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吻凜冬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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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挽霽剛想說些什么,便感覺到季時景手拿那條火紅色的圍巾,為她輕柔的戴上,又把可愛的美樂蒂的帽子戴到她的頭上,才放心的牽著她的手朝山上走去。 被人一條龍服務(wù)照顧好,又牽著手上山的時候,寧挽霽覺得心里暖暖的,她把微涼的手惡作劇般的從他的衣服下擺伸進去,感知到面前的人溫熱的手掌桎梏住了她的手,微微皺眉,聲音冷冷清清,染上了一絲□□道:“別鬧?!?/br> 他從醫(yī)院里出來,身上也沒有很重的消毒水味道,反而是很清淺的木質(zhì)香氣,非常好聞,就好像是上好的香木被點燃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味,過分的冷冽,卻也過分的讓人貪戀。 暨云寺的臺階很多,從下面往上爬,著實廢了一番功夫,至于為什么不能開車上山,是因為,暨云寺是千年古剎,從古就一直修建在山頂,山路難行,人們又篤信只有虔誠的抱著所思所想走到寺廟中祈愿才會成功,所以停車場便被修在了山下。 山很高,爬上去要頗費一番功夫,寧挽霽的體能并不算很好,可以說得上是體育廢柴,她越往上爬,越覺得腳酸無力,想要休息一會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季時景頓住腳步,回眸與她對視。 他站在高一級的臺階,看著氣喘吁吁的寧挽霽道:“怎么了?叫你平常不鍛煉,累成這樣?!?/br> “我才沒有——”小姑娘據(jù)理力爭的開口道:“是山路太難走了,爬上來真的好累啊,我八百米好說也是及格的水平?!?/br> 季時景有些無奈地輕笑,接著道:“八百米及格算是什么讓你驕傲的事情嗎?” “當然值得驕傲了?!睂幫祆V接著道:“要知道我可是一個體育廢柴,練了好久才把八百米練到及格的。” 雖然對比季時景的優(yōu)秀體能,寧挽霽的八百米不光是不夠看,相反是有些相形見絀。 “算了?!奔緯r景彎了彎腰,俯低身體道:“上來?!?/br> “嗯?”寧挽霽輕微的有些發(fā)愣。 就在她以為會錯意的時候,聽到季時景開口道:“我背你。” “你行嗎?”寧挽霽疑惑地開了口。 “不然還要讓你接著在這累半天么?”季時景接著道:“你很輕,沒關(guān)系。” 寧挽霽一米六八的身高只有九十斤不到,的確是很輕,但是山路還有接近一半的距離,季時景背著她也是不小的體力消耗,她覺得有些臉紅道;“要不然你還是別背我了,這么長一段路走下來,你會受不了?!?/br> “沒關(guān)系?!奔緯r景接著道:“上來?!?/br> 聽他這么說,寧挽霽也不再扭扭捏捏,而是大方的環(huán)繞住了他的脖頸,感覺到面前的人穩(wěn)穩(wěn)地把自己背了起來。 一路都是寂靜的,附近有其他行人來往,其他人談天說地的聲音過分的嘈雜,但是寧挽霽此時此刻卻全都聽不到,她能聽到的只有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和溫熱的胸膛中呼之欲出的心跳聲。 季時景背她背的很平穩(wěn),在他后背上,能給她帶來一種過分安定的感覺。 一路無話,在他后背上的時間好像過得格外的短,又格外的長,她心跳如擂鼓,只能感知到季時景過分灼熱的體溫。 寧挽霽感覺很煎熬的在他身上亂蹭,而后季時景的雙手桎梏住了她不聽話的雙腳,聲音有些喑啞,開口道:“別鬧。” 不然,他真的很難不被她高出生理反應(yīng),佛門清凈之地,不是該起這些欲/念的地方。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漫長的時間,終于到了山頂,季時景把寧挽霽放了下來,呼吸還有些急促,寧挽霽輕笑著扯住他的衣袖道:“叫學(xué)長逞能,你剛才是不是累到了?” 