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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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語無奈,知道他這會兒是聽不進去她任何話了,只好小跑著跟了上去,想等回家之后他冷靜點了,再跟他聊聊這件事。 結果兩個人剛進家門,管家便來說府衙派了衙役來請岳臨澤過去,陶語一愣,第一反應便是關于周英的。果然,岳臨澤讓人把衙役叫來后,衙役對他行了個禮后道:“城主大人,周家人來鬧了,說要將周英的尸體帶回家中安葬。” “不是說周英的死存疑,等仵作驗尸后再做決斷嗎?”岳臨澤還沉浸在媳婦兒不喜歡他的悲傷中,聽到衙役的話臉色有些不好。 衙役還未見過他這么嚴肅過,說起話來忍不住快了些:“周家老爺子最信神佛,覺得府衙這么做會讓周英的魂魄九泉之下不得安寧,所以堅持要帶回去。” “仵作可查出什么了?”岳臨澤又問,旁邊的陶語眉頭動了動,跟著看向衙役。 衙役搖了搖頭:“最主要的便是這件事,仵作并未在周英身上找到其他傷口,周英交惡的那些人也都有證據(jù)證明不在場,所以只能按照自殺來斷?!?/br> “……可是這死得也太巧合了點,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可能,再說周英為什么一個人半夜去湖里,會不會是有人叫他去的?”陶語忍不住開口,現(xiàn)在她是除了兇手以外,唯一知道周英死于槍傷的人,可又不能親口說出來,只能用這種笨方法提醒岳臨澤。 岳臨澤看了她一眼,半晌垂眸道:“罷了,我去趟府衙?!?/br> “我跟你一起,”陶語熱切的說完,覺得自己表現(xiàn)得有些殷勤過頭,便訕笑著補充一句,“你不是怕看到尸體么?!?/br> 岳臨澤不高興的看她一眼:“不用了,你那么累,還是多休息的好?!彼f話時刻意把累這個字咬得很重,仿佛在強調(diào)什么一般,說完又覺得沒趣,便沉著臉走了。 陶語看著他喪氣的背影,覺得這次似乎有些不太好哄了,不過即便再難,一個傻白甜又能難對付到哪里去,現(xiàn)在最當緊的還是查出殺周英的兇手是誰,那個人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這里,陶語的臉色微微發(fā)沉,懷中的彈殼時刻提醒她時間緊迫。她以最快的速度捋了一下思路,首先槍是這個世界絕對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但它偏偏出現(xiàn)了,說明這里有個能把它帶進來的人。 那么這個人是誰,為什么會有一把槍,他知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個人的精神世界,而這個精神世界里的一切,都被副人格無意識中支配著? 陶語有太多問題,這些問題只有找到那個人,才能知道一切的真相,而在這本來就不大的城里,找到一個異類似乎并不太難。 陶語打定主意,便打算出門去尋找一番,結果剛出廳堂的門,就被管家給攔了下來。她不解的問:“有事嗎?” “沒事,但是城主大人吩咐,夫人今日累壞了,請夫人不要出門,趕緊回屋休息?!惫芗覐澲?。 陶語眼皮跳了跳:“他這是把我軟禁了?” “……雖然城主大人看著有些不高興,但應該不至于如此,或許只是心疼夫人呢。”管家遲疑道,因為這個吩咐怎么聽都像是軟禁。 陶語知道今天自己把岳臨澤給傷狠了,也不好去反駁他,只得嘆了聲氣道:“那我就先回房了?!闭胰说氖乱膊缓锰枚手淖?,如果可以后期借用岳臨澤的力量,肯定要比她一個人去搜尋來得快。 只是該用什么辦法,她得好好想想,在想到之前,她要先把岳臨澤給哄好了。陶語一邊思考一邊朝房間走去,打算等岳臨澤回來之后,好好哄哄他。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岳臨澤始終沒有回來。 陶語從一開始的無聊漸漸變得焦灼起來,如果不知道有個神秘人的存在,她肯定不會過多擔心,但現(xiàn)在殺周英的兇手下落不明,她怕那人會對岳臨澤動手。 