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恩斷義絕
薛雪剛出院,頭上還貼著創(chuàng)口貼,薛冰一眼就看見,眉頭一皺,想不清里面的細節(jié),問:“jiejie的頭怎么了?怎么貼上了創(chuàng)口貼?” 薛雪一臉嫌棄地打量大排檔,看著油污污的椅子,更是不想坐:“你怎么找個這樣的地方?墨翟沒給你錢?還是你自己的廣告又吹了?” “墨翟的錢,我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我自己廣告的收入雖然都給了你,但也還有一點。選這里和錢沒有關系,而是我喜歡,我以前拍完戲,和小丁都是找機會來這里吃一頓,味道還不錯?!毖Ρo她尋了一張稍為干凈的凳子。 她惡心地看著,還是從包里掏出一條絲帕放到上面,噘著p股坐下來。 薛冰又問她的傷,她知道瞞不住,就實話實說,說:“那天我不是和溫軒約好出去玩嗎?開車去他那里的時候,路上發(fā)生了車禍,磕到了頭,在醫(yī)院住了幾天,昨天才出的院。” 薛冰心驚,看著她,再次在心里把事情順了一遍,這么一順,她的心更寒,看著薛雪怪怪的笑:“從小到大,jiejie都很會偽裝,在家對我一個樣子,在外面對我又是另一個樣子,所以我告訴別人jiejie欺負我的時候,他們都不相信,都說我是一個騙子。后來,我就不再說,jiejie想怎樣就怎樣。” 薛雪怔住,又氣又惱又不解地看著她,這丫頭是怎么了?吃了豹子膽,既然敢出來數(shù)落她? 薛冰一反常態(tài),再也不怕薛雪,清澈的眸子專注地瞧著她:“jiejie,其實我一直都很了解你,只是不想說而已。借著薛家的情,我也是一直對jiejie能讓就讓,一直讓到今天,我再也讓不下去的時候,我才來告訴jiejie,人做事,天在看。姐……” 薛雪坐不住了,拍著桌子訓斥薛冰:“你今天神經(jīng)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你今天把我叫出來,就是想對我說這些?” 薛冰也怒了,拔高音量壓倒她:“jiejie欺負我這么多年,也是夠了!就算我以前對你有危害,我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結婚嫁人,也已經(jīng)是墨翟的妻子。我也反復地說過,我和溫軒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扯。如此這樣,你還不能套住溫軒,你就該想想自己的問題?!?/br> 薛雪哪受過這樣的氣,揚起手就要煽她,薛冰手猛的舉起,一把握住她的手。 薛雪吃驚,這樣的薛冰無疑是陌生的,她看著薛冰,心中無理由的突突害怕。 薛冰亦看著她,多看一眼都嫌多,目光冷的不像一家人:“jiejie,是人都有性格,你把我逼成這樣,我也不得不反抗。我為什么會被綁架,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什么?”薛雪被握住的手在半空發(fā)抖,隨即一想,不太可能,她不可能知道。她那么笨,她做得那么緊密,她怎么會知道?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定是在騙她。 薛冰冷冷地勾起唇角,用力一甩,甩開她的手:“jiejie做得再好,也有漏馬腳的時候,不然,你這傷怎么會留在額頭上?” 薛雪徹底的怔住,薛冰也微微地前傾身子,逼到她面前,開始剖析她的罪行:“jiejie來找我要錢的那天,去了哪里?為什么離開之后,又要回來?吃飯的時候,你故意把我支開,是為了什么?第二天,又來找我,掉在地上的化妝紙真的是化妝紙?jiejie認識的人多,我小時候就見jiejie和賣各種怪藥的人混在一起。jiejie的零花錢,是不是有一些就是從這里賺來的?” 薛雪臉色發(fā)白,瞳孔放大,她萬沒有想到,薛冰會發(fā)現(xiàn)這一切。怎么發(fā)現(xiàn)的?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薛冰似看穿她一般,給她答案:“我起初是沒有發(fā)現(xiàn)的,應該沒有任何的線索和痕跡,那些藥泡在奶茶或者豆?jié){里,我什么都感覺不到。如果不是江少把我劫走,我到現(xiàn)在也不會知道自己是中了藥。被江少關在地下室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哪里錯了,一直在想自己為什么會一直對溫軒哥哥念念不忘。我愛誰,我自己心里清楚,可我一次沒有想起墨翟,只想起我一點都不愛的溫軒哥哥。由此,我反推,我可能中了你的藥。 因為這些癥狀,都是和你在一起之后才出現(xiàn)。你利用藥控制我的意識,等控制住后,就讓我不停地講溫軒哥哥的故事,這樣就等于把溫軒哥哥強行植入到我的心里,生根發(fā)芽。