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點！”他拍了一把懷中小妖精的翹臀，把自己稍微推開了點。卻不想，有個小壞蛋偏偏不如他的意，他想去冷靜一下自己，而那具修長柔軟的身體立即又纏上了他。

    “糖糖！”程昱氣道。

    “你今天晚上就不陪我了嗎？”焦糖緊緊摟住程昱，在他的耳邊低語。她眼角含情，聲音嬌軟，程昱只覺得自己要瘋了。

    “你、家、沒、套！”程昱被焦糖逼得不行，終于咬著后槽牙恨恨地一字一頓的，把他克制的終極原因說了出來。

    而他沒有想到的是，焦糖在聽到這個原因后，竟也像是被按了開關(guān)一般，突然冷靜了下來。

    程昱有些傻眼地看著那個剛剛從自己身上跳下來的姑娘，就見她有些憤恨地踹了他一腳，然后噠噠噠地跑進(jìn)客廳。他追著她過去，就看到她抱了個抱枕盤腿坐在沙發(fā)上自己生自己的悶氣。

    “……糖糖？”程昱走過去把女孩摟進(jìn)自己懷中，疑惑地叫著她的名字。

    焦糖推了他一把沒推動，牢牢被程昱嵌在了自己的懷中。

    “你說，為什么你家昨天晚上有套？”她委屈地問。“你別用我喝醉了不知道你去買了這個理由！我沒醉！一整晚都清醒得很！”

    程昱這年紀(jì)，這職業(yè)，這性格，這家世，最后還有這張臉，站出去有一百個小姑娘看到，就能有一百零一個小姑娘為之心折。作為那個勝出的小姑娘，雖已經(jīng)做好了程昱有過親密的前女友的心理準(zhǔn)備，可是當(dāng)一些“證據(jù)”真的甩到自己臉上后，又開始難過得不行。

    “我哪有……那些都是醫(yī)院發(fā)的，關(guān)心員工生活，工會福利……”程昱哭笑不得，他千想萬想?yún)s沒想到是小姑娘吃了醋。

    “你們醫(yī)院怎么這樣??！連這種事情都要管！”粉拳砸上程昱胸口，焦糖憤憤不平地氣道。“以后這些東西我來！醫(yī)院發(fā)的全都給楊醫(yī)生！你不許用被人給你的！”她霸道地對著程昱宣布道。

    “好好好！我的一切你全包了好不好？”程昱從善如流?！白屛衣劼?，這是誰家的醋廠炸了。”

    焦糖小臉一紅，好像才意識過來方才自己著實反應(yīng)過激。她抱住程昱，把臉埋進(jìn)他的胸口不出來。

    “怎么對我這么不放心？我只有你一個。”程昱說著，又低頭聞了聞懷中姑娘的發(fā)頂。

    “這么沒有安全感，我這男朋友好像做得很差勁?！?/br>
    “你知道就好?！苯固怯行┬U不講理的聲音從他胸膛中傳了出來。她的頭靠在程昱的左胸前，程昱的心跳啊跳，只覺得她此時此刻就坐在他的心上。

    “那我得賠罪，給你找個宣誓主權(quán)的機(jī)會?！彼麚崃藫峤固堑陌l(fā)頂?shù)??！斑@個月六號，蘭芭的慈善晚宴，我要替我姐程瑾代表程家出席。糖糖，這晚上你來當(dāng)我的女伴嗎？”

    第25章

    慈善晚宴定在了今年的世界芭蕾日的第二天。

    今年蘭芭首次參加了世界芭蕾日的部分直播時間, 直播的節(jié)目早已經(jīng)訂好：從早課開始，之后是幾個即將上演的劇目的排演。

    焦糖只用參加了早課部分，后面的排練沒她什么事。加上她還在修復(fù)期，于是等早課結(jié)束之后，她就收拾東西晃悠著回了家, 開始準(zhǔn)備明天的晚宴。

