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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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 小二打扮的高壯男子走了過來,遞給了他一條干凈的汗巾,后者接了過來,對著自己的臉就是一頓胡擦。 “嘿,要不是那家伙受了重傷,我還真不一定能靠近那里?!?/br> 他一屁股坐在長凳,拿起高壯男子沏好的茶一口干了,嚷讓道:“我的飛鷹呢?” 高壯男子聞言回了一趟內(nèi)室,再出來時手里就多了一只鴿子。 “哎喲,我的小心肝嘞?!鼻嗄杲舆^了被取名為“飛鷹”的鴿子,另一只手拿起了師弟準備好的筆,在宣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了起來。 高壯男子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上面不是挑釁的話語,就是討人厭的用詞,覺得自家?guī)熜诌@欠揍的性格大概是好不了了。 “好嘞!” 青年學完以后,將信紙疊好放進了鴿子腳邊的小竹筒里,拍了拍鴿子的頭,“去吧,給那個討厭鬼送過去?!?/br> 重獲自由的鴿子抖了抖羽毛,打開翅膀飛進了雨里。 目送鴿子消失在滂沱大雨里,青年又坐回了長凳上,漫不經(jīng)心的對高壯男子說道:“對了,你去跟那些等死的垃圾說,還是老樣子,誰能殺了白心離,少爺我就饒他一命。” “……師兄,你明明知道這一點用也沒有的,”高壯男子表情頗為無奈,“你這只是讓他們?nèi)ニ退??!?/br> “那又怎么樣?反正他們本來也是要死的,”青年聳了聳肩,“況且,我就想看白心離煩惱的樣子,他越不自在,我就越自在。” 你這種行為跟想要得到心儀姑娘關(guān)注的毛頭小子有什么區(qū)別? 高壯男子用看熊孩子的眼神瞅著青年。 大概是被他看的毛骨悚然,青年搓了搓手臂,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我不管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都趕快給我停止!” “好吧,”高壯男子學著他聳了聳肩,“你是師兄,你說了算?!?/br> “唉嘿嘿,”青年抄手得意的晃了晃頭,“真不知道那家伙收到信以后會露出怎么樣的表情,真期待啊。” 然而,白心離的表情注定會讓他失望了。 飛鷹飛到北海劍宗的時候,段煊正在跟自己得意的弟子商討真武大帝誕辰的事。 “你也知道,咱們每次都假托真武大帝誕辰去找魔修切磋,”段煊對白心離說道,“這一次咱們……” 然而,他的話被一聲巨響給打斷了。 二人同時扭頭,只見一只鴿子一下子撞到了大殿的柱子上,然后啪的一下子摔倒了地上,一看就撞的不清。 “北海上哪來的鴿子……”段煊滿臉不解。 白心離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頭。 “殺了給白師妹煮湯吧?!?/br> 第38章 段煊一眼就看出來白心離認識這只傻不拉嘰的信鴿, 他自認并不是會對徒弟的交友圈指手畫腳的煩人精, 再說了, 鴿子燉湯, 也是極好的嘛! 北海劍宗這么多年只有這么一個病號,必須鄭重對待。 于是他還真的假裝自己沒看到有一只鴿子在地上掙扎著想翻身, 又說起了真武大帝誕辰的事。 真武大帝,又名蕩魔天尊,尊號全稱是鎮(zhèn)天真武靈應佑圣帝君, 屬太上老君的第八十二個化身,是赫赫有名的北方之神, 光看名字就知道這廝極不好惹。 實際上也確實極不好惹,畢竟能打小立誓蕩平天下妖魔的主不是太瘋就是太牛。 北海劍宗在北方, 又是修真界罕見的武斗派,供奉一下這位大仙再合理不過,而且只有極少人知道, 真武大帝也代表著陰陽交感演化萬物,也就是說,他也管戀愛。 