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你服不服
怒火中燒,正準備五指合攏,將跟前的螻蟻捏死的周浩,止住了動作,微微側(cè)頭看向依舊躬身的蕭龍象說道:“你想攔我?” 后者急忙直起身子,神情緊張,擦過額頭的汗水,回道:“龍象不敢,只是還請周少聽我說幾句話,說完后,至于您要如何處置這劉云豹,都隨周少的意思?!?/br> 頓了頓,周浩就這么舉著臉色漲紅的劉云豹。 對于劉云豹的命,蕭龍象倒不怎么在乎,在乎的,卻是劉云豹死后的影響,眼前的周少可以不以為意,但為了大局著想,蕭龍象是在不希望劉云豹死在自己跟前。 “哦?說來聽聽?!?/br> 聽了周浩的話,蕭龍象心中暗嘆一口氣,眼睛一亮,快速在腦中整理說辭,回到:“豹子的死活自然不看在您眼中,不過以周少您的身份,要殺這人,還用不著您動手。只不過,如果您誤手殺了豹子,對您多少也有些影響。雖然不大,可依舊是個麻煩。所以還請周少三思。” 聽了蕭龍象的話,周浩也是心中肯定,如果是放在榕市,以之前周浩的能耐,殺掉一個區(qū)區(qū)劉云豹,的確不算什么,關(guān)鍵眼下身在青市,如果殺了人,要處理起來的話,的確比較麻煩。 見著周浩似乎有些松動,蕭龍象乘勝追擊繼續(xù)道:“再者,就是祖父他老人家,對您多有贊譽。希望周少您看在祖父的面子上……饒過云豹一命。” 父親周世輝,前些天還特意將幾人招到跟前,以從未有過的狠話,近乎是命令的讓幾位族中子弟,記住周浩的長相和信息。 千叮呤萬囑咐:不主動招惹,也不主動示好。如果可以的話,就當從未見過這人。 身為蕭家的子弟,放眼江海省,基本都可以說是橫著走的人物,明里暗里多少紈绔行徑,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怕就怕,有些不張眼的惹到了不能惹的人,給家族帶來難以承受的麻煩。 只不過蕭世輝既然吩咐了,眾多子嗣自然遵守,可怪就怪,為什么不能主動示好?更要就未曾了解過眼前這個周浩? 私底下,蕭龍象也曾問過父親,而忙著換屆的蕭世輝只是舉了一個例子。 “假如,有只松鼠跑去討好一頭睡夢中的老虎,你覺得會發(fā)生什么?” 已經(jīng)開始涉獵家族產(chǎn)業(yè),心性和城府都遠勝同齡人的蕭龍象,只記得當時父親說完這話,自己當時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 雖然比起燕京的那些世家,蕭家不過是華夏大地上普通的一個世家而已,可放眼整個江海省,又有幾個世家能招惹得起? 而這個身世普通,資歷普通的同齡人,祖父只給了兩個字的評價:真龍。 自小在父親和祖父左右,蕭龍象知道,能讓祖父說出這兩字,可見此人的分量! 緩緩將劉云豹放下,后者臉色漲紅,眼睛翻白,掐著脖子忍不住的咳嗽。 把前因后果都想清楚的周浩,淡然一笑,想不到,這劉云豹竟然和蕭家竟然還有些關(guān)聯(lián)。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說完,周浩橫手成刀,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嗤啦一聲! 劉云豹方才拿著槍的那條手臂,直接被周浩齊肩斬下! “?。∷?!你!” 周浩冷言說道:“我砍你一條手臂,你,可有怨言?” 握著被斬斷的手臂,劉云豹雙目圓睜的低頭洗著涼氣,一旁的蕭龍象看這情景,急忙拱手行禮:“多謝周少手下留情!” 蕭龍象色厲內(nèi)荏的看著劉云豹,低聲說道:“還不謝謝周少!” 點頭如蒜,臉色慘白的有些不省人事的劉云豹耐著性子,眼神怨恨的看著周浩,顧不得血流不止的肩膀,咬著牙齒沉聲道:“多謝周少不殺之恩,……云豹,云豹沒有怨言!” “那你服不服?” 身子顫抖,劉云豹臉色慘白冷冷一笑,吐道:“服!” 抬頭時,周浩已經(jīng)抱起邱艷雪離開包間。 場上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蕭龍象,則死死的盯著邱艷雪的那張臉,似乎想到了什么。 直到周浩離開,蕭龍象這才脫下身上的衣服,擰著衣服散熱。 看了被砍掉了一條臂膀的劉云豹,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又看到邊上低頭不語的李總和一邊的秦少。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丟了一句:“周少的事還沒完,你們自己看著辦!” 啪的一記重響甩門而出,只留下呆若木雞的眾人。 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劉云豹的傷勢。 有人開口問道:“這,這周少是誰?居然連蕭少都要對他畢恭畢敬,猶如面對長輩?” 劉云豹強忍著幾欲暈厥的痛楚,狠狠的瞪了李總一眼,這才在阿鑫等人的陪同下離開了包間。 一旁的秦少瞇著眼看著狼藉一片的包間,聳了聳肩拿起桌上的杯子。搖晃著杯中的酒液。 “想不到在青市,居然有人比蕭少的來頭還大?!?/br> 劉云豹走后,原本一旁陪著酒的妖艷女子,忽然拿起桌上抽了一半的雪茄,放在嘴里,深吸一口,吐出了長長的煙圈。 “怎么?豹哥上醫(yī)院了,你不去看看?” 女子冷厲的瞪了秦少一眼,眉目流轉(zhuǎn),看向一旁雙眼無神仰頭看著天花板的李總。 