    這慈善晚宴她去年有參加過, 以舞團(tuán)里最新晉升的、并且是舞團(tuán)史上最年輕的首席身份參加，一時間風(fēng)頭無兩。

    只是很快的, 她就遇到了新上任的藝術(shù)總監(jiān)寧遠(yuǎn)的惡意打壓。

    想到了討厭的人, 焦糖撇了撇嘴。她從衣櫥中翻出一條寶藍(lán)色的緞面裙子, 對著鏡子在身上比了比。

    明天的慈善答謝晚宴基本上就是舞團(tuán)的贊助商們的社交晚宴, 觥籌交錯互拍馬屁的場合, 她雖然不喜歡, 但作為程昱的女伴，她明天不喜歡也得喜歡。

    不僅得喜歡，還得讓程昱拿得出手。

    正糾結(jié)著到底要選哪一條裙子的時候, 家里的門鈴?fù)蝗豁懥似饋怼＝固菍χ堁劭?，外面是一位妝容精致個頭高挑，穿著一身商務(wù)西服的女人。

    焦糖有些遲疑的打開門, 便看到那女人對著她和善地笑了笑。

    “焦小姐您好，我是程瑾女士的助理emily, 來給您送明天要穿的禮服?！?/br>
    程瑾女士……那不就是程昱的jiejie，盛果果的mama嗎？

    她的助理過來給自己送禮服？！

    “……您好……”焦糖有些局促地對著那個氣場很強(qiáng)的人打招呼道。

    “介意我們進(jìn)來嗎？”emily話音落下，焦糖才發(fā)現(xiàn)她身后還占了兩個人, 每人手中都提了個大箱子。

    焦糖側(cè)了側(cè)身，讓emily和其他兩個人都進(jìn)了家門。這才知道，明天的晚宴關(guān)于她要穿什么衣服，程昱這邊基本上已經(jīng)幫她做好了決定。

    emily帶來的兩個服裝助理從箱子里拿出兩條裙子，一條是紅色的蓬蓬裙，另一條是綠色的鐘形裙。

    那條綠色裙擺是柔軟的紗面，整體造型看上去特別像是舞裙，讓焦糖想起了巴蘭欽的無情節(jié)芭蕾舞劇《珠寶》里的綠寶石。

    “程先生讓您自己選一條?！眅mily對焦糖道。

    焦糖選擇了那條綠色的裙子。

    第二天下午。

    程昱親自來接焦糖。當(dāng)看到她身上的那條綠裙子后，臉上露出了讓焦糖很滿意的驚艷表情。

    他快步走到焦糖面前，先在她額頭印上了一個溫柔的輕吻，接著又退開兩步，用欣賞的目光上下仔細(xì)打量自己的姑娘。

    焦糖看出了程昱眼中的喜歡，很是自得地原地轉(zhuǎn)了個圈。綠色的裙擺漾出漣漪，任是中秋時節(jié)，依舊在程昱心中蕩出一池綠波春.水。

    “怎么樣？是不是特別漂亮？想到《珠寶》里面的綠寶石了嗎？有沒有一種法蘭西式的優(yōu)雅浪漫？”

    小姑娘拉著他的手，蹦蹦跳跳地詢問道。臉上是活潑的生機(jī)，就像是一匹小野馬。

    “嗯……我想想。法蘭西式的優(yōu)雅浪漫？最多是個斯嘉麗·奧哈拉吧?！背剃哦核?/br>
    那是《飄》里面的女主角，在她那有著法國血統(tǒng)的南方貴族母親的教養(yǎng)下，表面上她高貴又文雅，但內(nèi)里卻是，用小說里男配角的話說，就是“對生活傾注著全部熱情，像火和風(fēng)一樣以及其他原始的東西那樣單純”的姑娘。

    總之，生氣勃勃，但是和法蘭西優(yōu)雅沾不上什么邊。

    焦糖撅起嘴巴輕輕踢了程昱小腿一腳。

    程昱從一旁的包里取出一條披肩，把焦糖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了起來。中秋時節(jié)，入了夜天便格外得涼。穿大衣嫌熱，圍披肩最妥當(dāng)。

