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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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燒了地龍,暖和得很,顧溫涼在床榻上躺了不久,被子里頭和她身上都有著溫度,沈徹才一鉆進(jìn)來,就抱著顧溫涼蹭在她脖頸處吸了一口氣。 “我媳婦又香又軟?!鄙驈厣碥|壓上來,像一堵山那么重,偏偏還歡喜在顧溫涼臉上輕啄一口然后各處蹭蹭,偏生瞧著又是那樣威武清肅的人,鳳目一凜就可叫人心下寒涼,在顧溫涼這卻變得如孩子一般黏人。 借著外頭掛著通紅的燈籠,顧溫涼起身瞧到光亮下那簌簌而落的大雪,從小小的雪粒變成飄飛的鵝毛雪,她撫上沈徹柔和的眉心,片刻展顏。 今世不同前世,前世她太過良善也瞧錯(cuò)了人,如今她有沈徹,還有孩子,再沒有比這更叫她心安的了。 外頭青桃手里頭抱著一捧紅梅枝,在簾外低低出聲:“王妃,可要奴婢進(jìn)來將里頭花瓶里的花枝換了?!?/br> 顧溫涼半支起身子從喉間輕輕嗯了一聲,沈徹才淺淺睡過去又被鬧醒,下意識就擰了眉,顧溫涼只好伸手覆上他顫動的雙眸,“等會子就不吵了,乖點(diǎn)睡覺。” 沈徹也只好壓著火氣哼哼一聲,到底還是醒了。 等青桃輕手輕腳地出去,顧溫涼卻開始惦念著旁的事來,她在沈徹懷里尋到一個(gè)舒適的位置,側(cè)躺著由著他將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道:“你覺得青桃如何?” 沈徹眼皮一跳,不動聲色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能如何?除了你我哪還注意過別的人?” 許是懷了孕,又許是自己寵得太過,顧溫涼這些時(shí)日性子反復(fù)無常,變臉比變天還快,三天兩頭就要躲在被子里發(fā)脾氣,皺著一張小臉只掉眼淚。 明明上一刻還眨著眼睛沖著自己甜笑,嬌憨的樣子把他心都要軟成一灘水,下一刻不知怎的眼里就噙了淚水,一言不合就要抹很久的眼淚,甚至一連幾日一個(gè)眼神都不給他,疏離冷漠更比從前。 避無可避的,矜貴異常的禹王爺還是湊合著在書房過了幾夜,半夜里偷偷摸摸進(jìn)來抱了人睡還得在天亮之前潛回書房。 他天天禹王府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過得比個(gè)小賊還要辛苦,可這樣的日子,他偏偏甘之如飴。 如今他可學(xué)得乖覺多了,凡事先表明自己心意總沒錯(cuò)。 顧溫涼翻過身與他面對面,抓過他寬大的手掌在他帶著薄繭和刀傷口的掌心畫圈圈。 “又在想什么?”沈徹?zé)o奈,手掌上微弱的酥麻在夜里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他沉沉吸了一口氣,按住了她作亂的手。 多日未曾近她的身,每每夜里總是輾轉(zhuǎn)煎熬,前陣子太醫(yī)還說他心火太旺,哪里能不旺?她向來是最好的□□,如今嬌香軟玉在懷,他卻不得不日日夜夜里死忍著,就怕肚子里那個(gè)出什么事。 真是憋屈。 若是個(gè)同她一樣的女兒也就罷了,若是個(gè)調(diào)皮搗蛋的兒子…… 沈徹面容突然扭曲了一下,有些頭疼。 顧溫涼哪里知曉他的心思?只一心盤算著自己心底的事,屋子里梅香味淺淡,混合著一股子藥草味,竟奇跡般的交融在一起。 “青桃從小就跟著我,如今也是該許人的年紀(jì)了,你手底下有沒有什么合適的?” “不求家世如何,只要人踏實(shí),會疼人,不會在外頭胡來就成。” 沈徹鳳眸一挑,他手底下得力的都是兵士,行軍打仗奮勇殺敵自律得很,看她透著紅暈的小臉上滿是認(rèn)真,他倒還真想了想,而后道:“有是有,不過也要你這丫鬟自己中意才行?!?/br> “你先說來我聽聽,若是合適自然也要讓兩人見見,青桃跟了我這么久,最是體貼,不能委屈了去。” 顧溫涼小手揪著沈徹的袖口,有些涼的腳蹭到了某個(gè)硬物,身邊響起沈徹的冷哼聲,顧溫涼一時(shí)之間有些呆了,那腳停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原本好好的討論青桃的事,如今也變了個(gè)調(diào),空氣里有些旖旎的氣氛久久不散,沈徹輕咳一聲,也是有些尷尬了。 