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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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歌笑道:“那種植物有美麗的外表,鮮亮的花瓣,如果只看外表的話,你會覺得它是這世上最美的花,高雅,漂亮,獨(dú)立又迷人?!?/br> 傅驍:“聽起來很不錯?!?/br> 葉安歌搖頭:“但它有這世界上最臭的味道,比臭水溝還要臭百倍,沒有人能夠接近它。” 傅驍沒說話,葉安歌打了一個酒嗝,笑道:“我爸媽就是這樣的花,大概我也是?!?/br> “至少看起來光鮮亮麗,在眾人眼里是美好的一家人?!比~安歌說。 “其實(shí),他們死的時候,我估計和你一樣,也是松了一口氣?!比~安歌轉(zhuǎn)頭看向傅驍,她的眼睛就像在發(fā)光。 葉安歌說:“如果他們活著,我的人生就會像一道數(shù)學(xué)題一樣,每一個步驟,甚至最后的答案都是既定的,每一個都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 “我的人生從我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被決定了?!?/br> “我會成為一個學(xué)者,跟我的父母一樣,全世界各地的去做交流,把自己悶在房間里做研究?!比~安歌說,“也沒幾個朋友,就算有人來家里做客,他們嘴里說著的也是專業(yè)用詞,就像幾個機(jī)器人?!?/br> 葉安歌說:“我無數(shù)次的問過自己,如果我的父母活著,我會不會反抗他們?!?/br> “我問了自己無數(shù)次,也有過無數(shù)個答案,但是基本都是一個意思,我不會的。” 傅驍一愣:“為什么不會?” 葉安歌:“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深思過這個問題,我只需要知道這個答案。” 兩人互相看了看,又喝了一口啤酒,他們聊了很久。 聊的最多的,是自己對世界的看法,是自己對人生的選擇。 最后,他們一起睡在了地上,頭枕著沙發(fā)。 第二天一早,他們的脖子都僵硬的簡直不能動,葉安歌頭疼欲裂,這是宿醉的滋味,而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宿醉過了,在現(xiàn)實(shí)中的時候,無論她有多少苦惱,也無論她遇到何種困難,她都不能放任自己喝醉。 葉安歌覺得自己枕著的玩意有點(diǎn)硬,她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上手摸了摸,她摸到了柔軟的布料—— 嗯? “摸著舒服嗎?”傅驍?shù)穆曇魪纳硐聜鱽?,“要不你伸進(jìn)來摸摸?” 葉安歌一個激靈,這才坐起來,原來她不知道怎么睡的,枕到了傅驍?shù)亩瞧ど?,她晃眼一看,覺得自己估計要長雞眼:“你知道這是早上嗎?” 傅驍:“……” 兩人都有些無措。 早上正是男性無法控制自身生理反應(yīng)的時候。 也就是書面意義上的“晨|勃”。 他黑色的□□處就像立起了一把□□。 而這把槍正透著那層布料,指著眼前的人。 傅驍沖去了衛(wèi)生間,葉安歌在背后看到了他通紅的脖子和耳垂。 葉安歌晃晃腦袋,走到旁邊的洗漱臺去洗漱,她深吸一口氣,亂糟糟的頭發(fā)和無神的眼睛出現(xiàn)在鏡子里,葉安歌開始刷牙,這是她的習(xí)慣,她總是在洗臉之前先刷牙,然后邊刷邊去客廳看時間。 客廳的時鐘顯示現(xiàn)在是早上十點(diǎn)。 平時葉安歌早上七點(diǎn)就起床了,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起的這么晚。 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破例”了。 等傅驍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葉安歌已經(jīng)把早飯擺到了桌子上,兩碗白粥,一碟咸菜,以及幾個饅頭,咸菜是葉安歌從超市里買的,饅頭是冰箱里凍著的速凍饅頭,這是一頓非常便宜又快速的早餐。 傅驍還是有些尷尬,他看了眼葉安歌,發(fā)現(xiàn)葉安歌沒什么表示才松了口氣,坐到了葉安歌的對面。 就在傅驍要從筷子上用手把饅頭拿下來的時候,葉安歌忽然問:“洗手了嗎?” 傅驍想到了什么,臉一下又紅了,這下紅到了脖子,他輕聲說:“洗了?!?/br> 葉安歌:“那就吃吧?!?/br> 兩人吃過早飯之后,傅驍對葉安歌說:“我去洗碗。” 葉安歌看了他一眼,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傅驍就像這個家的男主人一樣,他開始在廚房里忙碌,其實(shí)只是簡單的洗刷這些碗筷。但是做著這些簡單的動作的時候,傅驍卻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安寧感。 好像只要在這棟房子里,只要這房子里有葉安歌,他就不會覺得慌亂,反而異常平靜。 那些總是在他耳邊嘶吼叨嘮的聲音都消失了,那些尖銳的嘶吼慢慢離開了他的耳朵。 “你要搶回來!那些東西都是你的!” “那個賤女人!賤女人!你爸爸只是被那個女人迷惑了!” “聽我們的,你是傅家唯一的繼承人,所有東西都是你的?!?