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秋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浸庭院,艷美婀娜的女子立在芙蓉綢簾旁,別說蘇綠檀這一顰一笑百媚生,即便她不說話,這番狐貍精的模樣也夠引人遐想了。 鐘延光鬼使神差地就站起來了,丟了魂兒似的往前走了幾步,忽地就醒過神來,右腳后退了一步,張口結(jié)舌道:“大、大晚上的,你干什么?”說罷耳根子都紅透了。 蘇綠檀甩了甩帕子嗔道:“不是說給你量腳的大小嗎?你以為干嘛?怎么,你想跟我……” “胡說!”鐘延光紅著臉斬釘截鐵地否認(rèn)了。 蘇綠檀笑得腰肢都軟了,柔聲道:“快進來,不鬧你了,再回去該晚了?!?/br> 鐘延光這才忐忑地進去了。他長了這么一二十歲,沒和任何一個女子親熱過,最最親密的一次,大抵也就是他剛醒來的那一次了,那個早晨,現(xiàn)在想起來還會臉紅心跳,又氣又惱。 在內(nèi)室的羅漢床上坐下,鐘延光兩手握拳落在大腿上,有點兒莫名的緊張。 蘇綠檀把軟尺找了出來,還有描大小的粉塊兒,和其他料子一并拿出來放在了床上,她垂頭坐在床邊的帳子下,燭火搖曳,鎏金鉤子在她頭頂微微晃蕩,就像畫里的景象似的。 備好了東西,蘇綠檀道:“過來?!?/br> 鐘延光頓一頓才起身,極慢地走到了床邊,有些局促的坐下,明明也是他住過的屋子,卻好像第一次來似的,他離著蘇綠檀兩拳的距離,兩腿并攏著。 蘇綠檀拿著東西蹲下.身,鐘延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又是那樣軟軟的一團,跟貓兒卷著尾巴坐在地上似的,看的人驀地心就軟了。 蘇綠檀道:“鞋脫了?!?/br> 鐘延光“哦”了一聲,把左腳的鞋除去,還好他在書房簡單洗漱過的,身上還算干凈,倒也不會熏著她了。 鐘延光脫了鞋,蘇綠檀握住他的腳腕,道:“抬腳?!?/br> 鐘延光乖乖照做了。 又軟又冰涼的手貼在鐘延光的腿上,他心頭卻是在發(fā)熱的,這么些年了,他穿的衣服都是針線房上的,羅氏年紀(jì)大了不做針線,趙氏針線活差,更不會給他做。 蘇綠檀拿著沒修剪過的鞋底墊在他的腳底下,用粉塊兒畫出了大致的形狀,鐘延光偷偷覷著她認(rèn)真的側(cè)臉,只聽她小聲道:“腳還挺瘦長的,也還算規(guī)整,不難做,我阿弟的腳胖,他的鞋子就不好做,長了不行,短了也不行。” 末了,蘇綠檀又道:“我喜歡你這樣的腳?!?/br> 低頭看下去,鐘延光動了動腳趾頭,他還來從來沒仔細看過自己的腳長什么樣子。 蘇綠檀拿著尺子測了好幾處的長寬,牢牢地記住了之后,才挪到另一邊去,準(zhǔn)備給這樣脫鞋。 鐘延光伸手?jǐn)r住她道:“做什么?” 蘇綠檀抬頭睜著濕漉漉的雙眼道:“脫鞋啊。” “不是量了一邊嗎?” 蘇綠檀道:“兩只腳很可能不一樣呀,只量一邊怎么夠。放心吧,我不鬧你,快脫了?!?/br> 鐘延光應(yīng)了一聲,隨她替他除去了另一只鞋子。蘇綠檀果真像她說的那樣,只是給他量腳的大小,并不做什么。 與方才一樣,蘇綠檀極為細致地測了他腳掌的各處大小,從前腳指頭,到腳背和腳跟,每一樣尺寸都掐著手指頭記下了。 蘇綠檀把兩邊的尺寸一對比,仰面笑道:“我就說不一樣吧?!?/br> 鐘延光道:“有何不一樣?” “你右腳稍大一點點,腳跟也低一點,估摸著跟你平時習(xí)武習(xí)慣有關(guān),不過不打緊,我阿弟也這樣,我從前問過大夫的,不是什么要緊事。放心吧,肯定給你一雙合腳的鞋?!?/br> 鐘延光倒是期待的很,針線房上做的鞋子,穿著倒也不錯,但蘇綠檀做的,肯定……更舒服吧。 蘇綠檀把東西擱在旁邊,拿起鐘延光的靴子,兩手捏著靴沿道:“來,穿吧。” 鐘延光溫聲道:“你今日……怎么乖巧了。”原本凌厲的眉目,此時此刻都帶著些笑意。 蘇綠檀輕笑道:“我本來是打算折騰你,但是今天天冷了,我怕你受凍,我雖希望跟你親密些,但比起看著你病了,還是罷了,來日方長罷。” 室內(nèi)安安靜靜的,只聽得見鐘延光陡然加快的心跳聲,半晌他才道:“不是又故意說這樣的話來糊弄我罷?” 蘇綠檀撇了撇嘴道:“什么叫糊弄,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話!” 接著蘇綠檀狹促一笑,一手捉住鐘延光的腳,一手撓他腳底板,哪曉得他是頂怕癢的,忍笑把臉都憋紅了,又怕踢傷了她,兩手硬是抓牢了床沿,身子都不敢動,咬牙臉道:“蘇綠檀!松手!給我松開!” 蘇綠檀偏不,剛用銼刀磨了沒多久的指甲冒著點尖兒,只消輕輕在鐘延光腳底板上掃過去,就癢得他渾身都在發(fā)顫。 蘇綠檀瞧著鐘延光強忍癢癢的樣子,樂得哈哈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教訓(xùn)道:“看你還敢不敢再說我壞話!” 鐘延光快忍不住了,佯怒道:“再不放開,我不饒過你了!” 這樣好玩的時候可不多,蘇綠檀哪里舍得放開。鐘延光腿都給她撓得麻了,憋足了氣兒,忍著腳癢,手從她腋下穿過去,一把將人撈起來,摟到自己的懷里,掐著她的腰切齒道:“我說了,不饒過你的!” 蘇綠檀瞪著眼睛還沒反應(yīng)過來,鐘延光兩手就撫了她的纖腰。 果真是不盈一握的細腰,鐘延光兩只手都差不多能掐圓了,他稍稍用勁地在她肋骨上滑動著,室內(nèi)猛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 蘇綠檀扭著身子掙扎著,一面兒狂笑一面兒叫喊道:“鐘延光你給我放開!放開我!放開!” 大仇得報,哪里是說松手就松手的。 鐘延光環(huán)著蘇綠檀的右手把她的手臂禁錮在懷里,撓她肋骨的手仍舊沒有停下,她亂蹬的雙腿也被他夾在了雙腿之間,絲毫動彈不得。 蘇綠檀先是破口大罵伴著幾句威脅,漸漸就開始服軟了,貼著鐘延光的胸膛求饒道:“夫君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不鬧你了!” 鐘延光斂眸問她:“你這句話管得了幾天?” “一天!” “就一天?”說著,鐘延光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一些,從胯骨一直往上挪動了好幾根肋骨,就快要揉著她柔軟的部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