漸漸的等不下去了,陶語干脆披上衣服朝外走去,坐在門外守夜的丫鬟看到她突然出來,忙站了起來問道:“夫人您這個點起來做什么?” “城主呢,回來沒有?”陶語皺眉問道。 丫鬟懵懂的看著她:“應該是沒回來的,若是回來了,肯定是先回您這里,或許是府衙的事太多絆住了?!?/br> 無還城高度自治,府衙現(xiàn)在除了周英的事,已經(jīng)沒有別的了,不管是因為周英還是因為神秘人,岳臨澤這么晚都沒回來,她都沒辦法坐在家里繼續(xù)等。 “給我備馬車,我要去找他?!碧照Z冷聲道。 丫鬟愣了一下,忙應了聲出去了,陶語趁她離開的功夫把自己收拾好,簡單的將頭發(fā)挽起來便朝前院走去,只是還沒邁進前院的大門,丫鬟就氣喘吁吁的回來了,看到她后遲疑一瞬,小聲道:“夫人還是休息,城主大人已經(jīng)回來了?!?/br> “……回來了?”陶語眉間的痕跡還沒消失。 丫鬟小心的點了點頭,半晌道:“一個時辰前便已經(jīng)回來了,他、他直接歇在了書房……” 剩下的話丫鬟沒有說完,陶語從她為難的表情里也看出點什么,挑眉問:“所以他早就回來了,只是沒來后院,沒告訴我一聲?” 丫鬟吭哧著點了點頭,陶語氣笑了,她在這擔心得要死,怕他會遇上什么危險,可他倒好,還在因為一點小事生她的氣不說,還干脆回到家也不說一聲,簡直是囂張至極。 陶語臉色冷了冷,干脆回屋去睡覺了,丫鬟看到她扭頭就走,忙道:“夫人!” “怎么?”陶語停下。 丫鬟訕訕道:“剛剛奴婢知道城主大人已經(jīng)回府后,就去書房請他回來了,他說自己不想回來,可又強調(diào)了幾句,說只要夫人親自去請,他肯定會回來的,您看……” “慣得他,既然喜歡睡書房,那就多睡兩天好了?!碧照Z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哪怕知道岳臨澤這是在等她遞臺階,但就是懶得去走出這一步。 丫鬟看著房門在她和陶語之間干脆的關上,心里隱隱嘆了聲氣,這位夫人雖然看起來好脾氣,可確實難相處得狠,看來城主大人這回有的受了。 一連三天,陶語都沒去書房請岳臨澤回來,岳臨澤也好像堅決要跟她斗氣,不回來了不說,還減少了自己回家的次數(shù),除了吃飯的時候,幾乎沒有見面的機會。 陶語本來只有那天晚上有點小火氣,第二天清晨就打算服軟哄人的,但見他這幅德行,干脆也不搭理他了,也不指望他來幫自己了。 反正無還城就這么大點,城中人家不過幾百戶,想要找出一個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家伙,想來也不是很難。這么想著,陶語干脆組織城主府的人去廟里布粥,借著自己是佛祖‘送’來的這一最大光環(huán),很快便吸引了全城百姓。 布粥期間,她一直守在廟里,盡可能和百姓接觸,順便打聽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然而她把城里誰家?guī)卓谌颂锢锓N什么都了解完了,也沒打聽到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既然沒有突然來的人,那就是說殺周英的人是長年生活在無還城、甚至是土生土長的無還城百姓,可他為什么會有槍? 越排查陶語就越是頭大,思緒直接亂成一團麻,每每想起就覺得頭疼。又是一天布粥結束,她盤算該打聽的都打聽了,這布粥的活動也該結束了,就去找寺廟住持說了這件事,然后便回家了。 回去時正值傍晚,天邊布滿了五彩的晚霞,在落日的映襯下如紗一般絲薄透亮,因為是晚膳時間,家家的屋頂上都飄起炊煙,路的兩邊只有不肯回家的小孩在鬧,看到陶語后也很乖的站定打招呼。 陶語被他們乖巧的模樣逗得笑了起來,也用他們的方式跟他們說話,得到回應的小孩們玩得更開心了。陶語活動活動手腕,只覺得如果這樣的地方真的存在的話,她或許愿意一輩子留在這里。 正走神時,突然傳來一陣嗩吶的聲音,陶語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前方,不一會兒就看到一群穿了白衣的人扛著白幡哭著從地平線處出現(xiàn),最前面痛不欲生的,顯然是周英父母。 陶語瞬間被拉回了現(xiàn)實,清楚的知道這里只是一個虛幻的世界,這里的祥和之下,有一個看不見的手隨時準備把所有安寧絞碎。 