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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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禮?你可別破費,我不差那點東西,你是我妹子,這不是我應(yīng)該做的嗎?”霍正鋒不太高興,他們兩個什么關(guān)系,還需要這么見外嗎? 木小樹神神秘秘的說:“不要一分錢,是個大驚喜?!?/br> “噢?什么驚喜?”聽到不花錢,霍正鋒才高興起來,也有了興致,配合的問道。 木小樹搖搖頭:“不告訴你,要是告訴你了還有什么驚喜?!?/br> “為了你這份驚喜,我可得盡心了,爭取早點把木叔找回來?!被粽h沒有放在心上,小孩子就喜歡故弄玄虛。只要不浪費錢,就隨便她折騰吧。 帶著木小樹給的任務(wù),霍正鋒踏上了回部隊的火車,把滿腔心事化作訓練的動力,整個一營叫苦連天,不知道營長遭受了什么打擊。 為了早點至于霍正鋒的隱疾,木小樹也勤奮起來了。 作為一棵樹,還是化為原形的時候修煉效果最好。但是她跟奶奶睡一張床,一點隱私都沒有,只能半夜偷偷溜出去。 這天晚上,床那頭的木婆婆睡得正香,另一頭的隆起悄無聲息的塌了下去,然后被子就開始輕微的起伏。 不一會兒,一株一尺多高的小樹苗就從被窩里拱了出來,樹冠下兩顆圓溜溜的小眼睛機警的盯著木婆婆看了一會兒,才從床上一躍而下。 小樹苗邁著兩條稍粗的白嫩樹根劃拉到窗戶底下,樹根樹枝并用,不一會兒就爬上了窗臺,從窗戶縫里轉(zhuǎn)了出去。 跳下窗臺,小樹苗直奔房前的菜地,找了一塊最肥沃的地方把根須扎了進去,過了一會兒,樹身突然一抖,一聲舒服的喟嘆飄散在空氣中。 今天的樹根又多扎了幾寸,才夠到地下的水源。木小樹有點發(fā)愁,這都快四月了,今年還沒正經(jīng)下過幾場雨。 菜地比較小,她修煉的時候順便抽點地下水分給這些菜就夠了。但是家里那五畝多小麥可怎么辦,麥子快衍花了,這時候缺水肯定要減產(chǎn)的。 已經(jīng)有人開始澆水抗旱了,可他們家怎么辦呢? 澆水要用小手扶帶水泵,抽出的水用一節(jié)一節(jié)的塑料水管引到地里。水泵在這頭,就要從地另一頭開始澆,一邊澆一邊一邊收管子,盤管子。 聽著輕松,一天下來也累得要命,還經(jīng)常弄得一身濕淋淋的。 爺爺奶奶雖然身板還算硬朗,但是畢竟上了年紀,澆水并不是多么輕松的活計。木小樹如今身體素質(zhì)堪比一個健壯的成年人,但是爺爺奶奶肯定不會讓她下地澆水的。 不用說,到時候她就是個送飯的。 果然,沒兩天木老頭就說起了澆地的事,“你大爺跟永強過來幫忙,你多做點飯,梁上還有點rou,中午炒了送到地里?!?/br> “爺,我大爺和大哥來幫忙?”木小樹小時候?qū)Υ蟛腿宓挠∠蟛簧?,可能是她“失蹤”的時候還沒分地,兩家還沒這么多心思。 只是聽了奶奶的話,對叔伯難免有些偏見。所以聽說大伯家里來幫忙,有些意外。 木婆婆似乎知道孫女是什么意思,摸著孫女的頭說:“都是窮鬧得,要是有錢,哪有這么多事?!?/br> “娶媳婦、生孩子都得錢,他們沒地找錢,只能摳我們老的。兒女都是債啊,欠他們的?!?/br> 他們這地方,很多年輕人都習慣了掏空爹娘的老底結(jié)婚娶媳婦,而大部分的父母也心甘情愿這樣無私的付出。 有些人家家里實在沒錢,只能舉債娶媳婦,結(jié)婚之后小兩口過自己的日子,老兩口依舊老黃牛一樣在土地上耕作,攢下三兩個錢,一點一點還債。 等到下一代,依舊是同樣的輪回。 木家好歹沒有什么外債,但是木老頭和木婆婆的日子卻也沒有好到哪兒去。老大蓋了房子分出去了,老房子翻新一下給老三了。 而木婆婆和木老頭,只能在分給木林的宅基地上湊合搭了兩間棚屋,靠三畝多地為生。再蓋一棟房子的錢是沒有了,能留點棺材本就不容易了。 木小樹心里不太舒服,她覺得不該是這樣的。就像草木開花結(jié)果之后,那些種子就只能靠自己遷徙,尋找棲息的地方,然后吸飽了雨露,努力的扎根,發(fā)芽,向上生長。 但是她又無力改變現(xiàn)狀,只能想辦法讓爺爺奶奶的日子好過一點。過日子,得有錢啊。怎么掙錢呢? 有了大爺和堂哥這兩個壯勞力,五畝多地很快就澆完了。看著地里的麥子精神抖擻的挺立起來,木家老兩口終于安心了。 