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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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依次進入,然后,他們兩個就看到了一個撅起的屁股蛋。 把阿恬帶到升仙鎮(zhèn)后就消失無蹤的趙括趙仙長正趴在一排排的桌椅中間,手上抓著一把黃符,嘴里念叨著聽不懂的咒語,一點一點的向前爬。 “這人……有???” 宋之程面露詫異,倒是阿恬很熱情的揮手打招呼:“趙~仙~長~” 這催命符般的三個字傳到耳朵里,趙括渾身一哆嗦,嘴巴卡了個殼,咒令都念錯了,等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挽回了。 “轟?。 ?/br> 一朵蘑菇云在學堂上空冉冉升起,看到的弟子都見怪不怪的繼續(xù)手頭的事情。 “咳咳,咳咳咳咳咳,”煙霧中傳來一連串的咳嗽聲,等到遮蓋視線的煙塵都散去,被炸的灰頭土臉的趙括像只蝦米一樣躬著腰,一邊咳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嘴里還念念有詞,“雷火山的霹靂彈……王八羔子,這是要搞出人命啊?!?/br> “趙仙長?”阿恬擔憂的看著他。 又聽到了催命符,趙括下意識的又打了一個哆嗦以示尊敬,機械的扭過頭,對著白恬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白、白師妹?!?/br> 這個稱呼一出,他就想自打兩耳光,叫什么師妹,叫什么師妹!這一聽就像登徒子套近乎,那一頓打挨的還不夠狠嗎?! 阿恬自是不知他內(nèi)心的戲劇性變化,想想自己都入門了還疏遠的喊人仙長確實不合適,立即就改了口,“趙師兄,你也要聽這個課嗎?” 這個問題一出,趙括臉上的笑容更僵了,“溫故知新,溫故知新嘛!每一次聽李長老講開蒙的內(nèi)容,我都會有新體會?!?/br> 嘴上這么說著,他內(nèi)心卻在流淚,因為護送不利的事情,他不敢去大師兄那里領(lǐng)任務(wù)獎勵,生怕一個不好就弄丟小命,沒成想,白心離熱情的送貨上門了啊!若只是被修理的鼻青臉腫還好,挨了一頓披著“見習指導”皮的毒打以后,白心離還沒說什么,他親愛的師父大人就率先出馬了。 北海劍宗雖然廢除了一對一的師徒制度,但如果你與某位長老特別投緣的話,依然有機會成為他的真?zhèn)鞯茏樱饺绽镎粘8渌艘黄鹇犝n,唯一的差別就是真?zhèn)鞯茏舆€能時不時的享受一下自家?guī)煾搁_的小灶。 迄今為止,北海劍宗有三大真?zhèn)鞯茏?,掌門的真?zhèn)髦蛔匀槐淮髱熜职仔碾x牢牢占據(jù),負責管理任務(wù)發(fā)布的譚天命譚長老門下有素楹師姐,而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趙括竟然也躋身其中,他的師父正是樂呵呵的郭槐。 由于任務(wù)期間的表現(xiàn)實在太糟糕,已經(jīng)可以接觸更高級課程的趙括被師父踢去回爐重造了。 當然,這話是不能跟白恬說的。 “趙師兄,你趴在地上做什么呢?”阿恬繼續(xù)問道。 “我在拆除陷阱啊,”趙括摸了一把臉,“在咱們宗門,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只要你能破解對方留在自己座位上的防御和陷阱,你就能占據(jù)他的位置。只不過這群王八羔子為了占位經(jīng)常會用一些危險品,還是要提高警惕啊?!?/br> “原來如此!”阿恬右手握拳在攤開的左手上敲了一下,“那到底有多危險呢?” “一群剛?cè)腴T的小鬼不知道從哪里搞到了雷火山的霹靂彈,論威力,僅僅比天星門的追魂箭次一點,”趙括擺了擺手,“哼,不過是借助外力的雕蟲小技,不要怕,讓師兄帶你們飛?!?/br> “比追魂箭次啊……” 阿恬若有所思,然后她在宋之程驚駭?shù)哪抗饫飶街钡淖呦蛄俗酪?,一腳跨過趴在地上的趙括,走到了視野最好的位置,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喂喂喂!那很?! ?/br> 趙括著急的提醒剛說了一半,就看到剛剛給自己喝了一壺的黑色小球突然彈出,在即將炸開的那一霎那,被一只纖纖玉手緊緊攢住,預料中的爆炸聲并沒有傳來,反倒是有黑色的碎屑從指縫中間漏了出來。 “我喜歡這個位置,”阿恬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扭頭對呆若木雞的兩個男人說道,“搶位置也不是很難嘛?!?/br> “好的,大佬,你說什么都對?!?/br> 趙括捂著臉回答,身旁站著臉上一片空白的宋之程。 