正當她站在原地時,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拉了拉,陶語愣了一下扭頭,沒看到人后自覺把頭低下去,就和一個長了大眼睛的小孩子對視上了。 “我娘說,枉死的人下葬時,好好的人不能在路邊亂看的,會沖撞到的。”小奶娃一本正經(jīng)道,說完就拉著她往路邊的家中跑。 陶語看了眼那家門后正對著她笑的婦人,是她施粥時經(jīng)常見到的人,于是便跟著小奶娃去了,一進門婦人就將門給關上了,客氣道:“夫人用膳沒,不如今日在家里吃?!?/br> “不用了,城主大人還在等我回去,”陶語客氣一句,聽著耳邊越來越大的嗩吶聲,忍不住問道,“周家公子的死因查清楚了嗎?怎么突然就下葬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查清楚了,咱們無還城人心向來寬厚,總不會有人會去做出殺人的惡事,這周家公子也是可憐,喝了那么多酒溺死了?!眿D人惋惜的嘆氣。 陶語跟著附和了兩句,心里卻提不起精神,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判斷殺他的人是無還城中土生土長的百姓,可這人是誰還沒查到不說,周英的尸體也下葬了,估計案子已結,她想再查下去就難了。 等送葬隊伍離開,耳邊再聽不到哭聲時,陶語才對婦人道:“打擾了,我該回去了?!?/br> “您路上慢些?!眿D人忙給她開門。 陶語笑著點了點頭,一出門嘴角便繃了起來,看了眼周英消失的方向后朝城主府去了。 等她到家里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城主府的用膳時間也過了,她本來想直接回屋休息,但還是覺得有些餓,便想去廳堂里看看還有沒有未收的飯菜,好將就著吃點。 這么想著,她轉身朝廳堂走去,遠遠就看到那里燈火通明,愣了一下后往里面去了,岳臨澤正坐在那里吃飯。 ……這個時候,他難道不該已經(jīng)回房了嗎?陶語疑惑了一瞬,但看到他不搭理自己,便咬著嘴唇坐下,也將他當做透明人一樣,等管家給她端來碗筷,她點頭說:“謝謝?!?/br> “夫人客氣了,快些用膳,城主大人等了你許久了。”管家笑道。 陶語朝他笑笑,低下頭專心吃飯。岳臨澤瞟了她一眼,咳了一聲道:“管家,麻煩給我盛碗湯。” 管家眼睛轉了轉,嘆了聲氣道:“城主,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從剛剛就想和你說了,但一直沒好意思,我能先下去休息會兒嗎?” “……怎么了,嚴重嗎?請個大夫?!痹琅R澤立刻擔憂道。 管家眼含笑意:“不用了城主大人,我去休息會兒便好。” “那您趕緊回去。”岳臨澤忙道,看著管家離開后,才想起自己的湯還沒盛的事。 他小心的斜了陶語一眼,故意抬高了聲音:“我想喝湯?!?/br> 陶語沒有搭理他,繼續(xù)吃自己的飯,她那天被他控訴的時候,本來還覺著心虛,可這幾天仔細想了想,她不過是那天沒跟他圓房,然而還幫他紓解了,算不上對不起他,他卻因為這種事生氣,還一連幾天不和她說話,說起來也是他自己小心眼了。 再說哪怕她不騙他,真的拒絕合歡,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她又不是什么工具。這么一想,陶語瞬間腰板挺直了些。 這邊岳臨澤偷瞄她好幾眼,見她沒有要跟自己說話的意思,嘴巴頓時癟了起來,盯著自己碗里的飯看,越看眼眶越紅。 雖說他用計娶她這件事做得不地道,可仔細想想也是她答應過的,既然答應了嫁給他,那他在做好一個夫君的同時,她難道不該做好他的媳婦兒?可她卻連孩子都不肯為他生,擺明了沒想好好過日子。 想起那天的事,他氣不過跑去書房睡時,還特意提醒丫鬟叫她來哄哄他,只要她肯給臺階他就立刻回去,然后再和她好好過日子??蓻]想到這人不僅不來哄他,還學他一樣冷戰(zhàn)了。 這一連幾天都沒有搭理他,快把他給折磨死了,每當想到她就睡不著覺,覺得自己成親了還不如當初光棍的時候。 早知道就不娶她了,岳臨澤盯著飯碗嘀咕一句,眼淚嗒一下掉在碗里,瞬間消失不見。 陶語聽到他無意識中說出的一句話,眉頭當即挑了起來:“你說什么?” 