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親周紅毛
同一個村子的,而且都是同一個姓,街坊鄰居的多少都沾親帶故,可從小到大,誰幫過周浩一家子,誰幫過父親?哪怕是現(xiàn)在,也只會在邊上事不關(guān)己的說風(fēng)涼話而已。 對此,周浩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場上,其余四人看著同伴一巴掌被扇飛,那東北漢大喝:“你他媽的找死!” 說著四人一起朝周浩招呼過來。 心中怒火濤天的周浩沒有任何的懼意,反倒是兩眼放光興奮異常。 身子一矮,雙手成拳,出手如電。 砰!砰!砰!砰! 接連四記勾拳打出,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四個人同時吃痛,齊齊悶哼一聲,沒有半點言語的倒退了出去。 “好快的拳!” 周圍十余看熱鬧的鄰居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周浩。 冷笑的掃過四周,定睛看向四人。 對于周浩來說,這世界上,除了死人沒有任何威脅外,就是沒有還手之力的廢人是最安全的!把你打趴了,打服了才好辦事!好說話! 不等幾人從吃痛中反應(yīng)過來,一記掃腿踢飛一人,緊接著換腳一記鞭腿再送一人,轉(zhuǎn)身后接連兩拳招呼在剩下兩人的下顎。速度之快,拳法之精準毫不拖泥帶水。 一呼吸的時間不到,四人就哎喲呻吟的倒在了地上。 看下五人,朝著明顯是領(lǐng)頭的東北漢子走了過去,吐了一口唾沫,不理會鴉雀無聲的鄰居,冷聲問:“誰讓你們過來找事的。說了我留你們手腳。不說,今天廢了你們五個人?!?/br> “你敢!” 東北漢子面色漲紅的喊出聲。卻只換來周浩一記猛踢腹部。吃痛一聲,兩眼金星直冒,肚子里翻江倒海,險些吐了出來的暈厥過去。 “我數(shù)到三,不說的話你們下輩子就在輪椅上過吧?!?/br> 所有人倒吸涼氣,同村的周氏宗親都想不到周浩居然這么能打,而且這么狠!這幾年,他究竟在外面經(jīng)歷了什么?。?/br> 至于周浩,被碰觸了逆鱗,血性早已被激起,哪里管得那些,雖然隱隱猜到幕后的主事者是誰,可沒有親口從這些人嘴里說出來。周浩是不會這么善罷甘休的。 “一!” 幾人仍然是咿咿呀呀的呻吟著,心中想著,周浩肯定不敢在這么多人面前傷了自己。 “二!” 面無表情的周浩,就如同看著死人一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五個人,冷笑的挑起嘴角,兩眼冷冰仿佛毒蛇。 “三!” 咔嚓! 倒地的東北漢一手被狠狠提起,緊接著周浩一腳朝著肘關(guān)節(jié)踢了過去,片刻,后者手臂呈九十度彎曲,顯然是斷得不能再斷了! “?。 ?/br> 那東北漢子直接啊的一聲痛醒了過來又再次暈厥,所有人看著那被周浩提著的扭曲手臂,一個個面無人色。 “我說,我說!是……是,是天哥讓我們來的!”邊上語無倫次的殺馬特顯然被嚇得不輕,想不到這人居然真敢廢了大哥! 扔掉抓在手里的東北漢手掌,周浩微笑的朝殺馬特青年問:“哪個天哥?” “是……是,是你們村的,周小天,天哥!” 嘩啦! 周圍原本寂靜無聲的群眾一陣嘩然,想不到這些人居然是村中首富之子的爪牙! 瞇著眼睛看著東邊,周浩冷笑道:“好,好的很,呵呵?!?/br> 狠狠的踢了那殺馬特一腳,低吼道:“滾!” 原本一副痛不欲生的人四人,聽了周浩的話,就仿佛裝死過后的壁虎,連滾帶爬的帶起暈厥過去的東北漢,朝著邊上的村道跑去。在鄰居悻悻的目光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掃視了周邊鄰居一眼,周浩變臉似笑出八顆牙齒,說:“大伯,二嬸,諸位長輩,你們都聽到了,是村頭的周小天要找我麻煩,我也只是正當防衛(wèi),要是后面有人問起,還希望諸位長輩如實相告?!?