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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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鸞聞言嗤笑道:“不知周卿害的是什么病,竟要來朝露殿尋藥?!?/br> 周懷素輕笑一聲,薄唇擦過她頸上肌膚,溫熱酥/癢:“此疾名為相思,自與君顧,病根深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br> 宋卿鸞早已不耐與他虛與委蛇,如今李道元、吳廣義既死,當下再無顧忌,正欲發(fā)作,卻聽耳邊周懷素又道:“對了,還沒恭喜圣上順利鏟除李道元他們呢,如今杜衡余孽既除,圣上當可高枕無憂?!?/br> 宋卿鸞在心中冷笑一記,強忍住不耐,回身溫柔地撫上周懷素的面容,笑道:“這說起來,可都是周卿的功勞。”卻在心底暗道,等再過些時候,將你也給殺了,那才是真的高枕無憂。 第31章 失魂 段堯歡回府時外面正下著大雨。駕車的小廝勒緊韁繩,將馬車停在王府外,立刻有人上前撐傘,段堯歡卻徑自跳下馬車,一頭扎進這滂沱大雨中。小廝大驚失色,忙撐傘追上去:“王爺……” 搖蕙出來時,正撞見段堯歡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略一皺眉,連忙撐傘迎上去道:“王爺,你……”仔細打量他一番,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又和圣上起爭執(zhí)了?”段堯歡茫茫然地看她一眼,忽然將她一把推開,踉蹌走入回廊。他身形一頓,撩袍倚坐在欄桿上,抬起一腳踩上欄桿,一手順勢搭在膝上,兀自轉(zhuǎn)頭,望著廊外的茫茫雨色,怔怔出神,忽然大笑數(shù)聲,笑聲落寞,合著廊外雨聲,竟是說不出的凄涼。 搖蕙收了傘,也在段堯歡身旁坐定,拿出帕子替他仔細擦拭:“王爺這又是何苦,我早說過,圣上……”看了段堯歡一眼,嘆氣道:“王爺還是去屋里換件衣服罷,這個樣子,著涼了怎么辦?” 段堯歡只是搖頭:“酒,搖蕙,我要喝酒?!闭f完閉目靠在欄柱上。 “王爺……” 段堯歡喃喃道:“酒,給我酒……” 搖蕙伸手觸向段堯歡眼尾,仿佛想要拭去甚么,將將觸及,卻又驀地懸在空中:“好?!?/br> 周懷素離去時,外面天色已暗。宋卿鸞知他心思縝密,想到不日就要取他性命,未免打草驚蛇,也就忍了性子同他廝磨,也只她沉得住氣,與他虛情假意半晌,面上卻仍帶有笑意,有時笑得深了,臉頰便現(xiàn)出梨渦來,說不出的明艷動人。一雙眼睛更是脈脈含情,乍一看,倒像是有十二分的真心,將人望地沉溺其中。 待人一走,宋卿鸞面上的笑意立時凝結(jié),只一雙桃花眼仍是光芒流轉(zhuǎn),瑩瑩地亮在這昏暗宮殿,不知藏了什么心思。 小全子進來時,便見宋卿鸞半躺在軟榻上,周身隱于昏暗,一雙眼睛卻亮的出奇,只覺說不出的詭異。當下提了一口氣,將手中宮燈立于案桌,輕輕走過去,喚道:“圣上?”頓了頓,又道:“怎么不點燈呢?”見宋卿鸞并無反應,便命人將殿內(nèi)燭火一齊點了。 光芒霎時盈滿宮殿,宋卿鸞久處昏暗之中,這時便覺眼睛一陣刺痛,她抬手虛擋了一下,透過指縫看向小全子,問道:“什么時辰了?” 小全子愣了一下,道:“回圣上,巳時三刻了。” 宋卿鸞淡淡“嗯”了一聲,而后是良久的沉默,小全子幾乎以為她不會再說話了,她卻突然開口道:“看來太傅今晚不會過來了?!甭曇舻偷偷模牪怀鍪裁辞榫w,卻是聽得小全子心頭一顫。 