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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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nèi)倒是干凈,東西不多,好在整潔,床邊的墻上有扇窗戶,清亮的月光灑下來,似乎泛著寒意。 為了除菌,房間里現(xiàn)在氤氳著些許消毒水的味道,賀從澤放輕腳步,從門邊拿了個木椅上前,坐到了床邊。 江凜的臉色呈病態(tài),卻比最初時有了些許血色。盡管是在昏迷之中,她也下意識蹙著眉,他伸手輕輕替她撫平,指腹下貼著的肌膚,冰一般的涼。 賀從澤無聲收手,他雙手交疊撐在額前,終于嘆了口氣。 江凜,算我求你……趕緊醒過來。 江凜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什么都沒有,只有漫無天際的黑暗,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她覺得自己在墜落的那一瞬間,似乎是冷的,所有生機(jī)都在迅速離她而去,抓不住喚不回,她就像是沙灘上擱淺的魚,瀕死垂危,漫無目的。 可后來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自己快要被麻木吞沒的時候,好像有什么溫暖的事物抱住了她,為她挽回了最后的光。 那個氣息很熟悉,她知道是誰。 江凜想掙扎著睜開眼,她想看看他,哪怕自己真的要在這里畫上句號,她也希望最后的目之所及是他。 但是可惜,她沒能成功,半昏迷狀態(tài)之中,她只聽見有嘈雜的人聲響起,自己似乎是被抱了起來,抱著她的人手臂都在微微顫抖,不斷喊著她的名字,讓她不要睡。 江凜想,自己也活的太窩囊了,二十多年來只顧著跟工作談戀愛,好不容易遇上了個心動男嘉賓,自己還半死不活了。 如果她醒過來,她一定……一定……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xiàn),江凜便覺得身體各部位的感知似乎都在逐漸回歸于自己,她覺得身子又麻又痛,后背十分不舒服,腦袋也疼。 她費勁地睜開自己的眼睛,只能看見小黑點在跳來跳去,過了得好一會兒,她才逐漸看清楚上方的天花板。 身子雖然酸疼,但似乎并不嚴(yán)重,江凜記得自己是從樓上跳了下來,那樓好像不高,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 她動了動手指,覺得右臂怪怪的,緩緩移動視線,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右前臂被小夾板固定住了,是骨裂還是骨折也不知道,她感覺不太出來。 這是哪? 江凜的身子還有些虛,右手又被吊著針,她只好撐著左手,腰部發(fā)力勉強坐了起來。有月光從窗口投進(jìn)來,她看看周圍,似乎是總部的休息室。 江凜的大腦有些空蕩蕩的,她下意識看向床邊,剛好對方也聽聞響動,瞇著眼緩緩抬起頭來。 二人目光相對。 賀從澤的表情有些呆,又有些慶幸,卻啞口無言,似乎還沒能接受她已經(jīng)蘇醒的事實。 江凜怔怔望著賀從澤,他的五官無比清晰的落在眼底,她心里有什么情感迅速膨脹溢出,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某涑庹麄€胸膛。 大抵只有江凜自己才知道——想握緊他的手,想緊緊擁抱他,就是這些執(zhí)念,帶著她跨越了生死。 半晌江凜突然伸出手,揪住賀從澤的衣領(lǐng),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 她在這方面從來不得要領(lǐng),仿佛是想要尋得些許真實的存在感,這吻落得倉皇而又急切,毫無章法。 賀從澤下意識扶住江凜的身子,防止她因脫力而摔回去。 她的唇瓣微涼,而那雙唇之間,則是于他真切存在的烏托邦。 出神半秒后,賀從澤闔眼,單手抬起江凜的下頜,俯首更深地吻住她。 ——此刻心事,以吻封緘。 第59章 不知過了多久, 江凜攥著賀從澤衣領(lǐng)的手才緩緩送松了力道。 二人緩緩分開, 一時未言。 