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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爺?shù)拇蚰樔粘T诰€閱讀 - 第96節(jié)

第96節(jié)

    三人正前行,林中忽有異動,鐘延光耳聰目明,判斷不是野獸,登時提高警惕,把蘇綠檀護在身后,道:“我去瞧瞧。”

    鐘延光往前飛快跑去幾步,國師左手橫在小腹之間,忽問蘇綠檀道:“夫人,侯爺近來可好?”

    按定命風鈴所示,國師之劫是鐘延光無疑,但二人同處京城多年,并無交集,國師追查過后,也并未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有任何有牽連之處,他才奇怪了,這劫難到底從何而來,百思不得其解,才有了今日“偶遇”一出。

    國師這一問問的奇怪,蘇綠檀反問道:“并無不妥,國師何出此問?”

    國師眼神晦暗不明,道:“中蠱者有時自己難以察覺微妙之處,夫人與侯爺朝夕相處,自當比旁人更加清楚。若是無什么異狀,倒不用往心里去,如有……夫人隨時可上我府中知會一聲。”

    撇撇嘴,蘇綠檀以女人的直覺,總覺得國師所言有些奇怪,上次見面還說蠱毒傷了腦子,再難恢復(fù),如今又說尚有可能。百姓傳言國師十拿九穩(wěn)的斷言能力,怎么落在鐘延光身上就不奏效了?

    難道神乎其神的傳言,就只是傳言而已?

    國師的地位和能力,一下子在蘇綠檀心里打了個大大的折扣。

    蘇綠檀正奇怪著,國師瞧著鐘延光去的那個方向一直望著,似乎還帶著點兒緊張和在乎的意味?

    猛然想起《今平眉》里提到的大致意思,男人哪有沒有凡心的?除非不舉!蘇綠檀瞪大了眸子,國師應(yīng)該不會不舉吧……他形似謫仙,年歲大而不娶妻,似無凡心,其實并非如此,而是因為有、有龍陽之好?!

    這想法一旦產(chǎn)生,蘇綠檀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了,她胡亂想了一通,又往國師全身看去,只見對方衣袂飄飄,形容清瘦,露出來的手背也是白白嫩嫩,好似話本子里提過的淸倌兒一般。

    面具之下,下巴上胡茬都沒有,干干凈凈好看極了,只怕揭開面具也是容顏驚人。

    蘇綠檀頓時有了警惕之心,鐘延光那般威武男人,確實容易被人覬覦。

    輕咳一聲,蘇綠檀試探著問道:“國師,我家侯爺是不是英姿颯爽,魅力*人?”

    國師正出神想著,此劫到底有多深,能傷他至何地步,便未把蘇綠檀的話聽進去,隨意“嗯嗯”兩聲。

    這般應(yīng)付的話,落進蘇綠檀的耳朵里,便成了警鈴,她絞著帕子,順著國師的視線看過去,呵,這人盯著鐘延光的眼神,比她還粘人!

    低頭忽見地上有塊石頭,蘇綠檀抬腳一拋,踢到了國師腳下,果不其然,對方看遠處看的入神了,一個沒留心,滑到在地,手掌撐在了地上,與地面親密接觸。

    蘇綠檀佯裝驚訝,“啊呀”一聲,好似想扶不敢扶,站在一旁道:“國師你怎么摔倒了?”

    國師淡定地爬起來,看著地上莫名多出來的石頭,扯了扯嘴角,他為什么摔倒……蘇綠檀真的當他是瞎子么?不過一刻沒留神,她腳邊的石頭,還能自己滾到他的腳下?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站起來之后,國師微微攤開手掌心,生命線往后的地方,已經(jīng)被地上細碎的石子給磨得破了皮,血r一片,看著略有些滲人。

    蘇綠檀瞧了過去,心中涌起內(nèi)疚,帶著歉意道:“國師怎么這么不小心,你看都摔的出血了?!?/br>
    國師扯了扯嘴角,果然提起定南侯就沒什么好事,這只怕還是末等小劫而已。以后還不知道要遇到什么要命的大事。

    蘇綠檀抽出帕子,下意識要拿給國師擦拭傷口,立刻便收了回來,重新在隨身帶著的荷包里翻出個巴掌大的寶藍瓷瓶出來,遞過去道:“金瘡藥,還好我外出有帶藥的習(xí)慣,不謝了。”

    國師接過藥,朝蘇綠檀投去一個極淡的眼神——他沒有要道謝的意思!

    這時候鐘延光也回來了,看著蘇綠檀與國師兩個似乎在傳遞東西,便仔細看了過去。

    他才離開多大會兒功夫,蘇綠檀的東西怎么到國師手上了!

    國師拿著瓷瓶,不慌上藥,而是問道:“侯爺可追到了什么?”

    鐘延光搖首道:“無事,應(yīng)當是野物無意竄了進來?!?/br>
    國師“哦”了一聲,道:“如此便好。”

    鐘延光重點一下頭,道:“回去罷。”

    三人比肩而行,再無話說。

    國師回到院子里同大皇子等人打過招呼后,要了清水清洗傷口,上完了藥便說要走。

    鐘延光跟在國師身后道:“我送一送你。”

    陸清然便知趣地不跟出去了。

    走到莊子門口,鐘延光與國師兩個相別,他方道:“國師手傷可要緊?”

    國師隨意瞧了一眼,道:“皮r傷,上了藥,不要緊。”

    鐘延光道:“哦,皮rou傷是不大要緊的?!?/br>
    國師:……這夫妻倆,怎么說話都不按常理來?

    鐘延光繼續(xù)道:“那剩下的藥國師還與我罷,我怕內(nèi)子一會子頑皮摔傷,也要急用?!?/br>
    國師不大好意思道:“藥本不多,本座方才用完了。”

    鐘延光索性道:“那就把瓶子給我罷!”

    定南侯府就這么缺藥瓶子?

    國師到底還是從懷里掏摸出寶藍瓶子,給了鐘延光。

    鐘延光得了瓶子,方抱拳目送國師走。折回別院的路上,他把瓶子放在鼻尖嗅了嗅,瓶身上還帶著蘇綠檀荷包里特有的熏香味——她的貼身物件,怎么能留給別人,就算是太監(jiān)也不行,更何況這位還是個正經(jīng)男人。

    收好瓶子,鐘延光便若無其事地回去了。屋里梅香尤在,馨香迷人。

    中午眾人一起用過膳,下午男人們陪女眷們折了好些梅枝裹好,今日一行算是結(jié)束了。

    回府的路上,入了城門后蘇綠檀困倦的厲害了,打了幾個哈切實在是沒撐住,靠在鐘延光肩膀上就要睡去。

    鐘延光推了推她,道:“不要睡。”

    蘇綠檀抱著手臂,閉眼哼唧道:“累,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