他自然知道今日段堯歡在朝露殿與她鬧了一場,于是斟酌一番,開解她道:“圣上不必多慮,想來段太傅必定是對您有所誤會,等他想明白了就好了,您可千萬別自個兒胡思亂想,費了心神,傷了龍體啊。” 宋卿鸞聞言驀地抬頭,看了小全子一眼,嗤笑道:“胡思亂想?我有甚么好胡思亂想?”頓了頓,唇邊的笑意愈發(fā)深了:“只怕太傅此刻比我更加難熬,你以為他會忍住幾天不來找我?我猜,不會超過三天。” 小全子聞言一怔,回憶起以往兩人間的種種,不由點頭道:“圣上圣明?!眳s不是奉承之詞。 夜半時分,雨水方才淅淅瀝瀝地停了,寒月光華漸顯,在這回廊四周,灑下一片銀白光輝,平添幾分清寒之氣。 段堯歡半闔雙目,朦朧中望向天邊圓月,恍惚想起今日仿佛是月半,本是踏夜賞月的好光景,卻無端教一場大雨敗了興致,實在可惜,又想起那人月色下如夢似幻的容顏,心口又是一陣鈍痛,只好仰頭灌酒。 他今夜已喝了不少酒,此時醉態(tài)盡顯,手中酒瓶脫落于地,滾了幾遭,停在一人腳下。 搖蕙看了眼這腳下酒瓶,徑直跨過它,走到段堯歡身旁坐定。 “王爺?” 段堯歡不答,呼吸平穩(wěn),似乎已經(jīng)入睡。 搖蕙伸手撫上他的臉容,嘆氣道:“圣上手段一向如此,王爺你又何必為此觸犯圣上的逆鱗?說到底,圣上也不過是你的門生而已……“搖頭道:“又怎值你為她傷身傷心至此?” 段堯歡仿佛動了一下,發(fā)出一聲夢囈,搖蕙連忙湊近聽了,他反反復復,不過念叨兩個字——卿鸞。 搖蕙冷笑一聲,平靜道:“王爺,公主她已經(jīng)死了,死了快有三年了,你總這樣記掛一個死人,又算怎么回事呢?”月光籠罩在他臉上,為其鍍上一層柔和光暈,她望著他月下的容顏,這樣靜謐美好,仿佛月中人一般,便情不自禁,輕吻他的嘴唇道:“有兩句詞說得好,滿目河山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防段堯歡忽然動作,將她一把拉入懷中,搖蕙大驚失色,抬頭見他并未睜眼,恍惚仍在夢中,當下松了口氣,卻又聽他喃喃道:“卿鸞,不要,卿鸞,你別走……我再不跟你吵了……全是我的錯,我……我不能沒有你……” 搖蕙原本聽他叫“卿鸞”,以為他又是癡人說夢,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及至豎耳聽了后面一段,逐漸覺出不對,便問他道:“王爺,你在叫誰,是‘卿鸞’,還是圣上?” 段堯歡吃吃笑道:“卿鸞……卿鸞就是圣上……” 這一句話直如晴天霹靂,搖蕙久未反應,怔怔道:“你……你說甚么?”腦中忽然冒出一個極可怕的念頭,只不敢往深了想:“假若宋卿鸞是當今圣上,那么,宋折卿呢?” 段堯歡在睡夢中答道:“死了。” 搖蕙怔在原地,但覺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又往四肢百骸流散開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將這幾年段堯歡與當今圣上之間的種種仔細回憶了,幡然醒悟一般,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抬頭看向段堯歡,忽覺喉頭一陣腥甜:“王爺,你瞞我瞞得好苦……” 第32章 苦rou計 次日朝露殿內(nèi),宋卿鸞將最后一份折子合攏,隨手摔到一旁,心煩意亂地呼出一口氣。 小全子此前一直留意她的舉動,此時便連忙道:“圣上,時辰不早了,咱們用些午膳罷?!?/br> 宋卿鸞搖頭道:“朕沒胃口?!碧ь^看了眼窗外,見天色陰暗,烏云滾滾,便說道:“昨晚雨下的那樣大,今日瞧這天氣,怕又免不了落一場雨?!庇终氐溃骸翱礃幼?,太傅今天也不會來了,只盼晚上不要打雷才好。”一面低頭撫弄手掌,神情分外落寞。 