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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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句話沒說出來,卻是自個咬了自個舌頭。 宋氏見鄭升出丑,打圓場道:“定是好久不見侄女,高興的說不出話來!” 臺階已經(jīng)鋪好,也得有人愿意走,鄭升渾然不顧,竟道:“是,是,還是十年前見過一面,沒想到如今出落得美艷非常,勝似謫仙一樣的人物,比風滿樓的名角都漂亮百倍。” 竟拿相國府嫡女跟戲子放一起比較,真是為老不尊的渾物! 為了把鄭家的親戚舊故弄清,鄭青菡這些日子沒少從錦繡嘴里套話,看來這個鄭升和傳聞中一樣,是個只會捧名旦、逛窯子、賭骨牌的草包一枚。 鄭伯綏咳了一聲,面如寒霜斥責鄭青菡:“你大伯隨口夸了幾句,不必沾沾自喜,光有漂亮臉面有何用?整日做些有份的事、說些有失體統(tǒng)的話,越發(fā)沒羞沒躁,把鄭家祖宗的臉都給丟盡了?!?/br> 不過是指桑罵槐! “父親教訓的是?!编嵡噍章朴苹卦?,瞥一眼鄭升,好一副窩囊模樣,站在邊上大氣也不敢哼一聲,不知道的,還當他是弟輩,鄭伯綏是長兄。 鄭伯綏環(huán)顧,眾人臉色緊張不敢作聲,唯鄭青菡和宋氏面色端正和顏,凌厲問話:“青菡,錯過求佛吉時是大忌,神靈會怪罪,還會對奉佛者施災(zāi)降禍,你明知道理,為何還要遲來?” “父親奉佛十余載,自當知道,佛語有云“眾生起心動念,佛無一不知”,只要心懷誠敬,即便因事耽擱時辰,佛祖心胸寬敞,也會體諒,而非怪罪?!?/br> 鄭伯綏面色下沉:“你的意思是,為父的心胸不寬敞?” 鄭青菡腹誹,你何止心胸不寬敞,完全是歪心邪道,不得好死,臉上不露分毫道:“女兒不敢,路上遇積石攔路,不得已改道而行,才會錯過吉時。” 鄭伯綏不依不繞:“走的是同一條路,別人都準時而至,為何只有你遲到?” 鄭青菡正要開口,卻聽天籟之聲由遠即近,那聲音像是驚鴻,光聽就能撩亂人心,此生再也聽到如斯干靜、如斯撩人心扉的天音。 “相國大人、姑父、姑母,路上遇積石攔道,不得不繞道而行,方才錯過時辰,望諸位見諒。” 這少年來的恰是時候,此話正好接上鄭伯綏的上話,倒像刻意幫鄭青菡解了圍。 宋氏端著的笑變得異常溫柔,嘴角彎彎道:“之佩,早一點、晚一點無妨,來了就好?!?/br> 護短之意,明顯不過。 鄭伯綏啞然,也不好對鄭青菡再發(fā)作,看著少年道:“聽說你從翰林院編修晉升為侍讀學士,年紀輕輕破格晉升,真是給宋家添光?!?/br> 宋之佩謙虛道:“我父母遭病早亡,全仗姑父、姑母撫養(yǎng)教誨,他們視我已出,今日有所成績,全是兩位長輩教導有方。” 如此年輕,已經(jīng)是侍讀學士,簡直是個傳奇。 此人一定是宋之佩,鄭青菡聽過他的事跡,年僅十七歲就及第,是帝都最年輕的進士, 年少有為者,大多恃才倨傲,可他的聲音干凈平穩(wěn),不起波瀾,連鄭青菡也好奇起來,她抬起眼簾,一張肅清的臉倒映進來,兩個眼睛不自主瞪大,居然是他! 是城門前的清冷少年。 她低頭長長吸了口氣,似乎還能嗅到那壇女兒紅的香味,眼神像燭火般晃了又晃。 再抬頭,宋之佩已經(jīng)被宋氏拉到她眼前:“青菡,這是你佩哥哥?!?