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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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溫涼手里還柔柔地牽著一縷他的長發(fā),聽了這話放心地閉了眼睛。 沈徹那會子怒氣十足,卻到底還是不敢真的就將林府一干人等押到京城來,想來想去,既怕她傷心得抹眼淚,又怕她冷著一張臉不理他。 現(xiàn)在想想,哪有王爺當?shù)帽茸约哼€要憋屈的人? 偏偏這個小沒良心的心都長偏了去,凈知道偏幫著外人。 可懷中的身子嬌軟香糯,驚才絕艷的禹王爺也險些酥了身子,摟著她蹭了又蹭。 作者有話要說: 這樣趴,《詩酒儂》和《怎敵你眉目如詩》預收每加三十個,就加一更,請讓我體驗一把一天加十更的酸爽滋味吧! 情人節(jié)快樂鴨!你們都是我的小情人~筆芯筆芯~ 第61章 論沈唯追姑娘(一更) 一夜無夢, 顧溫涼第二日轉(zhuǎn)醒起來的時候,天已然亮了,自己好好的躺在床榻上, 被角掖得死死的一絲風也不漏, 而那條手帕也沒了蹤影。 顧溫涼抬手揉了揉眉心, 莞爾一笑。 青桃毫無發(fā)覺, 挑了門簾進來,替她梳洗過后伺候著用了早膳。 顧溫涼尚有些困意,半撐著腦袋問:“子悅的藥給上了嗎?” 琴心這時抱著迷迷糊糊半睜著眼的子悅走了過來,頗為的無奈。 “小姐, 子悅死活不讓奴婢上藥, 一掙扎尾巴又險些流血?!?/br> 顧溫涼睡意頓消, 她美目微轉(zhuǎn), 接過琴心懷中的小家伙道:“給我吧?!?/br> 子悅顯然更黏她一些, 四只小爪子抓在她的手臂上,露出一個圓圓的尖臉,斷尾就這樣露了出來。 顧溫涼摸了摸它的腦袋,喃喃道:“好似又重了些?” “將藥膏拿給我吧?!?/br> 夜里風雨瀟瀟,晨間卻全然瞧不出半分痕跡, 外頭石子路上水跡都已被風吹干, 點星的陽光照了下來。 外頭的仆從拿了掃帚將昨夜風雨刮下來的落葉掃到一處,更有丫鬟婆子修剪花枝,樹枝頭的鳥鳴聲悅耳婉轉(zhuǎn)。 顧溫涼倚在窗口,玉手半托腮, 眸子里全是笑意。 眼看著就要進禹王府后宅,兩個貼身丫鬟怕是還不夠,是不是還該尋個年紀大些知事的嬤嬤? 青桃琴心到底年輕,人情世故方面不如老人來得圓滑,可旁人都是帶的奶嬤嬤,而自己信得過的嬤嬤也只有一個藥婆婆。 她是斷斷不會隨自己入王府的。 叫顧溫涼想不到的是,她還未找著人宮里卻已派下了人。 將軍府正廳,一頭發(fā)灰白的老嬤嬤滿面笑容,笑意卻未達眼底,她的身后還站著四五個身壯體粗的嬤嬤,皆是垂眸屏氣的模樣。 “大將軍、顧小姐,太后娘娘顧念著大小姐早年喪母,身邊也沒個知事嬤嬤,特意賜下了這些個嬤嬤,叫大小姐只管挑一個就是?!?/br> 那嬤嬤眼珠轉(zhuǎn)得厲害,說得滴水不漏。 顧奕懷與顧溫涼不動聲色對視一眼,前者嚴肅的面龐上帶了笑,“太后娘娘有心了?!?/br> 那嬤嬤也跟著笑了一下,而后道:“太后娘娘一向心善?!?/br> “大小姐快挑一個吧?!?/br> 顧溫涼輕笑著頷首,眼瞼低垂,根根的睫毛卷翹遮住了眼瞳里冰寒的涼意。 上輩子自是沒有這樣的事。 皇太后素來不喜皇后,連帶著對沈徹兩兄弟也多有不滿,而這些不滿隨著江王日漸成長羽翼漸豐而變本加厲。 而自己溫涼閣失火的事,她心底到底也有事,對皇太后自然沒有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厭惡居多。 這些嬤嬤,說白了就是皇太后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用以掌握禹王府的情況。 偏偏還說得這樣冠冕堂皇好聽得不得了。 隨著婚期將近,他們到底還是忍不住了。 顧溫涼慢悠悠地從那些老嬤嬤身邊走過,想著先收下日后隨意找個借口打發(fā)出去,絕不叫她接觸內(nèi)務。 誰知就在那太后宮里的老嬤嬤面露不耐想近一步催促的時候,大將軍府又迎來了宮里的人。 這一回,是皇后宮里過來的。 領頭的是個伶俐的宮女,穿著一身上好的宮裝,氣勢卻絲毫太后宮里的老嬤嬤。 她目不斜視,不卑不亢朝著顧奕懷和顧溫涼行了個禮,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眼瞧著大小姐和殿下的婚事提上日程,娘娘生怕叫小人給鉆了空子,這才叫奴婢從宮里挑了管事嬤嬤過來,單看大小姐挑哪一個?!?/br> 這話說得就有些不客氣了,但顧溫涼一想起皇后娘娘的性子,也就釋懷了。 她漾開一個清淡的笑意,輕輕點頭。 太后派來的那人臉上掛不住,漲紅了一張臉沉聲道:“姑姑這叫什么話?太后娘娘也是一番好心才遣了奴婢過來。” 誰料那名丫鬟眉心一皺,斥道:“你這婆子好不知事,我剛才可有說過什么?