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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年代文工團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他抱著知了進了屋,舉起網(wǎng)兜去蔣珂面前顯擺一番,說:“厲害不厲害?”

    蔣珂手上揉得全是發(fā)面,直粘到手腕上,看他一眼,“都是老了殼兒的,還是蟬蛹的時候能吃。這會兒咬不動,哪有rou呀,都是殼兒?!?/br>
    “你懂什么?”蔣卓往破了洞的竹編椅子上一坐,“我就去抓個玩兒,吃不吃的不打緊?!?/br>
    蔣珂也沒心思管他抓的那知了,把瓷盆旁邊兒碗里剩的最后一點堿水倒進面里,伸手進去揉一氣,抬手擦幾下汗。她穿越前沒做過這些事情,這是穿越過來后最惱人的部分。掃地擦桌子的倒是簡單,做飯揉面就很費功夫了。她還不大會,弄得滿身是汗也不見得能弄出像樣的東西。

    蔣奶奶坐在門邊上看她,“以前也還是能做的,近來怎么學(xué)的全忘了?”

    蔣珂用卷起來的袖子擦一把汗,看向蔣奶奶,“也沒全忘,都記著呢,就是這手腳不利索,總拿捏不準,有日子沒碰,手生了?!?/br>
    蔣奶奶想想也是,自打月前發(fā)高燒,燒到四十度,醒來后又養(yǎng)了一些日子,到今兒,可不是好些日子沒讓她做這些事了么。手生就熟悉熟悉吧,三兩回下來就熟練了。家里家外所有事都指望李佩雯一個人來,那得累死。

    蔣珂一面盡力依著原主的記憶揉面壓餅,一面在心里想,她這奶奶也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媳婦熬成婆了,總愛拿架子。李佩雯心腸好,還伺候著她,真當(dāng)個親媽似的。她也就理所當(dāng)然受了,這些年也沒覺得哪里不好。

    蔣珂把面團都壓成圓餅,站在桌前哼哼喘氣兒,那邊兒蔣卓仁義,已經(jīng)把灶燒熱了起來。這會兒正往里填樹枝,伸著頭跟蔣珂說:“姐,順道兒的,把我知了烤了?!?/br>
    蔣珂掐腰歇一陣,回他一句,“知道了?!?/br>
    蔣珂不會烙餅,原主會。但記憶里的會,和實際cao作起來那是兩碼子事。譬如蔣珂這回烙的餅,出鍋之后就異??拇~。好在堿面兒是梁奶奶約著給的,大餅瓤兒沒有變黃。外面烤得幾處烏黑,形狀也是千奇百怪,倒也還能下肚。

    她幫蔣卓烤知了,烤出了香味用鏟子一鏟,全撂在灶臺上。蔣卓伸手來拿,捏一個在手里來回顛,顛得沒了熱氣,扒開那層黑皮,只咬身上那一點老rou吃。不如蟬蛹嫩,但香味還是有的。

    他吃一只,去添灶底的火,忽然開口問蔣珂,“姐,你真要考文工團?。俊?/br>
    第03章

    蔣珂不是個愛出風(fēng)頭的人,不會憨直到見天兒見著人就跟人說自己要考文工團,故意招人笑話。不過就是她突然練起舞蹈來,李佩雯總追著問,在她耳邊嘀嘀咕咕絮叨個沒完,她就搭話回了那么一句,說自己要考文工團。

    這原本是自家房里說的話,沒出去亮著嗓子招搖去,但她練舞不是一道門簾子就能擋起來不叫人知道的事兒。院兒里的人問起來,李佩雯也就回了那么一句——發(fā)癔癥呢,一天興一樣,全是三分鐘熱度,這會兒又要考文工團。

    這話一說,鄰里鄉(xiāng)親挨個兒把話從嘴里那么一過,那就人人都知道了。老的像梁奶奶這樣的,小的像蔣卓胖琴這樣的,沒事總要問兩句。閑時打牙祭,也當(dāng)稀奇事那么一嘮。

    因為她這嘴里說出來的話過于大,與那不知天高地厚吹著牦牛上天的得可一比,所以人每每問起來,明里暗里的都在笑話她,蔣珂也知道。

    她這會兒看一眼正撥灶底柴草的蔣卓,把鍋里的圓餅翻個個兒,“不是早說過了么,又問,扒拉出新料來,再出去揚著喇叭宣傳去?宣傳隊那些個能說會唱的,都沒你們盡職,自己個兒家里的事,非得當(dāng)著笑料說給別人聽?!?/br>
    蔣卓微微直起身子,眉眼越過灶臺,看向蔣珂,“那你到底還考不考呢?都被人笑話成這樣了。”

    蔣珂掀眼皮看他一眼,手里的鏟子搭在圓餅上,半晌吸口氣,像是給自己打了氣,堅定了心思,微微低聲道:“考,一次考不上就兩次,兩次考不上就三次,非得讓她們瞧見我穿上那身軍裝不可!”

