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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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就危險了。 他并沒有什么讓全世界俯首稱臣的打算,對這個機緣自然不感興趣,本覺著到時直接暗中將那女人殺了便罷,哪成想…… 他心頭疑惑漸濃,她既然不是重生者,那一定不知這玉髓能開啟機緣,為何偏偏要得到這玉髓呢…… “我自有我的用處?!?/br> 見胤睚也正盯著玉髓,眼中似有暗流涌動,顏鳶愣了愣,反手將那玉髓收入袖中,不再把玩。 “如今正值入城高峰期,怕是找不到還有空閑房間的客棧……” 胤睚如此說著,又將顏鳶抱緊了幾分,“那么……鳶兒想讓她住在哪里呢?” 這確實是個問題啊…… 想起之前杜墨畫說的,她向他們抱歉的表示找不到還留有空閑房間的客棧了。 說是之前她們和那男子一起進入百鬼城,那時他還未顯出本性來,搶著付了房錢,如今這情況,她們二人也不愿再回到那客棧去。 杜墨畫手中還留有一張她父親給她應(yīng)急用的萬里瞬移符錄,再去城主府打通一下關(guān)系,也許能布陣成功離開這里。 哪怕不成功,屆時也到了可以離開百鬼城的時候,要將meimei就此托付給她們。 顏鳶苦思冥想,“要不……讓她與我們同住吧?” 杜墨畫帶著杜墨音上街購置東西去了,過了大半日二人這才滿頭大汗的回來,將儲物空間中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在地上,一樣一樣的整理。 杜墨畫邊替杜墨音整理,邊向她解釋著各種東西的用處,當(dāng)真是個愛護meimei的好jiejie。 顏鳶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突然眼睛有些酸澀起來。 前世她上的大學(xué)離家遠,每次寒暑假結(jié)束,要反回學(xué)校的時候,mama也會像這樣給她整理東西,生怕她在那邊冷了餓了,過的不好。 總是一邊反反復(fù)復(fù)的叮囑著,一邊把家里所有好吃的替她塞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恍欣钕洹?/br> 她…… 還能回去嗎?她怕只是回去看看那些愛她至深的人,看看她們過的如何也好…… 這在從前只需一個電話的事,如今似乎都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杜墨畫在整理好東西后就匆匆離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鳶兒,該歇息了?!?/br> 胤睚溫柔的提醒著她,牽著她的手走向床榻。 杜墨音羨慕的看著,突然發(fā)問:“那我該睡哪呢?” 胤睚沒有理她,牽著顏鳶徑直走到床邊,放下厚厚的窗簾,伸手溫柔的替顏鳶解起了外袍。 低語道:“奔波了一天,鳶兒可需先沐?。窟@套房內(nèi)有一個浴室,雖說只有一個浴桶,沐浴倒是足夠了?!?/br> 顏鳶不理會他,伸手掀開床帳向外看去,杜墨音正淚眼汪汪的站在原地,一幅眼看就要哭出來的模樣。 “你……” 顏鳶推開胤睚又朝她靠近的手,要在清醒狀態(tài)下,和突然變成丈夫的徒弟一起睡,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別扭,于是對杜墨音道:“要不你與我……唔!” 杜墨音還未聽完顏鳶想說的話,窗簾就突然落下,剎那間帳內(nèi)一陣翻騰。 她有些慌張的朝那邊看去,不會打架了吧?若因她而惹得別人夫妻打架,這罪過要如何才能贖的清?。?/br> 就在她緊張的片刻,床簾內(nèi)靜了一下,一顆心心猛地一跳,不過她高高懸起的心很快就落下了。 因為很快床帳被一只素手掀開,露出一張比方才更加嬌艷的臉頰來。 顏鳶略略喘著氣,臉色有些黑,“要不……要不你就睡那貴妃椅吧?” 杜墨音松了一口氣,勉強笑道,“是我麻煩你們了,我就睡那沒問題的……只是……明天你們能陪我回去看看嗎……” 她欲言又止的說完,期盼的看著顏鳶。 “看?你還想回去看那個渣……男子?” “我……終是舍不下他……” 她哭哭啼啼的說著,那帕子掩了掩嘴角,那一雙翦水秋瞳波光瀲滟,真是美不勝收。 顏鳶對這妹子簡直無語到了極點,人家都那么對你了,你說你還有什么舍不下的呢? 自己悄悄去也就罷了,還要麻煩她們,讓兩個跟她本就算是陌生人的人陪同。 真是……被她jiejie嬌寵慣了吧。 反正此刻二人都易了容,也不必擔(dān)憂什么人設(shè),顏鳶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放下帳子不再理會她。 月上枝頭,就連部分白晝黑夜的百鬼城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月光靜靜的籠罩著整個城池,顏鳶在熟睡中聽見一陣念經(jīng)似的嗡嗡聲,吵得她身心煩躁。 