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這會兒在機場給她放電……羞紅的顏色爬上了臉頰，她又笑又氣地看著程昱。

    “我這就問好不好？”程昱低頭啄吻焦糖粉撲撲的臉頰道。

    “你這會兒問是幾個意思?。　苯固潜粴獾弥蓖瓢阉i進(jìn)懷中的男人?！笆菫榱私o謝老師說，哦！謝老師，我們走啦！雖然知道您是在靈川縣，但是我們就是不來拜訪？”她氣呼呼地瞪著程昱埋汰道。

    而在看到男人眼中的掩都掩不住的笑意之后就知道這男人是又在惡劣的逗著她玩。

    也是，人家可是程家的貴公子，是個從小就在人情練達(dá)長成的情商精。

    “……程昱你可真是壞透了！”焦糖氣不過，執(zhí)起程昱的手，擼開袖子，對著他小臂上的精rou就是一口。

    “咬輕點，別磕著牙?！背剃判σ鉂M滿地提醒道。

    這人……這人最近是真的換了人設(shè)了！被友情提示的焦糖氣得松開程昱的小臂，對著他的胸膛狠狠推了一把。

    兩人終究是從靈川無功而返。回到寧市后，程昱找了人專門去找吳蕓一家，另外關(guān)于蘭芭團史館的失竊他也一直在調(diào)查，卻始終沒有什么新的突破。

    而焦糖也回到了自己的正規(guī)，每天都是忙碌的排練。

    程昱不上夜班的時候，下了班就會來到蘭芭接焦糖下班。他要是上夜班的話，焦糖每天從舞團出來后便會去醫(yī)院和程昱見面，陪著他吃份夜宵，然后回醫(yī)院附近程昱家睡覺。

    熱戀期的蜜里調(diào)油，不過如此。

    這生活規(guī)律且平靜，眼看著就要過完了年尾迎來了新年。唯一讓焦糖不爽的就是，她不能參與的《胡桃夾子》中，死對頭徐冉竟然跳的是b組的糖梅仙子。

    這天，程昱值夜班，焦糖帶著夜宵來看他，順便給程昱科室的其他同事送票。

    “哎呦，是《天鵝湖》！”

    拿到贈票的程昱的同事們紛紛向焦糖道謝。對于普通人來說，《天鵝湖》就是芭蕾的代名詞。別的他們可能會看不懂，但是《天鵝湖》卻是一定能看明白的芭蕾舞劇。

    而且前幾年還有娜塔莉·波曼的一部《黑天鵝》的電影，讓這部舞劇讓深入大眾。

    “那糖糖你是跳那個白天鵝和黑天鵝是吧？”護士長笑瞇瞇得對焦糖問道。

    “嗯嗯！我是今年b組的swan queen！”焦糖點頭?！白o士長，您一定要來看哦！”

    第43章

    程昱在焦糖過來不久后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他讓護士長先招呼焦糖，自己到走廊盡頭低聲與電話那頭的人通話。

    這邊，焦糖正在同程昱的同事們閑聊，沒多久，程昱終于收了線, 在眾位醫(yī)生和護士的重重包圍圈里把焦糖帶了出來。

    “阿昱？怎么了嗎？”焦糖看著程昱有些思慮過重的臉色, 很是擔(dān)心地問。

    程昱帶著焦糖來到熱水間，低頭看著正捧著他水杯, 小口小口喝水的焦糖, 心中不知道要怎么對她轉(zhuǎn)述方才他在電話中得到的消息。

    他伸手, 將焦糖手中的水杯拿走放到一旁的桌上。接著雙手扶住她消瘦的肩頭, 仿佛想通過這樣的方式給她一些力量來支撐。

    “吳蕓正在醫(yī)院里搶救?！背剃拍刂樕? 低著頭對著焦糖說道。

    “搶……救？”焦糖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突如其來的消息?！皡恰瓍抢蠋熕? 她怎么了？！”她緊抓著程昱的胳膊，手指深陷在他的衣袖之中。

    “她在哪里？你找到她了？！？她怎么，怎么會突然被搶救？！”低頭甩了甩頭, 像是要甩開些什么擾人的東西似的，焦糖越發(fā)緊張的抬頭看向程昱。

    “……”看著焦糖這有些過激的反應(yīng)，程昱不由得開始思考, 到底要不要把一切實情向她托出。

    “阿昱！”焦糖顯然已沒了什么耐心。

    “……我們?nèi)レ`川縣拜訪吳蕓的那天清早，吳蕓舉家離開了靈川, 去了隔壁的青川縣。”沉吟了兩秒之后，程昱還是將方才他在電話中了解到的一切向焦糖和盤托出。

    “我們?nèi)サ哪翘烨逶?？”焦糖疑惑地重?fù)著程昱話中的信息?！盀槭裁?？吳老師這是……這是要躲著我們走嗎？”說完焦糖又低下頭重重地?fù)u了搖。

    “今天早晨吳蕓的兒子兒媳出門上班，家里只有她一個。鄰居有事找他們家, 敲門敲了半天沒反應(yīng)發(fā)覺不對。找了人把門撞開發(fā)現(xiàn)吳蕓在房子里已經(jīng)一氧化碳中毒?！?/br>
    “一氧化碳中毒？”焦糖聽到這里，聲音已經(jīng)抖到不行。