    蔣卓看著站在灶上烙餅的蔣珂,覺得他姐好像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但仔細看,又沒有什么明顯的不同。他盯著蔣珂看一氣,收了神,說:“姐,別人都笑話你,但我支持你。咱們老蔣家,怎么就不能出個正兒八經(jīng)搞文藝的?到時候穿上了那身軍裝,非得顯擺死他們不可。叫他們見天兒笑話你,也讓他們嘗嘗被臊得說不出話的滋味兒。”

    蔣珂看蔣卓幫她說話,自覺受用,嘴唇微微抿著笑,應(yīng)聲:“嗯。”

    蔣奶奶坐在門檻兒邊上一直沒說話,手里的芭蕉扇子還在搖。聽這姐倆說罷了,看著蔣卓就接了句:“這話是說起來志氣,可到真做起來的時候不定能這么解氣。奶奶老了,都知道文工團那的門檻兒高。你們攢口氣,那就進去了?”

    蔣珂把鐵鍋里烙好的餅鏟出來,擱去面板上晾著,不再搭這話茬兒。人說你考不上,你說你非要考上,各執(zhí)一詞,結(jié)果沒出來前,爭不出個你輸我贏,所以沒必要在這事上空口較勁。

    蔣奶奶說罷了那話,搖著手里的芭蕉扇又看向蔣珂,瞧著她那做起家務(wù)來處處不利索的動作,只覺與她壓腿在箱沿兒練腿練腰的又是兩個人。姑娘家家的沒個正經(jīng)心思,成天不是想成文學(xué)家就是想成舞蹈家,偏又不是打小培養(yǎng)的,自然不大受人待見。可是,要是真能穿起那身軍裝,那還真就沒人敢不待見了。

    蔣奶奶看蔣珂一氣,停了手里搖著的芭蕉扇,拇指食指捏著扇柄,騰出另三只手指扶墻,這手拿起拐杖支起身子,跟蔣珂和蔣卓招呼一句出去遛遛彎兒,便晃著身子出了門。

    這會兒是傍晚,太陽落了天際線以下,西面只有大片的火燒云,和能燒紅人臉的霞光。熱度是散了不少,也到了各大小單位下班的時候。騎著自行車的人在胡同里按車鈴兒,晃著車頭避行人,三三兩兩響成一串兒。

    蔣奶奶拄著拐杖,邁著兩只打小裹過的小腳,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微微晃著身子去到街頭,往杏芳兒家那院兒里去。到了不找杏芳兒,找杏芳兒她媽。

    杏芳兒家姓汪,家里四口人,三個在街道宣傳隊上班。只有杏芳兒的弟弟,現(xiàn)時還在讀書。大約到了畢業(yè),也就安排到宣傳隊工作了。宣傳隊也不是全要能歌善舞的,化妝梳頭得有人,報幕得有人,那清場子搬道具搭舞臺的,也得有人不是。

    蔣奶奶到杏芳兒家的時候,杏芳兒的mama趙青梅正好到家。提了自行車后座推進院兒里,往自家山頭一靠,壓在一片綠得發(fā)黑的爬山虎上。

    她看蔣奶奶過來,且招呼著瓷缸里倒上一杯熱茶,便卷起自個兒袖子開始忙和著做飯。

    蔣奶奶跟她在灶房里,看她和面,只喝了一口熱茶,便擱下了瓷缸說:“她青梅嬸子,我今兒找你來,是想托你一事兒?!?/br>
    趙青梅聽她說這話也不抬眼,鄰里鄉(xiāng)親的遇著事找人幫襯,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兒。她只和著盆里的面,開口應(yīng)話:“嬸兒,有話您說就是,能做的我就給您做了。”

    蔣奶奶坐在高長板凳上,雙手交疊搭在自己的拐杖上,微微伸頭看向趙青梅,“我家可兒想考文工團,你聽說了吧?”

