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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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謝錦言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錦頤好一陣都沒能回過神來。那一瞬間,原本已在她的腦海里同十年前重合了起來的他,一下又重新分了開來。 她固執(zhí)地選擇了參軍,選擇以付出生命為代價去為華夏搏一個稍稍輕松些的未來??伤纳?,不僅僅是她的,同時也是屬于原先的“謝錦頤”的。 是以,于謝家,她始終感覺心里有愧。是以,她總想著,要盡力的為謝家三人謀好一個未來,畢竟,在這之后,她可能在沒有機會去分心照拂他們了。 正因如此,她才會在猜測到謝錦言同產(chǎn)黨有牽連,甚至有可能就是產(chǎn)黨地下黨中的一員時大為光火。她如同每一個平凡的普通人一樣,希望華夏能多些為救國而勇于犧牲的人,那個犧牲的人甚至可以是她自己,卻絕不能是被她看重的家人。 然而,也正如謝錦言所說,不論她為此謀劃了多九,歸根結(jié)底,她是沒有權(quán)力去為他決定他的未來的。 平心而論,她或者還應(yīng)當(dāng)為他的這種決心和勇氣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安排爸媽去上海,只要你自己想好到時候該怎么向他們解釋就行了,我也懶得管你?!彼闶强隙酥x錦言“地下黨成員”的這一身份,錦頤眉目間少有的顯露著些許疲憊,用兩指捏著鼻梁揉了揉后,擺著手就放棄了堅持。 一直以來隱藏在心底、不曾為別人所知的秘密,總算是被錦頤一手掀開了,謝錦言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氣。 一個人在心里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久了,這個人的心也就跟著越來越疲憊了。而他幸運的,不是他的秘密被錦頤知曉了,而是他所做的一切得到了看重之人的認可。 呼著氣,謝錦言咧嘴笑了笑,想了想,還是決心要告知錦頤一些什么。 他說道:“國民政府的政員們大體分作兩個派系,一是親美派、一則是親日派。秦非正被林世源將軍拘禁之后,我黨馬啟鴻同志也參與在其中,為的就是能迫使秦非正指導(dǎo)民軍一起抗日??勺郧胤钦磺芤院?,國民政府兩個派系的政員們就發(fā)生極大的分歧,以秦非正妻子為首的親美派,正積極同林世源將軍等人周旋談判。而其余親日派則大肆詆毀我黨及林世源將軍,主張國民政府‘絕不向一切威脅手段低頭’,積極部署討伐東北軍、產(chǎn)軍事宜?!?/br> 感受到謝錦言略顯意味深長的目光,錦頤一下子就明白了謝錦言這番話的含義—— 不論外部因素如何變化,林世源同產(chǎn)黨都已經(jīng)認定了,全國軍部勢力必須共同武裝抗日! 那廖輝遙在上海市素來同日本軍政人士走得親近,而她謝錦頤,四年來參加了諸多洋人和日本人開辦的舞會晚宴,同日本人接觸得同樣不少。謝錦言知道她是偽裝,但林世源和產(chǎn)黨的其他人卻不知道。他向來不輕易將她的消息遞給外界,就怕一不小心害了她。 以她現(xiàn)如今的身份,要往輕了說,的確是還同秦非正差了許多。要往重了說,那也不是廖輝遙一個市長能夠比得上的。她的態(tài)度若是讓外界持續(xù)誤會下去,誰也不知道她會是下一個秦非正,抑或是下一個廖輝遙。 謝錦言說這番話的含義,無外乎如是。 “你不必擔(dān)心我,我同那些日本人沒什么交情!不然,我也不會為了麻痹他們,刻意做了四年的戲了!”而且,袁二爺那邊已經(jīng)遞來了準(zhǔn)話,她也的確是該不著痕跡地在別人眼里產(chǎn)生些變化,另外做些什么去應(yīng)對不久之后便要到來的戰(zhàn)爭了。 后面那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對著謝錦言,她只點到為止,只說一句足以使他安心的話便閉口不談了。 “香港那邊,我已經(jīng)命人去看好房子和鋪子的地址了。原本,我還想著再忍忍,過段時間再勸爸媽離開的。但現(xiàn)在看來,我們倆現(xiàn)在的情況都太危險了,無論我們倆中間誰被揭穿偽裝,全家就都得跟著遭殃。