/br> 以為周浩會喝聲罵人的街坊鄰居,一個個沒反應(yīng)過來,想不到剛發(fā)完飆的周浩居然是這么和聲細語的,而且還略帶央求的,似乎實在懇求我們? 有些心中忌憚周浩的人趕忙開口:“是啊是啊,這周小天也太不是人了,自己村里的居然也敢下手?!?/br> “哼!想不到是周文海的那個不孝子,晚上我就去找他討說理去,阿浩,你也別生氣了。這不是你的錯,大伯為你做主。” “對對,我們也都看見了,是他有錯在先。你放心,哪怕是警察來了,我們也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 眾人七嘴八舌的,一個個義憤填膺,好像剛才被勒索的是自己一樣。一反剛才對周浩恨鐵不成鋼的嘴臉。 周浩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一副深受感動的神情。 “阿浩在這謝謝大家了。這幾年沒在,我爸多謝大家照顧,現(xiàn)在我也回家了,有時間就多來家里坐坐?!闭f著轉(zhuǎn)身回了屋子。不在理會眾人。 心中暗自怒罵,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給點顏色看看,別人就會當你是軟柿子!這些個親戚鄰居啊,德性! 這是幾年來,周浩看透的一個真理,只是沒想到隨口一說的話,這還真的就有人進門了。 招呼了進出屋子的鄰居,乖順的聆聽幾名長輩的呵護之詞,關(guān)愛之語。強調(diào)最多的,無非就是大家還是同根同源,同姓同宗,不要把和周小天的事情鬧太大,讓周浩多懂事一些之類的話。 緊接著就是表達了自己多么喜歡周浩,周浩多么懂事諸如此類的廢話。 直到快到中午,大家都回去,周浩的父親周紅毛從外面買了一些菜回來,煮飯炒菜后,父子兩坐在近乎家徒四壁的屋子里,悶聲吃著飯菜。 席間,父子幾乎無話,幾乎是在飯菜快吃完后,周浩才問著:“爸,我都回來兩天了,你就不想知道兒子這幾年在外面做了什么?” 周紅毛提起筷子,夾了一塊肥rou到周浩碗里。 “你長大了,爸也老了……我相信你不會在外面干壞事就好,至于你學(xué)了什么,做了什么,問了也沒多大意義。吃飯吧,哦,工作找得怎么樣?” 周浩心里有些納悶,別人都想知道我在外面這幾年過得怎么樣,做了什么。倒是你一個做父親的居然不管不問,這也就算了,昨晚我一夜未歸,渾身雨水的回來,這個你也不好奇? “嗯,應(yīng)該沒問題。” “準備做什么?” “業(yè)務(wù)員。” “跑業(yè)務(wù)的?” “嗯?!?/br> “也好,多見識一些世面,多認識一些人也不錯?!?/br> 又是這樣,二十一年來,周浩無數(shù)次在心里升騰起這種無力感,不論自己做什么,惹了什么事情,父親周紅毛都是這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從小到大,周浩也很少見到父親露出除這平淡神色之外的神情。 甚至有時候周浩覺得,父親是不是天塌下來也是這樣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表情。 正想著是不是要將自己昨晚上的奇遇和父親說的時候,周紅毛突然說:“你今年也二十一歲了,也該學(xué)著別人談一下戀愛了,記得找一個靠譜的。不要那種不三不四的。” 正吃著飯的周浩差點噎著,趕忙端起桌上的菜湯灌了幾口,差點沒被嗆到,咳嗽的拍著胸脯,說:“爸!我才二十一!” “你看人家阿莫。才十九歲就生孩子了。現(xiàn)在孩子都讀幼兒園了?!?/br> 瞇著眼睛看著父親,周浩的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咱爸這事鬧哪出?不關(guān)心自己生死,不宣寒溫暖這五年的在外生活,也不關(guān)心自己別的,偏偏問起自己的感情? 這演的是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