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嘗起來特別甜、重生八零小娘子、綠茶人設(shè)崩了[穿書]、我怕是離了個假婚、打野來給我當(dāng)狗[電競]、齊后紀(jì)事、渣爹登基之后、她算什么男人、不務(wù)正業(yè)的面包店、名門隱婚:梟爺嬌寵妻
殷景行望了她好幾眼,先走去護城河畔,折了幾株蘭草和芍藥,然后才走回來,把手中的芳草遞給那位貴女,故作老成地問她:“你是哪一家的閨秀?” “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勺藥?!北藭r殷景行還不知道,上巳節(jié)送蘭草和芍藥到底是什么意思。 貴女顯然十分錯愕,反問道:“你是誰?” 殷景行正打算自報名姓,就在此時,河上行來一艘畫舫,雕窗上的紗簾悠悠晃動,徐徐遞出歌女低柔的吟唱。 歌女們并非盛京人氏,唱曲都帶著家鄉(xiāng)的口音,貴女聽不懂她們唱的詞句,又隨口問道:“她們在唱什么?” 這位貴女的眉眼間總蘊著幾分傲氣,連問話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殷景行卻不覺得失禮,仿佛她生來就應(yīng)當(dāng)這樣高傲尊貴。 他道:“她們唱的似乎是‘豈不爾思,子不我即’?!彼肿屑?xì)聽了一會兒,神色篤定了許多,“她們是淮揚一帶的口音?!?/br> 南方的方言不容易聽懂,貴女還是聽不明白,雖明知唱的是“豈不爾思”一句,卻怎么也嵌不到曲子里。她懷疑地看著殷景行,道:“當(dāng)真?你怎么知道?” 殷景行說:“我家有個廚娘就是從揚州府過來的,不會錯的。” 貴女這才徹底信了。隨后又好奇問道:“揚州府是怎樣的風(fēng)光?” 殷景行說:“我也沒有去過……大抵是瓊花遍地,處處都有亭臺流水?!?/br> 貴女道:“瓊花?” 殷景行點點頭,說:“當(dāng)年煬帝為赴揚州賞瓊花,還特意鑿了一條大運河……” 他說到這兒,略微停了一停,畢竟煬帝這件軼事是他從野史雜書上看來的,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 貴女卻是一臉神往:“聽你這么說,我倒想親眼看一看了?!?/br> 殷景行說:“我也想看!先生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以后我們不如結(jié)伴而游,一起南下?lián)P州,泛扁舟賞瓊花,好不好?” 他言辭熱切,貴女便認(rèn)真思忖起來。殷景行怕她不肯答應(yīng),又道:“人道是‘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可見揚州是個絕好的去處?!?/br> 快答應(yīng)我呀! 貴女終于輕輕頷首,道:“以后再說。” 這時,一個侍女打扮的丫頭尋了過來,匆匆向貴女行了個禮,小聲道:“公主怎么跑這兒來了?皇后娘娘正找您呢?!?/br> 侍女說話的聲音雖小,殷景行卻聽清了。他忽然想起幾日前兄長們似乎說過,圣上打算在上巳節(jié)那天,攜皇后、諸皇子皇女微服出游。 想來面前的貴女就是當(dāng)今的皇長女,昌平公主。 殷景行還在猶豫要不要見禮,昌平公主卻已跟著侍女走遠(yuǎn)了。 殷景行下意識地跟上去,想叫住她,又怕她覺得冒犯。遲疑之間,腳步便漸漸慢了下來。 但他的目光仍然追著昌平公主,看著她走到了河對岸,那里有一位衣衫鮮麗、佩飾華貴的婦人,昌平公主把手中的蘭草和芍藥遞給一旁的侍女,笑吟吟地朝婦人見禮。 殷景行悵然若失。 他知道她是天家長女昌平公主,她卻不知道他是晉國公府的殷景行。 后來殷景行遍游名山大川,幾度下江南的時候途徑揚州,皆是繞道而行。 他原先真的以為,會有人和他一起,同游揚州、遍賞瓊花。 如今已是三月中旬。這個月底,就是昌平長公主和衛(wèi)轍大婚的日子。 后巷的歌聲越發(fā)哀怨婉轉(zhuǎn)。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殷景行恍然覺得那歌聲忽遠(yuǎn)忽近,有時候清晰如在耳畔,有時候卻遠(yuǎn)在天際,就好像飄忽不定的云,風(fēng)來了,云就散了。 豈不爾思,子不我即——我怎么能不思念你呢?可你卻不愿意陪伴我。 所有的取次花叢懶回顧,都只是因為一個人罷了。 殷景行輕嘆一聲,又低低地笑了起來,灑脫地將酒飲盡。仰首看著大如玉盤的瓊花。日光照進了他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瞇起了眼。 今年揚州城的瓊花開得真美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個番外!徹底完結(jié)了~ 原本定大綱的時候,是打算讓昌平公主和衛(wèi)轍be的,寫的過程中有點不忍心,就改成了大圓滿結(jié)局。 殷景行(冷笑):所以最后就我一個人be了? 感謝陪伴~下本書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