爸媽他們倆,最好是年后,就以游玩的名義去到香港。這才不引人注目。” 錦頤說完,就也不想再耽擱,立馬就想著人去辦。便從自己原本倚著的窗戶框立了開來,抖了抖肩膀,用手拍了拍臂膀上的衣服,對著謝錦言說道:“今天我就不留在家里了,等過年了再回來。你這些天在家里,委婉的跟爸媽提一下,能勸的就勸一下。我先走了?!?/br> 其實,要能早些解決齊玉茹和謝峰德的去處問題也好。往后做起事來,她也就不用再顧慮會波及到家人了。 錦頤拉著軍帽的帽檐往下壓了壓,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也是有身份的人啊~ emmmm,順便匯報一下進度,作者君再寫一下送走謝家父母和袁家父女的劇情,大概就要從盧溝橋事變開始寫進入戰(zhàn)爭的劇情了。 最后,母胎solo的作者君祝大家情人節(jié)快樂~ (雖然是存稿,但還是要日常親一個,么么噠(づ ̄ 3 ̄)づ) ☆、第六十八章 十二月底的時候,以秦非正的妻子于美涵為首的親美派, 終于在西安同林世源和馬啟鴻進行了正式談判。 這次談判, 林世源同馬啟鴻原有六項主張。即:一、民產(chǎn)兩軍停戰(zhàn), 民軍撤軍。二、改組國民政府, 排逐親日派,加入抗日分子。三、釋放“政治罪犯”,保障民主權(quán)利。四、停止剿產(chǎn),聯(lián)合產(chǎn)軍抗日。五、召開各黨派各界各軍救國會議。六、與同情抗日國家合作。 這些主張,原本都是要秦非正親自點頭并簽署協(xié)議過后,雙方才算是達成了協(xié)議。可還未等到與秦非正、于美涵達成一致,林世源同產(chǎn)黨這兩個聯(lián)合方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分歧。 因著東北是在林世源手上丟掉的緣故, 林世源迫切的希望民軍、產(chǎn)軍聯(lián)合抗日的消息, 自秦非正點頭開始, 便能立即通曉全國,隨后兩軍連同東北軍三位一體,共同北上抗日。而產(chǎn)黨一方,則是希望不要打草驚蛇, 能夠暫時壓一壓這個消息, 不同意即可公布。 雙方間的談判情勢急轉(zhuǎn)而下。秦非正是東北軍抓的,這人現(xiàn)在也被掌控在林世源的手里。于是,林世源干脆就撇開了馬啟鴻和產(chǎn)黨,將原本需要秦非正親自點頭并簽署協(xié)議保證實施的六項主張,改成只需要于美涵及同來的談判員點頭擔(dān)保即可。 也不顧馬啟鴻離開后幾度發(fā)來電報勸說,單方面同秦非正達成了“停止內(nèi)戰(zhàn), 共同抗日”的協(xié)議。 而這一鬧騰了華夏將近半個月的“綁架事件”,就這樣以一種近乎荒誕的方式達成了結(jié)局。 當(dāng)然,到了這種時候,秦非正本身想不想抗日已經(jīng)不再那么重要了。哪怕國民政府僅僅是明面上承認抗日,那于錦頤之后的行動,也都是有利的。 所以,在得到了事件的結(jié)果之后,她便不再分過多的精力去關(guān)注這件事了,而是一心一意的去安排袁家一家和自家父母的離滬事宜。 上海明面上熱熱鬧鬧地過完年后,從袁幼卿那得到了消息的袁二爺就開始按著錦頤的意思,慢慢的把家里產(chǎn)業(yè)的重心往香港那邊移去了。 等到他將在香港用得到的東西全部置辦好,已經(jīng)是三七年二月底的事了。而彼時,錦頤也已經(jīng)“不經(jīng)意”地透過岑殷南放出了風(fēng)聲,說是要送謝家的二老出到香港去轉(zhuǎn)轉(zhuǎn)了。 她不知道謝錦言是怎么同齊玉茹和謝峰德說的,在送他們離開上海的那天,她送他們到輪船停泊的港口的時候,一點兒也沒瞧出齊玉茹和謝峰德對謝錦言的不舍。 也或者,直至現(xiàn)在,他們?nèi)匀徊恢獣灾x錦言究竟在做些什么。 前往香港的輪船早早已經(jīng)停靠在港口一旁,謝峰德一手提拎著行李箱,一手攙著齊玉茹走在錦頤和謝錦言的前頭。 他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沒有直向著輪船上走去,而是走到半路上就停了下來,攙著齊玉茹忽然轉(zhuǎn)過了身。 他看了看一旁的謝錦言,皺著眉訓(xùn)道:“還是那句話,你留,是可以留,但不要給錦頤添麻煩?!?/br> 說完,又將目光轉(zhuǎn)向錦頤。他眸色深深地瞧了好一會兒,最終什么也說不出來,只能長聲嘆道:“行軍打仗,你自己當(dāng)心著些。不要忘了,你爹娘還在香港等著你回家。” 大體是這話聽起來有些太過無奈,連錦頤聽了都忍不住鼻子一酸,更何況是齊玉茹了。