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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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初冬,后園中花木疏落,自不如春夏之時青翠繁茂,倒是沿著亭廊擺著的數(shù)十盆菊花,迎霜而開,風(fēng)姿清雅,煞是喜人。 陸嘉月與曲英邊走邊賞玩,園中不見閑人,只有辛竹和紅綃兩個丫鬟跟在身后,甚是清靜。 一時行至一株臘梅樹下,臘梅清香幽然令人欲醉,陸嘉月輕折了一枝,捏在手中把玩,忽“哎呀”一聲,笑了起來。 “jiejie,你快瞧,這花骨兒竟是并蒂相連的呢?!?/br> 曲英正自伸手攀著一枝臘梅于鼻間輕嗅,聞言笑道:“胡說,這并蒂相連的向來只有荷花,必是你看錯了。” 陸嘉月揉了揉眼睛,嘻嘻一笑,“果然是我看錯了?!?/br> 曲英從她手中拈過花枝,看了一眼,只是一枝尋常的臘梅花,哪里來的并蒂相連? 于是一笑置之,“你這眼神,明兒該讓人給你換上個決明子的枕頭用一用了?!?/br> “jiejie取笑我,”陸嘉月微蹙了眉,一副委屈地模樣,“這臘梅花沒有并蒂相連的,人卻是有的——” “又胡說了,”曲英笑著睨她一眼,“人非草木,各自為生,如何并蒂相連?” 陸嘉月一本正經(jīng)地道:“男女夫妻,本為一體,可不就是并蒂相連了么?” 曲英不想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先是一怔,繼而忍不住笑出聲來,“是在哪里學(xué)得這些話?倒說得有幾分道理?!?/br> “是我自己悟出來的,”陸嘉月笑得頗得意,接著拿手中的絹帕掩嘴輕聲道,“我知道jiejie與婁家少爺定了親,來日成婚,jiejie與姐夫夫妻一體,恩愛纏綿,正是并蒂相連了?!?/br> 曲英面上登時飛紅起來,一跺腳,佯怒道:“愈發(fā)胡說了,這不是我取笑你,竟是你這個小丫頭來取笑我了,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br> 陸嘉月忙拉著曲英的衣袖,晃個不停,“我錯了,我錯了,jiejie,我再不胡說了?!?/br> “知道錯了便好,”曲英這才轉(zhuǎn)“怒”為喜,拉起陸嘉月的手,“以后在旁人面前可不能再說這些話了,看旁人笑你不知羞呢?!?/br> “我聽jiejie的,”陸嘉月將頭點(diǎn)得似小雞啄米一般乖巧,忽而眼珠一轉(zhuǎn),眨了眨眼睛,“jiejie可見過婁家少爺么?” 曲英哭笑不得,見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滿是企盼,倒讓自己不忍心敷衍,只得回她:“...倒是匆匆見過一面?!?/br> “如何?” “什么如何?” “自然是婁家少爺品貌如何呀!” 曲英又羞又急,實(shí)在不知陸嘉月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竟一個勁兒地將話頭引到她的婚事上。可是到了她這般如花年紀(jì),少女懷春,對于自己的姻緣心里總是有幾分幻想和憧憬的。 深居閨閣,平日里也無人與她談?wù)撍幕槭拢矍瓣懠卧碌囊环?,倒有些觸動了她的心思。 于是細(xì)回想著與婁文柯見面之時的情形,低聲幽幽道:“那日是婁夫人帶了婁少爺來拜訪祖母,我躲在屏風(fēng)后頭,悄悄瞧了一眼罷了,祖母和四嬸倒是都說他品貌端方,我倒是瞧得不大真切,如今自然也是不記得了?!?/br> 陸嘉月只管拿眼睛細(xì)瞧著曲英的神色,口中笑道:“想來jiejie大約正是那時對婁家少爺動了愛慕之心了。” “不過匆匆一眼,哪里來的愛慕之心?”曲英淡淡地笑著,眼中卻毫無眷念神往之色,“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須彼此愛慕?咱們家與婁家是世交,又門當(dāng)戶對,祖母和母親都說這門親事妥當(dāng),我自然會依從她們的意愿?!?/br> 陸嘉月聞言,心頭一松,似一塊久懸的大石落了地。 看來曲英雖愿意嫁給婁文柯,只不過是遵從長輩心意,而并非對婁文柯心存愛慕。 如此一來,即便斬斷這段孽緣,也不必?fù)?dān)心曲英會因此受到傷害。 京都官宦人家多如牛毛,再給曲英從中挑個好夫君便是。 陸嘉月心中主意暗定,大為松快,也就不再糾纏于曲英與婁文柯之事。抬頭向四周張望一番,見東南方向有一片楓林,幾十株楓樹連在一起,楓葉火紅如半天云霞,甚是壯觀。于是指了楓林,“jiejie,咱們?nèi)ツ沁吳魄瓶珊???/br> 曲英順著她目光望去,微笑頜首,“那楓林里還有個亭子,叫做楓晚亭,咱們走了這一路,正好去亭子里歇一會兒?!?/br> 楓林里有鵝卵石鋪就的羊腸小道,陸嘉月與曲英進(jìn)了楓林,沿著小道往里走,眼見一座小巧精致的六角涼亭就在眼前,卻發(fā)現(xiàn)亭子里已經(jīng)有人。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于亭中倚欄而坐,身上穿著蔥綠素緞夾襖,秋香色錦裙,頭上梳元寶髻,戴著兩朵草絨珠花,生得十分娟秀清麗的模樣。 只是這少女此時眉目之間頗有愁郁之態(tài),一旁立著個丫鬟,也是一臉的憂色。 忽而風(fēng)起,吹得楓葉簌簌聲響,那少女與丫鬟的對話也被風(fēng)吹送至陸嘉月與曲英耳中。 “一個月里也不過見兩回面,表哥卻總是對我這樣冷淡,我到底該如何是好?” “小姐還是再忍耐些吧,興許姑太太自有安排?!?/br> “姑母能有什么安排呢?她眼看著表哥這樣疏遠(yuǎn)我,卻也無動于衷。昨兒晚上我和她說想回滄州去,她卻又極力挽留我...” “小姐來曲家也不過才兩三個月,怎么就好說回去的?這若真是回去了,想再來可就難了?!?/br> “我不過是試探姑母罷了,哪里就是真的想回去呢...我怎么舍得從此再不見表哥...” 陸嘉月與曲英聽得清楚,頓時面面相覷,甚覺尷尬。 曲英拿帕子摒了摒鼻間,壓低了聲道:“這倒是巧了,沒想到她也在這兒,還讓咱們無意間聽到了她的心事?!?/br> 其實(shí)前世里陸嘉月便見過那少女?dāng)?shù)回,只是今世她到曲家時日尚短,說來自然是還沒有見過的。 于是裝作不識,詢問曲英。 曲英道:“是二嬸娘家的侄女,名叫段文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