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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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硬件不給力,他們就算出在多的力,效果也會打折扣。 武謹(jǐn)勝聽了點頭同意, 跟孫保財別過上馬回西山大營。 要是以前他只會覺的文官只會紙上談兵,什么都要先弄個章程照著做,弄出來的根本就不實用。 但是剛剛經(jīng)過孫保財說的那番話,對他的印象改觀了, 這人能在短時間內(nèi),就能看出這么多問題,可見是個有真本事的人。 孫保財被皇上召見說了什么,自然不可能被人窺視到。 不過看到他和西山大營指揮使武謹(jǐn)勝一起出來,都紛紛猜測皇上是給兩人調(diào)節(jié)恩怨了。 這么想也對畢竟都知道武謹(jǐn)勝是皇上的人,而孫保財現(xiàn)在還能說是太子的人嗎,更確切地說應(yīng)該也是皇上的人吧。 雖然孫保財和邵明修交好,但是給孫保財高官厚祿的人可是皇上。 孫保財對于官場上這些人的想法自然不知,回去后沒有馬上去工部,想著皇上讓人傳話也需要時間,決定下午再去工部。 中午下衙回家吃飯時,路過堅果鋪子,買了些堅果回家。 錢七剛來人生地不熟的,很多東西都在慢慢適應(yīng),家里自從寶琴當(dāng)上管家后,都是寶琴出來采買東西。 他也會不時看缺什么捎回去,這也是他的樂趣之一,看到老婆孩子吃著他買的東西,心里會有一絲滿足感。 孫保財回去時錢七已經(jīng)做好飯,她來后后院幾人的飯菜,只要她有時間都是她來做。 一是她喜歡給家人親手做吃的,二嘛其實她覺的在沒有什么娛樂的古代,把時間分配給廚房一些,每天過的能充實不少,當(dāng)然這種狀況是對她來說的。 孫保財和老婆孩子吃過飯后,小歇了一會和錢七說了會話,看快到上衙時間才穿戴好官服,騎著馬到都察院上班。 處理完手邊的事,找了個由頭去了工部,找到兵部侍郎跟他說明來意。 兵部侍郎林政因已經(jīng)收到上面的指示,所以親自帶著孫保財去了兵仗局,對于這人的來意很是疑惑,不明白為何尚書大人會讓這人進(jìn)入兵仗局。 他們工部只有兵仗局不得隨意進(jìn)出,那里是制作兵器的地方,朝廷的兵工要地,涉及到兵器的制作工藝等,這東西要是泄漏了,他們可是要被問責(zé)的。 孫保財跟著兵部侍郎林政到了一處院落外面,看門上的匾額寫著兵仗局三個大字,知道就是這里了。 門口有四個士兵看守,單單就外面看就能感受到這里戒備的很嚴(yán),剛剛路過其它部門時,門口最多站了兩個士兵,有的門口都沒人守衛(wèi),從這點就能看出這里跟別的地方確實不一樣。 看林政出示了一個小牌子才被放行,心里其實挺驚訝的,管理的這么嚴(yán)格,連工部的二把手都要拿牌子才能進(jìn)去。 進(jìn)去繞過影壁看這里中間是很大的空地,北面和東西方向是連著的二層樓。 每隔一處樓上都寫了牌子,離他最近的是寫了弓矢二字,這個他理解就是這里面是制作弓矢類的地方。 因皇上交代的事跟火銃有關(guān),所以孫保財直接跟林政說要去看制作火銃的地方。 林政把孫保財帶到火器房里,給他介紹了這里的掌事太監(jiān)王公公,然后才跟孫保財說了幾句告辭。 誰知道孫保財要在這里看多久,他還有其它事要忙,不能在這里陪同。 王公公知道孫保財?shù)拇竺?,這位的事跡估計京城官場沒有不知道的,現(xiàn)在這人來這了,心里也明白絕非好事。 兵仗局可不是誰都能來的,但人現(xiàn)在來了只能笑臉迎接,希望這位要是真看出什么來能手下留情。 于是對著孫保財笑道:“孫大人要了解什么只管跟咱家說?!爆F(xiàn)在心里的想法是這位別逗留太久,最好一會就走。 孫保財聞言客氣一笑:“王公公不用客氣,本官來這隨意看看,時間可能會久一點,你要是忙的話可以先去忙,我要是有事一定去找你?!?