/br> 鄭青菡雖貴為相國千金,卻是白身,而宋之佩官職在身,她行禮道:“見過宋大人?!?/br> 宋之佩看她一眼,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客客氣氣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禮。” 宋氏也道:“全是親戚,叫什么宋大人?你只管叫他佩哥哥,之佩比你虛長幾歲,直呼你名字可好?” 鄭青菡愣了一下,正要推辭,宋氏已經(jīng)自顧自往下說:“青菡,之佩剛進內(nèi)翰院參與機務(wù),你舅父沛國公是內(nèi)翰院首輔,你二表兄連城是今年及第的鼎元,也進了內(nèi)翰院,是之佩的同僚,伯母知道你舅父、表兄最心疼你,你見著他們可要替之佩多說幾句好話。” 內(nèi)翰院是獨立機構(gòu),是皇帝的最高幕僚和決策機構(gòu),與六部各司其職,所以鄭伯綏插不上手,能主宰宋之佩官運亨通的人只有內(nèi)翰院首輔、鄭青菡的嫡親舅舅連晉,宋氏真是深諳此道。 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無緣無故的壞,都是有道理的。 難怪宋氏對自己親熱有加,原來還是沾了連家的光。 鄭青菡沒開口,宋之佩已經(jīng)接話:“姑母不需麻煩青菡,連大人最公正不過的?!?/br> 不卑不亢,話里有兩個意思:第一,宋之佩憑本事吃飯,不靠別人。第二,連大人公正,就算有人說項也是白搭。 宋氏假裝嗔道:“跟我那死去的哥哥一個模樣,一根筋不會轉(zhuǎn)彎?!?/br> 鄭青菡笑了笑:“佩哥哥有本事,我舅父定會慧眼識珠?!?/br> 宋氏聽了這話,眉毛緊了又松,透著得意道:“也是,整個京都誰不知道之佩的才情。按他的年紀,別說進內(nèi)翰院,就算中個鄉(xiāng)試也算本事?!?/br> 鄭青菡腦子一片清明,看著鄭升身后幾個明顯比宋之佩年長的庶子,臉紅的臉紅、低頭的低頭,自然知道宋氏的話是說給他們聽的。 人比人氣死人,有人十五歲就中了進士,有人快二十連個鄉(xiāng)試都沒過,那些個庶子氣的牙咬了一遍又一遍,又有什么用,活該技不如人。 宋氏明著夸耀自個侄兒,暗底里貶低鄭升的庶子。 倒是鄭升不干,陰陽怪氣道:“是,也就你們宋家出人才?!?/br> 宋氏冷哼一聲:“之佩是我一手撫養(yǎng)大的,名義上是姑母,實則如親子,他出息了,自然會提攜自家兄弟?!?/br> 鄭青菡終于知道宋氏的底氣在哪里了!宋之佩年紀輕輕,已有如此作為,假以時日定當位及權(quán)臣,他無父無母,全是宋氏栽培長大,宋氏不是其母,勝似其母,日后飛黃騰達,定然不會忘記宋氏。 反觀鄭升其它庶子,不文不武,無官職傍身,見了宋之佩還要委身行禮,自然十個也抵不上宋之佩一個,宋氏就算不會生養(yǎng),有侄如此,也算揚眉吐氣、高人一頭。 第十一章夫人見紅 宋氏喋喋不休地夸耀宋之佩,眼里嵌著漫天璀燦,因為宋之佩的到來,宋氏的世界一下子被點亮,亮到宋氏再也看不見旁人。 鄭升的眉頭越皺越緊,庶子們的頭越壓越低,就連鄭伯綏面上也泛著不易察覺的厭煩。 宋氏是何等精干利索的人,卻絲毫沒有留意別人,依舊我行我素的稱贊,可見宋之佩在她心里的重要,那分量能抵過世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