小全子忙道:“圣上莫怕,奴才早問過欽天監(jiān)了,說是今兒個也只午間時分會落一場雨,晚上卻十有八/九是不下雨的,便是下了,也定然同昨晚一樣,不見半點雷聲?!?/br> 宋卿鸞淡淡“嗯”了一聲,腦子里不知怎的,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即便段堯歡三日內(nèi)必會來找她,她也等不了三日了。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便是抓心撓肺,恨不能立刻實現(xiàn)。她抬頭看了眼小全子,問道:“你方才說,午間會有一場雨?” 小全子一愣,道:“哦,是啊,奴才也是聽欽天監(jiān)說的,欽天監(jiān)那邊兒,觀測天象一向是準的,但究竟下不下雨,卻也并非定事,不過奴才瞧外邊的天色,怎么看都是要下雨的情形?!?/br> 宋卿鸞略一點頭,忽然起身道:“備好馬車,去段王府?!?/br> 小全子“?。俊绷艘宦?,眼見宋卿鸞走向殿外,忙吩咐下去準備馬車,一面緊跟了上去。 王府外,小全子坐在馬車內(nèi),挑開簾子向窗外望了一眼,又轉(zhuǎn)頭與宋卿鸞道:“圣上,我們還不進去么?” “急甚么。”宋卿鸞靠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淡淡道:“再等等?!?/br> 小全子雖心中納悶,卻也不敢多言,目光在車內(nèi)逡巡一番,不經(jīng)意落到宋卿鸞臉上,一時再難離開視線,心中覺著不妥,又移開眼去,但究竟忍不住,見她如今閉著眼睛,想來多看幾眼,那也是無妨的,便又回轉(zhuǎn)目光。不防宋卿鸞忽然睜眼,唬得他向后一仰,宋卿鸞卻并未注意,只轉(zhuǎn)頭撩開簾子,抬頭去望天色,眼見天上烏云黑壓壓聚到一起,時有電閃雷鳴,正是風雨欲來的前兆,便扯開簾子,一躍跳下馬車,道:“下車?!?/br> 小全子回過神來,連忙跟她下車,宋卿鸞此時回頭,將一塊玉牌扔過來道:“這次我是微服出宮,王府的守衛(wèi)從前沒見過我,我也不好自報身份,這樣,你將這塊玉牌拿給他們看,他們當可放我們進去?!?/br> 小全子垂眼望去,見牌面上端方刻了一個“段”字,恍惚想起這是有一回,段堯歡興起送給宋卿鸞的,卻沒想她竟一直完好保存。 守門侍衛(wèi)見了玉牌,自是將他們引入府內(nèi),待走至院內(nèi),卻說要通傳一聲,宋卿鸞將玉牌交與他道:“有勞?!?/br> 片刻后有幾名女子隨方才代為通傳的那名守衛(wèi)一道出來,當先一名女子將宋卿鸞上下打量一番,與那侍衛(wèi)道:“就是這兩人,要見我家王爺么?” 小全子忙道:“是是,不知姑娘,可知會你家王爺了?” 搖蕙轉(zhuǎn)而看向小全子,說道:“聽你說話尖聲尖氣,倒像是從宮里來的,該不會,是位公公吧?” 宋卿鸞聽她說話陰陽怪氣,言語間對小全子多含輕視之意,不免生了護短之情,心中老大不樂意,便譏諷道:“都是做奴才的,倒分出個高低貴賤來了?有些人,天生做奴婢的命,這行事作風,倒是比主子還主子呢?!逼鋵崜u蕙有此一問,不過是疑心宋卿鸞的身份,想從小全子入手,急于求證罷了,至于言語不敬之處,倒是無心之失。 搖蕙自小生長于王府,這王府的一干仆從,無一不對她畢恭畢敬,如今乍聞此言,如何不氣,當下反問道:“你又是從哪里看出,我是這王府的奴婢?” 宋卿鸞嗤笑道:“不是奴婢,難道還是這王府的女主人么?太傅尚未娶親,連妾室也無,你不是奴婢又是甚么?”往前幾步,側(cè)目看她道:“想當這王府的女主人啊——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忽然瞥見她手中握有玉牌,忙說道:“我也不同你廢話了,我只問你,你將那枚玉牌,交由太傅過目了么?他怎么說?” 