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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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他沒事便不能找她了?那衛(wèi)彬沒事不也去大將軍府逛了一大圈?! 一想起衛(wèi)彬,沈徹更是惱火不已,他一揮衣袖,淡漠地吩咐道:“都退下?!?/br> 顧溫涼瞧他反常的模樣,也淺淺地皺了眉,不知這樣興師動眾是要做些什么,也未說什么,只是叫自己身邊的人也退了去。 古舊的小巷就更是空曠,兩頭都有著王府的侍衛(wèi)守著,顧溫涼粗粗一看,視線便停到了沈徹硬朗分明的臉上。 地面上有些坑洼,仍帶著雨后初晴的濕意,古道兩旁是尚算高大的灌木,有些枝葉蜿蜒到空中,滴落下幾滴雨水來。 沈徹近十日為此見著她,如今她嬌嬌小小站在他身前,乖順得不得了,只能強(qiáng)自壓著心底的一股子氣,扣了她如玉般白皙的手腕,往自己身側(cè)一帶。 顧溫涼腳下一個不穩(wěn),人已被他強(qiáng)硬地扣在懷里,她的腦袋被沈徹的下巴死死抵住,鼻尖繚繞的都是一股凜冽的冷香味兒。 她楞楞地反應(yīng)不過來,靈透的貓眼瞳睜得大大的,瞧不出一絲方才的淡雅嫻靜。 沈徹……這是在做什么? 沈徹現(xiàn)在也有些發(fā)懵,懷中軟軟嬌嬌的一團(tuán),叫他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最是冷硬陰鷙的禹王爺悄悄的紅了臉,頗為惱羞成怒地放開了懷中僵硬的人兒。 顧溫涼頭低低地垂著,面上紅紅的漲得火熱一片,再是波瀾不驚的心境如今也變得紊亂起來,她盯著腳尖,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大庭廣眾之下,這人怎的這般胡來?! 沈徹也覺出一絲不妥來,瞧著顧溫涼低低垂著頭也不說話,低低地咳了一聲。 顧溫涼這才抬起頭來,眼里如同住進(jìn)了六月底的漫天星子,一張小巧的桃花面含羞帶怯,沈徹喉頭一緊,鳳眸里火光乍現(xiàn)。 “本王今日,是有事想問你?!鄙驈夭蛔匀坏貏e開了眼,說出了心頭的正事。 顧溫涼默默地點了點頭,含著水霧的眼眸直直地望著沈徹繃得筆直的下顎,乖巧得不得了,瞧得沈徹心里如同被貓兒的爪子撓過一般。 還想再抱抱她怎么辦? 也只能強(qiáng)忍心頭的念想,聲音帶了點點危險的暗啞之意:“本王聽得昨日,你與衛(wèi)彬見了面?” 顧溫涼啞然,再瞧著沈徹滿臉不滿還帶著點點委屈的表情,心里一個咯噔。 他便是為了這件事兒專程將她堵在這兒的? 甚至專程學(xué)了秦衣竹的字跡煞費苦心將自己約出來,便是因為自己與衛(wèi)彬見了面叫他放不下心來? 顧溫涼原本的羞澀之意漸漸沉入心底,又有點星的苦澀之感涌了上來,惹得她鼻尖發(fā)酸。 顧溫涼眨了眨眼睛,柔柔地回道:“昨日爹爹不在府上,我便去正廳見了?!?/br> 沈徹聽得她一幅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氣得胸膛止不住起伏。被賜了婚的閨中貴女怎好去見旁的外男?且還是最不老實的衛(wèi)彬。 明明……明明有心人都能瞧出那衛(wèi)彬的心思,就她不避嫌還主動湊上去! 顧溫涼見他眼眶里的縷縷紅絲,料想他氣得狠了,不由得絞了絞手中的絲帕,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清楚。 沈徹心中所想,她大約也能猜到,可真要細(xì)細(xì)解釋起來,她又不知該如何說。 顧溫涼前世今生皆是不善言辭,素日里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從不主動生事,也不喜多話。 但沈徹這樣子,顯然就是誤會了。顧溫涼垂下了眼瞼,理了理思緒準(zhǔn)備開口,卻聽得沈徹發(fā)狠的聲音。 “你既接了圣旨,就該安心待嫁,旁的外男,皆數(shù)不可理會!” 顧溫涼訝然抬眸,見他逆光而立,身形如同一桿修竹,朗朗似清風(fēng),言語間的酸意不加掩飾,眼里的灼熱光亮比正空中的陽光還要惹眼。 她淡淡地點頭,而后淺淺一笑,露出兩側(cè)嬌俏的小梨渦:“自當(dāng)如此的?!?/br> 沈徹聲音似從牙縫里擠出來一般,充斥著怒意:“那你昨日為何還與你那什么表哥見面?” 這個表哥,自然是指的那個不知所謂的衛(wèi)彬。 顧溫涼沉默片刻,并不言語。昨日出去見他不過是為了叫衛(wèi)彬停止這一出出自導(dǎo)自演的戲碼,可沈徹明顯不這樣認(rèn)為。 日頭越發(fā)的大了,照得人眼花,顧溫涼瞇了瞇眼睛,卻見沈徹不動聲色將那面的光線擋了下來。 顧溫涼到底還是淺淺彎了彎眉眼。 沈徹卻越發(fā)狂躁:“本王問你話呢!啞巴了?!” 顧溫涼細(xì)細(xì)地瞧他高大的身影以及分明的輪廓,淺淺蹙眉,想起前世種種,心頭便酸脹得不像話。 “你過來!” “過來叫我抱一下?!?/br> 軟軟糯糯的話語剛落下,沈徹臉上的怒氣戛然而止,他有些茫然地頓了頓,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顧溫涼莞爾一笑,朝他走了幾步,面若桃李亭亭而立。 沈徹呼吸一窒,隨后臉慢慢的紅了,已到了喉間的怒吼聲在舌尖打了幾個轉(zhuǎn)兒,又不爭氣地咽了回去。他一把將顧溫涼帶入自己的懷中箍得死緊,滿足地喟嘆,一邊忍不住蹭了蹭顧溫涼如玉小巧的耳垂。 惹得顧溫涼微微瑟縮一下,而后被他摁得更緊。 沈徹聞到她身上香香甜甜的味兒,心里美得咕嚕咕嚕冒泡兒,一邊不忘初衷反反復(fù)復(fù)念叨:“莫以為這樣本王便不氣了,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一邊兒將這甜滋滋的味兒記下,回頭叫王福去調(diào)香館里多拿些放在后院里頭。 一邊兒卻哼哼唧唧緊緊抱著怎么也不想撒手。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我滿臉姨母笑,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要加更就舉起小爪爪趴,筆芯! 第18章 賞花宴 半晌后,顧溫涼才堪堪從他懷里掙脫出來,面上早已布滿紅暈,素手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物,低著頭也不說話,白玉般的耳垂?jié)q得通紅。 沈徹站在一側(cè),偏頭望著她,臉上的弧度止也止不住,一臉意氣風(fēng)發(fā)一改之前陰鷙的模樣。 “那封信是你寫的?”顧溫涼半晌恢復(fù)過來,依舊是清清淺淺的模樣,低聲問沈徹道。 沈徹有些尷尬地瞥了瞥兩頭的空巷,不情不愿地嘟囔:“若不用這等法子,你也不會出來?!?/br> 顧溫涼哭笑不得,倒是從未想過沈徹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兒。 “被瞧見像什么樣兒?” 沈徹黑如井底的眸光緊緊黏在她的身上,聽了這話不由得輕嗤一聲:“本王與未來的王妃見面,誰敢嚼舌根?” 這話一說出來,顧溫涼不免有些慌亂,她絞了絞手中的帕子,如麝鹿般清透的水眸極不自然:“我先回去了,青桃她們還等著呢?!?/br> 沈徹眸光一暗,啞啞一笑:“本王叫人送你回去?!?/br> 到底還是得顧及著她的名聲,不能親自送她回大將軍府。 沈徹銳利的視線掃過她若凝脂的手腕上戴著的珊瑚手釧,襯得她越發(fā)明眸皓齒,不由得問:“這手釧你喜歡?” 顧溫涼撫了撫那串手釧,誠實地點了點頭。沈徹眼神微微柔和下來:“本王再叫人送些給你,喜歡便一天換一樣兒戴著?!?/br> 顧溫涼輕輕頷首,踏過一個淺淺的小土坑,卻猝不及防被沈徹抬起了下巴,被迫與那雙幽深如墨的瞳孔對視。 “溫涼,乖乖在府里等我娶你,別再想些不該想的事了?!?