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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鸞鳳孽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那燈許久未剪,燈光并不十分亮,沉沉地有些發(fā)暗。雪影見宋卿鸞低垂著眉眼,那兩排纖長睫毛,不但十分濃密,而且根根分明,加之尾稍微微上翹,更顯好看。被燈光一照,便在她下眼瞼,投射出兩片扇形陰影。

    雪影單這樣呆呆望著,忽然瞧見她睫毛輕輕一顫,便即回過神來,見她抬頭向風(fēng)影望去,還未出聲,兩片嘴唇,倒開始上下顫抖,許久方才吐字道:“風(fēng)影,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這甫一開口,聲音竟十分干澀。

    第49章 嫌隙既生

    她這樣說著, 一面將雪影按在她手背上的一雙手反手握住。雪影微微皺眉,感受到她手中力道愈來愈大,不覺吃痛, 抬頭望她一眼,見她神思全然不在他身上, 只得輕嘆口氣, 暗自忍耐, 任由她這般將他十個手指握得咯吱作響。耳旁聽他師哥回道:“屬下自是不敢有一絲欺瞞,是段太傅昔年副將親口所說——他先時不肯多說一字, 是屬下拿了他妻兒性命做脅迫,諒他也不敢欺瞞,拿至親性命開玩笑。”

    宋卿鸞深換一口氣,竟吃吃笑道:“好, 好極了……”

    風(fēng)影見狀皺眉, 下跪抱拳道:“圣上, 即便那副官所說是真,段太傅當年確實罔顧皇后懿旨, 執(zhí)意兵分兩路,未曾全力營救三皇子,那也是因為他擔(dān)心圣上安危, 不忍延時營救,這才……還請圣上念他癡心一片,不再追究此事?!?/br>
    “誒,師哥此言差矣……”雪影緩緩道:“我知道師哥向來仁厚, 可也不能次次都拿善心來揣度別人,永遠都毫無戒備。譬如這次,你若揣度錯了,那到頭來上當受騙的還不是圣上?豈不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段堯歡跟你非親非故,你倒舍得為了他害圣上受苦?要我說啊,這段堯歡當年既不顧全大局又膽敢忤逆先皇后懿旨,絕不僅是‘一片癡心’那么簡單,且不說他對圣上到底有幾分真心,就是當日他的營救之舉怕也不是那么單純,就怕營救公主是假,害死皇子是真。他明知三皇子是眾矢之的,卻還分散兵力怠于營救,說甚么掛心公主,誰知道是不是掩人耳目的幌子?他段氏一族位高權(quán)重,若儲君在宮變中身亡,那段氏平亂有功,還不取而代之?就是后來扶公主登位,想來也不過是看準公主對他有情,妄圖加以cao縱,從而名正言順地掌控朝政?!?/br>
    風(fēng)影皺眉道:“小師弟,你……”

    雪影撇嘴道:“怎么?難道我說錯了,當年就是公主主動示好的他,他不過順水推舟來者不拒而已,我倒看不出他對公主有什么情意?!?/br>
    宋卿鸞“啊”地一聲,揮手將桌上的一應(yīng)器物,并那盞油燈,一齊掃落在地,那油燈摔將下來,偏巧砸中雪影,他痛呼一聲,連忙抬手去捂額角。耳邊聽宋卿鸞呵斥道:“好了,都給我住口!”

    宋卿鸞長吁一口氣,閉了眼道:“這些年是我瞎了眼,才會被他騙得團團轉(zhuǎn)。”猛地睜開眼,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段、堯、歡?!?/br>
    雪影聞言略一挑眉,起身看著宋卿鸞道:“那,圣上打算何時動手?”

    “我……”宋卿鸞頓了許久,最后才不過道:“我不知道?!?/br>
    雪影聞言,不免感到有些意外,卻又覺得意料之中,心中妒火,倒又蹭蹭躥上幾分,深吸一口氣道:“圣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圣上下不了手,屬下……”

    “小師弟!”風(fēng)影打斷他道:“真相尚未水落石出,你怎可……”

    “我怎么了?”雪影嗤笑一聲,看向風(fēng)影道:“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況且如今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師哥還想怎么個水落石出法?難道在師哥的眼里,這圣上安危,社稷安穩(wěn),倒還不及段太傅的性命重要?”忽然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玩味笑道:“我說怎么師哥今夜處處維護段太傅,該不是瞧他長得好看,喜歡上他了罷?嗯?”