顧溫涼不動聲色地往里挪了挪,訕訕地道:“先睡吧,明日再和你談這個(gè)事?!?/br> 若是再不睡,就睡不了了。 她直覺危險(xiǎn),沈徹卻沉沉笑出聲,聲音在黑暗里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格外的撩人,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guntang的身子攬了過去。 “乖寶,別怕?!彼?xì)細(xì)地吻過顧溫涼白得耀眼的鎖.骨,顧溫涼自是不依,“不能呀……” 沈徹將她的嗚咽低喃盡數(shù)封于唇齒,黑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更顯深幽,淺嘗輒止后也只拉著顧溫涼的小手重重嘆了口氣。 這樣的日子,真是難熬啊。 片刻后,懷中的人呼吸輕得和那只被他丟出去的蠢狐貍一樣,沈徹愛憐地揉了揉她鬢角的發(fā),輕哼著湊過去:“難受的,乖寶,不若你心疼心疼我???” 無人回應(yīng),只是他懷里的小姑娘嚶嚀一聲,無意識地翻了個(gè)身,這個(gè)翻身弧度有些大,沈徹與她瞬間隔了半個(gè)床塌的距離。 沈徹愣了一會兒,旋即鳳眸微瞇,氣急反笑。 這個(gè)沒良心的小東西! 第84章 二更 冬日的風(fēng)刮到哪兒都是不好受的, 更何況江王府里才進(jìn)了一個(gè)萬般不得人心的妾。 鐘淺離就是再不樂意也被一頂小轎從王府小門抬進(jìn)了后院, 落在頭頂上的是她慣來看不上的侍妾名頭, 侍妾,那便是連主君身旁的貼身丫鬟都比不過。 奇恥大辱! 她鐘淺離明明家世相貌樣樣不缺, 侯府嫡女,就是進(jìn)宮也是做娘娘主子的命,何故到了他江王府,就得做個(gè)沒名沒分的侍妾? 是以第一次聽人喚她鐘姨娘的時(shí)候,鐘淺離沒控制住自己砸了一個(gè)上好的玉杯。 而這事,也傳到了現(xiàn)如今天天往外跑的江王耳中。 江王府,書房。 沈慎才從舒渙那碰了一鼻子的灰,以往靈動天真的小姑娘不知怎的, 就是連正眼也不肯看他一下,逼急了就掉眼淚,也不說話, 一句的解釋都聽不進(jìn)去。 書房里熏了上好的暖香, 細(xì)細(xì)的煙裊裊升到空中, 又悄無聲息消散,沈慎眼瞳里盡是疲憊, 才脫了外袍下來就聽到這樣的消息, 頓時(shí)氣得笑了。 他本生得極美,但他如玉的面上的那股子陰鷙與漠然, 生生將這份美感破壞了幾分,此刻他狹長的眼瞳一瞇, 里頭的怒意滔天。 莫名其妙給人當(dāng)了靶子,現(xiàn)在鐘淺離進(jìn)了府,本就時(shí)時(shí)刻刻都在提醒著他那段不堪的荒唐事,后又是舒家老頭請奏無故將他和舒渙的婚期延緩一年,事到如今鐘淺離還不知死活往他霉頭上撞? “她還說了什么?” “王爺,鐘姨娘方才大鬧了一頓,此刻正在嚎哭,勸也勸不住。” 沈慎修長的手指揉了揉額心,才道:“走,本王倒想瞧瞧這侯府嫡女是個(gè)什么德行?!?/br> 鐘淺離被安排住在王府后院一個(gè)冷僻的院落,離著主院有不短的路程,沈慎走到那時(shí),都有些微微咳起來。 那些丫鬟見了他都低頭行禮而后默默退了出去,沈慎這才真正看清這鐘淺離的模樣,一張蒼白的臉上滿是粉脂,眼睛睜得極大,因?yàn)檫B日來的絕望與焦躁,往日的一頭秀發(fā)也變得有些干枯,隨著淚痕流下來沾到臉上。 狼狽至極。 沈慎嫌惡地皺眉,連屋也沒進(jìn),只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望著,目光里滿是譏諷。 鐘淺離抬頭望他,觸及他勝過女子的容顏時(shí)有一瞬間的愣神,旋即不情不愿地抿唇喚了一聲王爺。 “鐘氏?!鄙蛏鞅涞脑捳Z中一絲情感也無,鐘淺離只覺得渾身一個(gè)哆嗦,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擺正你的位置,否則就自去莊子里反省吧。”他說得強(qiáng)硬,絲毫沒有考慮鐘淺離的家世,沈慎向來是說得出就真做得到。 來之前沈慎曾擔(dān)心自己會一個(gè)錯(cuò)手掐死這么一個(gè)女人,可真正看到的時(shí)候又只覺得無盡的厭煩,就這么一個(gè)不知所謂的女人,舒渙到現(xiàn)在都沒有和他說過一個(gè)字。 