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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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青菡剛才說的話,倘若換了任何一戶的官家嫡女,早就羞紅臉,斷然是說不出口的,可她上一世出生在武將之家,又受父母寵愛,禮數(shù)本就學得少些,再加上重生在仇人府里,這會心頭怒火中燒,別說這些重話,倘若正廳不是人多,她早就撩袖子上前拼命了。 凝頓了一瞬,鄭青菡緩緩拉開水袖,露出白玉般的手臂,本該透亮細膩的肌膚印著十幾處淤青、抓痕,遞到鄭伯綏面前道:“上得了臺面的大家閨秀哪個不是父母護著、心疼著,又豈會像我一身的傷,任由庶妹欺負。” 鄭伯綏知曉女兒的話全是說給自己聽的,想著往日見她癡傻,自己一味嫌棄她丟盡丞相府的顏面,任由她在后院自生自滅,卻不想庶女蠻橫至此,不知體統(tǒng),竟弄得她一身傷,不禁眼角抻怒,對著鄭苒苒喝道:“你竟做出這等誅心的事,別忘記了,她到底是相國府的人?!?/br> 任苒苒見父親動怒,腳底冒起一股寒氣,忙辯道:“這些傷口不是女兒弄的,平常小打小鬧確實有過,可女兒知道分寸,哪里會弄她一身傷?” 任苒苒此話不假,鄭青菡雖說是個傻的,可貴在娘家有人,連家除了她舅父沛國公是當朝國公爺,膝下尚有二子一女:長子連戰(zhàn),任驃騎將軍,手握谷國兵權,在邊界跟荊國交戰(zhàn);次子連城,是剛及第的鼎元,幼時是諸位皇子的伴讀,伴讀雖不是個官職,可貴在能跟皇子們打好關系,早晚位及權臣,前途不可估量。 打狗看主人,鄭苒苒雖想盡法子折磨鄭青菡,可均落在不顯眼的地方,平常拉扯掐捏也是暗處使勁,絕不會傷在能輕易顯示人前的部位,眼見鄭青菡一盆臟水向自己潑來,鄭苒苒心里也明亮了幾分,好一招苦rou計,假妝傷態(tài),博取同情,不禁怒目瞪向鄭青菡。 鄭青菡不疾不徐迎上她的目光,譏誚回視似乎在言明一切,我故意弄傷自己,就是為了栽贓你,有你往日行徑為證,我看你現(xiàn)在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短暫的目光交流,鄭苒苒心里升出一股無名火,沖到鄭青菡面前,指著她鼻尖道:“你個齷齪小人,故意弄傷自己來害我,真是歹毒?!?/br> 鄭青菡眼角看似柔弱卻暗藏鋒利,淡淡道:“古人云‘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即便七妹想推脫,說的理由也太牽強。” “鄭青菡,你個不要臉的小人?!编嵻圮燮桨妆辉┩?,在眾人面前丟盡顏面,再在按捺不住怒氣,抬手間一個巴掌狠狠扇過去。 清脆的“啪”一聲,鄭青菡不躲不閃,任由她撒潑。 一巴掌便落實了鄭苒苒的罪名,眾人瞧著相國府可憐兮兮的嫡女,再瞅瞅剛打完人一臉煞氣的庶女,長眼睛的全都認定,相國府的庶女就是個惡人,整日欺負沒了母親的長女。 鄭苒苒環(huán)顧眾人對自己厭惡的眼神,暗想不好,自己中計了,惱怒地跺著腳。 正在此時,廳外傳來敲金擊石的聲音:“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敢掌摑我外甥女?!?/br> 第五章?lián)P威立腕 說話間,一個身高近七尺,體形精干削瘦,語話軒昂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坐在正廳主位的鄭伯綏臉色一變,起身相迎:“沛國公,怎么得空來我府邸” 沛國公連晉冷著臉,語氣森然:“再不來,我外甥女就被人活活欺負死了?!?/br> 鄭伯綏見他直言不諱,臉色尷尬:“青菡是沛國公的嫡親外甥女,也是我相國府的嫡女,怎么會讓她受委屈?” “哦,難道我外甥女被人打不是受委屈,而是在享福?”沛國公連晉心疼的看著鄭青菡,側頭囑咐道:“連城,還不把你表妹扶一邊坐著去?!?/br> “是,父親?!彪S后進來的連城走到鄭青菡身邊,一邊扶人一邊低頭問:“表妹,可傷到哪里?” 鄭青菡抬眼打量他,衣服是冰藍厚緞子,五官清澈間帶著一抹空靈,目光溫煦如春,暖得足以冶愈別人的心傷,只搖頭道:“不礙事,受了些小傷?!?/br> 連城看著她腫脹的臉,道:“全傷在臉面上,還說是小傷?” 聽到這句話,沛國公瞳孔一縮,措辭厲害道:“鄭丞相,區(qū)區(qū)一個庶女膽敢掌摑嫡女,尊卑不分,輕重不知,連歷朝歷代的老祖訓也能不管不顧,府邸真是有失規(guī)矩?!?/br> 嫡庶有別,后宅歷來嫡妻、嫡子、嫡女的權利最大,就算沒了母親的庇護,鄭青菡嫡女身份也是坐穩(wěn)的,鄭苒苒竟敢逾越分寸、掌摑嫡姐,按著谷國規(guī)矩,就算拖出去杖斃也不為過。 