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送你們一人一塊靈位
周浩回到家中,一看到那名背著包裹,閉眼跨立的男子,不由得雙眸一寒,因為,從對方身上,周浩感受到了一股唯有修煉者才有的氣息! 順眼望去,門口那顆芒果樹旁,那名衣衫襤褸,頭發(fā)凌亂,綁著發(fā)髻顯老的那名中年正樂呵呵的看向這邊,從對方身上,周浩同樣感受到了唯有修煉者才有的氣息! 雖然只是堪堪修煉無相訣,可周浩依舊敏銳的察覺到了,這手中提著葫蘆的男子,身上的氣息似乎和武者普通的武者不同。 和當晚在黑拳市場看到的那名玄修身上感受到的氣息很像。 周浩沒有微皺,一名武者,一名玄修,大白天的堵在自己家門口,絕對不是給自己送禮來的。 伸手攔住周紅,示意后者毛不要動,冷聲問道:“兩位?看樣子是在等人?” 聽了周浩的話,那始終逼著眼睛的冷峻中年開口道:“你是周浩?” “是?!焙喓唵螁我粋€字,僅此而已。 “那就沒錯了?!?/br> 冷峻中年緩緩轉身,看著周浩,眉頭皺起,因為此時,根本感知不到周浩任何氣息,從氣感上講,眼前這青年,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只不過,既然接受了雇傭,無論對方是誰,冷峻的中年都只會照做而已,說道:“來給你送東西的?!?/br> 周浩聲音越發(fā)冷冰,冷笑道:“哦?不知是什么東西?!?/br> 只聽中年淡漠的吐出了一個字:“終?!?/br> 周浩冷笑,看向依舊靠著樹干的另外一人,道:“那你呢?” 男子哈哈一笑,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色麻衣,想了片刻說道:“我是來拿東西的?!?/br> 周浩一臉微笑,顯得很是氣道:“哦?什么東西?” 將酒壺別再腰間,系著發(fā)髻的中年咧嘴一笑,同樣吐了一個字:“命!” 周浩哈哈一笑,似乎聽不懂兩人話里的意思。依舊是一臉笑容,半點也不生氣的樣子。 眼下,任誰都聽得出,這兩人都不是善茬,清明節(jié),一個來送終,一個來拿命。 這是要殺人?。?/br> 見著一人嬉皮笑臉、笑里藏刀的,一個悶不做聲、生人勿進,原本還想看熱鬧的人,都趕忙回到家中,心中忍不住罵著:這周浩,可真tm會惹事! 看著兩人,周浩淡淡回了一句:“剛好,我也有東西要送給兩位?!?/br> 背著包裹的男子沒有開口,反倒是那名腰間別著葫蘆的中年尋聲問道:“有意思,說來聽聽唄!” 周浩淡然道:“靈位?!?/br> 別著酒壺的男子眉毛一挑,哈哈一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br> 邊上的周紅毛冷眼看著兩人,在一旁默不作聲,周浩說道:“爸,是兩位朋友來家里,您這邊先到其他地方坐坐,我晚點回來?!?/br> 周紅毛神情復雜,看著周浩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聲嘆息,片刻后,說了一句:“自己小心?!?/br> 說完,轉身離開。 那提著酒壺的中年輕咦了一聲,嘖聲道:“自己兒子都快沒命了,這做父親的居然還這么淡定,奇葩!真是奇葩?。 ?/br> 周浩冷聲道:“這不是給你兩送靈位的地方,我們換個地?” 背負長條包裹的男子沉聲回了一字:“好!” 提著酒壺的中年說道:“喲,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到哪,你的命都是我的?!?/br> 周浩也不氣,從兩人身邊穿過,回到家中將昨天畫的符箓全帶在了身上,而門口的兩人也不著急,憑借兩人的感知,周浩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兩人的耳目。 等到周浩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一身短打,也不說話,轉身朝紫湖山走去。 見狀,兩人也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不說話,三人就如同散步一樣,頂著頭頂?shù)奶?,緩緩走著?/br> 給人的感覺,無比怪異。 路上,雙方離著約莫十米的距離,那名拿著酒壺的男子忽然開口道:“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殺你的人叫孔逢春。” 另外一名冷峻男子也跟著沉聲道:“我叫景元山?!?/br> 走在身前的周浩淡然道:“記住了。我會在你們的靈位上刻下你們的姓名?!?/br> 聽了周浩的話,兩人也不生氣,景元山依舊搬著一張臉,冷漠蕭殺,不茍言笑,而孔逢春則是嘖嘖有聲道:“有意思,有意思哈!你一名外勁大成的小小螻蟻,竟然這么淡定,我已經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玩意撐起了你這樣無知的勇氣!” 一前一后,仿佛自言自語,聲音不大,邊上的行人根本聽不清楚,可三人都是有修為在身,卻也聽得清清楚楚。 