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樂樂親生父親
墨翟不會讓他們帶走樂樂,他把樂樂交給薛冰。 薛冰抱著樂樂往回跑,青龍追過來,墨翟伸手攔住他:“喬先生是什么人我不認識,也沒有見過,你說樂樂是他的女兒,我怎么相信你?叫喬先生過來跟我談判,樂樂該留還是走,由我和他決定,你沒有干預權(quán)?!?/br> “墨先生好大的口氣,喬先生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到……” 墨翟冷笑打斷:“既然如此,那就無需談判,我的女兒豈是你想帶就帶走的!” “那墨先生的意思……” 墨翟再冷冽的打斷:“我的意思你不必揣測,也不必知道?;厝ジ嬖V喬先生,談正事就拿出談正事的風度,別派一些狗出來亂叫,我墨翟也不是你們想見就能見到的。我能給你們一次臉兩次臉,不會次次都給你們臉?!?/br> “你……” “聽不懂可以用火力解決,不要以為就你們有火力,更不要以為我會害怕你們的火力。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同歸于盡。”墨翟逼到他面前,陰鷙如魔,墨玉般的眼眸跳躍著濃烈的戾氣。 青龍有點膽怯,火力問題只是拿出來嚇人,真要火拼他得請示喬先生。喬先生也知道墨翟的實力,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叮囑過,能帶回小姐最好,帶不回也不要輕易用火力。 兩備俱傷! “七天時間……” 墨翟再冷笑打斷:“如果一開始你們遵守七天時間的約定,我會坐下來和你們心平氣和的談判,現(xiàn)在沒機會了,七天之后和現(xiàn)在一樣,見不到喬先生,我什么都不談,更別指望我會讓你們把樂樂帶走?!?/br> 青龍看著他,也終是敵不過他的冷冽,垂下眼簾想了想:“我給喬先生打電話,墨先生和喬先生電話商談?!?/br> “狗就是狗,聽不懂人話,找狗玩去,不留?!蹦詯琅?,音量不拔,音色卻冷得掉渣,最后看也不看他,轉(zhuǎn)身離開??墒?,一轉(zhuǎn)身他就看見哥哥站在臺階上,一臉茫然又震驚地看著他們。 他暗叫不妙,可事到如今又能怎么瞞?哥哥那么聰明,現(xiàn)實那么殘酷,他還能怎么瞞?堅定的腳步有點沉重,一步步走向哥哥,青龍在身后氣得拳頭緊握,也是不敢拿墨翟怎么著,恨恨地瞪著他的背影,最后忍氣吞聲地離開。 坐上汽車,他就打電話給喬先生,把墨翟的意思說了一遍,最后問:“他的態(tài)度很堅決,看不到先生就不把小姐交出來,還說要和先生當面談小姐的歸屬權(quán)?!?/br> “他有什么資格和我當面談?孩子是我的,她身上流著我的血,他再有父愛,也只是養(yǎng)了她三年,我才是她的親生父親。跟我搶,跟我談歸屬權(quán),他憑什么?” “我也是這樣說,可他的態(tài)度惡劣的可怕,還說見不到先生,就有權(quán)懷疑先生不是小姐的親生父親,他要先生過來和小姐比對dna?!?/br> 那頭傳來冷笑聲:“比對dna?他是沒有見過我,還是我的女人?你們有見到小姐嗎?” “見到了,長得像極了夫人,眼睛也像,大大的眼睛烏黑烏黑。嘴巴和下巴像先生,一看就知道是先生的女兒。先生,您看這件事情現(xiàn)在要怎么處理?火拼嗎?還是把小姐偷出來?” 那頭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才傳來聲音:“墨翟的實力可大可小,三年前他女兒丟失的時候,據(jù)說出動的勢力就相當復雜?;鹌?,我怕我們討不到便宜,又是在他的地盤上?!?/br> “那要怎么辦?” “墨翟既然這么想見我,那我就過去見他一面。我當著他的面把女兒抱走,也正好看一看他痛苦的樣子。跟我談判,會有那么容易輕松嗎?” 