    這事兒,胡同里的人都聽說了,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趙青梅聽她說這話,便抬起了頭來,一面用手指刮下和面那手上的生面絮,一面笑著說:“聽說了,嬸兒說這個做什么?”

    蔣奶奶悶口氣,也不再跟她繞彎子,直接道:“我來找你啊,是想叫你幫著看看。你們宣傳隊,有沒有穿舊了的舞蹈鞋,你給可兒弄一雙來。不必怎么好,能湊合穿就成?!?/br>
    趙青梅聽她說這話就有些愣了,半晌收神,看著蔣奶奶說:“可兒那是胡鬧呢,嬸兒您怎么也跟著犯糊涂。且不說咱們區(qū)的宣傳隊,就是可兒學(xué)校的宣傳隊,比她又會唱又會跳的多不多?人那還都是打小培養(yǎng)的,瞧見誰考上文工團沒有?咱們宣傳隊考上的,也沒幾個。這事兒胡鬧一陣就過去了,不該理會?!?/br>
    蔣奶奶嘆口氣,拄著拐杖輕搗了一下地,“我原先也這么想的,覺得可兒那孩子沒定性。早前兒那會兒喜歡寫文章,結(jié)果被她媽那么一打,就不寫了。近來又說要跳舞考文工團,大伙兒都笑話她??蛇@也有半月下來了,她還是日日練夜夜練。我就想啊,這孩子怕是真上心了?!?/br>
    趙青梅笑,繼續(xù)埋頭和面,“嬸兒,這壓根兒他就不是上心不上心的事情。您能說我們杏芳兒不上心?我們打小就培養(yǎng)她唱歌,什么軍區(qū)文工團沒考過?怎么樣,愣是上不去,標準太高,太難?!?/br>
    說起杏芳兒來,蔣奶奶也好奇,瞇著眼問:“我瞧杏芳兒就好,怎么就考不上呢?”

    趙青梅搖搖頭,“說我們杏芳兒嗓音條件不好,我們杏芳兒,低音沉,高音亮,嗓音哪里不好?這事兒還不是隨她們兩片嘴皮子一啪嗒,咱們是沒辦法?!?/br>
    蔣奶奶悶口氣,但想著來都來了,話也說了,不能閑絮叨兩句當(dāng)什么事沒有就回去。她厚起老臉來,不再說杏芳兒的事,只看著趙青梅輕聲道:“她青梅嬸子,你瞧我來都來了,求也求了。甭管可兒能不能考得上,你給我找雙舊鞋來,成不?”

    趙青梅覺得自個兒該說的話也說了,蔣奶奶不聽那也沒辦法。她非要這鞋,那她明兒個去單位里就給找一雙。依她看,蔣珂要考文工團就是癡人說夢,肯定是沒戲的。但她非要撞這南墻,浪費這時間精力,外人又管做什么?

    她把揉好的面整手抄起來,往瓷盆底上砸下去,“成呢,明兒找來我給您送去?!?/br>
    蔣奶奶聽她應(yīng)下這話來,也就沒什么事了。坐著又與她閑絮叨一氣,看著她搟面切面條,面團切下小半,自拄著拐杖出了汪家灶房,又往院外去了。

    她微晃著身子走到院門上,正好碰上下班回來的杏芳兒。兩人見面招呼一聲,杏芳兒要留她進屋坐會兒,她說已經(jīng)坐過了,得回去了,這就錯過了身子去。而后蔣奶奶跨過門檻,仍拄著拐杖往家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淺,與正常人走路十個腳趾落地那是不一樣的。

    杏芳兒碰著她的時候原沒多想,招呼完了跨過門檻的時候才忽然想起蔣珂來,這便往后仰著身子,看了一眼蔣奶奶走遠的背影,想著她不知來干什么。

    看罷了,她抬手攏一下耳側(cè)的碎發(fā),往院里去。進了院子去自家灶房,竹籃里找個窩頭墊巴一下肚子,看向切面條的趙青梅問:“蔣奶奶來做什么?”