    “怎么會一氧化碳中毒？是誰干的？！”她雙手抓著程昱的胳膊，失控地喊道。若不是又程昱拖著她，她怕是已經(jīng)腿軟癱在地上。

    “警方初步斷定是意外……”程昱一把摟住焦糖的腰，安撫她道?！疤翘牵憷潇o一下。”

    “怎么可能是意外呢！”

    “他們住的地方?jīng)]有暖氣，是自己燒的蜂窩煤。天冷了，所以沒能及時開窗通風(fēng)，室內(nèi)氧氣不足，碳不能充分燃燒，這才產(chǎn)生了大量的一氧化碳，使吳老師吸入后中毒?！背剃乓贿呄袷前矒岷⒆右粯优闹固堑募贡常贿吶嵯侣曇魧λ托慕忉尩?。

    “我知道你雖然一直對吳蕓老師的兒子兒媳婦沒好印象，但是這次真的就只是一次意外事故。即便不是意外，也不可能是吳蕓的兒子兒媳干的?！?/br>
    是的，畢竟那兩個人還要靠著吳蕓的退休養(yǎng)老金補貼自己的生活，怎么可能讓吳蕓這就去死呢？

    但是……為什么，為什么當(dāng)初吳蕓他們要躲著她和程昱？

    “……阿昱，阿昱我要去看她。”焦糖趴在程昱的胸前，雙手揪緊他的毛衣，顫著聲音說道?！拔乙タ此??！?/br>
    “嗯?！背剃泡p撫著焦糖的背安撫地道。“我?guī)闳タ此??！?/br>
    這天晚上是程昱的夜班，第二天剛好就是他的休假。其實不用焦糖提，他也會帶她去青川縣。

    給他打電話的是警.方。雖然已經(jīng)基本定性為意外事故，但是他們還是堅持要程昱和焦糖來青川，只說想要了解一下和吳蕓最近有接觸的人和事。

    但是并沒有告訴程昱為什么已經(jīng)基本定型了的事情，還要找他們過來調(diào)查。

    第二天一早，程昱便和焦糖一起啟程去青川縣。與他們同行的是程瑾的另一位助理孫廷。

    “程總說，小程先生你熬夜熬了一整晚精神不好，焦小姐年紀(jì)太小，所以讓我過來照看著你們。”

    一行三人坐上了飛往靈川縣的航班，落地之后靈川縣聯(lián)系好的車子便已經(jīng)等在門口。

    等車子馬不停蹄地開到了青川縣，程昱他們來到吳蕓所在的醫(yī)院時，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

    吳蕓昨天便已經(jīng)從搶救室中出來，但現(xiàn)在還處于昏迷之中。且因為一氧化碳吸入過多，對大腦造成的傷害太過嚴(yán)重，之后極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焦糖和程昱還有孫廷到了吳蕓病房外時，她的兒子劉元正拉著警.察大吵大鬧。有醫(yī)生想要制止他這樣大聲喧嘩卻被他推向一邊。

    “警.察，警.察同志！您一定要明察??！我和我媳婦出門上班的時候明明給窗子留了縫的！一定是有人要害我媽！這絕對不是什么意外事件！”

    被劉元拉扯著的警.察皺緊了眉頭，一臉頭大的模樣。

    “又不是說不給你查！你別在這跟我拉拉扯扯的??！”

    孫廷走上前去，對著那警.察低聲說了些什么。警.察掙開劉元扯著他袖子的手，朝著程昱和焦糖這邊看過來。

    “別喊了別扯了?。　边@警.察脾氣倒也好，看到程昱和焦糖走過來后，又是好聲好氣的對著劉元說道?！斑@人不少來了嗎！”

    程昱和焦糖這才知道，警察專門把他倆叫來，還有劉元在其中的努力。

    “但主要，還是這個案子確實有疑點。”

    病房里就留了吳蕓兒媳婦在看著吳蕓，警察見焦糖和程昱過來之后，就帶著幾個人往醫(yī)院的樓梯間走去。

    “我叫林浩，雙木林，浩浩蕩蕩的浩?！?/br>
    樓梯間里，林浩給自己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找你們來，”他說著對程昱和焦糖點了點頭，“一方面是這家伙堅持他媽一氧化碳中毒不是意外，但最主要的還是我們覺得這里頭有蹊蹺。”