青龍的車開離雅安的別墅,他也慶幸剛才沒有沖動,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們的附近埋伏了許多人。只要他動一動槍,他們不定就成了蜂窩煤。 還是喬先生了解墨翟,他的勢力不容小覷! 墨翟走到哥哥的面前,一時也不知道要怎么開口,蹲在他面前,靜靜地看著他。哥哥也看著他,紅色的小嘴不停地顫抖著,想問又不敢問,直至眼睛里面都憋滿了眼淚,才瑟瑟地問:“樂樂要送走嗎?樂樂要回自己的家嗎?” 墨翟好詫異,哥哥什么都沒有問,直接問出這個結(jié)果顯然是早就知道樂樂不是親生meimei:“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很早就知道了,風揚叔叔一直在找meimei,我不小心看到了。我知道樂樂不是我的meimei,可是我一直把她當成我的meimei,爹地,能不能不要讓樂樂回自己的家?”哥哥語氣平靜,眼淚卻是抑制不住地往下落,落地無聲無息。 墨翟好心疼,伸出手指擦掉他臉上的淚:“爹地會盡力讓樂樂留下來,爹地也一直把樂樂當成自己的女兒,爹地也不想她回家??墒?,現(xiàn)實有時候就是很殘酷,如果樂樂的親生父親不肯放棄,如果樂樂不肯繼續(xù)留在墨家……” “樂樂為什么不肯繼續(xù)留在墨家?墨家哪里對她不好?奶奶那么愛她,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爺爺親自挑選的,太爺爺有什么好吃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第一口總讓她先吃。還有雅安阿姨,幽靈,小丁阿姨,老鬼叔叔,風揚叔叔,哪個不喜歡她。我也喜歡她,我成天管著她,也是不想她被人輕視,我沒有欺負她,從來沒有從來沒有……” 哥哥說到這些就好傷心,哭得嗚哩哇啦,還轉(zhuǎn)身往里面跑,跑進廳沒看見薛冰沒看見樂樂就問她們在哪里,聽到她們在樓上的臥室,他就邁著小短腿努力地爬樓梯,一步步爬到樓上,哭著拍門:“媽咪,開門,開門,我要見樂樂,我要見樂樂……” 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傷心,薛冰怕他們沖進來搶走樂樂,也怕哥哥哭壞了,她把門打開,哥哥一進來,她又急速地把門關(guān)上。哥哥一進來,就朝沙發(fā)上的樂樂撲過去,小小的身子緊緊地抱住她,一邊抱一邊哭:“樂樂,你不要走,以后我不管你了,你想怎樣都可以,我不管你了,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們……” 樂樂莫名其妙,今天所有的人都有點莫名其妙,青龍說的那句話更是莫名其妙,什么叫她的親生父親,什么叫要帶她回家。還有哥哥,哭什么哭啊,眼淚都流到她脖子里面了,惡心死了。 伸手把他推開,推不開就張嘴咬他,咬得他吃痛他也不松手,就是一直抱著。樂樂也是發(fā)了狠,第一抱得好悶,喘不上氣。第二,受傷住院的事情還沒有了結(jié)呢。 她使命的咬,使命的咬,咬得哥哥的手臂都流了血,她還在咬! 還是薛冰看見,把哥哥和樂樂分開,再看哥哥的左手臂一片血rou模糊,小小的牙印深深地陷在rou里面,紅色的血往外面涌,薛冰好心疼,叫老鬼上來處理傷口,也問樂樂:“為什么要咬哥哥呢?哥哥是舍不得你,樂樂,不要再跟哥哥吵架,好不好?和哥哥和好,好不好?哥哥弄得你受傷,你也弄得哥哥受了傷,一人一次平了,好不好?” 樂樂看著哥哥的傷口,有點心虛,也有點不好意思,可是讓她原諒哥哥,她還是做不到。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起他護著琳莎拉她心里就堵氣,頭一扭,哼的一聲:“他才受這么點傷,我受的傷比他大,不能平,不能和好,讓他去找琳莎拉,我不是他的meimei,永遠不是。” 