秋風(fēng)瑟瑟,紅葉遍地的時(shí)候,沈慎突然就病了,這一病毫無征兆,來得極兇猛,太醫(yī)輪著守了幾天才漸漸有所好轉(zhuǎn)。 顧溫涼跟著沈徹去探望之后就回了府,舒渙一下子就迎了上去,也不說話,就盯著她,眼中的擔(dān)憂誰都瞧得出來。 “你去瞧瞧他吧,燒得有些迷糊了。” 舒渙抿著唇回了舒府,回了自己房里倒頭就睡,夢里全是沈慎拿冰糖葫蘆哄她,一會子又是三更半夜翻過她府上的墻來瞧她的場景。 她醒來時(shí),天正黑,屋里點(diǎn)著未燃盡的蠟燭,她生得不聰慧,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可他歡喜自己,她感受得明明白白的。 這樣一想著,舒渙又覺得有些委屈,聳了聳鼻頭吧嗒吧嗒直掉眼淚。 就在幾月前沈慎還說得信誓旦旦的,說他們兩個(gè)好好兒在一起,一眨眼,他都把別的女人招進(jìn)府里了。 第二日一早,舒渙還是早早的就起了,而后頂著兩團(tuán)烏青去央了顧溫涼,再由沈徹帶著去了江王府。 就連子悅跳到她肩頭啄她粉嫩的手指,舒渙也沒能高興起來。 沈慎果然病得重了,他們?nèi)サ臅r(shí)候太醫(yī)才走,除了貼身小廝,偌大的王府里也沒有一個(gè)可以照顧他的人,沈慎身邊伺候的隋玉見了舒渙,眼睛都亮了亮。 所有人都識趣地將地方留出來給他們獨(dú)處,屋子里常年積郁的藥味濃得化不開,舒渙有些不適應(yīng),壓著嗓子輕咳一聲,“沈慎?” 她低低地喚,見床榻上的人毫無動靜,才走到床榻前,瞧見了隔著許久不見的那張俊臉。 沈慎安安靜靜地躺在床榻上,一張臉白得可怕,就是在病中眉頭也是緊緊皺著的,薄唇死死地抿著,偏偏臉頰兩側(cè)還暈染出病態(tài)的紅來。 舒渙坐著看了會,將他頭上的毛巾擰了水再蓋上去,不小心拂過他纖長的眼睫毛,沈慎當(dāng)下悶哼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一個(gè)迷茫一個(gè)驚愕。 沈慎自己燒糊涂了做起夢來,一時(shí)之間倒也沒說話,還是舒渙有些緊張地開口,道:“王爺醒了?我去喚太醫(yī)?!?/br> 腳下的步子還未邁開,就被一股子大力扯到了床榻上,沈慎帶著淺淡藥味的薄唇緩緩壓下來,帶著能將人烤化的溫度,舒渙推拒不能,怒罵聲被盡數(shù)卷到他唇上。 “渙寶?!彼宦暵暤牡袜?,親了親她泛紅的眼角,才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只是那雙手還是死死地環(huán)在舒渙的腰上。 “你放開?!笔鏈o瞧著他身子虛弱,也不敢真踢他,那股子力道和貓兒撓一般,倒是讓沈慎低低笑出聲來。 “不放?!鄙蛏餮劢菐ΓX子里的陣痛都漸漸減弱下來,好不容易等到她肯來瞧自己了,哪有就這么輕易放走的道理? 舒渙抿著唇不說話,揪著床底下的被子低著頭也不看他。 “渙寶,我真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頭也沒?!鄙蛏饕娺@架勢,鳳眸都黯了下去,“大婚前,我一定將她弄出去,從哪來就回哪,你信我?!?/br> 舒渙終于抬起頭來,眼圈紅紅的像一只家養(yǎng)的兔子,聲音也有些啞。 “禹王爺和我說,你去打戰(zhàn)是因?yàn)槲?。?/br> 沈慎有些不自在地別過眼,半晌才輕輕握了她有些rou的小手道:“在你心里,我不想不如任何人。” 哪怕我這副身子只能靠藥石吊著,也不想從你嘴里聽到陳瑜是英雄的話來,哪怕是氣話,也不行。 舒渙嘴唇蠕動片刻,終于揪著他單薄的中衣掉了金豆豆。 沈慎無奈又溺寵地笑,將她淚珠一顆顆擦干凈,才抱著抽抽泣泣的小姑娘啄了又啄,鳳眸里皆是明亮的笑意。 “以后……嗝兒,咱們好好兒在一起?!彼薜脷舛疾豁槪炖飦韥砘鼗囟际沁@幾句,沈慎腦袋有些暈,抱著她就睡了過去。 臨睡前還將小姑娘牢牢扣在懷里,眉宇間終于有了舒緩的笑意。 “下次不要?dú)馕伊?,藥很苦,心里很難受?!?/br> 第85章 大結(jié)局(一) 京都四月的天尚還帶著凜凜寒意, 院子里的月季含苞待放, 帶著夜里凝結(jié)的露水, 叫人瞧著就心生歡喜。 顧溫涼的肚子如吹皮球一樣的迅速鼓起來,偏偏越接近生產(chǎn), 就越想去外頭走走,而她撫著小腹行走的樣子,叫沈徹都有些眼皮發(f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