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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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公主進(jìn)到筆墨鋪里,鋪子里正打著暈黃的油燈,一位身著玄青長裳的英俊男子正坐在燈光下畫畫,他手里拿著一枝狼毫小筆,正精謹(jǐn)細(xì)心的勾勒畫卷。 安樂公主的目光落在畫卷上。 筆墨硯跡間一副水仙圖躍然眼前。 韻絕香仍絕,花清月未清,天仙不行地,且借水為名。 畫中水仙栩栩如生,奇絕幽香仿佛透過畫紙飄散出來,一屋子的清雅氣息。 細(xì)看男子,只見他恰如畫中水仙,俊秀飄逸。 他的出塵讓安樂公主看傻了眼,只俏俏生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第一百零六章心中大憾 安樂公主在后宮長大,見得最多的便是粉頭粉臉的太監(jiān),大禮時雖能見人,不是迂腐的老夫子,就是面容庸俗的百官。 眼前的男子,風(fēng)骨清澈,勝似謫仙! 不,連謫仙也遜他幾分。 他脊背如標(biāo)桿直挺,眼眸仿若深窅的黑曜石,膚色宛如沉浸萬年的白玉,男子的顏色足以讓世間萬物黯淡。 安樂公主甚至覺得,整個屋里的亮光全聚在他頭頂,四周黑漆漆一片,他的存在便是為了熄滅別人的光彩。 王聰慢悠悠邁進(jìn)鋪子,瞧她一眼,啪啪啪連拍三掌,曬笑道:“賞花賞月賞顏色,清貴無雙的宋大學(xué)士往筆墨鋪里一坐,整個鋪子真是蓬蓽生輝,引人側(cè)目呀!” 安樂公主俏臉一紅,回過神來。 宋之佩停筆,不理他,徑自收好東西,拿本書倚在燈下翻看。 倒像整間鋪子,從沒進(jìn)來過人,也從沒有人跟他搭過話。 王聰自討個沒趣,拉張凳子在他對面坐下道:“我要買筆,買紙,買墨。” 宋之佩“唔”了一聲,淡淡道:“要買東西,找掌柜去?!?/br> 吐出幾字,聲音干凈清澈,仿若天籟,讓人過耳難忘。 安樂公主雖穿著男裝,卻露出小女兒的嬌羞,望著宋之佩的眼神充滿仰慕。 王聰稱他“宋大學(xué)士”,整個京都城,除了十七歲就及第的宋家兒郎,誰能這么年輕就憑真本事當(dāng)上侍讀學(xué)士? 她目光灼灼,幾乎能在宋之佩臉上刻花。 沒見過男人呀? 真夠丟皇家的臉的。 王聰不由撫額,冷不丁指著安樂公主對宋之佩道:“我遠(yuǎn)房親戚王好瑟,久仰你大名,今日有緣相見,特來觀賞觀賞閣下。” 王好瑟,好奇怪的名字。 安樂公主在心里細(xì)讀幾遍,好瑟,好瑟,好色,好色,好色……。 王聰個烏龜王八蛋,腦子雖好使,全沒用在正道。 整日就想著戲弄別人。 宋之佩抬了抬目光,朝安樂公主點頭示禮。 安樂公主一陣緊張,又是拱手,又是笑容滿面點頭復(fù)點頭,再點頭。 王聰撇撇嘴,有心打壓她的歡喜:“宋大學(xué)士不但書讀的好,還特別喜歡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尤其喜歡拆散別人的良緣?!?/br> 舊事重提,說的自然是宋之佩插手他算計鄭青菡的那件事。 宋之佩手指頓了頓,把書合上,拂拂寬袖便往鋪子外走。 依舊視王聰如無物。 王聰大恨,拔腿跟到鋪子外,撒著氣道:“當(dāng)初要不是你搗亂,我早就娶了心上人,何至于被父親監(jiān)管,連人身自由都沒有?!?/br> 宋之佩剛踏上店鋪對面的廊橋,聽言回看王聰,語氣無比認(rèn)真:“大丈夫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你自己做錯事,尚不思回改,真是無藥可救?!?/br> 安樂公主站在王聰身后,見宋之佩站在高橋,眉眼清肅端穆,言詞擲地有聲,身后燈火沉浮,讓人過目難忘。 沉敏少言的宋之佩,在短短時間內(nèi),帶給她不同凡響的震撼。 他的出場明明很短,短到只是幾眼之緣,卻勝過她十幾年生命里出現(xiàn)的所有人,留以她最強烈的印象。 氣氛驟然一冷,擅長口舌之爭的王聰沒有開口。 宋之佩也不多說,轉(zhuǎn)身下橋。 王聰忤了半刻,方才無精打采地對安樂公主道:“數(shù)年前易州疫病肆虐,宋之佩父母全部染疫病去世,他一個人來京都投靠姑母,他姑母雖待他如親子,但鄭升的子弟因妒他、忌他從沒給過他好臉色,明明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也不知他那身傲氣從何而來?!?/br> 言語中大有不甘之意。 安樂公主仰頭望向?qū)γ胬葮?,辭意清通道:“好皮相配好心腸,宋大人真是名不虛傳?!?/br> “哈!”王聰冷笑兩聲,晦澀地提醒她道:“容瑾才是名不虛傳的好皮相配惡心腸,宋之佩再好跟你也沒半毛錢關(guān)系,你還是收收心,好好想想南化那位小候爺吧!” 一盆涼水從頭倒下,安樂公主頓時焉掉,低頭往筆墨鋪走:“我去給宣業(yè)買筆?!?/br> 王聰跟在她身后,垂眸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