    焦糖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好似裹粽子一樣裹她。

    “再裹我就走不動了?！彼屏送瞥剃湃鰦傻氐馈?/br>
    “走不動才好，要是飛走了我可怎么辦?！背剃鸥┫律磔p輕抱住焦糖，半是苦惱半是甜蜜地說道。說完他又從包里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打開盒子，從里面取出了一只胸針，將其別在了披肩上。

    胸針是一個芭蕾伶娜的造型，焦糖認(rèn)出那是特別著名的梵克雅寶芭蕾系列的糖梅仙子胸針。和這套胸針配套的還有耳環(huán)和手鏈。果然，在程昱幫焦糖別完胸針之后，便取出了那耳環(huán)和手鏈，一一為焦糖帶上。

    “……我今天帶這個呀？”焦糖看著那閃閃發(fā)光的珠寶，語帶遲疑地道。當(dāng)年喬治·巴蘭欽就是因為雅克梵寶的芭蕾系列珠寶創(chuàng)作了芭蕾舞劇《珠寶》，且今年恰好就是《珠寶》誕生的五十周年。她今天若是帶著這一身的裝扮去了晚宴，那真真就是艷壓群芳了。

    就是……她帶得起壓得住這些嗎……

    “我家的糖梅仙子，帶著它們是它們的福氣?！背剃泡p描淡寫地道，那樣子就像是個目空一切的紈绔。

    焦糖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程昱平日里最是溫柔內(nèi)斂，像是方才那公子哥般的囂張氣焰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不過他這般態(tài)度倒是環(huán)節(jié)了她的緊張。

    一切收拾妥當(dāng)，程昱牽著焦糖的手帶她前往晚宴。快到了的時候，焦糖方才壓下去的緊張此時又漲了起來。她此時的心情同去年參加晚宴時完全不同。

    蘭芭的中秋慈善答謝晚宴每年都有，由董事會的董事們輪流舉辦，今年恰好輪到了程家。因此對于焦糖來說，彼時她只是個舞團(tuán)里頗受矚目的新人，而今晚她卻算得上是晚宴的女主人。

    “你說，舞團(tuán)的同事們看到了我和你之后，會不會覺得我是抱上了條大腿，然后和董事玩‘辦公室戀情’啊？”載著他們的車離晚宴舉行的酒店越來越近，焦糖看上去一顆心也越提越高。

    “就你《吉賽爾》的debut那天，他們在后臺都看到了我，我和你的緋聞不是早就傳遍舞團(tuán)了嗎？”程昱笑著玩著焦糖修長的手指，逗她道。不過這話他卻沒胡說，opening night那晚發(fā)生在后臺的事情很快便被傳開，他在蘭芭，早就被打上了焦糖男友的標(biāo)簽。

    不僅如此，還有人在猜測當(dāng)時程昱在她化妝間待了那么久究竟是在干什么。焦糖想起那些流言，俏臉一紅，便用力把手從程昱手中抽出。

    車子很快開到了地點。平心而論，雖然焦糖最近在舞團(tuán)里過得不算順心，但是因為opening night的吉賽爾，她還算是小有知名度。加上今晚代表程家出席晚宴的是程家那個總不出來的程昱，一時間兩個人便受到了許多人的矚目。

    焦糖跟在程昱身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看著她身邊的男人游刃有余地與形形色色的社交，心中暗嘆她今天才算是見到了“程家公子”的正確打開方式。

    又送走了兩個上來寒暄的熟人，程昱把焦糖帶到角落休息。有侍應(yīng)生端著一盤香檳走過來，焦糖拽了拽程昱的袖口，央他給她取一杯。

    “一杯牛奶，要熱的，謝謝?！背剃沤o自己取了一杯香檳，然后卻為焦糖向侍應(yīng)生要了一杯熱牛奶。

    “你想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今晚晚宴的女主人還和個小嬰兒似的喝牛奶嗎！”焦糖不依地推著程昱的胳膊，憤憤道。