幾乎是謝峰德話說完的一剎,她的眼淚便又“嗒嗒”地落了下來。 “你就不能和我們一起走嗎?我們就過自己的安生日子就是了,其他什么也別管了!”齊玉茹手里捏著一塊手帕,長長的只嫁深深捏進了rou里。 關(guān)于他們這次離開上海前往香港定居一事,是因為戰(zhàn)爭快要來了,華夏就要大亂了。這一點,錦頤并沒有瞞著他們。 她想,她可以不再管她的女兒是不是同戲子混在一處,也可以不再那樣在乎她的女兒是否名聲有瑕,她只要她的女兒能夠平安喜樂,完完整整的同自己一塊兒從危險之地逃離。 所以,縱使在過去的一個多月里,她已經(jīng)問過同樣的問題不下百十遍,被拒絕了不下百十遍,但當(dāng)她溫婉水潤的雙眸望向錦頤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帶上了深深地期盼。 沒有馬上回答齊玉茹,錦頤偏了偏腦袋,忽然就望向了謝峰德。 往日,每逢這種時刻,甚至不用她親自回答,謝峰德也總會站在自己這邊,輕輕松松地便為自己擺平了齊玉茹。可這一回,她望著謝峰德,等了又等,卻始終沒有等到他再開口為自己解圍。甚至一度,他瞳孔微縮,移開目光,躲開了同她的對視。 或者,真正到了關(guān)乎生死的時候,便連謝峰德也忍不住在“大義”與“私欲”中做出取舍吧。畢竟,往后的日子里,生死難料的軍人里,會有他的女兒。 揚了揚嘴角,錦頤也不想再說一遍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次的答案去惹齊玉茹傷心,便干脆從身后隨著自己和謝錦言一齊來送謝家夫婦離開的李媽手上,取出自己的備下的布包裹,輕輕推進齊玉茹的懷里。 她說道:“媽,我從小到大的日記都在這里了,你要是想我了,就翻一翻,讓爸給你念?!?/br> 說是從小到大,但里面記著的,卻是這身體的生命里,前十七年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她自己是很難料想到她自己的結(jié)局的。她想改變歷史的進程,或許她最后失敗了,也或許她最后成功了?;蛟S她是活著見證自己的成功,也或許她是以死亡去為成功筑路。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親自去到香港再見他們,但總歸,她希望他們在響起她的時候,勾動起的回憶,總是溫馨甜蜜的。 錦頤做出這舉動的原因很明顯,幾乎是下意識的,齊玉茹艱澀地撐開嘴,就想問她為什么要把這些日記現(xiàn)在給她,為什么不等到她來香港找她們時,再拿著這些日記同他們一起懷念過往。 她眼眶里蘊著淚,連成串珠顆顆掉落。 幸而,還沒等她將話給問出聲來,一旁的謝錦言得了錦頤難得的求助眼神,便立馬故作輕松地調(diào)笑道:“又不是立馬就要以身赴死了,大家做什么這么沉重?” “呸呸呸!說什么死不死的瞎話呢!” 果然,齊玉茹聽了謝錦言的話后,立馬便瞪了他一眼,連著“呸”了好幾聲。而謝錦言見狀,也連忙舉了舉手,連聲嚷著“我錯了!我錯了!” 齊玉茹像是不解氣般,用手里的帕子抹了抹面上的眼淚后,又伸到謝錦言的胳膊上重重掐了一把,這才作罷。 “去香港的,去香港的!快點排隊登船啦,準(zhǔn)備出發(fā)啦!” 隨著船上的船員大聲喊了一句,原本還候在港口上的人們,便陸陸續(xù)續(xù)地上船了。 錦頤扶過齊玉茹的另一邊手,正欲領(lǐng)著她也上到輪船上去,便聽見有人在身后大聲喊了一句“錦頤!” 她讓出位置,將齊玉茹的手交到謝錦言的手上,回頭望去,便見袁幼卿挽著袁二爺?shù)氖?,也已?jīng)擠在了登船隊伍的末端。 她先是招呼著齊玉茹和謝峰德先登了船,然后又站在原地,一直等到袁幼卿經(jīng)過的時候,這才輕輕擁住了袁幼卿,對她耳語道:“幼卿,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但我從前告訴過你,報國的方式有很多種!戰(zhàn)爭耗費的不僅是人力,更是財力!華夏向來缺錢,你去香港多賺些外國人的錢,總不會沒有用處!” 說完,也等不及袁幼卿回話,她用著手臂的力氣,和著袁二爺?shù)睦叮话丫蛯⑺迫恋搅溯喆稀?/br> 她看得清袁幼卿在船上回望著自己的眼神里的迷茫,但她仍舊只是輕松的對她笑了笑,然后揮著手,眼睜睜地瞧著那輪船起了錨緩緩離開。 謝錦言走到錦頤身邊,同她并肩站著。順著她的目光,他望著那在海面上越變越小的輪船,打趣著笑問道:“怎么?