你作甚把太后娘娘帶進去?” “若叫旁人聽了去,有辱太后娘娘清譽,你這條命都不夠罰的?!?/br> 那名嬤嬤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只眼神驀地沉了下來。 她只是太后宮里一個尋常的嬤嬤,而來的這個丫鬟卻是皇后身邊的一等大宮女,她見了也得稱上一聲姑姑,哪怕這個姑姑年紀還不如孫女大。 顧溫涼瞧著這樣的場景,捏著帕子無聲地笑了。 大火焚屋的場景仍歷歷在目,她再怎么著心里都有了怒氣,卻不得不裝成一副無事人的模樣,就連沈徹偶然和她提起要替她要回個公道她也只是癟癟嘴不置一詞。 一是不想叫沈徹為難,他眼瞧著越發(fā)的瘦了,二來也是因為其中牽扯太大,沈徹和沈唯因為這個不止一次出過分歧,關(guān)系大不如前。 私下底心眼卻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 現(xiàn)在看到太后宮中的人吃癟,她眉目都泛著亮光。 皇后身邊的大宮女訓完了那個嬤嬤,才道:“大小姐,您選一個吧。” 那個老嬤嬤聽了這話,又急了。 她前腳才得了太后的旨意領了人過來,后腳皇后身邊的人也到了,若說這是一場巧合,她是怎么也不信的。 這要是叫皇后身邊的人搶了先,太后那她該怎么交差? “大姑娘可要想好了?!彼€是忍不住出了聲,其中甚至帶了絲絲的威脅之意。 顧溫涼險些被這個嬤嬤氣笑,她美目一轉(zhuǎn),掃過皇后送來的幾個嬤嬤,最后停在了一個眉目慈和的胖嬤嬤身上。 “就選她吧?!?/br> 太后那邊的嬤嬤臉色瞬間就陰郁下來了,她狠狠地咬牙,聲音沉到了谷底。 “姑娘可是認真選好了?” 皇后身邊的宮女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剛想說話,卻聽顧溫涼也陡然冷了聲音。 “嬤嬤這是何意?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皆是一片心意,溫涼感念于懷,不過是瞧著這個嬤嬤更合眼緣一些,怎么嬤嬤竟還要威脅于我?” 顧溫涼說著說著,聲音里就帶了絲絲的委屈,顧奕懷聽了,頓時朝著那面色陰晴不定的老嬤嬤重重地哼了一聲。 “大小姐說的哪里話,老奴哪兒敢?。俊?/br> 那嬤嬤自知再討不了好,隨意敷衍幾句就帶著人走了,再沒有來時那般趾高氣昂的模樣。 只剩下皇后身邊的那宮女面上笑意深濃,連帶著語氣也和緩不少。 她望向之前顧溫涼指出的那名嬤嬤,笑意更深。 “這位是宮里的陸嬤嬤,入宮幾十年,伺候過幾位太后,后來娘娘將她提拔到長春宮,為人做事都不錯,大小姐很有眼光?!?/br> 顧溫涼清淺一笑,知曉皇后特意挑給她的人定是經(jīng)過了層層的選拔,是可以放心用的。 這次小小的給太后添了個堵,顧溫涼連帶著后幾日面上的笑意都沒淡下來過。 陸嬤嬤做事十分有分寸,顧溫涼觀察了幾天,她雖然平素不茍言笑,人卻老實肯吃苦,也不仗著自己是從皇后宮里出來的而倚老賣老對顧溫涼指手畫腳。 而秦衣竹就在午間的時候來了,面色不是很好。 顧溫涼親自給她沏了一壺茶,邊倒茶水邊道:“這是怎么了?可是府里有人給你氣受了?” 秦衣竹搖了搖頭,道:“府里倒沒人給我氣受?!?/br> 顧溫涼難得見她這般憋悶氣的樣子,忍不住問:“與我說說吧?!?/br> 秦衣竹左右看了看,將丫鬟了遣散出去。 “溫涼,你還記得我前些日子與你說的事嗎?” 顧溫涼擰緊了眉頭,不明白她所指何事。 “就是忠勇侯府世子的事??!” 顧溫涼恍然,秦衣竹自從及笄過后上門提親的人家多不勝數(shù),她生得美,名聲又好,家世更是沒話說,世家貴族早早的就看上了。 也是想趕在崇晉帝沒下手賜婚之前,為自家的嫡子嫡孫留給念想。 說不定人家顯國公府就同意嫁了呢? 而忠勇侯府打的也是這般主意,早早的就給侯府世子鐘時賢提了親。 顧溫涼當時聽著也就是一笑而過,沒有放在心上。 秦衣竹與沈唯這一對歡喜冤家剪不斷理還亂,注定會在一起,她也不去瞎cao那個心。 “自是記得的,鐘淺離的兄長?”顧溫涼將一盞guntang的熱茶推到她面前問。 秦衣竹幽怨地望了她一眼,“你倒和鐘淺離結(jié)上怨了?” “醋意挺大的?!?/br> 顧溫涼斜斜瞥了她一眼,倒也沒有即刻赤紅滿面,而是道:“聽聞她知曉我好好的回來了氣得病了一場,在府里摔東西呢?” 秦衣竹噗嗤一聲笑出來,點了點她的額心,才說了正事道:“昨兒個出去,正好遇上了忠勇侯世子?!?/br> “世子人還不錯,瞧我排著隊在買烤脆鴨,便使人送了我一只。” “這原也沒什么,誰料沈唯竟也在那!”秦衣竹說到這,眸子里都冒著火光。 “不著急,你慢慢說?!鳖櫆貨鋈塘诵?,將茶推到她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