我出現(xiàn)的耳鳴,以及昏迷癥,都是因為你的這些藥,等這個藥到了一定濃度,你就告訴我,讓我去找溫軒哥哥。 那天,你和溫軒哥哥沒約好去玩吧!你出車禍的路上,不是去見溫軒哥哥吧!你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要親親溫軒哥哥的時候,你就在我后面跟著吧!jiejie,你的車禍是這樣發(fā)生的,你親眼看到我被江少的人劫走,卻怕溫軒哥哥找到我,就一直瞞著他吧!這件事情,溫軒哥哥也知道,是不是?” 薛雪徹底無言以對,她怎么說,都無法更改薛冰的推測。顯然的,薛冰約她來這里,就是認定這個推測,誰也改變不了。 薛冰鄙夷地哼了一聲:“我對你一讓再讓,沒想到既然是讓出這種后果,我也沒想到你和溫軒哥哥能讓我惡心到這種地步。jiejie,這些年,薛家對我有恩,但這些年我在薛家做牛做馬也算是還夠了。以后,我是我,薛家是薛家,你們沒錢,別再找我要,如果你敢再來sao擾我,我一定全部告訴墨翟,到時候,墨翟自會收拾你?!?/br> 說完,起身,出去。剛打開門,她就僵在那里,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人,不是別人,就是聽到薛雪的消息,急速趕來的溫軒。 和往日一樣,衣冠楚楚,卻是滿目的落寞,他有些心慌,有些心酸,看著薛冰,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是他錯了,這一次是他錯了,他不該用這種卑鄙的方法,不該這樣將她丟到危險之中,眸光的傷感郁濃,嘴唇抖動:“冰冰,你聽我解釋……” 薛冰收回心神,揚起手打斷他的話:“溫軒哥哥還想解釋什么?說這一切都是不得已?都是無奈的初衷?都是因為愛我?如果墨翟也像你這樣愛我,那我豈不是死幾百次也不夠?溫軒哥哥,十年的照顧我謝謝你,幫我疏通劇組,捧我成明星,我也感謝你。但這些,也僅僅是感謝,到不了以身相許的地步。溫軒哥哥,你和jiejie怎么做的交易,你就怎么處理,從此之后,你們的事都與我無關。你們結婚也好,不結婚也好,我都沒有興趣知道。以后,我們也不要再見,我也不會再叫你溫軒哥哥,所以,溫先生,再見!” 說完,從他面前側身出去。 溫軒心如刀割,伸手抓住她,見她回頭滿目的冷光和厭惡,又不得不松開手。她甩也不甩他,頭也不回,走出大排檔,走出他的世界。溫軒有種想哭的沖動,明明不是這樣的,是什么讓他們走到這樣? 連朋友,都不能再做! 溫先生,十年的相交,到最后只換來一聲溫先生! 眼淚漫上眼眶,沉重的雙腿拖著往前走,走向哪里,他自己都不知道。 薛雪追出來,攔在他面前,緊張地提醒:“事情我做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就要做到,溫軒,冰冰不愛你,我愛你,她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溫軒笑著,眼淚沾濕睫毛,伸手把薛雪拂到一邊:“如果是冰冰在我身邊,她一定不會出這種主意讓我得到想要的女人。薛雪,你外表光鮮,內(nèi)里卻藏著一顆骯臟的心。我是鬼迷心竅,才會聽信你的話,我說我現(xiàn)在很后悔,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就這樣吧,永遠不要再見,如同我和冰冰那樣,不要讓我再見到你?!?/br> 惡心! 惡心她,更惡心自己,既然沒抵住她的誘惑,信了她的主意! 溫軒悔不當初,又能怎么辦,薛冰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他再說什么,薛冰都不會相信他,都不會正眼看他。如果說最初是薛冰選擇了墨翟,那現(xiàn)在就是他把薛冰推給了墨翟,毫無保留。 溫軒坐在車中,趴在方向盤上,心里痛過亂過之后,又是一片從未有過的沉靜,可以安安心心地思考自己的未來……與彌補…… 薛冰離開的時候,心里也是害怕的,她怕溫軒發(fā)野,強行扣下她。真要強行扣下她,她還真沒有辦法,她一個人是敵不過兩人的,好在溫軒沒有跟上,出了大排檔她就一路小跑,跑到路上攔了車去公司。 再回頭,沒見溫軒追來,她才徹底安心! 就這樣,永遠不要追過來,心里也格外想念墨翟,給墨翟打了一個電話,卻不知墨翟的車就在后面悄悄地跟著她…… 剛從危險中脫離,他怎么會安心讓她一個人出來,該看到的他都看到了,該聽到的卻什么都沒有聽到,不過,能肯定,今天的薛冰和薛雪說了很多重話,也和溫軒說了絕情的話。 不然,溫軒出來的時候,又何來像個死狗一樣,無精打彩。 只是,薛冰不想他知道,那他就裝成不知道好了。至于她今天說過什么,以后他自有知道的機會。 手機滑開,他笑著叫了一聲:“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