這時候木婆婆才發(fā)現(xiàn),她家菜園子的菜似乎長得格外水靈,幾天沒看都竄了一大截。她這幾天忙得都沒顧上菜園子,這肯定是孫女的功勞。 “小樹,你是不是給菜地澆水了?”木婆婆欣慰的看著木小樹,孫女長大了,越來也能干了。 這菜地比她侍弄得還好,一看就是費了不少心思。 只是修煉的時候順便抽點水給菜地的木小樹有點心虛,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賺錢的門路:賣菜。 家里有塊地就在村口,出了門走幾十米就到地頭了。這塊地差不多有兩畝,等地里的麥子收了,她準備全種成菜。 最好再弄個大棚,反季節(jié)蔬菜才是最掙錢的。對植物的了解,她可比人類強多了,也不用擔心菜種不好。 就是這么多菜,她往哪里賣呢?菜還沒種出來,木小樹已經(jīng)開始發(fā)愁了。 第10章 要想用村口那塊地種菜,首先得說服爺爺奶奶,讓他們看到賣菜的前景。最主要的是,木小樹自己也沒有信心,等地里的菜長成了,先去集上賣賣看下情況吧。 為了讓菜長得更好,晚上修煉的時候,木小樹心疼的把辛苦修煉出來的靈氣分了一絲給菜園。效果立竿見影,沒幾天菜都竄了一大截。 一大片小菠菜擠擠挨挨長在一起,因為生長的空間太小,只有努力的向上生長,長得又細又高。 木婆婆剔著薅了一大把菠菜,還是覺得這菠菜太密了。她記得菜園子里的這片菠菜從撒種到現(xiàn)在還不到一個月,怎么長這么快? “小樹,明天跟奶趕集去,賣點菜?!辈碎L得好是好事,木婆婆也沒有多想,不過看菜地的韭菜也該割了,正好明天趕集,賣了菜再買點東西。 第二天早上,木婆婆四點鐘就起床了,賣菜要趁早,晚了擠在犄角旮旯里就賣不動了。葉子菜不經(jīng)放,賣不掉就糟踐了。 盡管木婆婆的動作很輕,木小樹也被驚醒了。等她穿好衣服出來,爺爺奶奶已經(jīng)開始忙活了。兩個人借著風燈的微弱的光芒,一個人割韭菜,一個人剔菠菜。 菜地的菜本來就不多,三個人一會兒就弄好了??吹乩锏男∈[長得不錯,木婆婆又薅了一捆,連同菠菜韭菜分別放進兩個籮筐里,拿了一根扁擔挑著。 菜不重,這邊離集上也不愿,差不多有七八里地,木婆婆和木小樹祖孫倆準備步行過去。 快到鎮(zhèn)上的時候,木小樹就看到了挨著鎮(zhèn)子的田地上,零星坐落著幾個白色的塑料大棚??磥碛醒酃獾牟还馐撬约海瓉磉@時候塑料大棚已經(jīng)普及到山村了啊。 不過也好,這說明她要弄大棚,材料應(yīng)該就沒有那么難買了。 進了鎮(zhèn)子,沿著集市擺攤的那條街一直往南走。這頭是賣鍋碗瓢盆的,往前是賣吃食的癱子,再往前就是賣衣服賣布料的,最南邊才是賣菜rou的。 木小樹覺得她們來得夠早了,沒想到這會兒已經(jīng)不少人了,都是在路邊零散擺攤的。最好的位置早被人占了,木婆婆趕緊挑了個相對顯眼的位置把籮筐放下來。 趁這會兒趕集的人還沒來,木婆婆把菠菜擺整齊,拿起一把韭菜跟孫女說:“沒事把韭菜擇擇。” 擇好的韭菜比沒擇的一斤要貴五厘(十厘一分錢),韭菜好吃菜難擇,總有人愿意多花點錢圖個方便。 因為木小樹的靈氣,他們家的韭菜長得格外好,這么旱的天一點黃尖都沒有,只有割上一茬韭菜時留下的一層干皮,用手一捋就沒了。 而且木小樹給菜園澆水是直接抽取的地下水,分散在上面的土壤中,地表干干凈凈,所以菜也特別干凈,一點泥都沒有。 買東西都喜歡貨比三家,木家的蔬菜跟別家的價錢一樣,品質(zhì)卻好得多,這些鄉(xiāng)下的婦女眼神好著呢,不一會兒菜就下去一大半。 “韭菜咋賣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蹲下來,挑剔地翻弄著地上的韭菜,扒得亂七八糟,葉子都折斷了不少。 要不是有木小樹的靈氣支撐,過一會兒肯定就跟旁邊那些人的菜一樣,蔫頭蔫腦的了。 木小樹有點來氣,他們家韭菜這么好,有什么好挑的?挑半天禍害一堆菜,真不想賣給她。 木婆婆摁住孫女,沒讓她出聲,好聲好氣跟這個女人說了價格。賣東西要和氣,和氣才能生財。 “就剩這一點了,都是人家挑剩下的,再便宜點,便宜點我全部要了。”女人終于不再□□那點菜了,開始跟木婆婆講價。 “全要你給兩毛錢吧?!?/br> “一毛五!” “一毛八!” “一毛六!” “咱一人退一步,一毛七,成你就拿著,不成就算了?!?/br> “好吧,一毛七就一毛七。” 