    趙青梅切好了面條,把刀擱一邊兒,不當(dāng)大事,“讓我去隊里幫可兒找雙舊舞鞋,讓她練跳舞?!?/br>
    杏芳兒聽了這話,手里拿著的一小塊窩頭送在嘴邊停住,好半晌,很是不可思議地出聲兒,“我的天,蔣可兒還真是鐵了心地不見棺材不落淚啊?!?/br>
    趙青梅捏了一手的白面灑去切好的苗條上,而后伸手根根抖落開,接杏芳兒的話,“小打小鬧罷了,成不了事兒。鄰里鄉(xiāng)親的,能幫就幫一把,別的咱們且不管?!?/br>
    第04章

    橫豎她們覺得蔣珂考不上,便是幫的這忙,都覺得十分不值一提。

    從趙青梅的角度捋起來,就是鄰里的孩子一時興起胡鬧起來要跳舞,做奶奶的在這事上慣著孩子,想要雙舞蹈鞋這么個玩意兒哄自己孫女兒高興,她作為鄰里鄉(xiāng)親的,搭手幫這個小忙成全蔣奶奶做奶奶的這份心,是這么個事。

    至于其他的,譬如說出份心出份力希望幫助蔣珂考進文工團,那沒有。

    蔣奶奶拄著拐杖回去后,也沒有跟蔣珂說這個事情。她想著等趙青梅明兒把鞋送過來,擱到她手里,自有她高興的,得比這會兒說了還高興百倍。

    四合院的大門是朱漆兩扇門,時間有些久,歷了不少風(fēng)吹日曬,上頭的漆皮都翹起了。蔣奶奶進院子往西屋去,跨了門檻進正屋坐去桌邊上,隱約能聞著灶房里飄出的稀飯香,這么一嗅就覺肚子一癟,餓了。

    而蔣珂呢,燒好了稀飯,這會兒又躲屋里練功去了。

    蔣奶奶伸著頭往屋里看她,心想這丫頭片刻功夫不耽擱這勁兒,興許真能叫她考上文工團也未可知呢。不是有句老話說么,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蔣奶奶原先也沒那心思管這事,不時還臊巴她兩句。

    不過這些日子看下來,蔣珂是任誰笑話任誰阻撓都不管用,她就認準了道兒一樣,就是要跳舞,就是要練功。她也說了,“除非把我腰腿打折咯,否則誰都擋不住我。”

    到了今兒,起初那股子勁頭愣是一點沒減。這大熱的天兒,身上的褂子叫汗?jié)矟窳舜蟀?,她不停不歇,連吭都不吭一聲兒。

    才剛烙餅?zāi)菚?,又聽蔣卓說那長她志氣的話,說非得穿上文工團那身軍裝顯擺死笑話她的人。蔣奶奶心里這就起了心思,想著橫豎攔不住蔣珂要干這事兒,那不如助她一助。

    考不上那是預(yù)料之中,大伙兒笑話笑話也就過去了,左右不會掉塊rou。假若她就運氣好給考上了呢,那她蔣家這門楣可不就發(fā)光發(fā)亮了?

    到時候蔣珂穿著軍裝在這院兒里胡同巷子里那么一走,長的都是她蔣家的臉面兒。

    蔣奶奶在桌邊坐著捏腿,這么想一氣,自顧生笑。忽轉(zhuǎn)頭瞧見李佩雯推著自行車進了院子,便沖里頭練功的蔣珂出聲,“可兒,盛飯吧,你媽下班回來了?!?/br>
    蔣珂在屋里聽到聲音,便停了動作。她把腿從松木箱子上收下來,抬起胳膊擦擦額頭脖頸的汗,擦罷了用手背敲兩下寫字臺,叫正在寫作業(yè)的蔣卓,“吃飯了?!?/br>
    蔣奶奶不愛動,家里大小瑣事都是李佩雯和蔣珂姐弟倆做。

    蔣珂和蔣卓出了里間兒,一起去灶房里打稀飯拿烙餅。蔣卓先胳膊挎上籃子去了,留蔣珂站在灶邊一下一下把稀飯打進飯盆里,打好了連飯勺一起端去正屋,放在八仙桌上。一家子吃飯的桌子又是張小桌,比八仙桌矮半截兒,擱在門里。

    烙餅、稀飯、泡醋的咸菜疙瘩,就是蔣家這一晚的晚飯。

    李佩雯伸手去八仙桌上的竹籃里拿烙餅,拿出一塊來愣一下,放到桌上的時候才開口說:“好好的糧食糟踐成這樣,要是能把放在那些歪門邪道上的心思往正事上放,我也省心了。”