搖蕙此時已猜到她的身份,一時妒恨交加,只恨不能她立刻從這世上消失,聞言便冷笑道:“真是對不住,我家王爺說了,今日誰都不見,公子請回罷?!?/br> 宋卿鸞聞言并不意外,此時天上已落下幾顆雨滴,她抬手淡淡拭掉眉上水痕,看著搖蕙道:“那就勞煩你回去跟太傅說上一聲,就說我哪里都不去,就站在這里等他,直到他出來見我為止?!庇值溃骸拔抑滥愦丝绦睦镎R我呢,不過這話你務必給我?guī)У?,否則日后太傅追究起來,你決計擔待不起——到時可別怪我事先沒給你提醒。” 搖蕙隱忍道:“公子放心,這話,我一定帶到。”言畢轉(zhuǎn)身離去。 雨勢漸大,宋卿鸞稍一瞇眼,便有雨水順著睫毛往下滑落,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小全子心疼道:“圣上,下雨了,您身子弱,我們快些回去罷?!币幻娲钇鹗终疲行┏粤Φ靥嫠龘跤辏骸盎厝グ?,圣上,啊?”見宋卿鸞一動不動,只好道:“那您等著,奴才去給您找把傘……” 宋卿鸞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低斥道:“蠢貨,我這是苦rou計,一撐傘,全白費……”她淋了這會雨,身子已十分虛弱,明明是罵人的話,此刻由她說出來,卻軟綿綿地無半分威懾之力。 小全子見她臉色愈發(fā)蒼白,心中著急,臉上已是快哭出來的神情:“圣上啊……” 如此又過了一會,雨勢絲毫不減,宋卿鸞全身上下盡數(shù)濕透,雨水澆在臉上,已變得麻木。意識業(yè)已逐漸模糊,天大地大,仿佛只有四周嘩嘩的雨聲,察覺到眼角的濕意,宋卿鸞想要抬手去拭,手抬到一半,卻又狠狠摔將下來,她搖了搖頭,只覺眼角濕意更重,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小全子有些緊張,扶著她道:“圣上……” 宋卿鸞狠狠攥緊拳頭,冷冷道:“回去。” 小全子松一口氣,連忙扶著宋卿鸞,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走了沒幾步,卻被宋卿鸞一把推開,只見她抬手抹了眼角,搖搖晃晃道:”我偏不回去!回去做什么?還不如就淋死在這兒!“聲音已帶上哭腔,說出來的話,倒像是在賭氣:“我不想活了!” 第33章 警告 段堯歡醒來時,正聽見外面雨聲嘩嘩作響,起身臨窗一看,但見大雨如注傾盆而下,而天色昏暗,分不清是幾時了,如此臨窗站了一會,宿醉的不適漸退,腦袋逐漸清明,段堯歡想了又想,還是決定進宮一趟。 段堯歡推門而出時,守在門口的侍婢福了福身子,當先一名道:“王爺醒了?” 段堯歡淡淡“嗯”了一聲,并不多做理會,正要抬步離去,卻聽那侍婢道:“王爺,方才有位公子來找你,您先前睡下了不方便,眼下既然醒了,您看……” 段堯歡腳步一頓:“公子?什么樣的公子?” 那侍婢臉上一紅:“是位樣貌極佳的公子,就跟畫里的人物似的……”回想了一會:“唔,穿著一身白衣裳,身子瞧著有些單薄……對了,她還有一塊玉牌,那塊玉牌一看便知是王府的信物,卻又與王府尋常的腰牌不同……”拉了身旁一名侍婢的袖子,道:“綺蘭,方才搖蕙jiejie在外面淋了雨,回來換衣裳時,是不是把那塊玉牌交給你保管了?”見綺蘭從懷里拿出玉牌,忙一把搶過來道:“就是這個!”一面將玉牌遞給段堯歡,說道:“王爺先前睡著,因此搖蕙jiejie便讓那位白衣公子先回去,可她倔的很,說是一定要見到王爺,不然決不回去,現(xiàn)下還在院子里淋著雨呢,也不讓人撐傘,萬一淋壞了可怎么好?” 段堯歡拿過玉牌一看,只覺腦子“轟”的一聲,一把提起那侍婢的手腕,追問道:“你方才說什么?她淋雨了?!”卻是不等她回答,就踉蹌跑了出去,綺蘭她們幾個,因未料到他有如此反應,皆怔在原地。 