    “小師弟你……我……”

    “好了,都別吵了!”宋卿鸞伸手捏住眉心,說道:“你們都出去,讓我一個人待會?!?/br>
    “圣上……”雪影仍是勸她道:“圣上這樣優(yōu)柔寡斷,難道是忘了昔年三皇子死時的慘狀?”

    “我怎么會忘?”宋卿鸞憶起往事,只覺心如刀絞,不由攥緊雙拳,許久才道:“我只是,還沒想好該用何種方式處置他。”

    雪影眼睛一亮,笑道:“這還不簡單?諸多酷刑中隨便挑一樣就是了……嗯,圣上若是都看厭了,屬下倒也有些新鮮法子……不過依我看,倒不如就隨齊王那樣來個挫骨揚灰,干干凈凈,什么都不剩,免得日后留下甚么,反而擾亂心神?!?/br>
    “你敢!”宋卿鸞猛地拍案而起,看著他道:“雪影,你一向都是這樣任性妄為!早年就不計后果胡亂殺人,我至今都不明白那些紈绔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非殺了他們泄憤。當年事發(fā),是我下跪苦苦哀求父皇,替你將此事遮掩過去,你倒好,反而變本加厲,一連又殺了幾個,可我自始至終,都沒忍心讓父皇責(zé)罰你,但我記得,我當時警告過你,絕不能動段堯歡一根頭發(fā)。想不到這才過了沒幾年,你就把我的話忘得干干凈凈了?”逼近一步道:“那我今天就再說一遍,不管段堯歡他做了什么,總之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都不許動他!如若不然,雪影,你可別怪我不念舊情,用你那些所謂的新鮮法子,依法炮制你?!?/br>
    雪影一怔,嘴唇微動,卻并未出聲。等回過神來,已換上一副溫順乖巧的神情:“自然圣上說什么便是什么,我又哪里敢違抗?方才是我失言了,還望圣上勿怪?!?/br>
    宋卿鸞嘆了口氣,語氣已放軟許多,看著他道:“好了,你若肯乖乖聽話,我自然不會那樣對你?!庇值溃骸澳阆瘸鋈チT,我和你師哥還有話要講?!?/br>
    雪影瞥了風(fēng)影一眼,垂首應(yīng)了句“是”,轉(zhuǎn)身退下了。

    地上的那盞油燈,先時還殘存著些許火光,被雪影開閉房門時,帶出的那陣風(fēng)一晃,終于經(jīng)受不住,“嘶”地一聲滅了。

    屋內(nèi)于是又陷入死寂一般的漆黑。

    宋卿鸞靜默許久,望著黑暗中虛無的一點,沉沉開口道:“風(fēng)影,不瞞你說,我根本下不了手?!?/br>
    “圣上……”

    “雪影方才講的那些話,其實一早就有人跟我說過,那些道理,我也不是不懂,只是……”宋卿鸞閉了眼,嘆氣道:“可事已至此,我總不能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總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br>
    風(fēng)影沉吟片刻道:“那圣上的意思是……”

    “我不能讓他離開我,我要他像從前一樣待我,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這么坐以待斃。”緩緩睜開眼道:“他當年為了一己私欲,假借救我之名分散兵力,間接害死三哥。既然是借我之名,那么,就讓我來替他承擔(dān)這份罪責(zé)。我愿折損陽壽代他償過,來日死后,也定當親自向三哥請罪?!蔽⑽⒉[起眼眸:“但是宋家的江山,無論如何,也只能姓宋?!?/br>
    “圣上你……你何至于此……”風(fēng)影嘆口氣道:“圣上心中,是已經(jīng)認定段太傅圖謀不軌了,那按圣上的意思,既不能除掉段太傅,又不放心他在朝中的勢力,那唯一的對策,就是找一個人同他分庭抗禮,相互制衡。”

    宋卿鸞蹙眉:“找一個人?”

    風(fēng)影點頭道:“對,這個人一定要能壓制住他,最好是圣上的親信。”又皺眉道:“可圣上的親信大多與他交好,再說能與他抗衡的……朝中怕是找不出這樣的人選。”

    “不,有這樣一個人,手段謀略都不輸于他?!彼吻潲[冷哼一聲道:“只要我加以提攜,他必能與之抗衡?!?/br>
    宋卿鸞回宮時,正是酉時將近,戌時交替時分。

    回廊下燈火通明,照得猶如白晝一般,雪影眼見宋卿鸞上了馬車,忽然伸出手臂擋在風(fēng)影身前:“誒師哥……”

    風(fēng)影停住腳步:“怎么?”

    雪影挑眉笑道:“方才,圣上都和你說了些甚么?”

