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秦志軍見她只是臉頰酡紅,只是喝了小半杯不到,也就由著她再喝半杯。他也不光陪著周揚喝酒了,一個勁兒往顧婉碗里夾菜,夾魚rou時先夾進自己碗里,把魚刺一根根小心剔了出來才把魚rou送到顧婉面前,還不忘叮囑一句小心點兒吃,怕萬一有沒剔干凈的。 叫周揚夫妻吃了一大口的狗糧,方子君更是橫了周揚一眼,說他沒有半點兒眼力見,寵媳婦這學問讓他得跟秦志軍學著。 等秦志軍把每道菜都給顧婉夾了幾回,顧婉飯也不用吃就已經(jīng)飽了,人也有些迷迷糊糊起來,具體表現(xiàn)為秦志軍給她夾菜時她會沖秦志軍笑得非常甜,臉頰酡紅,眼波流轉間媚態(tài)橫生,兩個漂亮的酒窩叫人想醉死在里邊。 秦志軍被她看得口干舌燥,也是這時才意識到小丫頭其實已經(jīng)醉了。 顧婉這種媚態(tài)他是不愿意別人瞧去半點的,跟周揚道:“婉婉像是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吧,改天我們請你和嫂子吃飯賠個罪。” 周揚知道自己老婆干的好事,笑著起身送兩人出門。顧婉這會兒走路還挺正常,只是粘秦志軍得緊,平時在外邊連手都不讓碰的,這會兒主動挽住秦志軍的胳膊偎了過去,也不知小丫頭多惦記高考,臨走還記得她的書,把方子君逗得不行,把幾本書都塞給了秦志軍讓他拿著。 夫妻倆個送二人出門,臨別時周揚促狹的在秦志軍邊上低聲說了句:“悠著點?!?/br> 秦志軍瞧這夫妻二人的反應,這會兒哪里還不知道,小丫頭喝的可能不止兩杯。 看著半倚靠在自己身上傻呼呼揚著手,跟方子君說子君姐再見的小丫頭,真是無奈又好笑,傻乖傻乖的。 她醉了也不鬧,乖巧得不得了,就是沖著秦志軍笑得特勾人,半點兒不像平時那么害羞,誘人得要死。 秦志軍被顧婉摟著胳膊往外走,手臂被那團綿軟貼著,身體燥得不行,抬手就去解最上邊的兩顆風紀扣。 這會兒天色已經(jīng)全暗了下來,樓道上還有幾家住戶屋里溢出來的少許燈光,一轉到樓梯那就全是暗的了。小丫頭走著走著就不老實了,停在那兒不肯走,臉在他胸口不時蹭一蹭,又像是不滿他身上的衣服硌人,抬手就去抓他的襯衫,秦志軍一把按住她在他胸前作亂的手,聲音沙啞的哄:“乖點,別亂動?!?/br> 家屬樓離宿舍不遠,他卻走出了一身的細汗,一進了房間把門扣上反身就把一路作亂的小丫頭按在了門板上狠狠吻了上去。 秦志軍本身對于顧婉就有著極致的吸引力,她如今半酣半醉更是不知自制力為何物,只知道她極喜歡秦志軍身上的味道,想要去啃幾口才能解那種發(fā)自于生命中的渴望。 所以秦志軍親吻得兇狠,她也不弱,一接觸到秦志軍熱燙濕滑的唇舌,不由自主就去吮吸,白酒的香咧和紅酒的香甜混在一處,秦志軍原本拿在手上的書啪一聲掉在了地上,他什么也顧不得了,就著親吻的姿勢就那么抱著顧婉滾到了床上。 半醉未醉的顧婉,熱情得讓秦志軍招架不住,她嫌秦志軍身上的衣服礙事,扯了半天也不得法,領口的扣子本來就松了兩顆,她guntang的臉頰貼在秦志軍鎖骨處挨蹭,蹭得秦志軍一面去解自己的扣子,一面顫著聲哄她:“別急,婉婉別急。” 他腦子熱得厲害,嘴里哄著小丫頭別急,他自己特么快急死了。 小丫頭太磨人。 要知道她喝了紅酒是這樣的,那……下回他去華僑商店看看去。 單人床太小,衣服被拋了一地,他把人放在床上,惡劣的沒有關燈,就想看看小丫頭那種極致的美態(tài)。 顧婉黑色的眼眸浸潤著水光,被秦志軍擺弄得身子軟成了水,手指頭都提不起來了,酒精左右著她,懵懂又無助的看著秦志軍。 “丫頭,可以了對不對?”