/br> 王公公聽了呵呵干笑,隨意看看為什么時間會很久! 但孫保財都這么說了,他要是非得留下,豈不是說他沒事干嗎,這人要是別的衙門倒也不用顧忌,但是偏偏是都察院的人,還真有些擔(dān)心他會拿這個說事。 但是要是就這么走了豈不是很被動,他人在跟前還能解釋一二,再不濟(jì)也能知道怎么回事,好提前有個準(zhǔn)備。 想罷一臉正色道:“孫大人見諒兵仗局歷來規(guī)矩多,大人在這肯定有不懂的地方,咱家雖然事多但還是給您解說下為好?!?/br> 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兵仗局跟其他地方不一樣,這里涉及到軍工隱秘,必須有本局的人陪著才行… 孫保財聽了這話覺的有意思,于是點頭表示聽王公公的,他來這里就是看看制造上有什么問題,到時提出些改進(jìn)的方案給皇上。 但看王公公的樣子,就知道這人是誤會他來找茬的了。 孫保財開始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看,制作火銃的每個部件都會拿起幾個觀看下,也會問工匠師傅們幾個問題。 王公公始終跟在孫保財后面,每當(dāng)他停下時都會留意他的表情,看孫保財只是看火銃的制作部件,臉上始終表現(xiàn)出感興趣的樣子,一時有些不明白這人是來干什么的。 孫保財看了一圈下來后,看著王公公笑著問道:“朝廷有規(guī)定兵仗局每年制作火銃的數(shù)量嗎。” 大景朝給軍隊里配備的火銃也叫火繩槍,剛剛看下來發(fā)現(xiàn)制作上的問題還真不小。 第一這東西不是標(biāo)準(zhǔn)化產(chǎn)品,都是手工打造,剛剛拿起來看時,明顯每支火銃做工不太一樣,一個部件薄厚不同光看著都覺的粗糙,這說明什么不言而喻。 每個工匠雖然看著都很認(rèn)真,但是從做出來的東西上看,很明顯這幫人是看王公公和他來了在做樣子呢。 剛剛問了工匠師傅,你們要是做壞了怎么處理,那個工匠竟然回答他,把做壞了的扔到廢品箱子里在做下一個。 他剛剛還開玩笑說難道不扣錢嗎,那人理所當(dāng)然的說,這都是小事扣什么錢。 簡單的對話說明這里并沒有追責(zé)制度。 這般想著其實這里的事情很嚴(yán)重,如果打造過程隨意不認(rèn)真負(fù)責(zé),那么質(zhì)量上怎么會有保障呢。 現(xiàn)在看來訓(xùn)練場上的火銃士兵,訓(xùn)練時槍膛炸了跟這質(zhì)量有很大關(guān)系。 王公公因為擔(dān)心這孫保財看出什么,所以一直一路緊跟著。 聽他這會問的話笑著回道:“火銃每年的制作數(shù)量為一千支?!?/br> 孫保財聞言點頭笑笑表示知道了,也沒說什么看著王公公笑道:“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王公公聽明天還要來只能干笑,一路把孫保財送出去,臉上的笑容才收了起來。 皺著眉頭眼里陰沉,不確定孫保財?shù)降资呛我?,想著還是跟王爺稟報下為好。 孫保財從工部出來眼里若有所思,上馬后直接回了都察院。 回到辦公室后,坐在椅子上想這事怎么辦,現(xiàn)在事情明擺著兵仗局在制作火銃上偷工減料了。 這東西就是以點窺面的事,能在火銃上偷工減料,其它兵器制作上能沒這情況,人的貪婪可是沒有止境的。 這事要是往深了查,說不上牽扯出誰來呢。 當(dāng)做不知道的話也不現(xiàn)實,火銃質(zhì)量不改進(jìn)三個月后怎么辦。 而且皇上明顯聽出他話里的深意,還特意下旨讓他去兵仗局觀看,要是裝糊涂豈不是欺君。 所以還得管,就是得想想怎么管,他出面沒啥大用,自己危險不說最后就算查出來了,估計也牽扯不出重要人物,頂多是把幾個替死鬼辦了。 這樣的話他和家人就危險了,愁。 想了會最后決定還是把問題丟給皇上吧,怎么查想查出多少他老人家說了算。 他只需要把他看到的,給皇上進(jìn)行回稟即可。 做好決定后心情放松了些,開始研墨寫奏折,字里行間只是如實稟報在兵仗局看到的,和建議改進(jìn)的地方。 