    “蹊蹺？”程昱皺起眉頭道。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焦糖，就見小姑娘聽到這兩個字后，臉色瞬間煞白。

    “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沒有那么簡單……”只聽到她抖著嘴唇，低聲呢喃道。

    第44章

    林浩是才從警校出來不久的年輕小干警。原本吳蕓這事所里基本上已經(jīng)定性為意外事故, 但他總覺的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想要調(diào)查下去。

    所里領(lǐng)導(dǎo)只覺得他在浪費警力，但林浩又極力堅持，便讓他自己去調(diào)查，不過所里不會給他什么支援。

    他在現(xiàn)場確實發(fā)現(xiàn)了一些疑點但不足以立案, 這時候在聽到焦糖的低喃后, 他立即激動地詢問。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難道知道些什么內(nèi)情？”林浩眼瞧著就要上前拉住焦糖問案情。

    程昱向前一步，擋住有些亢奮的林浩, 將焦糖護在了身后。

    “林警官。”他稍稍皺了皺眉, 眼睛朝著樓梯間的門那邊看了眼, 提醒年輕的警員注意場合。

    林浩也注意到自己確實有些失態(tài)。

    “抱歉?！彼麑χ剃藕徒固屈c了點頭?！皩嵲谑且驗檫@案子, 線索真的太少?，F(xiàn)在能得到的線索真要深究下去, 總是有漏洞不能自圓其說?！?/br>
    “所以, 你這邊到底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程昱沉著聲音問道。

    ∞∞

    孫廷在醫(yī)院外的一家飯店里開了個包廂，給眾人找了一個可以說話的地方。焦糖卻堅持留在吳蕓身邊不走。

    此時他們已從醫(yī)院樓梯間里出來回到吳蕓的病房。她現(xiàn)在已脫離了危險期，在普通病房里躺著。有程昱的照顧醫(yī)院專門把吳蕓轉(zhuǎn)入了高級單人病房。

    “我不放心吳老師?！彼f著, 又看了一眼站在吳蕓病床前的劉元媳婦?！耙ツ銈?nèi)ィ乙谶@里守著吳老師。”

    劉元媳婦被焦糖意有所指地瞪了兩眼，心火也蹭蹭蹭地燃了起來。她摔下了手中的毛巾就闊步向病房門外走去。

    “誰他媽愛伺候誰伺候去！”

    程昱不放心焦糖一人在這里, 便也打算在病房陪著她，讓孫廷去飯店打包些飯菜回來。

    “不用的, 你們?nèi)グ伞ａt(yī)院人雜，不是說話的地方?！苯固菍χ剃艙u搖頭道。她氣走了劉元老婆，這會兒自己坐到吳蕓病床前。

    “不行, 我不放心。吳蕓這邊的事情沒那么簡單，我不可能留你一個在這里。”程昱皺起眉，牽著焦糖的手，也拖了個椅子放在她旁邊坐下。

    “你別鬧好不好？”焦糖有些疲憊地看了程昱一眼?！拔叶级啻罅?，難道還照顧不來自己？”

    才十九，連二十都不到，根本就還是個孩子。而吳蕓如今躺在病床上警察說這其中有蹊蹺，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要害她。這個時候他哪里敢讓焦糖離開他的視線。

    “這樣，孫助理，麻煩你去給我們打包點飯菜回來，我們就在病房里說這件事。”程昱一錘定音，將孫廷支去買飯。

    好在吳蕓現(xiàn)在的這個病房夠大且還只住著她一個人，幾個人在這里說事情空間剛剛好。

    林浩坐在病房的沙發(fā)上，將目前掌握的信息一一道來。

    聽著林浩的介紹，程昱和焦糖這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同之前得到的消息差不多，吳蕓因為家里的蜂窩煤爐不能充分燃燒而導(dǎo)致產(chǎn)生了大量的一氧化碳。

    但劉元夫婦堅持自己離開家之前真的有把窗戶打開。可當(dāng)鄰居破門而入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吳蕓家的窗戶卻是合上的。

    “我怎么會害我媽？又不是不知道燒這個的時候空氣一定要能流通，我和我媳婦真的是把窗子開開之后才走的?！眲⒃陲堊郎蠟樽约荷贽q道。

    吳蕓家住在一幢老式公房里，窗子是合頁窗，窗子老舊合不緊總會透風(fēng)。且她住的房間雖然有一扇窗子，但是那窗外卻是對面鄰居家的墻面。

    根本不能做到通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