管戀愛?。?/br> 北海劍宗簡直不能更需要好嗎! 于是乎,憑借著多面手這一優(yōu)勢, 真武大帝順利擠走了其他同級帝君, 成為了北海劍宗供奉的唯一神靈。 既然供奉了人家,那就要給人家過生日。 只不過與其他仙門會大擺祭壇做法事不同, 北海劍宗的慶祝方式就比較特別了——他們會去找魔門打一架。 說到這個其實也是一把辛酸淚。 修真界的主流是法修,法修呢, 講究靜、悟二字,凡人經(jīng)常聽到的“某某仙長閉關(guān)面壁九年一朝悟道”就是指的他們,反正具體表現(xiàn)就是心無雜念和沒事不出門。 可劍修不行啊! 名字里都帶著一個劍字了,那行修肯定是要打??! 然而,問題就來了,那就是跟誰打? 在上古時期,這并不是一個問題,因為那時候洪水滔天,遍地都是異獸和異族,而且一個比一個脾氣差,拿著劍走到他們面前繞一圈就能打起來。 可現(xiàn)在不行啦,異獸異族不知道有多難找,他們只能把目光投向同道,對此,法修自然是拒絕的。 開玩笑,與清談會上的教訓一下不同,劍修在平日里講究的可是“不懷殺意不拔劍”,也就是一旦動手就是生死之爭,大家修煉都不容易,他們是腦殼被天蓬大元帥踢了才會舍命陪君子。 既然法修死活不愿意,作為一個正經(jīng)的修仙門派,北海劍宗也不能硬上,想來想去,他們就只能找魔門了。 魔門,元光大陸不容忽視的一股勢力,但卻總被主流有意無意的忽視掉了。原因很簡單,這群家伙,是修魔的。 魔道功法嘛,總是跟主流不太一樣,他們走的是放大七情六欲的路子,號稱走到極致才能看透,先拿起才能放下,也因此,有些走岔路子的家伙特別容易搞出一兩個大消息,惹得其他人對他們的感官越來越差。 因此在北海劍宗找上門的時候,魔門欣然應戰(zhàn),畢竟這群家伙是不害怕搞事的。 兩個都被法修排擠的非主流這算是一拍即合了,定下了每年三月三拼個你死我活,這一天,正好是真武大帝的誕辰。 北海劍宗對此的解釋是這樣的: 蕩平=打架。 妖魔=魔門。 完美。 法修無力吐槽。 “再過幾個月就又到了三月三,”段煊摸著下巴,“要吃地菜煮雞蛋啊……” 白心離看了他一眼。 段煊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說到這里,你準備的如何了?” 白心離又看了他一眼。 “別這么看我嘛,”段煊心虛的說,“雖然我確實不大管你,但我身為師父,內(nèi)心深處還是很關(guān)心你的……” 因為廢除了一對一的師徒制度,北海劍宗對師徒的觀念大概是全修真界最薄弱的了,可以說是從宗主到弟子腦子里都沒有“師父要保護弟子這根弦”,長老與真?zhèn)鞯茏又g,與其說是如父如子的師徒關(guān)系,更像是大戶人家子女與自己的西席先生——要說沒感情吧,不可能,要說感情多么深,也不可能。 這樣極為有效的避免了拉幫結(jié)派、一熊熊一窩、打了小的搭上老的等難以處理的問題,寬松而自由的師徒關(guān)系也是北海劍宗保持整個宗門活力的秘訣之一。 當然,作為師父,該管的還是要管的。 “這話從我嘴里說出來不太好,”段煊摸了摸鼻子,“可你要不要去找素丫頭去把阿恬的記憶取了?” “我記得,魔門那邊有個小子跟你不太對付吧?”他說道,“這一次的誕辰他一定會參加,而你養(yǎng)了三年的劍氣已經(jīng)釋放出來,現(xiàn)在再養(yǎng),也有些來不及了……” 他說的都是大實話,白心離也清楚自己眼下的處境確實有些不利。他的劍心非常特殊,一個不好就會沉浸在天地感應中迷失自我,可若是太過自我,就揮不出那樣的劍法,唯有在二者之間找到那唯一一個支點,方才能獲得平衡。 可以說,白心離每一次揮劍都是在鋼絲上起舞,這也是他修習養(yǎng)劍藏鋒術(shù)的根本原因——減少拔劍的次數(shù)。 “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最多能撐五劍,”段煊抬起右手比劃了一個“五”字,“五劍之后,你就會徹底融入天地,大羅神仙也挽不回。” 其實是六劍。 白心離想到。 白恬的出現(xiàn)刺激了他對于舊日的記憶,也模模糊糊的想起了幼年時與父母的不少事,狀況比起之前倒是好了不少。 然而,五劍和六劍,在生死相搏的誕辰祭上其實并沒有太大區(qū)別。 在這種情況下,阿恬的記憶就格外重要了。 段煊的建議很中肯,這是他極少會履行師父職責的時刻,白心離聞言點了點頭,“關(guān)于此事,弟子想要再與白師妹商議一下?!?/br> 斬斷記憶,說的輕松,其實多多少少還是會產(chǎn)生損害,筑基以下的修士與凡人會直接變成傻子,而等待修為高深了又會影響自身修煉,可以說,現(xiàn)在正是最好的時機,如果白恬沒有生病的話。 白心離是干不出來對一個大病初愈的小姑娘下手這么喪心病狂的事,起碼也要在下手之前給人家補上去。 秉持著這種思想,他在離開大殿時順手帶走了摔得七暈八素的鴿子。 飛鷹是認識白心離的,不然也不會被派過來送信,它那雙小豆眼在看清提起自己的人是誰后就一直撲騰著翅膀,試圖讓對方注意到它腿上的小竹筒。 平心而論,白心離并不想理它,這并不是飛鷹的錯、實在是它的主人太過招人嫌,可他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伸手解下了鴿子腿上的竹筒,從里面拿出了信紙閱讀起來。 讀信之前,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飛鷹,完全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即將變成乳鴿的傻鳥親昵的用喙啄了啄他的掌心。 信紙并不長,白心離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撇除沒用的挑釁,其實里面也寫了不少關(guān)鍵信息,表明寫信人其實也分得清輕重緩急。 但這并沒有什么用,白心離還是決定先去一趟火房。 與此同時,阿恬剛結(jié)束了一天的課程回到院舍,這幾日李恪和譚天命輪流上陣,硬是往弟子們空空如也的腦瓜里塞了不少東西,也多虧了如此,她也養(yǎng)成了去學堂帶紙筆的好習慣。 “因為三月三快到了,”趙括是這么解釋師長們的反常舉動,“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br> “啊,我知道三月三!”宋之程舉手發(fā)言,“要吃地菜煮雞蛋!” 然后他就被打了。 “你就知道吃!我說的是真武大帝的誕辰!”趙括對這著宋之程的榆木腦袋就是一頓拍,“你到底有沒有自己是修士的自覺!” 宋之程覺得很委屈,他連本命劍都沒有呢。 阿恬知道真武大帝是誰,畢竟十里八鄉(xiāng)的道觀怎么也不會少了這位爺,可她第一次聽說,神仙也是要過生辰的。 這種新奇感一直延續(xù)到她在自己的房門前看到白心離。 后者一如既往的站姿挺拔,只不過手上多了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盅湯,香氣飄散出來,勾的阿恬肚子里的饞蟲蠢蠢欲動。 阿恬是從來不會跟吃的過不去的,她沒有先去計較無事獻殷勤的問題,而是歡歡喜喜的把青年迎進了屋內(nèi),接過湯盅打開瞧了瞧。 只見熱氣騰騰的琥珀色湯汁里有各色藥材的影子,還有半截禽類的翅膀露出了湯面,看上去好不誘人。 阿恬很高興,正打算向白心離道謝就聽到了幾聲“咕咕咕”,她順著聲音的源頭看去,就看到一只鴿子從后者的衣袖里鉆了出來,正在她的木桌上踱來踱去,一雙蠶豆眼好奇的瞧著自己。 少女眼睛頓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