/br> “如果你不搶回來,那你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傅驍?shù)哪樕蠋еθ荩匦伦叩搅丝蛷d里,葉安歌端正的坐在沙發(fā)上,傅驍看著她,他的眼睛中有那么一點(diǎn)不舍,只是葉安歌沒有注意,傅驍自己也沒有察覺。 “我走了?!备凋斦f道。 葉安歌把傅驍送到門口:“再見?!?/br> 兩人站在門口,他們看著對方,有那么一瞬間,傅驍以為他們之間沒有人會移開目光。 傅驍看著葉安歌的眼睛,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暗了,明明現(xiàn)在是白天,可四周都沉寂下去,只有葉安歌是唯一的發(fā)光體。 傅驍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干澀:“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美?!?/br> 葉安歌笑了:“有,很多人?!?/br> 他們夸獎她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明明是個年輕女孩,但是那雙眼睛里卻充滿了對人心的審視,于是他們形容這雙眼睛的時候,最愛用的字,就是美。 傅驍詞窮,他尷尬了,于是移開了視線,看著葉安歌的手。 葉安歌看著傅驍笨拙的樣子,笑出了聲:“我知道你想夸我。” “我很開心?!比~安歌忽然說,“有人夸我,我也會開心?!?/br> 傅驍深深的看了葉安歌一眼,他的眼睛里似乎有無數(shù)情緒,但最后只變成了一句話:“我會再來看你的。” 葉安歌:“好?!?/br> 其實(shí)葉安歌知道,這不是傅驍來看她。 而是她需要有人陪伴。 傅驍,則是她在這個世界里唯一可以信賴的人,說是信賴也不盡然,更像是兩個十分相似的人,他們可以理解對方。 葉安歌明白傅驍對原本生活的逃避。 傅驍明白葉安歌對新世界征服的激情。 他們不會嘲笑對方,也不會無法理解。 葉安歌看著傅驍走進(jìn)電梯,明天就是真人秀的拍攝時間,張連生的電話也在這個時候來了。 “是,我知道?!比~安歌對電話另一邊的張連生說道。 張連生叮囑道:“還是注意一下,這一期的嘉賓是喬凌河,你之前跟喬凌河拍過電視劇,真人秀里可能會借你和喬凌河的緋聞……” “明白,炒cp嘛?!比~安歌點(diǎn)點(diǎn)頭,給自己倒了杯水。 張連生:“你聲音怎么有點(diǎn)沙???” 葉安歌:“昨晚喝了點(diǎn)酒。” 張連生嘆了口氣:“喝酒也可以,但是別出去喝,很多人都盯著你看呢。” 葉安歌:“我知道。” 葉安歌好好的休息了一天,她躺在沙發(fā)上看手機(jī),玩游戲,又或者是從書架上選一本從來沒看過的書,隨意翻一翻,有興趣就繼續(xù)看,沒興趣就換一本重新看。 第二天一早,林婷就來接葉安歌了,只是這次不僅是林婷一個人來,何如月也坐在車上,從這一天起,葉安歌就有了兩個助理。 但是葉安歌知道,小何不會在她身邊待太久,張連生一手帶出來的人,以后不可能繼續(xù)做一個處理繁瑣事物的助理,她會成為一個實(shí)習(xí)經(jīng)紀(jì)人,慢慢成為一個獨(dú)當(dāng)一面的經(jīng)紀(jì)人。 或許有一天,她會和現(xiàn)在的張連生一樣,得到無數(shù)人的尊重,就連藝人也得叫她一聲何姐。 葉安歌坐到了后座上,林婷說著今天葉安歌的行程,而何如月坐在一邊,她有些局促,似乎是離開的太久了,她不知道怎么再和葉安歌說話。 熟悉的人經(jīng)過時間的渲染后,都會慢慢變得陌生起來。 “小何?”葉安歌嘴唇輕啟,“你怎么不說話?遇到什么事了嗎?” 她當(dāng)然能看出何如月的拘謹(jǐn),這只是給何如月一個下樓的階梯。 何如月連忙說:“沒有沒有,我只是在想今天什么時候能夠拍完?!?/br> 林婷在一邊輕笑道:“一般需要一整天的時間,今晚劇組會熬夜檢查,如果拍攝有問題,就會通知藝人明天重拍?!?/br> 何如月點(diǎn)點(diǎn)頭,她在自己的手機(jī)里記下了這一點(diǎn)。 林婷看著何如月的動作,嘴角帶著一抹笑容。 看著這一切的葉安歌有些頭疼,因為林婷對何如月帶著敵意,這種敵意是難以化解的。 不是私人的怨恨,而是領(lǐng)土的爭斗。 只是何如月現(xiàn)在還沒有意識到,林婷搶先一步意識到了。 林婷深知,如果何如月再次得到了葉安歌的“心”,那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她或許再也沒有機(jī)會成為葉安歌這種咖位的藝人的助理。 這種不安全感讓林婷怎么看何如月怎么不爽。 再加上何如月本身就不是一個非常能干的人,這更讓林婷帶上了一股蔑視。 葉安歌嘆了口氣,她現(xiàn)在覺得她是皇帝,而林婷和何如月就是兩個爭寵的妃子。 她忽然有些明白看著愛妃們斗爭的皇帝的心情了。 她們這種私下的爭斗讓她心煩,可是她們的出發(fā)點(diǎn)都是為了討好她。 葉安歌靠在車座上,閉上了眼睛,車內(nèi)響著輕盈的音樂,這是一首英文歌,在歌唱著自由。 沒有人是自由的,葉安歌想。 世界上生活著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枷鎖,掙開一層之后還有一層。 真正自由的人太少了,很多人一輩子都不自由,也看不見真正自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