    風(fēng)影轉(zhuǎn)頭看他,剛要開口,又不禁停住——雪影對面的檐角上,此刻正懸著一盞燈籠,明晃晃的燈光照過來,將他的一副容貌,照得分外分明——風(fēng)影一眼望去,見他是面若敷粉,眉如描畫,眼若桃瓣,鼻如懸膽,笑時總帶了三分邪氣,卻是平添一段風(fēng)情。

    雪影見他始終不答,略一蹙眉道:“師哥,我在問你話呢,你老盯著我做什么?”

    風(fēng)影回過神來,抬手摸了摸下巴,皺眉道:“呀,小師弟,你的臉……”

    雪影不明所以,伸手捧了臉道:“我的臉怎么了?”

    風(fēng)影搖了搖頭,一臉痛惜道:“我們小師弟最是貌美如花,怎么如今卻……破相了?”

    雪影一臉驚恐:“不會罷?難道是先前被那油燈砸壞了?”一面摸著臉來回檢查:“不行,若果真破相了,那這個責(zé)任,一定要讓圣上來承擔(dān)!”

    風(fēng)影忍笑道:“恐怕圣上不會答應(yīng)。不過,我倒是有別的辦法……”說著以極快的速度拔劍出鞘,一陣寒光閃過,又悠悠然地收回佩劍,掌心托著一物送到雪影面前,笑道:“喏,這就是害小師弟‘破相’的元兇,我如今既已除了,那小師弟便又是一名風(fēng)度翩翩的美男子,也就無須再擔(dān)心了?!闭f完將那物交還給雪影,轉(zhuǎn)身大笑離去。

    雪影望著掌心那撮微微燒焦、蜷縮的頭發(fā),回憶了半天,才想起這或許是先前那油燈砸下來時,火星濺到了發(fā)上,由此燒到了些許頭發(fā)。突然反應(yīng)過來,急忙扔掉那撮頭發(fā),追上去羞惱道:“好啊師哥,你又戲弄我!我回去告訴圣上!”

    第50章 達成協(xié)議

    年近歲末, 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節(jié)。此時亥時已經(jīng)過半,夜里的寒氣漸漸侵襲上來,搖蕙往火爐中添了些木炭, 起身擦拭了手,走到段堯歡身旁, 勸道:“王爺如今手上受了傷, 諸多事務(wù)處理起來也不便宜, 不如早些歇下了罷?!?/br>
    段堯歡不置可否,抬起頭來看她, 問道:“圣上那邊如何了?她該用過晚膳了罷,今晚府里都準備了些甚么?”

    搖蕙聞言一愣,木然答道:“圣上早已回宮了,并不曾在府里用過晚膳?!?/br>
    “甚么?她……她已經(jīng)回宮了?什么時候的事?”

    “……兩三個時辰前的事了?!?/br>
    段堯歡失神道:“原來……原來她早已回去了, 可她并不曾同我辭別, 難道……難道是還在生我的氣?”忽然掀被而起, 作勢便要下床:“不行,我得進宮一趟!”

    搖蕙忙攔著他道:“如今是什么時辰, 宮門早就關(guān)了,王爺此去怕是多有不便,而且這更深露重的, 王爺你又受了傷,萬一染上風(fēng)寒可怎么使得?”又勸哄道:“況且王爺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實圣上就是個孩子心性,想來就來, 想走就走,一切只憑自己當下心意,她若是在王府呆的膩了,等不及想早些回宮,一時考慮不周忘了同你辭別,那也是有的,王爺你又何必這樣胡思亂想呢?”

    段堯歡頹然坐倒在床邊,苦笑道:“是啊,她就是個孩子罷了,我又何必同她較真?”緩緩靠向床欄,閉了眼道:“其實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就像鏡中花水中月,我始終看她不透……看不透她到底,對我有無真心?”

    次日早朝后,小全子將段堯歡攔在門口,為難道:“王爺見諒,不是小的不讓您進去,實在是圣上先前下過旨意,說是今日不見任何人,奴才也是沒法子啊?!?/br>
    段堯歡蹙眉道:“連我也不見?”