季時景微微垂眸,不欲與她爭辯,他之所以這樣,不是因為背她體力耗盡,而是因為,寧挽霽實在太過不安分的在他身上四處作亂。 暨云寺的門口和院子里都種了不少樹,從門口進去,能看到一口大鼎,里面放了很多紅布和香,季時景已經(jīng)提前預(yù)約過寺廟里的大師,所以進了院子里便有專人來引導(dǎo)。 小和尚見到季時景,躬身施禮道:“是季施主嗎?師父得知您要來的消息后,就在等您,由我?guī)ヒ娗迳茙煾赴??!?/br> 季時景微微躬身,還禮道:“多謝?!?/br> 寺廟中的路彎彎繞繞,繞過幾個小樹林,才到了清善大師的禪房,院子里也鋪滿了香火,聞起來是一種過分濃郁的檀香氣息,季時景牽著寧挽霽的手,由小和尚引領(lǐng)進了禪房。 清善大師顯然也有了些年紀,看著季時景挽著寧挽霽的手輕笑道:“小施主,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奔緯r景從禪房的書架上取下紫砂壺的茶具,進行洗茶和沏茶,寧挽霽愣了愣道:“季時景,你會茶道嗎?” 清善大師看著寧挽霽輕聲道:“小施主不但會,還很精通此道。” 季時景做什么都很擅長,對于茶道書法都各有涉獵,他研讀過梵文佛經(jīng),為了修身養(yǎng)性,才與清善大師成了忘年交。季時景緩慢的沏茶,他纖長而又白皙的手指在沏茶的時候格外漂亮,讓人不由得有些流連忘返。 清善大師把手中的香遞給寧挽霽接著道:“這香,可以替季施主的爺爺祈福平安。但是,生死有命,我想老施主一定也能看開。” 他這話說得對,季玄策也從不是什么會看不開的人,祈福平安也只能讓他壽終正寢,其他的也不能改變什么,但寧挽霽還是想求個心安。 寧挽霽虔誠的把平安香點燃,拜了再拜。 起了身的時候,看到季時景的背影,在落葉的梧桐樹下顯得格外清冷而孤寂,好像蒼茫天地間唯有他一人而已。 她想上前去和他說話,卻被清善大師攔住,清善大師輕聲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串佛珠遞給她道。 “這是季施主為你跟老衲求的護佑平安的佛珠,他要我親手交給你?!?/br> 他想無論發(fā)生何事,即便他不在她身邊,她也能平安順遂,逢兇化吉。 第60章 想你 寧挽霽有輕微的錯愕, 十月底的梧桐樹已經(jīng)枯黃, 梧桐樹葉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清善大師已經(jīng)將帶有隱隱約約檀香的手鏈塞到了她手中,她站在梧桐樹下,隔著紛紛揚揚的落葉,看了一眼遠處的季時景, 心下微顫。 似乎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寂靜下來, 天地間萬物都變得沉寂下來,她眼前能夠看到的, 能夠觸及得到的,都唯有他一人而已。佛珠挽在手上的觸感仍然是溫潤的, 寧挽霽下意識將佛珠收好,戴在手上, 小姑娘的手指輕輕撫摸過做工上好, 還隱隱約約戴著檀香氣息的珠子,她抬眸凝望著遠處的季時景, 季時景似有所感的在不遠處與她對視。 紛紛揚揚的落葉飄滿了整間院子,寧挽霽忽然想起, 中學(xué)時期, 她記憶特別深刻的那首詩,是常建的《題破山寺后禪院》, 萬籟此都寂, 但余鐘磬音。 現(xiàn)在的禪院好像頗有古詩里的感覺,更遑論季時景還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讓她格外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心感。寧挽霽飛奔過去,撲到季時景的懷里, 感覺那人手中的茶杯有一瞬間的顫抖, 緊接著季時景將茶杯放了下去, 用手輕輕撫弄她的頭發(fā),開口道:“怎么突然跑過來找我?” 這句話說完,季時景看到寧挽霽方才戴好在手上的佛珠,輕笑了笑,幫她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戴好,為她纏繞上兩圈,接著道:“是清善大師本來要送給我的佛珠,你戴上有些大,所以只能纏繞兩圈了,鬧鬧,會介意么?” 她當然不會介意,其實她心里有說不出的感動,因為季時景會把清善大師原本打算贈予他的佛珠轉(zhuǎn)贈給她,就已經(jīng)能顯示出他對她的偏愛。 