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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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回手,接住了閻溫扔過來的軟枕, 抱在懷里, 又送回床邊。 有些擔(dān)憂的輕聲道,“大人……不會出爾反爾吧?” 閻溫睜開眼, 目光沉沉,十九立馬狗腿道, “大人金口玉言, 是我小人之心是我小人之心……” “滾!”閻溫低吼道。 十九連忙滾了, 今天的收獲不可謂不大,一想到明天還能夠來見閻溫,十九走路腳跟都不著地, 感覺自己要飄起來。 從內(nèi)侍監(jiān)的內(nèi)院出去,青山果然還在外頭等著她,十九腳步雀躍的出來,眼瞅著嘴角就要咧到耳根,青山心里嘀咕著,難道今天大人的脾氣格外好嗎? 十九狗肚子里盛不了二兩香油,回鳳棲宮的路上,就同青山炫耀起來。 “大人說,他會交代門口的人,明天我就直接可以進(jìn)去。” 青山做出驚訝狀,實(shí)際上他也確實(shí)有一些驚訝,大人脾性如何,青山最是知道,這小傀儡一個勁兒的朝跟前湊,大人竟然沒覺得煩,看來是真的對她有不同。 閻溫當(dāng)然不可能不覺得煩,雖然白天被伺候的舒服,藥也吃了,飯也按時吃了,今晚明顯比昨晚舒服多了。 但他躺在床上,想起小傀儡那偷偷摸摸的習(xí)慣,連他頭頂?shù)聂⒆佣济吡碎悳鼐谷欢紱]察覺,若是小傀儡想要害他……可能他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怎么能對一個人松懈至此? 閻溫翻來覆去半夜,最后將這一切歸結(jié)為他病得實(shí)在太重,病的連腦子都不清楚了。 竟然答應(yīng)小傀儡明天還讓她來,閻溫怎么想怎么后悔,怎么想怎么想反悔。 且反悔又能怎么樣?他又不是皇帝,只是一個人盡皆知的jian宦,為什么非要金口玉言。 閻溫在反悔與不反悔的糾結(jié)中睡著。 第二天一早,還未等起身,就聽喜全來報,“大人,陛下來了,正在內(nèi)院的門口。” 閻溫這一夜睡得還算可以,清早起來也精神了不少,還感覺到了餓,聞言從床上坐起來。 沉默了一會,嘆口氣道,“叫她進(jìn)來吧。” 雖然閻溫不在乎他落得個什么出爾反爾的名聲。 但一想到今天要是不讓小傀儡進(jìn)來,過兩天就是上朝的日子,她必定會糾纏自己,問來問去,膽子肥成那樣,說不定還會抱怨他誆騙她。 十九今天一大早便來了,連早膳都沒吃,就是打算來閻溫這里混飯。 不過門口的人不讓她進(jìn),十九有點(diǎn)犯嘀咕,閻溫明明已經(jīng)說了,他會交代門口的人許她進(jìn)去。 可她竟然被攔住了,還是昨天那兩個人,無論十九怎么跳腳,怎么同他們解釋,他們就像一對兒好看的石頭雕像,一動不動不肯讓路。 好在正好喜全經(jīng)過,十九這才讓他通報一下,在外頭還很忐忑,可別是這個老東西,說許她來只是耍她吧。 十九在外頭站著的時候還是挺忐忑的,畢竟閻溫的手段,她也有所耳聞,能爬到這個位置,那一身污名也不都是世人潑的臟水,閻溫行事起來,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例子比比皆是。 十九實(shí)在是對這個老東西沒什么信任。 不過好在沒一會兒,喜全就折返回來,和門口的那兩個人交代了一聲,領(lǐng)著十九進(jìn)去。 十九對于昨天喜全替她隱瞞的事情,有些意外又抱著感激,跟在喜全的身后,幾次都想開口解釋,但最后喜全一回頭,她又噎住了。 喜全似乎是知道她想說什么,狠狠瞪了十九一眼,壓著嗓子不恭不敬,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別以為我是在維護(hù)你,你若是惹了大人不高興,我絕不會替你隱瞞?!?