周浩沒有回答孔逢春的話,走在跟前,輕聲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孔逢春哎呀一聲,說道:“啊,剛才的自我介紹不完全吶,我補充一下哈,那個,我是柳天星的大哥,嗯嗯,我們拜過把子,一起喝過雞血酒,嗯嗯,我比他大。所以著,得罩著他?!?/br> 景元山開口道:“劉云豹?!?/br> 周浩氣急返笑,道:“很好,看來,我得多副兩張靈位,不然怕那兩位不高興吶!” 半個小時后,兩人來到紫湖山中,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太陽西斜,山風徐徐。 紫湖山上,鞭炮聲斷斷續(xù)續(xù),尋了一處較為偏僻的空地,周浩面朝景元山和孔逢春,就在剛才,借著在山石中奔走的空擋,錯開兩人的視線,悄悄將一張神行符拍在身上。 見著周浩如此有恃無恐,竟然還問著兩人究竟誰先上,提著葫蘆又喝了一口酒,孔逢春看著四周片刻,笑說道:“嘶!想不到,青市居然有這樣的地方!別具一格,靈氣天成,哪怕放眼整個華夏山川,這不大不高的小山頭,也能排上一些名號了!” 身為玄修,一路行來,以孔逢春的眼界,怎能看不出紫湖山的風水格局,又怎會感受不到此處比起其他地方還要濃郁的天地元氣? “雖說不上洞天福地,可也不是尋常山頭,嘖嘖,怪哉,簡直怪哉!”又是咕嚕幾口,喝了一大口酒,這才哈著酒氣,心滿意足的砸吧了幾下嘴巴,看著已經解下布袋,露出一柄長刀的景元山,說道:“誒,我說別啊!你小子想吃獨食怎的?這么猴急干嘛?怎么說這也是人家的地盤!不先聊幾句嘛?” 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仿佛死尸堆里爬出來的景元山沒有回話,看著對方表情,周浩忽然想到一句話:人狠,話不多。 哐啷一聲,一柄銀白色的長刀提在手中,一旁的孔逢春看著這把刀,眼睛也不由一亮,嘖聲道:“好刀,好刀啊!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刀應該是由西南那邊產出的玄鐵礦鑄造的吧,不錯,無論用料還是鍛造手法都算上乘,嘖嘖,而且看這刀,應該有些年份了!那個,我說小子,你哪撿來的這刀哇!” 還是第一次聽到玄鐵的周浩,兩眼近乎瞇成一條線的看著眼前長有三尺左右、寬兩指的長刀,在陽光下,寒芒吞吐,仿佛擇人而噬的兇獸。 右手一番,橫刀身側,景元山臉色剛毅,閃過一絲疑惑,甕聲道:“你的兵器?” 周浩聳了聳肩,道:“你這刀不錯??粗秃芟矚g!” 景元山頓了頓,一時沒反應過來,周浩話里的意思,片刻后,右腳朝地面狠狠一踏,怒聲道:“狂妄!納命來!” 呼! 身高一米八,仿佛一頭西伯利亞棕熊的景元山提刀在手,奔跑時卻仿佛一頭非洲獵豹,排擠著身前的空氣撞開絲絲勁風朝周浩狂奔而去! 見狀,一旁的孔逢春連忙退步,和兩人拉開距離。 刺啦! 一記橫掃千軍揮下,夾雜著萬鈞力道,帶著隱隱的破空聲斬向周浩! 后者,身影猶如脫兔,近乎帶起殘影一般連忙飛退,堪堪躲過了景元山的一記橫掃! 手提長刀穩(wěn)住了身形的景元山,兩眼瞇成縫的看著剎那間飛退了數(shù)米的周浩,冷哼道:“哼,你以為跑得掉嗎!” 話雖這樣說,神情卻比先前凝重許多,因為,這周浩根本就不是劉云豹所說,是一名大成外勁武者,從剛才對方的反應速度看來,起碼也是一名在外勁巔峰浸yin多年的高手! 遠處,蹲在一顆樹干上的孔逢春,不復先前的嬉笑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疑惑不解! 只因為,在他看來,一名二十一歲的外勁巔峰,給他的視覺沖擊實在太過巨大! 前些天,在第一次聽到柳天星說這周浩是一名二十一歲的外勁大成時,孔逢春的第一反應便是:無稽之談!根本不可能! 可與柳天星結交數(shù)年,深知柳天星不會欺騙自己的孔逢春,愣是花了兩天時間用來消化柳天星給予的信息! 二十一歲的外勁大成,哪怕放眼整個華夏,也是一等一的天才人物!若是沒有大世家、大門派的傾力培養(yǎng),本身又沒有大氣運,大毅力,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年紀擁有外勁大成的實力! 若不是相信柳天星這個人,孔逢春甚至都懷疑,幾年不見,這柳天星是否是在坑自己,引誘自己和一名擁有巨大靠山和背景的青年為敵! 可即便如此,眼下周浩那快得近乎靈猴和獵豹綜合的速度,依舊讓孔逢春心中嘀咕:二十一歲的外勁巔峰,這小子真的只是個散人? 回想先前第一眼看到周浩時的情形,根本無法從對方身上捕捉到任何玄修、武者應有的氣息,那感覺,就是一名普通人而已。 可眼下,周浩身上的氣勢勃發(fā),氣息盎然,赫然是一名外勁巔峰才有的氣勢! “這一門斂氣的功夫……”越想,心中越是驚詫,即便以孔逢春數(shù)十年的見識,也不曾見到有誰能如周浩一般,將自身氣息收拾得如此滴水不漏! “這小子身上有古怪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