哥哥一聽更傷心,哭得驚天動地,震耳欲聾,不等老鬼處理好傷口,他又過去站在她面前,哭著告訴她:“你本來就不是我的meimei,你是爹地從外面抱回來的棄嬰,剛才的三個男人就是要把你帶走,你如果說不走,他們就不能把你帶走。你去告訴他們,說不走說不走……” 樂樂驚呆了,也明白了,為什么這么多人都不喜歡她,為什么哥哥會護著琳莎拉也不護著她,她不是親生的,她是垃圾堆里撿的,是超市買一送一送的,是充話費送的……因為不是生的,哥哥就不喜歡她,天天欺負她,這不許她吃,那不許她玩…… 明白了!明白了! 樂樂變得沉默,一聲不吭躺在床上睡覺,不管能不能睡著,她都睡著。哥哥來搖她:“樂樂,不要睡了,我?guī)闾幼?,讓他們找不到你。?/br> 樂樂翻個身,小背對著他,他在開什么玩笑,帶她逃走,她才不要。逃到外面,她更會被他欺負死。不要不要…… 氣氛僵住,局面難堪! 薛冰過來勸她,她不理。墨翟過來跟她講道理,她還是不理。雅安帶著幽靈過來誘~惑她,她蒙住頭當她們不存在。風揚過來說明原因,她不聽捂住耳朵,聽到了也不往心里去。老鬼給會變色的藥來哄她玩,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此一夜,哥哥在她的旁邊上坐了一夜,困了就蜷著身子睡在地上,睡得正香又突的驚醒,火速地爬起來,見她還在床~上,他又松了一口氣,又趴在床邊守著她。 可是,怎么守得住! 第二天的下午,雅安的別墅來了一個不速之,是個男人,長得很高大,高大的都能遮住陽光。長得也很好看,棕色的皮膚看著很健康,眼窩很深,鼻子很挺,嘴巴像極了樂樂,眼神卻是很利,帶著刀子一樣,掃過哪里哪里就有一種隱隱的痛感。 他只身進來,像個國王那般,氣勢十足,跟著的三個男人自覺地停在門口,沒有進來。他走得不快不慢,緩緩地走著,環(huán)視一圈,也將視線定在墨翟的身上。墨翟的氣勢一樣很強,一眼就能認出他是這群人里的首領(lǐng)。 他朝墨翟走過去,面無表情,不陰不陽地說:“墨先生比我想象中要年輕?!?/br> “你也比我想象中要結(jié)實?!眱扇嗣鎸γ妫治赵谝黄?,視線對著視線,其它人都以為他們在問安,卻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較量了兩回,各有實力,誰也不敢小看誰。 大約過了半分鐘,喬先生才松開,朝墨翟一揮手,反為主:“墨先生請坐,坐下來我們慢慢聊。先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姓喬,名喬森,在一處險要地段自立為王,主要的營生有打劫,軍火,走私,人脈混亂,勢力無法統(tǒng)計。凡是跟我做過交易的,皆是我的朋友,凡是有難躲到我島上尋求我庇護的,皆是我朋友。像墨先生幫我撫養(yǎng)過女兒的,自然也是我的朋友?!?/br> “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喬先生,我做的是正經(jīng)生意,養(yǎng)的是清白人家的孩子。你今天為何而來我知道,也不想賣關(guān)子,但是聽完你的介紹,我也想說樂樂更適合和我們生活在一起?!鼻帻埑霈F(xiàn)的時候,墨翟對他就有所了解,所以說得好聽,他是個組織,說得不好聽,他就是一個土匪。樂樂的親生母親,都是他搶來的。 喬先生沒有生氣,疊起修長的雙腿愜意地靠在椅子上:“墨先生這樣說,好意我領(lǐng)了,也只能領(lǐng)了你的好意。樂樂是我的女兒,身上流著我的血,她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地盤上。墨先生,我不是心慈手善的人,但虎毒不食子,我會盡量的給樂樂一個好的生存環(huán)境。” “你有什么證明可以證明樂樂就是你的女兒?”