宋卿鸞稍有知覺時,已躺在床上,身上的濕衣也早已被人換下,只身子忽冷忽熱,沉甸甸的,提不起一絲力氣。她甫一睜眼,便撞進段堯歡的眼中,他眼睛紅紅的,仿佛是哭過,神情頗為狼狽,見她醒轉(zhuǎn),先是笑了一下,然而下一刻,眉心卻深深凹陷:“卿鸞,你醒了,我……“ 宋卿鸞稍加回憶,想起先前是淋雨暈了過去,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仿佛是見到了段堯歡朝她跑來,這么一想,前因后果便理清了——多半是段堯歡又心軟了,當下心中一喜,面上卻不露半分,仍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忽然嗚咽一聲,道:“太傅,我難受?!?/br> 段堯歡心痛到了極點,俯身親吻宋卿鸞蒼白的面容,鼻尖與她的輕輕碰擦,道:“卿鸞,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恨不得殺了我自己?!?/br> 宋卿鸞鼻子一酸,抽泣道:“我以為你再不肯見我了……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你以前從不會這樣……我不相信,我覺得不可能……可你一直不來,我就在想,大約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是一成不變的,我越想越害怕,太傅,你要是自此不肯見我了,那我活著,還有甚么意思……” 段堯歡搖頭道:“卿鸞,都是我不好……我……我不知道你來了……” 宋卿鸞目光一凜:“怎么會呢,你難道,沒見到那塊玉牌么?” 段堯歡攏住她一雙手,將她的一只右手掌,掌心朝上,貼在臉頰上:“我昨晚,醉的不省人事,直到剛剛才醒過來,底下的人不敢擅自將我吵醒,因此并未通報?!毖劭袈杭t:“總之都是我不好,卿鸞,我……” 宋卿鸞喃喃道:“原來如此……”抬眼看向段堯歡,動情道:“太傅,你眼下,還生我的氣么?” 段堯歡連忙搖頭,伸手撫上宋卿鸞的面容:“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氣呢?我只是,氣我自己罷了……”又道:“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來惹你生氣?!?/br> 宋卿鸞聞言笑道:“生你的氣,我又哪里敢呢?只要你往后不再生我的氣,我就阿彌陀佛了。” 段堯歡道:“你這樣說,就是還在生我的氣了?!?/br> 宋卿鸞笑道:“甚么生氣不生氣,一通說下來,聽著怪繞口的。我說了不生氣,你倒硬要說我生氣,也罷,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生氣一回,得你做上一件事,我才能消氣呢?!?/br> 段堯歡低頭與她額頭相抵,輕擦她的鼻尖,笑道:“甚么事呢?” 宋卿鸞笑得眼睛彎彎:“你親親我,你親我一口,我就不生氣啦?!?/br> 段堯歡笑道:“我的祖宗,漫說親上一口,你此刻哪怕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得想方設(shè)法替你摘來呢?!币幻鏄O溫柔地落下一吻。 午間那場雨,雨勢既大,去的也快,等到未時時分,天色已然放晴。 段堯歡要去宮中請李太醫(yī)過來替她瞧病,宋卿鸞執(zhí)意不肯,只說身子并無大礙,又何必特地進宮去請,若實在不放心,晚些時候回宮召他診治也就是了,段堯歡拗不過她,見她精神不壞,想來應無大礙,也就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