女人從褲兜里掏出一塊手絹,數(shù)了幾張紙幣和硬幣遞過去,拿起木婆婆剛捆好的韭菜站起身,隨手在旁邊抽了兩根小蔥:“買你這么多菜,饒根蔥吧!” 木小樹看女人拿了蔥就走,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這些女人買賣好像不多拿根蔥拿頭蒜的,好像就吃多大虧一樣。 木家的小蔥嫩生生的,掐一截生吃都是甜的??上ХN得不多,也沒正經(jīng)賣,今天都當添頭了。 因為還要買東西,木婆婆就把剩下這點菜便宜賣了。滿滿兩籮筐菜才賣幾塊錢,都不夠給小樹買件襯衣的。 不過木婆婆也沒打算買成衣,她準備買塊布自己做。街上賣的這些衣服樣子她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了,才不花那冤枉錢呢。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沒錢。 木小樹也沒想到菜價這么賤,覺得賣菜掙錢還真不容易。除非建大棚錯開季節(jié)賣,不然真不夠辛苦錢的。 垂頭喪氣的木小樹坐在院子里,盯著菜地發(fā)呆。聽到門口的動靜時,她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制服,騎著綠色自行車的年輕人停了下來。 “誰是木小樹?你的信!” 木小樹一聽有信來了,剛才的沮喪頓時都不見了。一定是霍大哥的信,算算時間,他差不多是到了部隊沒兩天就給她寫信了。 年輕的郵遞員看到一個好看的女孩子沖他笑得跟花兒一樣,臉悄悄的紅了,把信交給她,飛快的蹬著自行車,差點沒撞到電線桿上。 在木婆婆審視的目光中,木小樹看了一下上面的地址,確定是霍正鋒的地址之后,就從一側(cè)撕開看了起來。 “小樹,誰給你寫的信?”木婆婆知道孫女不認識外面的人,這寫信的人是誰其實不問她也知道。 難道這霍家還沒死心,那小子誑他們不成? 還好木小樹很快就解釋清楚了,“霍大哥寫的,我找他幫忙找找我爸,應(yīng)該是有消息了。” 木小樹覺得照霍正鋒那個性子,沒什么事不會這么快寫信過來的,肯定是爸爸的事有了眉目。 果然,霍正鋒在信中說,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廣州的警方,那邊已經(jīng)開始幫著找人了,如果有消息,他會及時通知木小樹的。 木婆婆也顧不上琢磨霍正鋒的心思了,抓著孫女的手盯著那兩張薄薄的信紙,迫切的問:“真的?找到你爸了嗎?” “哪有那么快?;舸蟾缯f已經(jīng)找了人幫忙,應(yīng)該很快就有消息了?!蹦拘鋮s沒那么興奮,爸爸這么多年沒有消息,要么是離開廣州去了別的地方,要么是在當?shù)匕布衣鋺?,跟她媽陳蕊一樣拋家棄女了?/br> 木小樹覺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小,畢竟爸爸是什么性子她很清楚,做不出這樣的事情。怕就怕,爸爸遇到了什么意外,才沒有回家。 她不敢想象最壞的那個結(jié)果,只希望廣州盡快能查清爸爸的去向。只要有個確定的方向,等她實力恢復(fù)之后,不管是刀山火海,她都要把爸爸帶回來。 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要給霍大哥回信。 霍正鋒說完正事,下面還問了她不少問題,家里怎么樣,最近在做什么,又問有沒有人給她介紹對象,要是有的話,一定要告訴之類的。 木小樹趴在床頭的木柜上,握著圓珠筆對著信紙陷入了沉思。世上這么多樹木,能開智就證明有靈性。 在人間用靈體行走十幾年,木小樹對漢字十分熟悉,閱讀沒有一點障礙。但是當初她畢竟還是一個沒有實體的靈體,轉(zhuǎn)世后只上了兩年小學,所以這寫信就成了問題。 每個字在腦袋里什么樣她都清楚,寫出來卻變了個樣子。 算了,她本來就是一棵自由生長的樹木,寫出來什么樣就什么樣吧,希望霍大哥不要笑話她。 她把最近的遇到的問題都寫了下來,希望霍正鋒能幫她解惑。畢竟他也算是走出山村了,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年,肯定有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