第十三章 托阿恬的福,趙括和宋之程都搶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大部分弟子在用完飯后來到學堂,撇開痛失寶座位哭天喊地的倒霉蛋,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入座,特別是坐在白恬周圍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在分配院舍的時候,郭槐曾經(jīng)說過,北海劍宗的女弟子連五個房間都沒住滿,而實際上,在阿恬入住以后,第二十層也沒有滿。 除開白恬本人,另外三位住戶分別是住在阿恬隔壁的素楹、在外游歷的陳芷,還有一位常駐劍經(jīng)閣的柳嫣。 這就是北海劍宗的“三大天王”。 有了白恬以后,她們終于湊齊了一桌麻將。 北海劍宗十五年開一次山門,導致了在坐的不少弟子都是幼年上山,女劍修的稀少也決定了他們與同齡女性的接觸經(jīng)驗不多,雖然也會聚在一起討論哪個門派的女修更漂亮,但要讓他們上前搭訕套近乎就太難為人了。 不敢上前,偷偷討論總是可以的吧? 于是,竊竊私語聲充斥在學堂的每一個角落,阿恬端正的坐在位置上,對投來的每一個好奇的眼神都回以禮貌的微笑,真是一派閨秀風范。 “噠噠噠?!?/br> 一串腳步聲由遠至近,嗡嗡地討論聲立即消失無蹤,只見一名穿著青色外衫的纖細青年邁進了門檻,他一路向前,徑直走到了講臺上。 直到他站定,阿恬才看清對方的長相,那是一張稱的上清秀的臉,只是略帶病容,哪怕他身姿如劍,也難免給人留下弱不經(jīng)風、病秧子的印象。 “咳咳咳咳咳……”青年張口就是一串咳嗽,絲毫沒有辜負他人對自己的印象,“……有新弟子入門,我便自我介紹一下吧,吾名李恪,是北海劍宗的長老之一,專門負責為弟子開蒙。” “修仙者,求的是得道長生,念的是自在逍遙,無論是劍修、法修還是魔修,都繞不開一個話題,那就是——如何求真仙?” 說到這里,李恪又咳嗽了幾聲,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個蒲團坐了上去,儼然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 “我輩中人,講究一個性命雙修,性,指的是性格、性情,命呢,自然是指壽命。不同的道統(tǒng)對此有不同的回答,法修叫引氣入體,魔修叫魔念通神,咱們劍修嘛,則叫以劍試天?!?/br> “大道三千,通天之路何止一條,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選擇最適合自己的。” “長老!長老!”阿恬舉手提問,“這些道統(tǒng)之間有共通的地方嗎?” 李恪聞言思索了片刻,還真給出了答案,“有,第一個階段都叫練氣,第二個階段都叫筑基,不過筑基之后,咱們就沒了,全看劍道修為,法修那邊倒是還有金丹、元嬰、化神、大乘這樣的稱呼,天天擺稱呼論高下,他們也不嫌丟人……” 這大概是個笑話,學堂里頓時爆發(fā)出了一陣笑聲,阿恬倒是沒笑,這些修真界約定俗成的常識對她而言都非常新奇。 “法修和魔修的路數(shù)可以等到譚天命譚師兄上課時讓他講講……咳咳咳咳咳……他可是正經(jīng)的太玄門法修出身,在坐的諸位都是身懷劍骨之人,我便來說說咱們劍修?!?/br> “咳,劍修,顧名思義,一身的修為都在劍上,而劍從何來?劍修的劍可不是那些凡鐵,而是從你們身體里來,沒錯,就是你體內(nèi)孕育的劍骨?!?/br> “當你體內(nèi)的劍骨成長到足以凝成實體脫離身體的時候,你才算是得到了劍修入門的機會,而你的劍骨,決定了你的劍心?!?/br> 說完這段話,李恪突然停了下來,不慌不忙的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塊潔白的手帕捂在嘴上,接下來就是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猛烈的架勢讓阿恬都擔心他會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br> “李長老修的是病劍,沒事就喜歡吐個血、臥個床,習慣就好了。”趙括小聲的向白恬解釋。 “病劍?”阿恬眨了眨眼睛。 “據(jù)說他一拔劍,方圓百里都會被瘟疫席卷,就算是修士也會中招,所以李長老輕易不會離開山門,老實講,內(nèi)部一直用李長老動不動手來判斷咱們是不是要跟對方死磕?!?/br> 阿恬了然的點了點,不管在哪里,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都是起震懾作用的。 這廂在竊竊私語,那廂“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已經(jīng)止住了咳嗽,重新開始講解。 “劍骨是由修士的精、氣、神孕育的,它代表著你的根源,而劍骨鍛造出的本命劍,生來就有自己的名字,它的名字和力量便暗示了你的劍心?!?/br> “劍心便是劍修的本心,它是最適合你的道法,無論有多么出人意料,都要敞開心胸去接受它,否則就是自絕于劍修之道,你看,我天天病怏怏的不是照樣過了幾百年嗎?” 說著說著,李恪的臉色又慘白了幾分。 “其他門派都在賭李長老什么時候斷氣,但他其實是在裝病,開盤的莊家就是宗主,光憑這一盤咱們就掏空那些肥羊的家底?!