至于猜測那些自然不能寫在奏折里,反正如果皇上愿意追究,自然能看到里面的深意,要是不想追究啥的,以后也跟他沒關(guān)系。 寫好后等墨跡干了才合上,放入懷中親自騎馬送到大內(nèi)乾清門,交內(nèi)奏事處。 這樣能直達(dá)御前,大景朝三品及以上的官員上朝時直接呈上奏折。 像他這樣遞交奏折都是京官三品以下的,如果不用這樣的方式,只能等到大朝會時遞了。 奏折上交后感覺一身輕松,看快到下衙時間了,直接回了家。 皇上和太子在御書房剛說完孫保財,沒想到德公公送來了孫保財上的奏折。 景齊皇帝也沒想到孫保財今天會上奏折,上午剛吩咐完他事情,不到晚上就上了奏折,遇到辦事這么效率的臣子有些不適應(yīng),心里起了好奇看看他能寫些什么。 太子在一旁想著剛剛和父皇的談話,他沒想到孫保財能說出那番參悟人生的話語。 這話更像是一位年邁智者說出來的,但想著孫保財行事的與眾不同,有這感悟也是有可能的。 抬頭看父皇面色嚴(yán)肅,不由納悶孫保財在奏折里寫了什么。 景齊皇上把奏折往前推了推,示意太子看看。 太子拿過奏折看完后,面色也變的嚴(yán)肅,沒想到孫保財去了一趟兵仗局,竟然發(fā)現(xiàn)了這么嚴(yán)重問題。 奏折上寫了工匠師傅制作出來的火銃部件,薄厚不均有輕有重制作粗糙。 詢問得知兵仗局沒有追責(zé)制度,沒有質(zhì)檢人員,做出來的火銃不管好賴,直接發(fā)到火銃軍隊的士兵手中。 所以火銃炸膛的事才會時有發(fā)生,火銃的射程、威力、比不上弓箭,也跟制作的火銃質(zhì)量有很大關(guān)系。 說了一些事件的嚴(yán)重性后,最后說要想改變現(xiàn)有火銃軍隊的問題,第一步要先把火銃的質(zhì)量提升上來才行。 這些是表面的東西,這奏折里的深意是什么,他和父皇自然能看出來。 造成這樣的原因是工匠們偷工減料?還是每年撥給兵仗局制造火銃的銀子被貪墨了。 今天孫保財看的是火銃,那么其他兵器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情況。 想到大景朝的士兵,拿的都是被偷工減料過的武器,要是在戰(zhàn)場上士兵拿著這樣的武器跟敵人廝殺,能發(fā)揮幾分實力。 那時會不會節(jié)節(jié)敗退傷亡慘重,想到這樣的可能父子倆眼里都透出一絲怒意。 孫保財是怎么都不會想到,現(xiàn)任君主和未來儲君比他想的更長遠(yuǎn),他想到的是眼前的事,那兩位已經(jīng)想到亡國了。 所謂天子一怒血流成河,這話一點不假,第二天的朝會上,皇上直接下旨命令太子領(lǐng)人徹查工部兵仗局,兵仗局所有人員先全部關(guān)押,什么時候查清楚什么時候放人。 朝堂上的官員似乎能聞到一絲血腥味。 下朝太子直接帶人去了兵仗局,沒給里面的人任何時間想對策。 其實昨天這些人父皇就已經(jīng)派人監(jiān)視了,不巧的是正好讓皇上的人,撞見兵仗局的掌事太監(jiān)王公公,跟賢王的人有聯(lián)系。 太子眼底泛起冷芒,這次是你自己送上門的,誰也救不了你了。 皇上的一番作為讓跟兵仗局事件有關(guān)的官員惶恐不安。 跟這事沒關(guān)系的官員都在靜待結(jié)果。 但無疑這事又把孫保財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大家心里明白肯定跟他有關(guān),不然怎么孫保財去了一趟兵仗局,皇上就開始徹查兵仗局了呢。 大家都很納悶這人究竟是個什么屬性,怎么跟個瘟神似的,倒霉的人都是成片的! 那些恨不得弄死孫保財?shù)?,礙于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也不敢輕舉妄動,心里都發(fā)狠這事過了,第一個先派人把孫保財給暗殺了。 第143章 晉江首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