/br> 喜全閻溫有一段時間了,閻溫的身邊從沒有過這樣的人,踩著他的底線行事,卻能夠被他容忍。 喜全的命是閻溫救的,從跟在閻溫身邊那一天起,就隨時愿為他肝腦涂地。 可他跟在閻溫的身邊也有一段時間,卻始終干的都是端茶倒水的活計,無法親近,連閻溫病了都不敢多勸一句。 喜全想著,這個小傀儡膽子大,敢頂著大人的怒火勸誡大人,雖然對大人……不敬,但喜全之所以為十九隱瞞,就是因?yàn)橄胍艅裾]大人伺候大人,哪怕讓大人多進(jìn)一點(diǎn)吃食也是好的。 十九本來還拿喜全當(dāng)個小孩子,但沒想到這小孩子,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玩的賊溜。 在閻溫的面前,就左一個陛下,右一個陛下的叫她。私底下跟她說話,規(guī)矩都喂狗不說,還又是威脅又是恐嚇。 狗肖其主,閻溫身邊養(yǎng)的,果然再是看著在粉面白團(tuán)子,露出尖牙也咬得人生疼。 十九沒有接話,喜全兀自又瞪了她一眼,低聲道,“大人今早還沒有用早膳,陛下可吃過了嗎?” 眼看著離閻溫的屋子近一些,喜全說話,又變成了陛下陛下。 十九在心里啐了一聲,念著喜全好歹幫她將那事遮掩了過去,心里不愉快,臉上也沒有表露出來。 “還沒有,”十九說。 喜全點(diǎn)了點(diǎn)頭,“奴這就命人為大人和陛下傳膳?!?/br> 十九垂頭,暗自翻了個白眼,到閻溫的門前又自稱奴了,等她將閻溫搞到手,一定得找機(jī)會將閻溫身邊幾個對她兩面三刀的人,都好好的修理修理。 十九進(jìn)屋,閻溫已經(jīng)穿戴整齊,將頭發(fā)隨意挽了,用昨天的那柄簪子隨意別了一下,正準(zhǔn)備洗漱。 十九一進(jìn)來,看到閻溫正站在水盆前挽袖子,趕緊快步走到閻溫的身邊,伺候著他洗漱。 “大人今日可感覺好些了?”十九本來還想扶著閻溫,但是見他站在地上穩(wěn)得很,并不像昨天一樣,開心他身體終于要好轉(zhuǎn),又有一點(diǎn)失落,因?yàn)殚悳睾昧?,她想觸碰閻溫就沒有那么多自然而然的借口了。 “嗯。”閻溫低聲嗯了一聲,洗好了臉,閉著眼睛,微微的垂頭,任由十九抓著布巾,在他臉上輕輕地沾掉水漬。 “大人的臉色看著也比昨天好一些了,”十九問閻溫,“喜全已經(jīng)命人傳膳了,大人今早起來腹中可感到饑餓了么?” 十九踮著腳,給閻溫整理衣襟,手指流連不去,還碰到了閻溫的脖子。 閻溫撩起了眼皮看了十九一眼,伸手拂開了十九在他衣襟上流連不去的手。 又“嗯”了一聲。 有小內(nèi)侍端著早膳魚貫而入,十九虛扶著閻溫坐上軟榻,然后自己爬到了閻溫對面。 閻溫眉梢挑了一下,看向十九,十九立刻笑嘻嘻道,“擔(dān)心大人的身體,早起便來了,還沒有用膳……” 十九說著給閻溫和自己盛上米粥,又在一人手邊的盤子里面各放了一個餅子。 “大人餓了,快些用吧?!笔糯叽匍悳亍?/br> 實(shí)際上她自己也餓了,清早起來就朝這跑,昨天她就被閻溫給折騰的沒有吃飽,回去墊了兩塊點(diǎn)心就睡覺了。 在內(nèi)院門口站的那一會,她的肚子就已經(jīng)敲鑼打鼓了。 閻溫不喜歡跟別人同桌而食,只怕別人揣測出他喜好的東西,借此在他的飲食上做手腳。 而閻溫最不喜的是與十九同桌而食,倒不是因?yàn)閾?dān)心十九獲知他的喜好,而是純粹不喜歡。 十九吃東西太難看,這種難看的吃相,閻溫曾經(jīng)也有,習(xí)慣可怕而致命,閻溫曾經(jīng)深受其害,他硬是將所有扎根在身體里的惡習(xí),都親手用刀剜掉,那滋味未曾嘗過,根本無法體會。 看到十九這種吃相,總會惹他想起那些卑賤痛苦的日子。 可是這小傀儡似乎對于在他這里蹭飯上癮了,閻溫半晌沒動筷子,十九就坐在他對面,巴巴的看他。 閻溫看了十九一會,覺得十九同鳳棲宮后院的小黃越來越像,就連現(xiàn)在這副討食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他能同人計較,卻不好同“二黃”計較。 