江凜半闔著雙眼,終于確認(rèn)眼前的人是真切存在的,她原本躁動難安的心逐漸平息,目之所及耳之所聞都清晰明朗起來。 在他懷中,才是她的天光大亮。 賀從澤心頭百感交集,他平復(fù)了自己的氣息,蹙眉揉了揉江凜的臉, 像是要確認(rèn)自己不是做夢了似的。 江凜難以忍受自己的臉被他蹂/躪,抬手撇開他,想開口說話, 嗓子卻干澀無法出聲。賀從澤當(dāng)即了然,去接了杯溫水遞來, 她喝了大半杯,終于覺得舒服不少。 “這是總部的休息室,給你當(dāng)臨時病房用?!辟R從澤邊說著, 邊確認(rèn)她身上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有力氣強吻他的話, 應(yīng)該是沒什么事兒。 他舒了口氣, 嗓音因疲憊與先前的高度緊張, 而有些低沉沙?。骸澳愫蟊硞诳p了幾針,右前臂輕微骨裂,從動完手術(shù)到現(xiàn)在,你睡了五六個小時?!?/br> 江凜沒想到自己這么幸運, 她低頭看了眼右臂的夾板,突然淡聲:“司莞夏他們呢?” “目前被我暫時留在那棟樓里?!辟R從澤輕輕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該收拾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br> 江凜想起件重要的事情,她下意識想去摸自己的口袋,卻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被換了身寬大的長衫,也不知是從哪弄來的,應(yīng)該是手術(shù)后醫(yī)生幫忙換的。 那柳然的手機(jī),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到主人手里了,等明天再說吧。 賀從澤這會兒從情緒中緩過勁來了,想起先前那驚魂一幕,便擰著眉開始教訓(xùn)江凜:“你他媽怎么這么拼,那可是樓,你說跳就跳?” 江凜心知又到了賀公子的非義務(wù)教育時間,便將視線挪開,“我不知道你會來?!?/br> 賀從澤被她噎住,登時給氣笑了:“你真是……” 話未說完,江凜便神色淡然地抬起他下頜,略微傾身在他唇上印了個吻,末了還稍有不耐地輕咬一口,才撤身看他:“這么道歉可以?” 賀從澤本來還有一堆子的教訓(xùn)沒說,被江凜這么一親,當(dāng)真是什么都瞬間煙消云散了。 能讓他賀從澤恨得牙癢又愛得深沉,也就只有她江凜了。 “……算了?!卑肷钨R從澤低笑,輕拍了拍她的臉頰,“等你傷好了,我們慢慢算賬?!?/br> “慢慢算賬”那四個字被他刻意放緩,聽起來極為曖昧繾綣,惹人浮想聯(lián)翩。 江凜不為所動,臉色都不帶變的,從容回復(fù):“等我有空了就去睡你。” 賀從澤:“……” 這天殺的煞風(fēng)景! 翌日,得知江凜蘇醒的事情,眾醫(yī)生紛紛前來探望,蘇楠要不是看江凜身上還有傷,險些就打算送個熊抱過去。 旁邊的柳然也激動得紅了眼眶,她撫心平復(fù)著心情,心想實在是走運,江凜沒什么大事。 江凜耐心的回應(yīng)每個人的關(guān)心與擔(dān)憂,最后一行人離開,蘇楠和柳然單獨留下來,簡單檢查了江凜的傷口情況,見恢復(fù)良好后,這才徹底放心。 賀從澤見人都走了,這才不急不慢地推開房門,江凜看了他一眼,隨即喚住柳然:“柳然,你的手機(jī)沒事吧?” “啊?”柳然愣了兩秒,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沒事沒事,當(dāng)時在你衣兜里放著,我給拿出來了?!?/br> 江凜松了口氣,“能給我看看嗎,有重要的東西被我存起來了?!?/br> 柳然昨天回帳篷后倒頭就睡,還沒看手機(jī)能不能打開,聞言忙不迭將其掏出,除了邊緣處稍微有些破損,手機(jī)沒有任何問題。 她解開鎖屏,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通知欄靜靜躺著條系統(tǒng)通知:【錄音已成功保存?!?/br> 柳然震驚,將手機(jī)遞給江凜:“江凜,你那時錄音了?!” 此話剛出,旁邊的蘇楠也傻眼了,賀從澤變了臉色,當(dāng)即邁步上前,“有錄音?” “有?!