙信然催了一句,她終于有些遲疑的開口道:“趙隊,你回局里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br> 小吳拎著袋包子小步跑了過來,趙信然沖她擺擺手,示意她到一邊去。 “電話里說不行嗎?” “不行。”徐溶溶又停頓了一下,“老秦在嗎?” “熬了一夜,還在跟孩子們一起搜證。我?guī)湍憬兴???/br> “不用了。”徐溶溶認(rèn)真道,“趙隊,你一個人,不要叫老秦,現(xiàn)在就回來?!?/br> ******** 時逢生坐在訊問室里,面前放著一杯白開水。 開水是年輕的小警員新倒的,裊裊熱氣升騰而起,很快時逢生的眼睛上就結(jié)起了淡淡的白霧,再也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情緒。 門開了,徐溶溶走進(jìn)來,在他面前坐下。 她沒有開口,只是用一種看幕后真兇一樣冷淡的眼神,深深地凝視著時逢生。 時逢生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同樣回看了她。 “徐小姐,這是我第一次在miangas以外的地方見到你。不勝榮幸。” 徐溶溶微微一笑:“可我覺得很難過,像店長這樣的紳士,怎么會進(jìn)了局子?!?/br> 時逢生點(diǎn)頭:“我也為自己的無知感到難過。我想不到雨夜寫生竟然是一件觸犯法律的事情,實(shí)在抱歉?!?/br> “您需要配合調(diào)查的原因是涉嫌謀殺一名富士康女工。如果您只是雨夜寫生,在找到您確切的無罪證明以后,您當(dāng)然可以離開這個地方?!?/br> “那我應(yīng)該很快就要跟徐小姐道別了?!?/br> 兩個人說完以后又是互相微笑,熱氣縈繞在兩個人身邊,似揮散不去。 徐溶溶終于還是沒能沉住氣,她將一直藏在手里的證物袋拿了出來,展開,放在了桌上。 銀色的項鏈在白天更加熠熠生輝。 時逢生低眸看了一眼項鏈,又抬眼看著徐溶溶,等著她開口。 “這條項鏈,你是從哪里弄到的?” “您”變成“你”,語氣也由隨意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 徐溶溶觀察著時逢生的每一個表情,對方卻無懈可擊得令她無從下手。 “這條項鏈啊,真是有點(diǎn)眼熟。”時逢生同樣看著徐溶溶的臉,沒有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她緊張起來的表情,她微微蜷縮的手指,還有她美艷得像玫瑰一樣,十分適合出現(xiàn)在畫紙上的容顏。 “我想起來了,這條項鏈啊,是個熟人送給我的?!?/br> “熟人?” “嗯,徐小姐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第二十六章 miangas因?yàn)闅⑷税笭窟B的關(guān)系, 次日停業(yè),朱聲聲一個微信發(fā)過來, 林茜茜一點(diǎn)也不感到意外。 上午, 她就待在羅浮家里,捧著一杯熱水,看著他啪嗒啪嗒在電腦上cao作著。 趙西嶼出去買早餐還沒回來,期間羅浮的肚子已經(jīng)咕嚕咕嚕叫了好幾次。林茜茜笑,羅浮就拿眼刀委屈的飛她:“你這就過分了吧, 一天一夜了, 我就吃了碗泡面,肚子叫一下你還嘲笑我?!?/br> 林茜茜擺手道歉, 趙西嶼剛好也提著幾袋早餐回來了。 三個人一個坐在電腦前,兩個并肩坐著。一個小口的吸著熱乎乎的皮蛋瘦rou粥, 另外兩個大口咬著又香又軟的花卷兒。像是光吃有些乏味,羅浮還順手把電視機(jī)給打開了。 他那黑白電視機(jī)一看就有些年頭了,畫面慘白一片,還動不動就飄雪花, 看個新聞都像是在看鬼片。 林茜茜正喝著粥,卻聽新聞節(jié)目提到昨晚的兇案。 三個人同時抬頭看著電視機(jī)屏幕,主持人面色嚴(yán)肅:“據(jù)川城刑偵支局支隊趙隊長介紹, 這是一樁有計劃有預(yù)謀的惡性殺人案。兇手旨在挑釁警方,并試圖在川城引起恐慌。十點(diǎn)新聞在此提醒廣大女性, 夜晚出門時務(wù)必和友人同行, 以避免……” 羅浮用胳膊肘捅了捅趙西嶼:“紙遞給我一下?!壁w西嶼于是又捅了捅林茜茜, 林茜茜卻沒動。 她看著新聞畫面切換到了miangas店里,兩個警察正從地下室往上搬著一大盆梔子花。 因?yàn)榘釀?,花盆里的土松了。土下露出幾個蒼白的雞蛋殼。 不知道從哪里回來的大廚一臉不知所措的站在店門口,念叨的話全都被離得很近的收音話筒錄了個清清楚楚。 “里面真的什么都沒有,只有雞蛋殼。你們把花弄死了,我的工作也保不住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