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二人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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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嘉月也不知自己從那坡上摔落下來之后,在草從里滾了多久,才終于停了下來。 身上倒不覺酸痛,因為整個人都被裹在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里。 頭腦卻是暈眩昏沉,一時之間,竟連眼睛都睜不開。 忽聽得頭頂處有人“哎喲”了一聲。 她勉力舉眸向上望去,黯淡星光下,晉王清秀俊美的臉龐,正落入眼中。 原來自己竟是在他懷里! 陸嘉月立刻使足了全身的力氣,猛推了晉王一把,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緊握住袖中的小銀刀,退至幾十步之外,如臨大敵般地看著躺在草從里的晉王。 晉王卻沒有站起來,只是身子動了動,竟低聲呻吟起來。 “痛...好痛...” 陸嘉月不由怔住。 難道他受傷了? 于是稍稍走近了些,大聲道:“...你別裝模做樣地又來騙我,我不會再信你了!” 晉王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我的左腳,好像動不了了?!?/br> 真受傷了么? 陸嘉月雖不敢就此輕易信了他,腳下卻不覺又走近了些。 “你...你真的受傷了?” 晉王呻吟著道:“嗯啊...左腳的腳踝都木了,動不了...” 聽這聲音,不像是裝出來的。 陸嘉月還是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那怎么辦呢...要不你先在這里躺著,我去找人來救你?!?/br> 晉王忍痛笑了一聲,“傻子,這里離營帳那么遠(yuǎn),又是個深溝,你上都上不去,到哪里找人來救我?” 陸嘉月向四周望了望。 確實是個深溝,到處都是草從灌木,滾落下來的那個陡坡幾乎是垂直而落,想要爬上去似乎也不可能。 自己也著了急,再開口已經(jīng)語帶哭音。 “...那這可怎么辦呢,我怎么回去呢...” “放心罷,營帳里的人發(fā)現(xiàn)你我不見了,自會來尋。你先扶我起來啊,這地上躺著可不舒服?!睍x王亦是語帶幽怨。 陸嘉月很是猶豫。 就算他是真的受傷了,也能自己爬起來啊,為何一定要她去扶? “是我救了你,不是為了救你,我怎么會受傷...”晉王似乎看穿了陸嘉月的心思。 那匕首向胸口刺來時,閃過的寒光,仿佛還在眼前。 是啊,若不是他及時出現(xiàn),自己可能已經(jīng)被那匕首刺破胸口了... 陸嘉月捏緊了袖中的小銀刀,躊躕了片刻,還是走到了晉王身邊。 她手無縛雞之力,費(fèi)了好大的勁兒才將晉王扶著坐了起來。 晉王雙手抱住自己的左腳腳踝,對她笑道:“如何,這一回我沒有騙你吧?” 陸嘉月悻悻地看他一眼,自又走到十步之外,在草地里坐下了。 她這樣時刻提防戒備的樣子,倒在晉王的意料之內(nèi)。 經(jīng)過上回那一番她萬般不情愿的耳鬢廝磨,如今她還肯與他說話,對他而言,就已經(jīng)是驚喜了。 夜色深沉,星光黯淡。 晉王看不清陸嘉月臉上是什么表情,但是猜想她必是板著臉,微微撅著粉唇,一副生氣委屈的模樣。 有一股莫名的甜蜜感覺在心間流動。 笑了笑,輕聲道:“這些日子,你有沒有想我” “沒有!” 陸嘉月回答得斬釘截鐵。 被他輕薄欺辱,恨他都來不及,怎會想他? 晉王哈哈一笑。 “我話還沒說完呢有沒有想我親吻你時的滋味?” “沒有!” 陸嘉月嘴上說是沒有,心里卻不禁又回想起了那被他親吻時,無比清晰的感覺。 恨不得當(dāng)即將袖中的小銀刀掏出來,在他身上亂戳一通,以解心中惱恨。 “...告訴我,有沒有想?”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而低沉。 