    “你竟然還想喝酒？”程昱哼了聲，伸手掐了掐焦糖的臉蛋，似喜似恨道。“前天晚上你跑去酒吧喝酒這筆賬我還沒和你清算，這會兒又要作？”

    “可我那不是情有可原嘛……”焦糖一聽到“前天晚上”、“酒吧”、“算賬”這幾個詞便立即氣弱到腿軟。“那是有人欺負(fù)我！”

    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焦糖話音剛落，便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走進(jìn)了她的視線范圍。

    舞團(tuán)的藝術(shù)總監(jiān)寧遠(yuǎn)帶著徐冉，手里舉了杯香檳，和周圍人寒暄。

    程昱順著焦糖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那兩個焦糖要恨得牙癢癢的人。

    “就是他們兩個欺負(fù)你的？”程昱攬住焦糖的纖腰，微微低頭在她耳邊問道。

    “你要幫我欺負(fù)回來嗎？”焦糖抬頭看向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嗯……”程昱有些故弄玄虛地嗯了一聲。而還未等焦糖再接著問，突然昨天來她家給她送衣服的emily走了過來。

    “程先生，時間到了?！眅mily站在程昱身邊低聲提醒道。

    今年的晚宴由程家主辦，那么晚宴前的例行講話程昱自然也逃不掉。

    程昱點了點頭，就要跟著emily離開。臨走前他又專門囑咐焦糖：“今晚人多，不要亂跑，我馬上就來找你?！?/br>
    焦糖乖順地點點頭。

    今晚的人是真的多。焦糖站在宴會大廳的角落里，一邊喝著方才程昱交代侍應(yīng)生送上來的牛奶，一邊打量著眾人。

    a來了，b來了，好幾個團(tuán)里的前任首席今天也來了。

    其中那幾位前任首席里，最出風(fēng)頭的大概就是楊嬌。關(guān)于這位楊首席，團(tuán)里的八卦多得是。她退役也有十多年了，但舞團(tuán)里一直都有她的傳說——

    沒辦法，這位楊首席的事跡實在是太過于“傳奇”。聽人說當(dāng)年楊嬌氣死了舞團(tuán)創(chuàng)始人蘭欽，之后又成為了蘭欽丈夫程晟的情人。到了今年年初，她終于嫁進(jìn)了程家，也算是女人中的“傳奇”了。

    焦糖正無聊地觀察這今晚的各位來賓時，身邊突然來了個人。

    懶懶地抬起眼皮一看，這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眼中釘小姐，徐冉。

    第26章

    焦糖抱著雙臂不想去理會徐冉。上次與徐冉短兵相接是她落敗了。今天徐冉主動來找她這是耀武揚(yáng)威來了？

    “你男朋友原來是舞團(tuán)的董事？”徐冉看了看臺上正在講話的男人, 又瞥了一眼與舞會格格不入的牛奶，目光陰沉地問道。

    “你管得著嗎？”焦糖冷笑了一聲。她今晚有事，并不想和面前的人一般見識。

    “就為了那個被我搶走了的，還就只是個伴舞的廣告？”只是她不想理徐冉，徐冉卻不放過她。

    “神經(jīng)病吧你？”焦糖嗤笑了聲, 意有所指地道：“以為誰都是你？”

    關(guān)于徐冉神奇的晉升之路, 團(tuán)里頭的留言都傳瘋了。關(guān)于她和寧遠(yuǎn)之間的桃色緋聞更是天天都有更新。

    “我沒有！”徐冉抓住焦糖的一只胳膊，語氣激動地道。

    “和我有關(guān)系？”焦糖翻了個白眼, 甩了甩胳膊把徐冉的手甩開。“怎么, 開始擔(dān)心自己被清算了？”她一邊揉著胳膊一邊冷笑?！斑€是那句老話, 你先掂量掂量自己, 看夠不夠那個格被我清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