苯瓌C言簡意賅,她從手機(jī)中找出那段錄音,錄音時間不長,四舍五入二十分鐘,結(jié)束原因應(yīng)該是當(dāng)她跳樓墜地后強行終止的。 為確定內(nèi)容,江凜點擊播放鍵,快進(jìn)著放在耳邊聽了會兒,在聽到中間的重要對話內(nèi)容后,她闔眼,一顆心終于松懈。 “我和柳然的手機(jī)型號相同,我知道這款手機(jī)在鎖屏情況下的錄音快捷鍵,昨天臨時按出來的,司莞夏在這段錄音中直接承認(rèn)罪名。”江凜將手機(jī)還給柳然,對賀從澤挑眉道:“人證物證具在,能讓她大小姐吃牢飯了吧?” 他無聲彎唇,俯首在她額頭上吻了吻,言語含笑道:“放心交給我。” 大型虐狗現(xiàn)場并沒有讓旁邊的蘇楠和柳然撤退,二人面面相覷,能清晰看到彼此的眼底都是驚愕——竟然是司莞夏綁架了江凜? 柳然憋了半晌,才喃喃開口:“……貴圈真亂?!?/br> 蘇楠表示深以為然。 柳然在將錄音發(fā)給江凜后便自行刪除了,畢竟這涉及個人隱私,她便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去聽。 由于江凜的事情,所以a院醫(yī)療隊的行程往后拖了兩天,至于對司莞夏那群人的處理,證據(jù)都是釘死的,江凜便也安心養(yǎng)傷,將事情交給賀從澤。 他會還她個公道,她知道。 回到京都后,江凜由于負(fù)傷,遂請假在家養(yǎng)傷半個月,而在這半個月內(nèi),京都上下屬于全程吃瓜狀態(tài),這瓜又香又甜,還刻著“司”這個大字。 眾所周知,司家小姐司莞夏跋扈嬌縱,成天只會惹是生非,從來就不是什么省心的主兒。 而這個小公主終于玩脫,因涉嫌參與綁架案,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警方控制調(diào)查,據(jù)說證據(jù)都是鐵錚錚的,就連錄音都有,司莞夏這回是徹底洗不清罪名了。 而最讓眾人覺得神秘的,則是這位被綁架人,全程沒有透露半點信息,也沒有在公眾面前露面,只有賀家公子哥代替cao盤。 有人猜測被綁架人是賀從澤的親戚,也有人猜測是他的曖昧對象或女友,腦補出來又是場激烈的豪門情戰(zhàn)。總之眾說紛紜,當(dāng)事人卻始終不曾正面回應(yīng)任何相關(guān)問題,全憑大伙去猜。 賀從澤這回是鐵了心要治司莞夏,那段錄音中不僅僅是綁架的罪名,司莞夏連同先前設(shè)計江母車禍的罪行也一并供出,重重罪證累加,怕是吃個十年牢飯都不嫌少。 司莞夏身份特殊,司家動用了大量人力財力,但奈何賀從澤從上面壓著,最終司莞夏還是被判了六年有期徒刑,不短不長,但畢竟有外界因素影響,六年牢飯也足夠她司小姐受的了。 判決書下來后,江凜還想著司家那二位會不會主動來找麻煩,但聽說因為這件事司家的股市情況被影響不小,大概是要忙著挽回局面,沒時間管這管那了。 于是乎,時間轉(zhuǎn)眼便流逝而去。 江凜恢復(fù)良好,后背傷口拆線后只留下淺淡的幾點痕跡,而右前臂的骨裂也順利愈合,半點后遺癥都沒有,主要還是歸功于江凜那超出大多數(shù)常人的恢復(fù)能力。 在a院正式上班后,正趕上換季的就診高峰期,江凜忙得不可開交,整天從病歷和病人資料中抽不開身。 而賀從澤,由于先前在州城呆了段時間,回到京都后又被司莞夏的事情耽誤著,如今好容易把所有瑣事都處理干凈,他那如山的工作也倒了過來。 好不容易才贏得心上人的陪/睡權(quán),此時卻公務(wù)纏身,心有不甘的小賀總只得苦逼兮兮地坐在辦公室中,夜以繼日的忙碌著。 待兩個人都得以徹底閑下來,已經(jīng)是從州城回到京都的一個月后了。 這天晚上江凜下班,賀從澤開車來接她去吃晚飯。 即將迎來久違的二人世界,賀從澤心有雀躍,仍未忘記自己送花大使的身份,還特意買了捧玫瑰放在車中,打算等江凜來了便殷勤獻(xiàn)上。 二人雖然是確認(rèn)了關(guān)系,但因為前面一個月各忙各的,還來不及進(jìn)行公開,而賀從澤也苦于尋不到機(jī)會,只好暫時擱置。 正想著,江凜便已經(jīng)從a院大門口走了出來,賀從澤抬眼瞥見她,當(dāng)即從善如流地從車中抱出那捧花,幾步迎上前去。 “欸,你快看那邊的人,是賀從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