    說罷了坐下身子,掰半塊烙餅送去蔣奶奶手里,又掰小半塊送去蔣卓手里。

    蔣珂自個兒伸手拿了塊掰剩下的小的,應(yīng)她的話說:“多做兩回就成了。”

    李佩雯微微吸口氣,咬一口烙餅吃一口咸菜疙瘩。泡醋泡得有些久了,咸味酸味都往舌尖上鉆。想說什么,但看著蔣珂只是埋頭吃飯,與她這個做母親的明顯不親近,那到了舌尖兒上的話,轉(zhuǎn)悠一圈又給咽了回去。

    一頓飯吃下來沒什么人說話,這一家四口在一塊兒的氣氛實在不怎么樣。

    蔣珂原本就是個外人,倒也不覺得有什么。生分不生分的,她都沒太大所謂。飯吃完了收拾碗筷,拿去院子里洗干凈,再端回灶房里擺好,而后便又回屋里找合適的地方開始練功。

    李佩雯看著她練功就有氣,也不藏著掖著,明晃晃就掛臉上。

    蔣珂自然瞧得出來,腿壓去箱子上壓了兩下,就乖乖收了下來。她也不說什么,怕惹李佩雯不痛快。她是個一人養(yǎng)一家四口人的寡婦,心里苦著呢。

    蔣珂收了腿,便出去院兒里打水,一桶一桶打上來,用盆端著往灶房的鍋里倒。倒了大半,然后去灶后生起火來燒熱水。

    李佩雯看她乖乖去做事也就沒說什么,自個兒便在屋里看著蔣卓寫作業(yè)。屋里的燈是十瓦的,光線昏黃,細小的角落根本照不進去。

    李佩雯坐在寫字臺后的床上看了蔣卓一氣,便伸手拿了床頭放著的做了一半兒的針線起來接著做。一面做著針線,一面嘴里就絮叨起來,說:“你姐是個不省心的,說了不聽,成日天瘋瘋癲癲,你別學(xué)她,好好念書工作,養(yǎng)家糊口才是正事兒?!?/br>
    蔣卓聽著李佩雯說話,手里握著的鉛筆停了停,微微直起腰來往后看了一眼。也沒看到什么,他猶豫了一下,小聲說:“媽,我覺得姐沒有瘋瘋癲癲的,她是認真的。”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認真不認真的?那是認真就能成的事么?”李佩雯抬頭看他一眼,“自己什么根兒什么苗兒,打小生下來就是什么種,自己不清楚么?”

    蔣卓抿抿唇,犟著一口氣,沒說話。

    蔣珂燒好了洗澡用的熱水蓋在鍋里,也沒往正屋里去。她抱著膝蓋坐在灶后,灶底的火光印紅她的臉,烤下一滴一滴的汗水來。

    她深知李佩雯對于她跳舞想考文工團的態(tài)度,也瞧出了這個面上柔弱的女人實則內(nèi)里極為固執(zhí)強勢。每每這時候她就會想自己的爸媽,懷念原本屬于自己的那個溫馨家庭。

    想久了想多了會難過,眼淚會不自主地從眼角滑出來。流到嘴里覺得咸,她就一抬胳膊連汗帶淚地一把都抹了去。抹完了吸鼻子,埋下頭來仍是委屈。

    她畢竟不大,里里外外說起來都是個柔弱的女孩子。

    她穿越之前,也才剛滿十八周歲不久。在父母的庇護下長大,壓根兒沒自己經(jīng)歷過什么大事情。

    到了這個陌生且艱難的環(huán)境里適應(yīng)下來已是不易,偏還遇上這么個媽,能不委屈么?

    但委屈歸委屈,平常這種時候她都不讓人瞧見,只自己一個人呆著,默默消化掉這些情緒之后,見著人便仍是一副乖巧堅強的模樣。她想考文工團,或許除了舞蹈夢而外,還有一個隱在心底里的原因,就是她想離開這個四合院過自己的生活。不管是趙美欣還是李佩雯,她都不是很喜歡。

    情緒醞釀了一陣發(fā)xiele一陣,再抬起頭來,壓掉眼角的紅意,蔣珂便只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跟蔣奶奶和李佩雯說水燒好了,晚飯后的這段時間,便是洗澡納涼,而后卸下一天的疲憊,躺在床上安安心心睡一覺。

    到了次日,挎上綠色軍布書包開始上學(xu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