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眉頭一皺,隨即松開,鐘延光才意識到,蘇綠檀說的是在六皇子府里的事,他掩飾住情緒,語氣平靜道:“你的字,是我教的?” 蘇綠檀心頭一緊,興師問罪來了!她坦然道:“不是你教的,我怎么能學得了你一二成的韻味?不過從前的事,你都忘了,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br> “解釋”完這些,蘇綠檀沒忘記反咬一口,她直起背板道:“還好你昨兒沒給我說錯了,不然讓別人笑話了我,我就恨死你了!” 心口一緊,鐘延光抿唇道:“對不起?!倍际撬腻e。 蘇綠檀趕緊喂個棗兒,道:“明知夫君忘了,我本不該宣揚那事,還好沒有露餡兒了,不然反倒麻煩?!?/br> 鐘延光道:“無事,以后這樣的事,你大膽地說,若有人在我跟前問起來,我自會替你圓了?!?/br> 蘇綠檀驚喜道:“你不怪我?” 鐘延光應道:“既是事實,何來怪罪一說?你又不曾說謊?!?/br> 蘇綠檀心里“咯噔”一下,隨即笑道:“知道就好,以后在外面,可千萬別給我說錯了話?!?/br> 鐘延光鄭重地點著頭。 蘇綠檀有些過意不去,復又道:“其實也不是我刻意要去炫耀什么,夫君,我不是那等輕浮之人,只是人家*到眼前來了,我總不好服軟吧?” “不必服軟,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鐘延光的妻子,還沒卑微到要看別人的臉色?!?/br> 蘇綠檀登時樂了,道:“對,我才不會給夫君丟面子!” 面帶隱隱笑意,鐘延光“嗯”了一聲,他從前覺得女子嫻靜就很好,但他現(xiàn)在卻喜歡蘇綠檀囂張跋扈的樣子。 提起昨兒的事來,蘇綠檀還有氣,她繼續(xù)把懷慶的惡行在鐘延光面前告了一狀。 鐘延光聽著眉頭擰起,道:“她太不識趣了些,看來上次禁足還沒長夠記性?!?/br> 蘇綠檀沉默片刻,道:“聽說她要定親了?” 鐘延光頷首道:“我也聽說了,估摸著年后就定下了,不出半年,興許就要出嫁了?!?/br> 一下子聽到這么確切的消息,蘇綠檀有些同情起懷慶了,她道:“罷了,夫君別把她的事往心里去了?!?/br> 鐘延光依舊覺得懷慶很討人嫌,但不想拂了蘇綠檀的意思,便道:“知道了?!?/br> 蘇綠檀想得多了,不免傷感,眼神落寞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雖蠢笨,也很可憐?!?/br> 鐘延光一點沒把懷慶可憐這一點放心上,而是對蘇綠檀感同身受的樣子甚為費解,他道:“起初你嫁我,可是心甘情愿?” 蘇綠檀立刻抬頭,脫口道:“自然是的。” 鐘延光在蘇綠檀的眼里看到了一絲慌亂,他握著茶杯的手陡然收緊。聯(lián)想起蘇綠檀昨夜的抗拒,他心中越發(fā)不滿,似有妒火在燒。 挪開視線,蘇綠檀道:“能嫁給夫君,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此話不假,因為嫁到定南侯府,蘇家不僅從危難中走出來,蘇綠檀也得了個如意郎君,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鐘延光淡淡地應了一聲,像是思量著什么。 蘇綠檀生怕鐘延光起疑,便岔開話題道:“夫君不是說,要讓我給你做一年褲子嗎?你什么時候得空?” 鐘延光腳底板忽然發(fā)癢,他紅了臉道:“這個也要測量?” 蘇綠檀瞇眼笑道:“那可不得好好量一量,難道我靠眼睛就知道夫君穿多大的?但是夫君也許久沒給我看了,我哪里曉得。” 鐘延光心神亂了,道:“夜里我洗漱了再讓你量,但是你規(guī)矩著些?!?/br> 否則他怕忍不住。 蘇綠檀似笑非笑道:“好,我肯定老老實實的?!?/br> 這話讓鐘延光心里有點發(fā)癢,她——真的會老實? 略坐了一會子,夫妻二人一起吃了晚膳,在窗前又說了會兒話,多是蘇綠檀說,鐘延光聽,天色不早之后,便先后去洗漱了。 蘇綠檀先洗完,早早地爬進了暖和的被子里,鐘延光隨后裹著大氅來了,里面只穿著中衣,在這樣的寒夜里,著實有些單薄。 鐘延光一進屋,蘇綠檀就從床上爬起來,胡亂披了件衣服起來。 走到床邊,鐘延光道:“你就在被子里,把手伸出來就行了?!?/br> 涼意襲來,蘇綠檀打了個激靈,便從善如流,干脆把被子披在身上,只把手露出來,從枕頭底下摸出軟尺,跪坐在床邊,道:“過來些。” 厚厚的錦被里冒出蘇綠檀的腦袋,她跪著,他站著,居高臨下地瞧著她,柔軟的發(fā)頂,嫩白的面頰,眉宇之間尚且含有稚氣。 鐘延光取下大氅,穿著一身中衣,展開雙臂,任她測量。 蘇綠檀把尺子繞在他的腰間,幾次都松開了,她道:“夫君,你把上衣脫了行嗎?快點兒,省得一會子凍病了。” 鐘延光依言,把衣服除去,露出緊實的腹部和腰線,蘇綠檀驀地臉紅,不敢分神,趕緊給他把腰圍還有兩腿也測量完了,期間少不得觸到他冰涼的肌膚,指腹滑過他結(jié)實的腹肌,往日讀的某些書,本不通曉的地方,乍然明了。 收起皮尺,蘇綠檀小臉紅的能滴血,她道:“先進被子來暖一暖?!闭f罷,就敞開被子,拉了鐘延光一把。 鐘延光冷不防彎了腰,身體前傾,小腿被床絆住了,整個人都往床上跌去,壓在了蘇綠檀身上。好在雙臂撐住的及時,沒有摔倒。 蘇綠檀把被子蓋在鐘延光背上,下巴擱在他肩上,嬌聲道:“進來,暖和了再穿衣服走。” 暖意包圍遍全身,鐘延光貪戀這一刻的溫暖,他在她耳畔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蘇綠檀嬌哼道:“你又想歪了吧,我真的是怕你冷而已。知道你不樂意,我不會強迫你的。”她沒敢說他不行。 鐘延光:……她若有膽子,倒是強迫他試試。 收回手臂,鐘延光安分地在被子里呆了一會兒,跟她貼的很近,無意之間,似乎觸碰到了柔軟的東西,若即若離,讓他恨不得往前貼,但想起蘇綠檀昨夜害怕的神態(tài),到底是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