秦志軍呼吸粗重,她這樣勾他,肯定是可以了。 誰知顧婉這時卻似乎聽懂了,懵懵懂懂就去看自己的左胸,秦志軍隨著她的視線看去,白膩軟玉般的肌膚上極小的一處艷紅胎記,然后就見那小丫頭輕輕搖頭。 他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伏下身停在離顧婉兩掌的距離,赤紅著眼直視她的眼睛,啞著聲問:“為什么不行?” 問完了想起他曾應過她,不問緣由。 可,這叫他怎么忍,能忍真不是男人了。 他忍不住問了,卻沒想竟真得到了答案。小丫頭平躺著又側著眼去看那胎記,撅著嘴頗委屈的道:“小狐貍還在,不行?!?/br> 什么小狐貍……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胎記,是了,上次他還覺得那胎記的形狀有點像狐貍來著,就是太小了看不大清。 他往下挪了挪,臉靠近那一處胎記細看,有了小丫頭說的那句話,再看那殷紅如血的胎記怎么看都確實是只狐貍無疑,鼻尖都是少女身體上的香,他只要張嘴就能觸到那叫他血脈都要燃燒了起來的身子,他一手的食指輕輕撫上那枚胎記,一下一下摩挲,抬眼看著顧婉哄問道:“你是說,有這只小狐貍就不可以嗎?” 顧婉被他的手摸得有些顫栗,迷迷糊糊點頭,秦志軍眸色深了深,輕聲哄問道:“那什么時候它能沒有了?” 顧婉喝醉了,秦志軍又是她全心依賴的人,這會兒他問什么她都乖乖的照實回答。聽他問什么時候消失,有一瞬間的迷茫,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她也不知道啊,沒有大補的靈物,就只能靠多和秦志軍在一起一點一點積累,他們都不住在一處。 秦志軍見她迷茫,輕聲誘哄著換了種問法:“那,它怎么才會消掉?!?/br> 顧婉看了看胎記,又去看秦志軍,道:“要和秦大哥多親近?!?/br> 見他離得自己有點兒遠,她聞得到看得到,卻因為沒有力氣蹭不著他,聲音里透著點兒小小的委屈,軟聲道:“要抱。” 秦志軍腦子里有很多東西飛快閃過,有的被他捕捉到了,有的一閃而過了。 小丫頭只要他靠近就腿軟,似乎還會變得格外的媚,小丫頭那回受了傷之后只要他抱著身上似乎就不疼了,放開她后不久她似乎就高燒起來,再后邊她不肯去醫(yī)院,仍只是要求他抱,而他抱著,她的燒竟真就那么退了。 她那么保守一個人,頭一天夜半找到他房里過了一夜,而后他每天夜里去小丫頭都死死抱著他,不肯去床上,不能不規(guī)矩,卻就是要死死抱著他,這種行為和守規(guī)矩本身就是相悖的。 還有她的力量和速度,他一個高強度訓練了十年的人都比不上。 顧婉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快把秘密爆得差不多了,秦志軍這一會兒沒碰她,她身上力氣漸漸回來了,光裸著的手臂自發(fā)就環(huán)上了他,想把人往上拉,可真貼上了他的身子,她的力氣又漸弱了,拉不動人,變成了攬著他的后頸。 秦志軍想不明白顧婉身上有什么蹊蹺,他只知道自己愛這丫頭愛得入骨入髓,他握住了顧婉的手臂,仍舊哄問她:“婉婉,你喜歡我嗎?” 他這一句話卻觸發(fā)到了顧婉的記憶,有些漿糊的腦子想起了早上在林子里聽到旁人跟他告白了,她是生氣的,很生氣。 把手移到秦志軍耳朵上,一把扯住,想要擰一擰,偏沒什么力道,委屈道:“喜歡秦大哥,秦大哥不能招別人,我難受。” 秦志軍好笑,白天什么也不說,這會兒喝醉了倒成小醋包了。溫柔的親了親她的手臂,笑著道:“秦大哥只喜歡你,只愛你,婉婉,愛不愛我?” 