閻溫捏著筷子動了起來,十九那邊,很快傳來唏哩呼嚕的聲音,他皺了皺眉,卻沒說什么。 一頓飯吃完,十九要扶著閻溫去床上,閻溫卻是揮了揮手,坐在了桌案邊,拿起一張奏折,翻看過后,提筆批閱。 “昨日你說的那個王文,”閻溫淡淡開口,“昨夜已經(jīng)命人去查,確實(shí)諸多可疑之處,若查實(shí)之后,與你描述的相符……” 閻溫頓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可以給你記上一功,先想想你想要什么?!?/br> 閻溫想要借此機(jī)會,引小傀儡說出她想要的東西,或者人,好借此將她徹底拿捏住。 只不過他不知道十九,在他說出“想想你想要什么”這句話的時候,險些立刻脫口而出——我想要你。 好在十九腦子這會兒還轉(zhuǎn)著,這要命的話在舌尖轉(zhuǎn)了好一會兒,卻還是被她咽下去了。 除了這個致命的要求不能說,閻溫許諾讓她要東西,十九還是非常歡喜的。 “大人說話可當(dāng)真?”十九問,“我要什么都行嗎?” 閻溫筆鋒一頓,點(diǎn)頭道,“只要我能做到?!?/br> 就胡吹吧,瞎說,明顯這話就是騙人的,就好像許諾我會盡力,不具體給出一個限定,無論做成什么樣,都說我盡力了。 還只要他能做到。要他侍寢他也能做到,他會做嗎? 要他將這天下給她,十九堅信,只要她敢說,閻溫就敢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這老東西,說話還給她下套! 十九心里嘟囔了一長串,嘴上卻順著竿兒爬,馬屁拍得啪啪響,“這天下還有大人做不到的事嗎,” 閻溫露出一點(diǎn)笑意,回頭斜了十九一眼。 十九讓他這一下差點(diǎn)把心頭rou給勾掉了。 閻溫嘴唇削薄,生氣的時候抿起,鋒利如刃,鼻梁高挺五官過于深刻,因此顯得眼窩深,是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異族人的意思,但他的眼尾細(xì)長,將這深拉長了一些,那點(diǎn)意思又被中和掉了。 閻溫看人的時候,時常是半睜著眼,帶著上位者的漫不經(jīng)心與倨傲,神色陰沉瞇起眼睛的時候,只看的人脊背發(fā)涼。 若是在再抿起嘴唇,你會覺得如同被一條毒蛇盯上,只要輕輕動一動,便會有毒牙嵌進(jìn)你的皮rou,頃刻之間斃命。 且閻溫即便是笑起來,也大多數(shù)都是陰沉沉的笑。 不像此刻,他眉目平和,斜眼看過來,眼尾那條細(xì)細(xì)長長的線就成了勾子,直勾得人三魂七魄離體而去。 十九一時看得癡了,閻溫注意到她在旁邊發(fā)愣,還以為她是在想著從他這里得到的東西或者人。 難得有耐心的等著她,但是過了好半晌見十九還是愣著,不由皺了一下眉。 “可想好了?要什么東西?”要哪個人? 十九回神,摸了摸鼻子,心說我他娘的就想要你啊。 但是這也只敢在心里喊喊罷了。 她笑了一下,遲疑道,“大人的許諾重若千金,我需得好好想上兩天?!?/br> 十九說,“大人不是還沒有查清嗎,等大人徹查清楚,十九再說愿望不遲。” 還挺能沉得住氣。閻溫在心里嘀咕,在他的認(rèn)知里,這小傀儡還是有幾分城府的。 生在淤泥而不染并不容易,平日踩到他的底線,也會及時的縮腳,若真的生長在宮中,好好教養(yǎng)下來,倒不一定會是一個像老皇帝那樣的昏君,最起碼若是生活在宮里,不會養(yǎng)成這般纖瘦的小身板,一折就斷似的。 “給我研墨。”閻溫?fù)u了搖頭,甩開思緒。 十九極其聽話,聞言立刻躬身,一手研墨,一手撈著袖子,認(rèn)認(rèn)真真的干起活來。 閻溫的身體最好了一些,但到底還是在病中,一個時辰后,他就忍不住一個勁的伸手掐眉心。 十九見狀放下了墨,清洗了手回來,然后站到閻溫的身后,輕聲說,“我?guī)痛笕税慈嘁粫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