她揉著眼睛剛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從背后用一個捆綁式的擁抱死死禁錮住。 顏鳶生怕吵醒胤睚,小心翼翼的動了一下,哪知對方早就醒了,不前去查看只因不想放開她罷了。 “鳶兒醒了?” 他溫存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略略松開抱著她的手。 “恩……什么生意?” 顏鳶有些疑慮,不是說活死人進不來百鬼城嗎?更何況那些活死人也……發(fā)不出這等念咒般的聲音吧? “是她。” “她?什么她?” 顏鳶一頭霧水的轉(zhuǎn)身面對他,唇瓣被他含住,賭氣似的輕輕的咬了咬。 “什么她?除了你帶回來的那個還有誰?” 顏鳶才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外屋,臉頰又被胤睚抓住,泄憤的咬了一口。 她淡定的瞥了他一眼,從他的桎梏下抽出一只手來,掀開床帳。 清冷的月色下,一個絕色美人身著一身月白色的羅裙,正遺世獨立的站在窗前,一張不施粉黛的小臉煞白,口中正念念有詞的說著什么。 一頭長發(fā)披散在她略微低垂的臉側(cè),那輕盈的身姿好似在黑暗中飄飄蕩蕩,這場景若被路過的人偶然瞧見,大約要將人嚇得抱頭鼠竄。 顏鳶郁悶至極,這姑奶奶究竟在搞什么幺蛾子?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你在做什么?” 她突然開口發(fā)問,這正常的音量在黑暗中顯得無比清晰,顯然將還在不知念叨些什么的杜墨音嚇了一跳。 她驚恐的朝這邊看來,發(fā)現(xiàn)說話的人是顏鳶后,這才放下心來。 “我……” 她絞著裙擺,嬌羞的偷看了相擁的二人一眼。 “我在祈禱……只因……在每年雨濃節(jié)過后的夜晚向月神許下一個……與心上人有關(guān)的愿望,相愛的兩個人在同一時間許下能夠相通的愿望,便可在窗邊靜候美夢成真……這是上古神獸睚眥死后,來不及帶走的修真界福祉……我……我希望張郎他莫再如此……對我了……所以……” 后面的話她似羞的說不出口,那越絞越急的動作卻暴露了她的內(nèi)心。 “這種東西都是騙人的,那相愛的兩人完全可以事先商量好時間……” 顏鳶立刻反駁,話還未說完,就被之前一直顯得唯唯諾諾的杜墨音急匆匆的打斷。 “不!事先商量好的是不管用的,你不能如此誣賴神獸大人。” 看著她那眸光大亮,滿臉激憤的模樣,這杜墨音居然是睚眥神獸的小迷妹? 第39章 剛剛誣陷了神獸大人的顏鳶:……所以你就大半夜吵的人睡不著覺? 杜墨音終于發(fā)現(xiàn)顏鳶面上被吵醒的不悅,忙局促的低下頭,“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吵醒你們的……別趕我走……” 她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眼看就開始要掉眼淚。 顏鳶無語問蒼天,她明明……并沒有欺負她吧?怎么就哭了起來? 這么個嬌滴滴的,一看就是被人過度保護的淚包大小姐,她jiejie居然還能這么有耐心的照顧她,真是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停停停!你哭什么?我又沒說要趕你走,收起你的眼淚,不是要等美夢成真嗎?你繼續(xù),繼續(xù)……” “真的嗎?。俊?/br> 她驚喜的抬起頭,“以前jiejie將我托付的人……都……都嫌棄我……” 這種高興持續(xù)了不到三秒鐘,她說起這段話的時候,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慘痛過去,又開始抽抽噎噎起來。 顏鳶額角突突直跳,她似乎有些明白之前那些人為何都是這般反應(yīng)了。 這動不動就要掉貓尿的習(xí)慣真是…… 讓人覺得很無力。 她不再理會這位姑奶奶,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jīng)睡著。 胤睚自然更加不會主動搭理杜墨音,在她的肩窩里蹭了蹭,很快就呼吸平穩(wěn),也不知是否真的睡著。 這讓自被吵醒后便覺無比清醒,興奮到完全睡不著覺的顏鳶一陣嫉恨。 左右也是沒有困意,她分出一絲心神注意起還傻坐在床邊的杜墨音來。 眼看著她從滿臉期待到緊張,最后失落的慢慢走回貴妃椅上,蜷縮成小小一團的模樣,顏鳶深深的嘆了口氣。 被保護的太好,離開溫床走向現(xiàn)實后,受到的打擊總是十分巨大的。 夜深人靜,就在顏鳶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見耳畔傳來胤睚意味不明的聲音。 “睚眥神獸尚存于世的傳說……你相信嗎?” “存在不存在和我……唔……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顏鳶勉強打起精神回答了一句,完全分不清不知自己是在做夢還是處于清醒狀態(tài)。 他不是早就睡著了嗎? 一定是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