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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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青菡打眼瞧著,心里明白過來,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確是李護(hù)衛(wèi)尚性輕率,理當(dāng)給顧先生賠禮?!?/br> 王聰嘴角翹了翹:“周身經(jīng)絡(luò),皆根于心,被氣成這般,豈是賠個禮就能算的?!?/br> 鄭青菡思忖著道:“我略懂醫(yī)術(shù),能緩顧先生的疾癥,公子不妨引見?!?/br> 王聰瞇著眼,打量了她一會道:“好。” 對曾經(jīng)失明的王聰而言,她只是初見的陌生人,他卻果敢的下決定,讓她去書院醫(yī)冶顧先生,倒是個有主見、不怕事的人。 到了書院,抬階而上,見了顧先生便開始斷病。 王聰倚在一邊聽她娓娓而談。 “先生是慢性心衰,屬于血脈瘀陰,所以才會虛損失眠、心絞痛一并發(fā)作。”鄭青菡頓了頓道:“我一會給先生取藥,先吃上半年,情況會有好轉(zhuǎn)?!?/br> 顧炎武道:“若是尋常方子,怕是沒用?!?/br> 鄭青菡回話:“平常方子都是附子、水蛭、茯苓、葶藶子、五味子等,我這劑藥加了偏方,常用納氣止痛,極是有效?!?/br> 顧炎武聽她熟悉藥識,便多信了幾分,點頭道:“有勞姑娘。” 鄭青菡便道:“這病光吃藥效果不佳,明日起未時,我便來書院給先生針灸,保管癥狀減輕?!?/br> 顧炎武年逾半百,病了些年頭,雖不抱太大希望,倒也愿意一試。 鄭青菡又跟顧老爺子說了些閑話,方才告辭。 一抬頭,見王聰正瞇著眼打量自己,多少有些心虛。 當(dāng)日,醫(yī)冶王聰?shù)酿蠹?,是為了拿拈刑部尚書王榮,讓他幫自己扳倒沈姨娘。 見不得光的事,自然少一個人知道多一份安全,她去尚書府醫(yī)冶王聰,倘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露出行蹤。 王榮也說過,這場交易要爛在肚子。 冶病的日子,她和王聰雖在一個屋呆著,加起來的話不超過三句。 更何況,那時的王聰還是個瞎子,理當(dāng)認(rèn)不出她。 想到這兒,鄭青菡稍安。 王聰上前幾步,風(fēng)平浪靜道:“我送送你?!?/br> “多謝?!彼巳菀源骸爸皇悄信袆e,實在不便?!?/br> 方才吵嘴時沒有不便,跟著他來書院沒有不便,現(xiàn)在卻不便了,什么狗屁道理,王聰笑了笑道:“真要不便,你就不該來書院。既來了,就不需要導(dǎo)諱不便?!?/br> 竟是個無視社會倫理的人! 鄭青菡赫然。 “外頭都傳相國府嫡長女婚期在即,未來公爹慘死,未婚夫離奇失蹤,她受了打擊病入膏盲。”王聰依舊笑著:“果然人言不可信,我看你活蹦亂跳好的很,半點病色也沒有?!?/br> 鄭青菡眼皮亂跳:“怎么猜到我身份的?” “莊子是相國府名下產(chǎn)業(yè),你又是千金大小姐的打扮,哪里用猜?” 真是做賊心虛,把這層道理忘了,鄭青菡神色焉焉站在原地,聽王聰說了一會話,大致是他在介紹自己。 鄭青菡沒細(xì)聽,暗道:“你的眼睛都是我看好的,我還能不知道你是誰……。” 第四十四章無賴行徑 既是應(yīng)承的事,鄭青菡如約去了書院,針灸二日,王聰像只大頭蒼蠅一樣跟了她二日。 鄭青菡問:“干嘛老跟著我?” 王聰不以為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在書院受教,愛去哪里便去哪里,你又不是我妻室,還要管我不成?” 鄭青菡被他噎了一回。 又過了三日,顧炎武病癥見好,鄭青菡松了口氣。 王聰攔著她問:“先生病好后,你是不是不來書院了?” “自然不來?!?/br> 王聰揚(yáng)了揚(yáng)眉:“你不來,我去找你便是?!?/br> 鄭青菡被他氣了一回。 等回了莊子,屁股還沒坐穩(wěn),鄭青菡就把下人叫齊,囑咐道:“但凡書院的王公子找來,都說我不在?!?/br> 眾人領(lǐng)命。 綿繡去沏茶,印春便在一旁問:“小姐,可是王公子得罪了你?” 鄭青菡皺了皺眉頭。 正逢綿繡折回來遞茶,聽了話肅然道:“少在小姐跟前胡說八道,王公子是書院的門生,跟咱們萍水相逢,點個頭的交情也沒有,哪來得罪之說?” 印春嘟呶道:“誰說的,王公子可看重小姐……?!?/br> 話沒說完,就被錦繡粗暴打斷:“瞎了你的心,一個外男有什么資格看重小姐,這種讓人背后戳脊梁骨的話少說為妙,別妨害小姐名聲?!?/br> 鄭青菡掀了掀茶蓋,看綿繡的目光多了份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