鄭苒苒想到這兒,不禁全身哆嗦起來,平常她有膽欺負鄭青菡,是因為傻子是不會告狀的,可如今,鄭青菡扮豬吃老虎,故意在正廳激怒她,若不是情緒失控,怎會魯莽行事,忙跪到地上道:“父親,女兒知錯,可長姐身上受傷確跟女兒無關,望父親明察?!?/br> 沛國公冷言:“一個庶女有膽當著眾人面掌摑嫡姐,這背后陰損之事難不成還能少做?鄭丞相可不能因為一個庶女壞了谷國規(guī)矩,要是傳到陛下耳朵里,真是一點好處也沒有。你是知道的,陛下最忌諱德薄而位尊之人,丞相連家事也處理不好,如何處理好朝中內(nèi)務?” 鄭伯綏沉凝一會,權貴后宅之事往往和朝上博弈休戚相關,萬一沛國公真抓著把柄在朝上據(jù)理相爭一番,自己可是一分贏利也沒有,更何況鄭伯綏并不想為了點芝麻小事跟沛國公鬧翻,面色冷漠地望向鄭苒苒:“沒規(guī)矩的東西,今天不處置你,別人還真當丞相府缺乏管教,自己下去領了五十板子,往后一個月不許出屋?!?/br> 鄭青菡聽到這處,目光深似寒潭般望向鄭伯綏,讓鄭苒苒下去領五十板子,誰知道到底打了沒打,就算真打了,都是丞相府的護衛(wèi),哪敢向本家小姐下重手,不過是擺擺樣子。 鄭青菡哪會輕易放過鄭苒苒,淡淡道:“七妹身嬌rou貴,哪經(jīng)受得了五十板子,還請父親從寬處罰?!?/br> 鄭伯綏未想她會出面求情,對沛國公道:“青菡顧著姐妹情誼,正替自家妹子求情,國公意下如何?” 沛國公蹙眉深思,道:“青菡,后宅之事舅父本不該插手,只是不忍心看你被人欺侮才會出面,你就算柔順向善,也要心上考慮,想一想別人是否值得你求情?!?/br> 當然不值得,我只是要狠狠踩上她一腳,絕不讓她一個馬虎眼就過堂,鄭青菡臉上不露分毫:“多謝舅父提點,她到底是我血脈相通的meimei,罪責能減輕一分我自當替她減輕一分,我看五十板子不如折成二十板,只當給七妹一個警告?!?/br> 鄭伯綏點頭:“果然有長姐分范。” 鄭青菡瞇眼,暗想現(xiàn)在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風范,只順勢道:“父親,青菡還有個不請之請,這二十板還望舅父帶來的侍衛(wèi)代勞?!?/br> “為何?”鄭伯綏問道。 “當今陛下最重禮節(jié),對皇室從嚴要求,對達官貴人亦是同等要求,若今日之事讓陛下知道,怕對父親心生芥蒂,誤會丞相府不分禮節(jié)、不分尊卑,由舅父代勞,方顯公正,他日陛下就算知道,也有舅父幫忙說辭?!?/br>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鄭伯綏看著女兒,話含深意:“青菡,你真是通透,替為父想的周到,替你七妹也想的周到,我應了你,起身吧!” “多謝父親?!编嵡噍站従徠鹕?,行禮進退合度,她當然知道,有沛國公在,就算再有十個不請之請鄭伯綏也得答應,要不然,別怪她現(xiàn)在就撕破臉,把十幾年在丞相府的境況繪聲繪色的胡縐一通,讓鄭伯綏現(xiàn)在就下不了臺。 鄭伯綏是只老狐貍,當然知道此時退讓一步,很多前事才能善罷干休的道理。 沛國公重新審視了鄭青菡一遍,方才吩咐侍衛(wèi)道:“還不動手?!?/br> 一旁的鄭苒苒早就嚇傻,一板子她都挨不住,更何況二十板子,腳步連連后退間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過去,幸虧鄭青菡眼捷手快扶住她:“七妹,五十板子已經(jīng)減到二十板子,我已經(jīng)盡力?!?/br> “你………?!编嵻圮垡а狼旋X地瞪著鄭青菡,恨不得一吞了她,倘若剛才下去領了五十板子,不過裝裝樣子,怕是一板子也落不到自己身上,可現(xiàn)在大庭廣眾被杖責二十,丟盡臉面不說,那可是實打實的皮rou罪。 “七妹,可是感激的說不出話來?”鄭青菡輕言細語,如清風徐來,卻又寒意拂面。 鄭苒苒憋屈的差點內(nèi)出血,狠狠甩開鄭青菡扶著自己的手,鄭青菡像是頗具意外,整個人連退了幾步。 鄭伯綏看在眼里,不禁對鄭苒苒透出失望。 沛國公眼底閃過一絲冷怒:“青菡,別人不領你的情意,你又何必鉆牛角尖,有些人不是名瓷,終究擺不上臺面。” 鄭青菡斂衽應話:“舅父教訓的是?!?/br> 說話間,鄭苒苒已被按在地上,打板的輕重全取決于國公府的侍衛(wèi),而侍衛(wèi)均是看著沛國公臉色行事,此刻見國公爺一副“著實打”的模樣,哪敢有半分情面留,立即拿起板子朝鄭苒苒身上狠狠打去,就怕打輕了惹得主子不高興。 “啪”的一板子落下去,鄭苒苒整個身子都顫動起來,滿臉盡是淚水,鉆心的痛讓她整張臉都扭曲了,面部表情越發(fā)猙獰地瞪著鄭青菡,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鄭青菡撕碎、踩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