小姑娘頓了頓,仰起頭來,把頭埋在季時景懷里,使勁的搖了搖頭,接著開口道:“不會介意,相反我很喜歡?!?/br> 喜歡什么呢?自然是喜歡將她珍而重之的季時景,喜歡這個外表看起來清冷淡漠,實際上卻心細如發(fā),把她始終都放在他的最優(yōu)解地位的人。她貪婪的把整個人埋得更深,想汲取面前過分清雋男人身上清冷的杉木氣息,淡淡的香火味和茶香味染到了季時景的身上,讓人感覺莫名的安心,這樣混雜的氣息,在他身上卻意外的讓她感覺好聞。 黃昏的光暈打在兩個人的身上,看到面前的小姑娘舍不得離開,季時景頓了頓,用手輕輕撫弄她的長發(fā),接著道:“給爺爺?shù)钠桨蚕阋采贤炅?,你現(xiàn)在,可以安心一些了么?” 他語氣很淡,聽不出什么情緒來,寧挽霽抬眸,剛好與他對望,面前人深邃的黑眸似乎有能夠?qū)⑺麄€人都吸進去的力量,她抿了抿唇,又在他胸口蹭了蹭,低聲道:“安心多了,說起來,你為什么會想到把清善大師的佛珠送給我?” 季時景幾不可聞的勾了勾唇角,浮現(xiàn)出一抹極淺極淡的笑意來,他撫摸著寧挽霽纖細而又白皙的手腕,接著開口道:“鬧鬧覺得,是因為什么呢?” 他把寧挽霽的手放到他心口的位置,垂眸與她對視,接著讓她撫摸他的心口,開口道:“你能聽得到它在急速跳動的聲音嗎?” 寧挽霽自然感覺得到,季時景溫熱的心口被她一寸又一寸的撫摸過,她能感受到面前男人心臟急速跳動的震動感,一下又一下,蒼勁有力,這聲音過分的清楚。 她的手被他引導(dǎo)著,劃過了他最脆弱,隨時有可能一擊致命的地方,寧挽霽抿了抿唇,接著道:“季時景——” 他明明什么都沒說,她卻可以很快的理解到他的意思,季時景想告訴她的大概是,他的心臟,之所以這樣急速跳動,是因為她,正因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所以他才會將清善大師的佛珠轉(zhuǎn)贈給她。 因為她是他的此生摯愛,也是他的命中注定。 * 北城轉(zhuǎn)眼間便已經(jīng)到了十一月份,季時景月初有事,去了英國出差。 寧挽霽習慣了有他陪伴的日子,自己一個人睡總是覺得睡不著,索性把何清秋拉來作伴,寧挽霽之前沒去過英國,卻也聽說過英國的氣候比較多雨,提醒季時景把雨傘準備好,以防沒帶雨傘生病。 但是季時景只是在電話那邊低聲輕笑了一聲,接著反問她道:“鬧鬧,你覺得到底是誰會淋雨?我想,大概,更需要擔心的那個人是你?!?/br> 被季時景一語道破自己的窘迫,寧挽霽忽然想起,季時景與她提出結(jié)婚的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她由于和薛怡可鬧了矛盾,頂撞了上司之后,整個人萎靡不振的沖出去淋雨,想著或許就要下崗的事,在電話這邊臉紅得像紅蘋果。 在某種意義上,季時景說得沒錯,更需要擔心的那個人好像的的確確是她自己。 今天何清秋爸媽找她回家,空蕩蕩的別墅里又只剩下寧挽霽一個人,寧挽霽不習慣讓傭人和管家跟他們住在一起,所以除了定時的清潔與需要外,更多的時候,這間屋子都只有他。 季時景平時在的時候也不怎么說話,冷冷清清的,大多數(shù)時候,會在書桌前工作看書,整理一些文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話好像也沒那么多,但是寧挽霽總覺得,季時景離開,她就好像一瞬間失去了很多,心口隱隱約約的不舒服。 但是寧挽霽自己也清楚,季時景不可能會一直陪著她,他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說來奇怪,在兩個人沒有搬到一起住之前,這棟別墅,季時景也為了因為害怕她會感到拘束,所以搬出去住,那個時候,寧挽霽尚且不會覺得有多寂寞,只是會偶爾覺得空蕩蕩的房子少了些煙火氣,但她也并不是不能夠享受孤獨與安靜的人。 但是自從她和季時景之間的關(guān)系破冰,兩個人互通心意之后,寧挽霽就總覺得,好像到哪里,都離不開他,就好像現(xiàn)在,季時景不過才出差一周而已,她便已經(jīng)開始每天抱著她的美樂蒂玩偶想他。 