    小全子看他一眼,垂首道:“是?!逼鋵嵥@個“是”字,答得已經(jīng)很委婉了,原話的意思并不是“連”你也不見,而是“只”你不見,但他忖度下朝后敢來寢殿外求見的,除了段堯歡之外怕也沒有旁人了,故才在先前寬慰他,宋卿鸞是不見“任何人”,并不指名道姓,也是怕段堯歡知道實情后愈發(fā)不肯罷休,教他難做,若是逼問起緣由來,他更是不知,不消說段堯歡,就連他都是心中納悶,方才他跑去宋卿鸞那兒通稟,只道她一定歡天喜地,誰想?yún)s突然發(fā)起脾氣來,將一桌奏折掃下,一疊聲道:“不見不見不見,今后都不再見!”唬得他連忙跑出來將段堯歡攔下。

    此時他抬頭打量段堯歡神色,就知道盡管他已委婉轉(zhuǎn)達,段堯歡看樣子卻仍是不肯罷休,果然聽他開口道:“我……我只看她一眼,只遠遠地看她一眼就走?!?/br>
    小全子嘆口氣道:“王爺您是清楚圣上脾性的,若是被她發(fā)現(xiàn)我私自放您進來,那我就是有九個腦袋也擔(dān)待不起啊,您就行行好,饒小的一條活路罷。”

    段堯歡聞言神色黯淡,低聲道:“好,那我明日再來?!备糁铋T向內(nèi)望去,呆呆看了許久,終于落寞離去。

    小全子見他離開,這才舒了一口氣,想到他方才所言“明日”,可宋卿鸞卻否決道“今后”,不禁皺眉,轉(zhuǎn)念一想,卻又笑道:“不過是一時吵鬧說的氣話罷了,哪里能夠當真?”推門走進殿內(nèi),卻見宋卿鸞已換了衣服,正默然立在窗前,聽到動靜,轉(zhuǎn)身看他一眼道:“小全子,收拾收拾,隨朕出宮一趟?!?/br>
    小全子見她臉上神色未露,只眉間凝著一股冷意,遲疑問道:“出宮?圣上……出宮做什么?”

    宋卿鸞低頭看著手掌,冷冷笑道:“去見一個人?!?/br>
    莊府內(nèi),莊青未剛替周懷素換好藥,正幫他系衣衫時,一名小廝急匆匆走進來,與他躬身道:“少爺,外頭來了兩個人,指名要見周少爺,我瞧這其中一個像是太監(jiān),想是宮里的人。他旁邊站著的是名十八/九歲的少年,容貌之美,平生未見,也不知是甚么來頭。”又遞過去一物道:“那少年身旁之人還教我把此物拿給您過目,說是您一看便知?!?/br>
    莊青未從他手中接過腰牌,略一皺眉,道:“知道了,你將人領(lǐng)過來罷。”那小廝一點頭,領(lǐng)命下去了。

    莊青未舉起腰牌仔細察看:“不會有錯,這樣的花紋圖案,普通小太監(jiān)的腰牌上根本不會有,來人中怕是全公公,至于另一個……”

    周懷素從他手中拿過腰牌,淡淡掃了一眼,輕笑道:“至于另一個,自然是圣上了?!?/br>
    莊青未“哼”了一聲,口氣不善道:“她早先時候不顧你的死活,現(xiàn)在倒又跑來惺惺作態(tài)!”

    周懷素搖頭苦笑道:“若她只是走個過場探望一番,那倒還算好的了。可這單純的惺惺作態(tài),她自然不屑對我為之,只怕是另有所圖?!本従忛]上雙眼,靠在欄桿上:“她當初殺我是為了段堯歡,此番前來,怕也是為了他?!痹捯魟偮?,便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立刻睜開眼與莊青未道:“青未,你先回避一下?!鼻f青未點頭,起身隱退進了屏風(fēng)。

    不久有人推門而入,來人徑直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笑微微地一展折扇:“懷素,別來無恙啊。”

    “圣上說笑了,我如今這個樣子,哪里像是‘無恙’?再說你我不過分別兩日,圣上這話說得,倒像是我們許久未見了似得?!?/br>
    宋卿鸞聞言略一挑眉,收了折扇坐在他身旁,看著他道:“誒,對你來說我們不過分別短短兩日,可對于我,卻是恍如隔世了?!?/br>
    周懷素一怔,繼而笑著點頭道:“對,圣上大約從未想過,我還能活著在這同你說話?!?/br>
    宋卿鸞笑道:“聽你這口氣,是心里還在怨我呢。也是,我那樣對你,你要是不怨我,那才奇怪呢?!庇值溃骸澳阍谖倚闹?,的確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雖說我一早預(yù)料到青未能夠救你,但如今親眼見到你平安無事,仍不免感到意外。不過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懷素你這次塞翁失馬,又焉知非福呢?再說青未妙手,只需假以時日,你定能恢復(fù)如初。你既無性命之憂,對我來說,已經(jīng)算得上是‘安然無恙’了。”

    周懷素嗤笑道:“是啊,我到底如何,哪怕是缺胳膊斷腿,圣上又豈會在意呢?只在乎我的死活?其實也不盡然,圣上真正關(guān)心的,無非是我這條賤命如今對你還有甚么用處。又哪里能跟段太傅比呢?只怕他的一根頭發(fā),在圣上心中,也比我的性命重要千倍百倍?!?/br>
    宋卿鸞臉色一變:“好端端的,提他做甚么?”