壁w括說的話跟他嚴肅的表情絲毫不搭。 “長老!長老!”阿恬又舉起了手,“我們該如何喚醒自己的劍骨呢!” 此話一出,不少弟子哀嘆一聲,把頭埋進了手掌里,倒是李恪雙眼一亮,也顧不上咳嗽了,稱贊道:“好問題!” “與劍骨溝通沒有捷徑,”他“刷”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蒼白的臉上還泛出了一絲微笑,“唯有剖析自我,解放天性才是唯一的出路!” “每個人對自己的認識都是片面、模糊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情緒莫名高亢起來,“潛下心來,你會發(fā)現(xiàn)很多個想也想不到的自己!” “我知道這聽上去很羞恥,但需要拋棄了無謂的羞恥心就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來吧!解放你們的天性!就像你們當初為了心離能當選‘天地英才榜’的榜首,不惜換上女裝再去投一次票時一樣!” 話音未落,學堂里就響起了一片哀嚎。 阿恬: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事。 趙括木然的補充道:“順帶一提,為了不辜負一番精心變裝,他們還去刷了‘女修最想共度夜晚’的榜單排名?!?/br> “后悔?不,我不后悔,一旦沉浸在拜大師兄邪教里,你會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輕松愉快的?!?/br> “這就是我已經(jīng)擁有了斷岳,而他們還在開蒙的原因。” 男弟子們的諾大反應(yīng)引來了李恪恨鐵不成鋼的訓斥,“嚎什么嚎!要接受那個穿女裝的自己!羞恥的自己、丟臉的自己都是自己!不然你們何時才能發(fā)掘本心與劍骨共鳴!我可不想明年又看到你們這群哭喪臉!” 課程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被李長老在師妹面前曝出黑歷史的男弟子們垂頭喪氣的魚貫走出學堂,阿恬則是輕松愉快的開始期待午餐,倒是宋之稱拉了一下趙括的衣袖,示意他留步。 “趙師兄,今日聽了課,師弟我有一事不明白?!?/br> “哦?”終于熬到被人喊“師兄”的趙括挑了挑眉。 “李長老說我們都身懷劍骨,也說了擁有劍骨者會有的表現(xiàn),我自認無論是武力超群,還是凡俗刀劍無法傷害都符合,然而碰上白師妹就……老子,哦不,師弟我怎么說也是個大男人,打不過一個小姑娘也太……到底是我太弱,還是白師妹的劍骨品級真的如此之高?” “不錯嘛,能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你也算是有腦子的人了?!?/br> 趙括露齒一笑,仗著宋之程不知道自己在白恬面前的慫樣,端起了師兄的架子。 “這事我問過師父,他告訴我,白師妹異于常人的原因在于她劍骨已成?!?/br> “劍骨……已成?” “劍骨,就像你身體的其他部位一樣,是隨著時間慢慢成熟的,像你們這些剛?cè)腴T的人,大多都是劍骨萌芽或者是劍骨將成,體內(nèi)的劍骨還沒有到可以成劍取出的狀態(tài),還需要慢慢溫養(yǎng)孕育,這便是我們劍修的練氣初期,等到你劍骨長到可以取出來了,就可以鍛造自己的本命劍,那就是練氣中期,所謂的劍骨已成,則是練氣后期的標志,再往上一步便是筑基,這才算真正入門了。” “而白師妹,她的劍骨已經(jīng)成長到了可以取出的地步,也就是她相當于練氣后期的修士,你這樣的凡人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說到這里,趙括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不過,還在身體里就能顯出如此異狀……白師妹身體里的那把劍,可真不是一般的兇啊……” “趙師兄!宋師兄!”阿恬的聲音遠遠傳來。 “不得了,不得了啊?!?/br> 趙括背著手,搖著頭,沖正對他們招手的少女走了過去。 第十四章 李恪提起弟子們集體穿女裝為白心離刷票的事當然不是為了讓他們相信自己其實是喜歡女裝的變態(tài),修為到了他這個份上,外在皆是皮囊表象,有時候連美丑都懶得判斷,況且他也清楚,他們當然不是因為喜歡才穿的。 作為當世攻擊力最強的宗門,北海劍宗卻在四大仙門里屈居最末,吃的就是人數(shù)太少的虧,自此之后,但凡有任何投票活動,他們就會挖空心思彌補短板,也造成了弟子們大多有幾件大家一起來保密的黑歷史。 性命雙修,性情在前,壽命在后,想要推開仙門,就要接受不完美甚至黑歷史和缺點滿滿的自己。 如果說上午是初試牛刀,下午就是一場精準打擊。 李恪對這些自小在山門長大的弟子有哪些糗事簡直是如數(shù)家珍,每一句話都能快準狠的戳到對方最痛的那一點,學堂里頓時哀鴻遍野。 趙括對此的解釋是:“李長老因為病劍的緣故不能輕易離開宗門,也是苦了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