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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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之佩端著藥進(jìn)屋的時(shí)候,鄭青菡更確定了這點(diǎn),她對(duì)宋之佩道:“讓我試試,我想自己端個(gè)碗?!?/br> 宋之佩對(duì)她道:“你剛醒,氣力尚未恢復(fù),我喂你?!?/br> 他會(huì)拒絕,鄭青菡雖不意外,但也悚然一驚:“想不到,我現(xiàn)在連個(gè)碗也端不往?!?/br> 宋之佩連忙道:“不是,不是,是我喜歡端著喂你。” 這話說的很荒唐! 鄭青菡垂著睫毛道:“這樣不好,畢竟男女有別,佩哥哥以后還是少來的為好?!?/br> 宋之佩閉緊唇,半天才開口:“日日來這兒,我也覺得不合規(guī)矩,所以我打算娶了你,本想等你病好些再開口……。” 鄭青菡心里有容瑾,自然容不下宋之佩,可宋之佩照顧她長久,花盡心思和力氣無數(shù),她也不忍心讓宋之佩難過,只道:“我已經(jīng)是個(gè)廢人,這輩子不想再拖累別人手使不上力,連腿也使不上力,走個(gè)路都不行,還能做什么?” 宋之佩聽著她說話,又瞧著她慘白的臉,心里一痛:“不能做什么,就做我的妻吧!” “不能了?!编嵡噍諅?cè)頭望著窗外,又重復(fù)了一遍:“不能了?!?/br> 聲音說得很低,卻帶出不容置疑的堅(jiān)定,聽得宋之佩很難過。 宋之佩不想跟個(gè)病人計(jì)較,只打算以后日長暑久的勸說,便道:“先吃藥,該涼了?!?/br> 鄭青菡不忍拒絕他的好意,只得咽下一口藥,藥到喉嚨口,竟引得血腥味四起,還沒下肚的一口藥摻著半口血全吐在宋之佩清爽的長袍上,很是污穢不堪。 宋之佩不理會(huì)自己的長袍,擦著鄭青菡嘴角殘余的藥渣安慰:“喉嚨口疼不疼,我晚上再叫大夫來看看?!?/br> 還沒說完,鄭青菡覺得又一股血腥涌上來,張口吐出一口血,宋之佩情急之下拿手去接,血就從他手指縫里往下滴,弄得床上都是。 鄭青菡蜷靠在床頭:“不是喉嚨口的血,那一劍刺得兇狠,把我心脈弄斷,藥都是冶標(biāo)不冶本,我好不了的,不過是拖拖日子?!?/br> 宋之佩聽她說完,心里一陣酸楚,勉強(qiáng)攢出笑意道:“誰的病不是慢慢養(yǎng)好的,你一醒就想病痛全無,心也太急?!?/br> 這話騙騙別人可行,說給鄭青菡聽卻是完全無用,她醫(yī)術(shù)高明,別人的病能看透,病到自己身上,自然也看得透。 鄭青菡知道宋之佩的心意,明知病情無望,但也不說破,只道:“佩哥哥說的對(duì),是我心急?!?/br> 宋之佩見她一勸之下語鋒便軟了下來,心里難過,臉上并不帶出,稱道:“這就對(duì)了?!?/br> 鄭青菡氣息微弱的靠在床頭,開口道:“外頭局勢(shì)如何,佩哥哥不當(dāng)官了嗎?” 宋之佩日日夜夜圍著她轉(zhuǎn),沒見他外出,鄭青菡才問出這一句。 宋之佩握住她的手:“我不當(dāng)官,以后就處處陪著你,外頭局勢(shì)跟咱們也不相干,咱們守在園子里,過我們的安靜日子。” 鄭青菡心里另有計(jì)較,手動(dòng)了動(dòng),想從他手里抽出來,倒不想,他握的更用力。 宋之佩也算說到做到,一天天都呆在屋里陪鄭青菡,偶爾搬些書畫進(jìn)屋,說是畫好拿出去賣錢。 鄭青菡身子一直不太好,好的時(shí)候睜開眼睛瞧他幾眼,也瞧他的畫幾眼,不好的時(shí)候基本是一暈就暈上半日。 一日宋之佩抱著畫出門去,屋里除了鄭青菡,還有個(gè)小丫環(huán)聽雨,那丫環(huán)原是宋家藥鋪里頭幫忙的,被宋之佩叫來服侍鄭青菡。 鄭青菡便問她:“外頭局勢(shì)如何?” 聽雨道:“回夫人,外頭亂得很,南化一直派兵往京都城攻,但攻不下來,敦郡王也派兵去剿南化,也剿不下來,兩相僵持好些日子?!?/br> 鄭青菡一驚:“南化還往京都城進(jìn)攻?” 聽雨回道:“聽說敦郡王害死了南化小候爺?shù)钠奘?,小候爺放話出來,殺妻之仇不死不休?!?/br> “小候爺?shù)钠??”鄭青菡心里猛得一震,說不出的窒痛。 聽雨以為鄭青菡聽不懂,解釋道:“小候爺?shù)钠拮訛樽o(hù)候爺大軍退回南化,在遠(yuǎn)郊山上一人把敦郡王的兵力拖了五日,后來被敦郡王一劍捅死了?!?/br> 鄭青菡沒露出什么表情,只是聲音很愁慘:“外頭都傳,候爺?shù)姆蛉艘驯欢乜ね跬彼懒藛???/br> 聽雨道:“當(dāng)然過世了,候爺是抱著他夫人的靈位成的親?!?/br> 鄭青菡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龐往下淌。 外頭都說她已死,可她卻活在宋之佩的院里,想來這便是宋之佩的本事。 聽雨見鄭青菡的眼淚不停的流,頗受驚嚇地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請(qǐng)大夫?” 鄭青菡擦擦眼淚說:“我沒事,再說些小候爺?shù)氖陆o我聽聽,我愛聽?!?/br> 聽雨訝異地望她一眼,然后道:“聽聞候爺抱著他夫人靈位成親那天沒有穿喜服,穿的是一身素白喪衣,那身喪衣,從那天開始就一直穿著。” 鄭青菡合上眼睛:“他穿喪衣不好看,他還是穿紫色長袍最好看,也最配他的性情?!?/br> 聽雨微頓道:“夫人認(rèn)識(shí)候爺?” 鄭青菡縮進(jìn)被子,蜷成一團(tuán),道:“我累了?!?/br> 聽雨忙上前放好枕頭,扶鄭青菡躲下。 鄭青菡蜷縮在面子里,一會(huì)就暈暈沉沉,只覺得自己又騰云駕霧而去。 南化候爺府的窗臺(tái)邊,容瑾穿著一身素白喪衣,已是深夜,皎皎月光照在他臉上,顯出他一片慘白的面容。 鄭青菡飄進(jìn)房間,喚了他一聲:“候爺?!?/br> 但容瑾全然聽不見,目光空洞的望著窗外,懷里好似抱著個(gè)東西,抱得很緊很緊,一副視若珍寶的樣子。 鄭青菡飄過去看了一眼,是塊靈牌,上面寫著“吾妻鄭氏之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