墨翟問這句話,其實底氣一點不足,看到他這張臉,就知道樂樂是他的女兒。不是十成的相似度,也有五成,這就是血緣,就是基因。 喬先生呵呵一笑:“墨先生翻云覆雨的英雄人物,其實也有可愛的一面,行,你不相信我,可以。我知道你這里有一名厲害的醫(yī)生……” “我的醫(yī)生不外借,謝謝,請自便!”墨翟瘋了嗎?瘋了才會給他提供資源嗎? 喬先生勾勾唇:“既然墨先生讓我自便,那我就自便了,我正好帶了醫(yī)生過來……” “你帶的醫(yī)生自然是偏坦你,你的數(shù)據(jù)你覺得我會相信?”墨翟刁難著,無賴的刁難著,反正搶不贏,他就有什么方法就用什么方法。 喬森懂他的心思,無非就是養(yǎng)了三年有了父女間的感情,所以舍不得放手。他還是沒有動怒,撓了撓頭,不冷不熱地笑了笑:“墨先生如此待,真是讓我不知道要怎么辦??墒?,怎么辦呢?樂樂我是一定要帶走的,我的偉大事業(yè)還指著她來繼承呢!” “喬先生如此年輕,再生十八個兒子都不是問題……” “墨先生也如此年輕,何不自己生呢?” “不好意思,我妻子懷孕的時候被jian人所害,中了劇毒,不能再生育?!?/br> “如此說來,我也不好意思,我的妻子已經(jīng)去世。也因為如此,她才在臨終前告訴我,我還有一個女兒在外面。一聽到這個消息,我就派人來找女兒。墨先生安排的很緊密,害的我好找?!?/br> 墨翟不動容:“人死不能復生,喬先生節(jié)哀,也要為自己下半生幸福著想。再說,喬先生也年輕……” 這一句話喬森不愛聽了,揮起手冷冷打斷,反問:“身體年輕,心已經(jīng)死了,如果墨先生的妻子中毒死亡,墨先生還會再娶嗎?像你我這種身份的男人,不娶妻身邊也不缺女人照顧生理需求,而我們男人如果心里沒愛,生理需求和誰在一起不是一樣的,又何必指定一個不相關(guān)的人呢?” “那要怎樣,你才能放棄樂樂?錢?軍火?寶藏?”墨翟被他反問的語塞,更覺自己留下樂樂的希望渺茫。喬森是親生父親,他這個養(yǎng)父領(lǐng)養(yǎng)的時候并沒有合法手續(xù),就算有合法手續(xù),人家親爹找到門上要領(lǐng)回,他是不是也要給?雙方都是大人物,利用武力更是解決不了問題。 喬森又笑了:“我只愛那一個女人,現(xiàn)在那個女人死了,我又沒有再娶妻的意向,更沒有再生其它孩子的想法。這樣一來,你覺得這種情況下,還有什么會比我的女兒更重要嗎?不過,墨先生替我撫養(yǎng)女兒三年,有功勞有苦勞,我會厚報墨先生。三個億,我會準時打到墨先生的戶頭?!?/br> “樂樂是無價寶……” “既然是這樣,那多謝墨先生把樂樂還給我?!?/br> “如果我不還呢?” “你還有兒子,你還有老婆,墨先生,做人何必這么貪心?你的老婆和兒子,你又能時時刻刻看著嗎?一個晃忽過去,我拿他們做人質(zhì)交易,你說樂樂你要不要給我?都是不同凡響的大人物,玩那些手段真心是浪費時間,不如好聚好散?!?/br> “不,我不答應!” “既然你不答應,那就叫樂樂出來,我親自問問她的選擇。如果她不跟我走,我就讓她在墨家繼續(xù)住一年。如果她選擇跟我走,墨先生也就不要再跟我爭,這也算我們各自退讓一步。” 墨翟陷了沉默,現(xiàn)場所有的人也都捏緊拳頭,樂樂的情緒還沒有穩(wěn)定,又是一個只有三歲的孩子,如果喬森給她一點好臉色,給她一點溫情,她不定還真的會跟他走了。 墨翟不想答應,可不答應喬森的話又說到了這個份上,又聽喬森的聲音傳來:“墨先生養(yǎng)了樂樂三年,難道連留住她的信心都沒有?墨先生,這三年樂樂在墨家,真的過得開心嗎?你真的有做好一個養(yǎng)父的本質(zhì)工作嗎?如果有,為什么不敢叫樂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