此時的李總,已經(jīng)臉色慘白的癱軟在了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兩眼無神仿佛死人。 不理會包廂中其他人,晃著手中高腳杯中的紅酒,輕輕說道:“可能你們還不知道,蕭家的蕭老和蕭世輝,已經(jīng)去了省會榕市。”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秦少臉上依舊掛著,聽了女子的話后,原本搖晃著酒杯的手忽然停下,饒有興致的說道:“你的意思是?”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屆榕市的市委書記,就是我們這位蕭大少爺?shù)母赣H?!?/br> 說著,眼睛微瞇的看著手中的酒液,輕抿了一口,簡短道:“而省里的那位剛被紀委帶走,現(xiàn)如今職位空缺?!?/br> 在場三人都是心思玲瓏之輩,眼前女子已經(jīng)把話說道這,其中的含義已經(jīng)很明白了。 而聽了女子的話后,邊上的李總整個人忽然不自主的抖了一下,而對面的秦少則是眉頭微皺,看向包廂的大門。 “想不到,居然連未來省委書記的公子,都要對這小子卑躬屈膝。呵呵,狐姐可知道這小子是什么來頭?” 女子再次吐出個煙圈,眉目含情的看向包間的大門,自嘲一笑,沒有回答秦少的話。 反倒說了一句讓秦少一頭霧水的話來。 “青市的徐海東,江市的劉云豹,安市的蘇子豪,三位平分這青市地下世界,已經(jīng)很多年了?!?/br> 邊上秦少,忽的狠狠抓了一下邊上衣著暴露女子的胸脯,女子敢怒不敢言,只能任憑揉捏,蜷縮的身子忍不住顫抖。 清晨,陽光暖暖,透過玻璃窗灑進臥室。 躺在床上的邱艷雪嚶嚀一聲,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天花板,頭疼欲裂的坐起身子,床邊,趴著一名短發(fā)女子,還在睡夢中。 “小靜?” “嗯?雪姐,你醒啦?” 名為小靜的女子原本迷蒙的雙眼陡然清醒,趕忙起身在邱艷雪身上摸索著什么,緊接著手掌放在邱艷雪額頭,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還好,燒退了?!?/br> “我發(fā)燒了?” 小靜眉頭緊皺,很是認真的點頭說道:“嗯,昨晚上接你回來的時候,你身上都有些發(fā)燙,可擔心死我了。” 說完走向屋外,倒了一杯開水進來,一屁股坐在柔軟的床墊上。 “我第一次看你喝酒喝得不省人事,怎么叫都叫不醒,要不是有那個,那個周什么來的讓我去接你,保不準你都被人撿尸了?!?/br> 說完吐了吐舌頭,臉上一副后怕的表情。 “這么嚴重?”喝了一口水,敲打了一下腦袋,這才說道:“你說是周浩打電話給你?” “吶!對呀,他說剛好路過k個夠ktv,不過我也奇怪吶,他是怎么知道我電話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公司跟你關(guān)系最好的?” 聽了小靜的話,邱艷雪登時臉蛋一紅,回想著昨晚上的事情,秀美不由得皺起,趕忙掀開被子沖向洗手間。 自我檢查了一遍身子后,這才拍著胸脯松了一口氣。 隔著衛(wèi)生間的門,小靜擔憂的詢問:“怎么啦。雪姐?” “哦,沒事?!?/br> 待得兩人坐下,小靜才說道:“我已經(jīng)幫你請假了,早上你就好好休息?!?/br> “那你呢?” 小靜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說道:“我自然也請假啦!要不怎么陪你。不過,我覺得那周浩似乎不是什么好人。當時接你的時候,我看他身上的衣服好多血。還有好幾道刀口,樣子蠻嚇人的?!?/br> 已經(jīng)將昨晚的事情回憶了數(shù)遍的邱艷雪臉色一邊,失聲道:“什么?好多血?還有刀口?” “是呀,我問他干嘛去了,他居然理都不理,直接離開了,這人,真是太沒禮貌了。一點素質(zhì)和情商都沒有?!?/br> 心思剔透的邱艷雪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拿起邊上的手機,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孫茹云等人的肥信和數(shù)十個未接電話。 打開鵝信,孫茹云都懷疑昨晚是不是被人下藥了,而下藥的人,應該就是周浩,不斷在提醒讓邱艷雪離著周浩這種人渣遠點云云。 給幾名好友回了一下信息,不知怎的,邱茹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和愧疚感,說不清道不明,可直覺告訴邱艷雪,昨晚上在kyv里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看了一下時間,邱艷雪似在掙扎著什么,隨后斬釘截鐵道:“走,去公司!” “啊哦。雪姐,您不多休息一下?” “不用?!?/br> 急急忙忙起身,簡單洗漱一番的邱艷雪連淡妝都沒化,就拉著小靜跑到了樓下,匆匆忙忙攔了一輛出租車。 等到公司時,放下挎包,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中,風風火火,氣勢洶洶的朝新簽事業(yè)部走去。 邊上的小靜被同事拉著問道:“小靜,這邱姐是怎么了?怎么一來公司就氣勢洶洶的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