顧婉大抵還不太了解愛是什么,酒精上頭腦子也有些漿糊,智商不夠用了。不過看到別的女人和他牽扯上關系,她很不舒服,那應該是愛的。 “愛秦大哥的?!?/br> 又絮絮叨叨道:“我會變得更好,不會配不上你,我可以很努力……” 秦志軍心疼死了,早上文工團那女兵的話怕是在她心里留了很深的印記,才會在醉酒后仍想到那一頭去。 秦志軍捂住了她的嘴,“說愛我就夠了,其他的留著明天說?!?/br> 管她身上有什么秘密,她哪一天愿意告訴他,他就聽著,現(xiàn)在他只要確定,這丫頭真的喜愛自己,那就足夠了。 第50章 50 秦志軍難得睡到起床號響了才醒, 低頭看了看, 小丫頭被他整個摟在懷里。他彎起了唇角輕吻了吻她的發(fā)頂,小心的把手臂從她頸下抽了出來輕手輕腳起了床。 把顧婉的衣服疊放在她枕畔, 出門前撿起昨天落在地上的書,竟是高一課本, 把書放在書桌上。 小丫頭想讀書他就供著,可他并不希望她有什么心結和壓力, 回頭找到機會需得開解一番。 顧婉睡得很沉, 秦志軍走了許久她才被訓練場上的口號聲吵醒。換了個地方睡又醉了酒,她腦子里一時有點斷片兒,愣愣想了一會兒, 等記起昨夜里恍恍惚惚不知是真是夢的情境她臉刷的紅了,揭起被子往被窩里看一眼,她整個人埋進了枕頭里。 把自己捂了一會兒,穿衣時去看左胸的印記, 然后一臉的懵…… 那印記看不清了,原本印記所在位置的小塊皮膚像被上了色一般。 怎么, 咬這里啊…… 她快速套上衣服, 捏了捏發(fā)燙的耳朵下床疊被子洗漱。 三營食堂里,賀軍聽著二連長和三連長在議論秦志軍的媳婦,他不動聲色的吃著早餐,注意力卻全在兩人的對話上。 “聽說秦營長媳婦長得特別漂亮,比宋梓珊還好看。” “我怎么聽說是個鄉(xiāng)下姑娘,五大三粗還會打獵的, 昨天一營食堂好像加餐了,就是她上山獵了七八只山雞送炊事班去了?!?/br> “五大三粗,說這話的人真的見過本人嗎?我是聽周長安那小子說的,昨天他站崗呢,親眼見到的,用他的話說,長得像個仙女一樣?!?/br> “真的啊,那秦營長有福氣啊?!?/br> “可不是,看著才十八歲左右,比他至少小七八歲,平時就是個訓練狂,訓起兵來冰塊一樣半點不近人情,我聽說在媳婦面前大變樣,寵媳婦寵得不行?!?/br> “那可不得寵著,我要能找個小我這么多還長得天仙一樣的媳婦兒,我也會把人寵上天去。” 賀軍聽得差不多了,把手里的饅頭幾口吃了,勾了勾唇角。全團近兩千號人,他和秦志軍同時入伍,同樣農(nóng)村兵出身,一路比拼著往上爬,現(xiàn)在同為副營長,可他心里清楚,他的三營其實比一營是要差上幾成的,一營是團里著重培養(yǎng)的尖兵營。 他自認為實力并不比秦志軍差,缺的只是一點運氣而已。秦志軍和周揚交好,而周揚的家世…… 賀軍喜歡宋梓珊,不止是因為她長得好,更加看重的是她身后的宋師長。可他早就察覺了,宋梓珊心在秦志軍身上,盡管秦志軍向來不太正眼看她,她的目光也始終是追隨著他在轉。 賀軍向來覺得,他比秦志軍差的只有運氣和顏值,他長得也好,可跟秦志軍卻沒法比,如果不是這樣,宋梓珊又怎么會只對秦志軍青眼有加。 現(xiàn)在秦志軍結婚了,娶的還是個村姑,呵呵。 宋梓珊總該死心了,他只要再努力努力,成為宋師長的女婿,他的前程將會大不一樣。秦志軍和周揚再鐵,那也只是朋友,周家會幫他的也有限,遲早有一天,他能站在秦志軍不可企及的高度。 他從不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不好,妻族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宋家?guī)土怂?,他待宋梓珊好就是回報。