岳臨澤一聽她主動和自己說話了,欣喜的抬起頭,可想到自己該矜持點,又忙繃起臉:“我沒有說話?!?/br> 陶語嗤了一聲,眼底沒有半分笑意。 岳臨澤眼睛動了動,見她又沒話了,忍不住道:“你怎么回來得這么晚,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一家之主了?” “有又怎么樣,沒有又怎么樣?!鼻迩宄牭剿麆偛耪f了什么的陶語,現(xiàn)在心情一點都不美麗。 岳臨澤聽出她話里的不善,愣了一下后有些不知所措。陶語越看他是這幅樣子,就越忍不住想欺負他:“你是不是覺得娶我這事做錯了,現(xiàn)在有些后悔了?” 岳臨澤怔怔的看著她,下意識的反駁:“我沒有……” “不用裝了,如果真的后悔了,那就和離就是,反正我也覺得當城主夫人一點意思都沒有?!碧照Z的聲音里夾雜些許煩躁,這個副人格明明一點戾氣都沒有,卻可以一直存在,而這里的重要npc死了,卻連兇手都找不到。 她這幾天做事一點進展都沒有,整個人都被壓力包裹,這會兒又聽到他后悔娶自己的話,想到這些天的努力是為了誰,她就整個人都充斥著一種自暴自棄的厭煩感。 分了分了,她先離開城主府專心抓兇手,再回來思考副人格戾氣的事。 岳臨澤聽到她的話徹底僵住了,半晌才顫聲道:“你覺得做我媳婦兒一點意思都沒有?” 陶語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人就是莫名其妙,往日的副人格一個比一個難對付,她卻能沉得下心去應對,可每次對上這個哭包,哄兩下哄不好后她就想踹一腳,叫他自己上一邊調(diào)整去。 岳臨澤聽不到她的回答,頗為受傷的站了起來,盯著她看了半天后往后退了兩步,哽咽道:“我討厭你!”說罷便轉身跑了。 不知是不是陶語錯覺,在他跑掉的時候她仿佛聽到了他的哭聲。一個人在廳堂里坐了許久,最終還是因為良心不安,嘆了聲氣朝書房去了。 陶語到了書房門口試著推了一下門,發(fā)現(xiàn)反鎖后就老實的敲了幾下:“臨澤,開門?!?/br> 屋里遲遲沒有動靜,陶語抿了抿唇,放緩了聲音:“今天是我的不對,我跟你道歉,我很喜歡當你的夫人,從來沒有厭煩過,剛才只是一時的氣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開門好不好?” 還是沒有動靜。陶語想了想,聲調(diào)可憐起來:“你剛剛說早知道就不娶我了,知道我聽了這句話有多傷心嗎?我既然愿意嫁給你,肯定就不會反悔了,再說你肯娶我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我感激還來不及,怎么舍得跟你和離呢。” 她自己說完這句話愣了一下,驚覺自己這次穿進精神世界,并沒有穿任何馬甲!之前每個世界,她不是首富就是醫(yī)生,又或者獄警未婚妻什么的,每一次都會給自己做個人設,可這次卻好像沒有—— 不對,她起初是做過的,本來是想以京城來的落難小姐這個身份做掩護的,可卻沒想到直接從房梁上掉下來了,而她當時穿的衣裳沒有半點小姐模樣,說明人設根本沒成功。 也就是說,她這回在這里,是個‘不存在’的人? “你真的不會跟我和離?” 腦子正亂糟糟時,岳臨澤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陶語將這些亂麻暫時壓下,笑了一聲道:“當然不會,你給我開門好不好?” “……”岳臨澤又沉默了。 陶語想了一下,軟軟道:“你要是不給我開門,我便當你沒原諒我,那我就罰自己今晚在你書房前跪一整夜好了,哪怕雙腿跪廢,我也要表明誠意。”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書房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她笑了一聲后急忙跪下,岳臨澤一開門就看到她往下跪的模樣,瞬間沖過去扶住了她的腰,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 “你這是干什么?我有說讓你跪下嗎?!”岳臨澤急得聲音都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