她心頭一跳。 唇間囁囁許久,竟是答不上來。 一時靜寂。 只有夜風(fēng)寒涼,吹得四下里蓑草沙沙作響。 這是默認(rèn)了? 心間甜蜜滿溢。 晉王的聲音愈發(fā)柔和。 “你那一下咬得可真狠,讓我喝了半個月的清粥,什么東西都吃不得,你近來瞧瞧,我是不是瘦了?” 陸嘉月沒好氣地冷哼一聲,“你活該...” 被他這一提醒,那無比清晰的感覺,似乎又在唇齒間蔓延糾纏。 臉頰不由熱了起來,想必已是通紅,幸好這里黑漆漆的,晉王也看不見... 就聽他幽幽一聲悵嘆。 “...我甘心情愿,若是能再一親芳澤,就被你再咬一次,又有何妨。” 晉王字字說得情真意切,陸嘉月卻是無可奈何。 自己私下與他往來,原本便只是為了襄助他入主東宮,來日可保曲家安寧。說起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既像主君和謀士,也像同盟和知己。 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一對有情男女。 因為她的初心里,本就沒有夾雜著絲毫男女之間的情意,而且,也不會輕易更改。 可是晉王卻越來越... 她很害怕,怕自己會動搖了初心,將原本簡單的事情,簡單的目的變得復(fù)雜。 兀自沉思許久,語氣沉著平靜地道:“我與殿下往來,只是想襄助殿下入主東宮,而并非男女私情,想必殿下心里也清楚...所以為了殿下的雄心壯志,還請殿下理智對待你我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br> 晉王無聲地笑了笑。 襄助他入主東宮,便不可以做他的女人嗎? 這小女子的心思怎么就轉(zhuǎn)不過彎來? 不過她脾氣倔強(qiáng)得很,暫時也不能將她逼得太過。 如同謀求東宮儲君之位一般,徐徐圖之,方為上策。 斂了心動情思,晉王口吻淡淡地道:“你既這樣說了,那我就好生思量罷?!?/br> 陸嘉月松了一口氣。 他肯好生思量,看來應(yīng)該不會再輕易冒犯輕薄于她了。 又一陣夜風(fēng)吹過,身處曠野之中,冬夜里的寒意,便格外深重。 陸嘉月不覺裹緊了身上的銀青色素緞夾襖,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晉王解下了身后的朱紅羽緞披風(fēng),扔了過去。 “冷吧?...快披上?!?/br> 這不是逞強(qiáng)的時候,陸嘉月乖乖的拿起披風(fēng),將自己裹了起來。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 晉王的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陸嘉月的臉。 雖然只是一團(tuán)模糊。 他忽然嘆了一聲,似乎很是感慨。 “...傻子,你怎么那么容易被人欺騙?隨便來個小內(nèi)監(jiān)就將你哄騙出來了。還好我晚膳后出來散步,偶然看見你一路跟著那小內(nèi)監(jiān)往營帳外走,要不是我悄悄地綴了上來,只怕你這會兒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br> 陸嘉月手指間摩挲著那披風(fēng)領(lǐng)口處的緞帶,聞言不禁嘟噥道:“...還不是因為你曾經(jīng)讓小內(nèi)監(jiān)來與我引路?不然我怎會輕易信他,更何況我又不曾得罪過他,如何想得到他會存心害我...” 晉王靜了片刻,沉聲道:“我心里有數(shù),明日必給你一個交代...” 陸嘉月也在黑暗里向晉王看了一眼。 “你還說我呢,你在兩湖的時候,為何不小心防范,讓人傷了你?” “...你是在擔(dān)心我?” “我只是擔(dān)心你死了,魏王坐大,后果不堪設(shè)想而已。” 晉王微笑道:“我若是告訴你,我是故意不加防備,讓人傷了我,你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