季時景去英國的分公司忙一些事情的處理情況,手頭工作繁忙,大部分的日程都安排得滿滿當當,國內(nèi)與國外還有時差,兩個人并不能夠經(jīng)常在同一時間聯(lián)絡(luò),說起來,這還是時隔一周,寧挽霽第一次和季時景通電話。 兩個人之前的聯(lián)絡(luò)大部分都是微信的打字和語音發(fā)送,時間很難湊到一塊去兒,再加上何清秋在陪著寧挽霽,所以季時景沒有給寧挽霽打電話,更多的聯(lián)系都是兩個人在微信上完成的。 季時景平時話不多,工作也忙,不會過多地回復(fù)寧挽霽,兩個人的對話框里大部分都是寧挽霽在說,而季時景會安靜的在旁傾聽,偶爾回下只言片語,分享他在倫敦的日常。 今天季時景本來手頭還有工作要忙,但是看到寧挽霽的電話后,他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接起了電話,國內(nèi)已經(jīng)是深夜,寧挽霽還沒有睡覺,季時景輕嘆一口氣,本想數(shù)落她的不規(guī)律作息,卻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近乎于撒嬌的囈語。 “季時景,我想你了?!?/br> 小姑娘語氣里面是難以抑制的撒嬌的有些委屈的語氣,聽得出來聲音還有些脆弱。 季時景抿了抿唇,收回了原本想要數(shù)落她的話,接著開口道:“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嗯——”寧挽霽頓了頓接著道:“睡不著,因為我在想你。” “你這么晚沒睡覺,明天起得來么?”季時景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淡淡的陳述道。 “起不來也沒關(guān)系,反正是周末?!睂幫祆V把整個人的身子靠在窗邊,仰起頭接著道:“季時景你知道嗎?今天北城下了好大的雨夾雪,可能過一段時間,故宮里就要下初雪了,我想和你一起去?!?/br> 窗外雨聲密集,雨點滴滴答答的打在玻璃上,形成了敲擊聲過分明顯的鼓樂聲音,從中學(xué)時期,寧挽霽就過分的喜歡下雨天,現(xiàn)在也一樣,電話那邊的人沒有說話,從電話那邊傳來悠長而又平穩(wěn)的呼吸聲,也聽到了嘈雜的雨聲。 寧挽霽頓了頓開口道:“是我這邊的聲音還是你那邊的聲音?難道,倫敦現(xiàn)在也在下雨嗎?” “嗯?!奔緯r景從座位上起身,走到窗邊,接著道:“是,倫敦現(xiàn)在也在下雨?!?/br> 他從窗邊向外看去,倫敦的街道上也已經(jīng)下起了密集的雨滴,這雨來得很迅猛,季時景手里端著一杯咖啡,依靠在窗邊,放下手頭的工作,聽寧挽霽接著和他隨意的聊天。 小姑娘的情緒好像特別興奮,她開口道:“季時景,那我們真的很有趣,現(xiàn)在在聽同一場雨,我很喜歡下雨天,也很喜歡你?!睂幫祆V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后,表達愛意的方式好像越來越直接,喜歡他這樣的話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同他說出口。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不是第一次聽寧挽霽說喜歡他,但每一次聽到她這樣說,季時景的心都會微微顫抖。 這句再普通不過的喜歡,在他耳朵里,卻勝過無數(shù)悅耳的情話。 他本來淡漠沒有溫度的眼瞳里幾不可察的出現(xiàn)了一絲暖意,接著,在急促而又嘈雜的雨滴聲中,他聽得到寧挽霽又開了口,雨聲嘈雜,她的聲音卻格外的清楚。 “那季時景,你有沒有想我?” 小姑娘的聲音似乎格外俏皮,但卻帶著一絲猶疑與不自信。 季時景聽得出來,他頓了頓,繼而嗓音低沉。 在寧挽霽心跳如擂鼓的時候,她聽到他這樣回答道。 “想了?!?/br> “很想你?!?/br> 第61章 輕顫 寧挽霽愣了愣, 似乎是沒想到季時景會這樣率直的回答她的問題。 他一向甚少會表達自己的感情, 這樣直率和坦蕩的表露出他想她的時候也極為少數(shù),好像一直以來季時景對她的喜歡都是如此,是潤物細無聲,從不會把喜歡過多的直白的展露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