/br> 這話雖是帶著笑意說出來的,顧溫涼卻仍差點溺死在那犀利的鳳眸中。 那雙眼里的情緒太過復(fù)雜,有警告,又有一種深執(zhí)的愛戀,詭異又矛盾。 只能下意識地淺淺點頭。 聰慧如顧溫涼,自然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終究他還是信不過自己。 顧溫涼登上了大將軍府的馬車駛出了數(shù)百米距離,她忍不住將車簾勾起一道縫兒,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沈徹站立在原地,目光深邃而火熱。 一旁伺候的青桃戰(zhàn)戰(zhàn)兢兢現(xiàn)在都還回不過神來:“小姐,您早便知曉了那信不是衣竹小姐所寫?” 顧溫涼不置可否,只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而后拿起軟墊上的書卷,心思卻全不在這上頭。 面對沈徹時,她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不知是因著前世的記憶,還是旁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顧溫涼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陰霾,揉了揉泛疼的眉心,而后淺淺嘆了一口氣。 這些事兒,慢慢來吧,總歸以后還有那樣多的時間。 回到府中,顧溫涼才進(jìn)了溫涼閣的門,便聽琴心跑過來小聲稟報道:“小姐,將軍在屋里等你。” 顧溫涼默了默,示意自己知曉了。 才進(jìn)了里屋,便見著顧奕懷坐得筆直,手旁是一動也未動過的茶水,聽了動靜才睜開了眼睛。 顧溫涼將披風(fēng)取下交給一旁的青桃,才吩咐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下。 “爹爹。” 顧奕懷從喉間輕輕地嗯了一聲,一時之間屋里的氣氛頗為沉悶,顧溫涼等著他開口,是以也并未發(fā)出什么聲響。 “溫涼剛從外邊回來?” “衣竹jiejie約女兒出去了一趟兒?!鳖櫆貨龉皂樀刈诹硪贿?,低低地回著話,手里捧著一盞熱氣騰騰的香茶。 “早間是爹爹有失偏頗,你別往心底去。”顧奕懷虎目微垂,瞧著自己唯有的嫡女,話語間帶了一絲罕見的愧疚。 顧溫涼手里的動作一頓,她知曉這份愧疚并不是對自己,而是對她死去的娘親。 這份愧疚,顧奕懷不該對著自己說出來。 真要說起來,心懷愧疚倒是自己。上輩子少不更事,聽信讒言,不僅害了自己更是拖累了大將軍府。 顧奕懷瞧她略帶冷淡的臉色,戰(zhàn)場上的一員猛將也微紅了眼眶,他猛的一昂頭聲音粗嘎:“茉莉姨娘已被爹爹關(guān)了禁閉,凍傷膏亦帶了過來。” 顧溫涼露出一個淡雅的笑容,徐徐開了口:“溫涼就替青桃謝過爹爹了?!?/br> 兩輩子,她的印象里都未有娘親的影子,從來都是形單影只清清冷冷,顧奕懷忙著行軍打仗顧不上她,久而久之,她對親情就更是麻木。 只是掛在顧奕懷書房里的那副畫像,她瞧過不止一次。 畫中的人兒有著雅致的面容,笑起來又是溫和又是親切,還有如出一轍的小梨渦。 顧奕懷眼底閃過一絲傷懷,而后道:“是我對不起你娘?!?/br> “你娘親在世時爹爹覺得她所做的所有事全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直到她死在我的懷里,粘稠的血液滴到臉上,我才好似醒了?!?/br> “可我也未能做成一個好的父親,你娘親不在身邊,你小時性子孤僻不愛與人親近,爹爹卻時刻忙著行軍打仗……” 顧奕懷深吸了一口氣,后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顧溫涼一直默默地聽著,第一次見著硬朗異常的顧奕懷露出這幅情態(tài),不由得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