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不舍了?” “我是想著,我該開始做正事了?!逼沉酥x錦言一眼,錦頤回答道。 她邁著步子走到離自己不遠的立馬身邊,從自己身上的便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個錢袋子,遞給她說道:“李媽,我說我要送你跟我爸媽一起去香港你不去??晌覜]辦法,往后的日子,我大概都不怎么會回家里去了,這些錢你拿著,找個好地方和家里人安生過日子。” “哦,對了,哪里還有好地方和安生日子?!鼻耙痪湓拕倓傉f完,錦頤又自己諷刺著否定道。 她不顧李媽的推脫,將手里的錢袋子親自安置在李媽的手里,回了身對謝錦言搖了搖手,將李媽和謝錦言一齊送到了謝家的小洋樓之后,便自己開著車離開了。 她并沒有直接開車回到軍營,反倒是直接在上海市內(nèi)轉(zhuǎn)了起來。 四年的時間,她在這上海市里吃喝玩樂,似乎對這繁華、對這十里洋場已然印刻在了心底??稍谶@世道變得更亂、在這繁華還未散場之前,她還想再仔細瞧瞧這片出于華夏的土地。 作者有話要說: 這進度趕呀趕的,下一章總算可以開始為盧溝橋做準(zhǔn)備了 另外,祝小天使們新年好,這一章下面評論發(fā)紅包哈,一共五十個,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五十個小天使評論,但是先到先得哈~~~~ 愛你們,么么噠(づ ̄ 3 ̄)づ 謝謝308516扔的4個地雷(づ ̄ 3 ̄)づ ☆、第六十九章 將齊玉茹和謝峰德送離了上海,錦頤開著車在上海市區(qū)內(nèi)慢慢悠悠地晃了一大圈后, 才回到了軍營里去。 彼時, 已經(jīng)入夜。營區(qū)里的六萬士兵早已停止了訓(xùn)練, 熄燈休息了。原本應(yīng)該因著了卻了一樁心事而睡夢香甜的錦頤, 躺在寢室里那張并不寬敞的木板床上,卻翻來覆去總也睡不安穩(wěn)。 她的腦子里想著事兒。她先是想著應(yīng)當(dāng)如何快點結(jié)束這一場華夏的浩劫,后來慢慢又具體到了應(yīng)當(dāng)如何應(yīng)對迫在眉睫的“七七事變”。 照著日本的進程——從剛開始想著法子遮掩,到現(xiàn)在能夠公然對著世界放出要實現(xiàn)控制東亞大陸和西太平洋,最后稱霸世界的宣言;從剛開始的假裝無意,到現(xiàn)在無所顧忌的往華夏陸續(xù)增兵,并在華夏的領(lǐng)土上, 頻繁地進行軍事演習(xí)。無一不在驗證著歷史的正確性。 他們, 留給她部署的時間不多了。 而她, 唯一能夠掌握著來與歷史、與日軍一搏的變數(shù),便只有這四年來,她瞞著世人隱藏在華夏各地的、足以大大拉近與日軍實力差距的一批批武器。 想著那些武器,錦頤的心里總算是稍稍安生了些。她想, 歷史上的華夏, 沒有這一批批的武器,最終也還是守衛(wèi)住了華夏。這一次,她已經(jīng)占到了先機,這場戰(zhàn)爭的損失,總不會比歷史更慘烈些了。 瞇著眼,錦頤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啥嗄陙眇B(yǎng)成的習(xí)慣讓她沒敢深睡, 等到五點半起床號響起的時候,她一個鯉魚打挺,反射性的就又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她迅速整理好床鋪被子,洗漱完畢,卻出乎意料的,并沒有像以往一樣先去同將士們一起進行早訓(xùn),而是在軍營的司令指揮室,命人迅速找來了韓越、潘明飛、何勇、張騰飛及軍內(nèi)各旅級以上的參謀。 他們來得很快,等最后一個張騰飛到得時候,便見指揮室里的長條木桌,已經(jīng)給他們圍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這些人,大都是鐵血軍各旅的參謀長,張騰飛作為整個軍的總參謀長,自然都是熟識的??梢舱驗檫@樣,在看清這些人的面容的時候,張騰飛的眉頭便忍不住緊了緊—— 這么多年以來,司令她召集這么多人共同開會,只有那么四五次,且都是鐵血軍內(nèi)部要搞出什么大狀況的情況下。其余時候,她更多的都是吩咐了自己,再由自己吩咐下去。 可,最近鐵血軍里似乎沒什么亂子,上海附近,也似乎沒有什么值得鐵血軍出動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