    周懷素觀察她神色,笑道:“怎么,是那件事‘東窗事發(fā)’了?當日我在御花園對你說的那一番話,你如今終于肯信了?”

    宋卿鸞聞言攥緊手中折扇,再松開時,指節(jié)已微微泛白:“沒錯,他是騙了我,他對我并非真心,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利用我。所以我不能再坐以待斃,我要你幫我?!笨粗溃骸皬哪惝斎赵谟▓@對我說的那一番話中可以看出,你對如今的局勢看得很透徹,亦對段堯歡的舉動意圖了如指掌,想必,是一早做過調(diào)查的。你這般為我考慮,我很感激。當日你以身相護,使我免于危難之中,足可以見你對我的忠心……只要你愿意不計前嫌,答應(yīng)助我一臂之力,那么,榮華富貴,至高權(quán)力,便都唾手可得?!?/br>
    周懷素笑道:“可我最想要的,從來不是甚么權(quán)力富貴,而是……”

    宋卿鸞道:“甚么?”

    周懷素道:“圣上這不是明知故問么?倒非要逼我說出口?只要你將對段太傅的心思,分一半在我身上,我就心滿意足了。”

    宋卿鸞聞言冷笑道:“周懷素,你說話能不能有個正形?別甚么時候都這么不正經(jīng)。一句話,你到底,愿不愿意幫我?”

    周懷素道:“幫,怎么不幫,你難得主動找我,你但有所求,我怎會袖手呢?唉,誰教我這么犯賤呢,我這一輩子啊,算是栽在你身上了?!笨此谎鄣溃骸罢f吧,圣上到底想我怎么幫你?”

    宋卿鸞此時方才笑道:“你既然答應(yīng)幫我了,那可不許反悔?!庇终溃骸澳慵戎獣詴r局,又能把握他的意圖舉動,有你相助,我自然是事半功倍。其實論氣度相貌,學(xué)識才華,你是半點也不輸給他;而說到手段心計,洞察人心,他更是遠不如你,只要我加以提攜,你日后在朝堂上肯定大有作為。至于我要你怎樣幫我,你這么聰明,想必心中早有答案了吧——我要你幫我辦事,慢慢培養(yǎng)你我的親信,架空段堯歡在朝中的實權(quán),讓他做個真正名副其實的太傅——單單是我的老師,只有虛銜,并無實權(quán)?!?/br>
    周懷素道:“好,我答應(yīng)你,以后你說甚么,我都幫你辦到就是了?!?/br>
    宋卿鸞笑道:“好極了,看來我今日,倒是不枉此行?!币幻嬲酒鹕韥?,將折扇抵在掌心,笑微微地看他道:“那么,懷素,你先好好休養(yǎng) ,我得了空再來看你。”轉(zhuǎn)身離去。

    周懷素目送她離去,嘴角邊上,噙了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第51章 拜相

    及至她走遠了, 莊青未才慢慢從屏風(fēng)后出來,走到他身旁坐下,怒其不爭道:“這原是他們自己的事, 你又何苦淌這趟渾水,答應(yīng)幫她呢?”

    周懷素道:“如今圣上雖已信了我當日之言, 認定段堯歡有不軌之心, 不會為了他再對我萌生殺意, 但此舉至多不過離間了他二人,她不見得會因此移情于我, 我只有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和她站在同一戰(zhàn)線,她才會慢慢地信任依賴我,這樣我才有機會?!庇中Φ溃骸拔蚁惹斑€在苦惱, 圣上與段堯歡有了嫌隙之后, 我該如何趁勢接近她, 如今天賜良機,我又怎么能錯過?”由此聯(lián)想起一事, 慢慢攥緊被角,臉色陰沉道:“不過以圣上的性子,在認定段堯歡對她并非真心, 甚至以為他與三皇子宋折卿的死難逃干系之后,卻仍無法對其痛下殺手,只是想著如何牽制掌控住他,這點倒確實是出乎我的意料?!崩湫σ宦暤溃骸氨戎藕? 李道元等人全族慘死,她時至今日,竟連動他一根手指也下不去手,看來還是我低估了……”他越說手中力道越大,像是恨不得將錦被捏成齏粉一般,終于氣急攻心,狠狠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