秦志軍還是太幼稚,放著宋梓珊這種軍二代不要,偏娶個村姑,好看能當飯吃? 他這里邊喝著粥邊對未來仔細規(guī)劃,雄心壯志,光想象著就已經(jīng)熱血沸騰。只是他一門心思拿秦志軍當比較的標桿,秦志軍卻滿心滿眼的只有自己媳婦兒。 炊事班的一幫子戰(zhàn)士,今天額外給顧婉開了小灶,一幫來自不同省份的戰(zhàn)士,商量著做了自己家鄉(xiāng)的特色美食。 吳長順老家江西南昌,做的是他老家特色的瓦罐湯,浙江的齊一飛給做了一盤酥油餅,河南的魯項明做了三鮮燴面,湯是他頭一晚就熬好的高湯,面拉成薄條,上面鋪了切得薄薄的rou片再撒上香菜,看著就叫人食欲大開。 秦志軍去打飯的時候,被一早注意著的炊事班戰(zhàn)士拉住了,直接端了幾個飯盒給他,笑著道:“嫂子昨天給我們送了山雞,這是咱班里的戰(zhàn)士給嫂子單做的,家鄉(xiāng)的特色小吃,怕嫂子吃不完,今天就這三樣,等明天咱們再換幾個人做拿手的小吃給嫂子嘗嘗。” 秦志軍沒想到媳婦兒往炊事班送了一趟東西還享受了一回特殊待遇,笑呵呵的接了過來,道:“那我代你們嫂子謝謝你們了?!?/br> 顧婉洗漱好后原想著幫秦志軍洗洗衣服再打掃一下宿舍,可秦志軍是真的很會收拾內務,宿舍收拾得干凈清爽不說,臟衣服臭襪子的都找不出來一件。 秦志軍這里很簡單,連個衣柜都沒有,就一個箱子,她打開看了看里邊全是軍綠色的衣物,應季的衣服只有三套軍裝,除了內衣,一件外出時穿的常服都沒有。 顧婉想著他給她買東西時的那個大方勁,自己倒是節(jié)省,什么都不置辦。 找不到可洗的衣服,她看了看床上的被單想了會兒還是打消了洗被單的想法,她如今其實也多少知道一點人事了,剛來探親第二天一早洗被子怕被人看了會不知想歪到哪里去。 最后挑出秦志軍兩雙軍用解放鞋拿到公用水池那邊洗刷去了。 秦志軍端著幾個飯盒回來時正好看到顧婉在洗他的鞋子,把飯盒往宿舍一放就要去搶她手里的鞋。 他天天訓練量都很大,鞋子洗得再勤又能干凈到哪里去,怎么能讓她給洗鞋子。 顧婉嗔他一眼,道:“在外邊呢,別搶得難看,我是你媳婦兒,給你洗鞋子怎么就不行了?!?/br> 秦志軍被她那句我是你媳婦說得心頭一熱,可鞋子還是不肯讓她洗的。 “乖,我一會兒自己就洗了,你洗了手吃早飯去,炊事班的小戰(zhàn)士們單獨給你開了小灶說是要謝你昨天給戰(zhàn)士們送的山雞呢?!?/br> 顧婉見他又哄自己走,聽得好笑,示意他看她手上的鞋子:“已經(jīng)洗得差不多啦?!?/br> 她麻利的把鞋子洗好,拿到窗臺去曬。秦志軍見狀,拿個臉盆兌了溫水,等她曬好鞋拉過她進屋仔細的給她打了香皂洗了兩遍手,又認真拿毛巾給她擦干。 那么漂亮的一雙手,洗他的臟鞋子,他光看著就覺得那兩雙鞋子罪孽深重了。 這舉動叫顧婉哭笑不得,道:“我哪里這么嬌氣的,這些活我從小就經(jīng)常做的呀。” 秦志軍牽了她到寫字臺邊坐好,把飯盒一個個打開,一邊道:“那是在你家,現(xiàn)在你嫁給我了,是我家的人了,就得做個嬌氣的丫頭?!?/br> 他說著,自己笑了起來,捏住顧婉鼻子道:“我就喜歡你做個嬌氣包?!?/br> 顧婉拿下他的手,眼里有嗔有笑。 顧婉這一頓早餐在部隊來說很精致了,秦志軍打趣:“你倒是會收買人心,我在這里這么些年就不知道這些家伙還會做這樣的吃食,天天都是大鍋菜啊,哪有這個可口?!?/br> 顧婉笑得開心,道:“代我謝謝他們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