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沒被人暖過的被子冷的厲害,蘇綠檀一哆嗦,可憐兮兮地看著鐘延光道:“夫君,我這里冷,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被子,一下下就好?!?/br> 眨了眨眼,蘇綠檀比了個“一”的手勢,保證道:“就一下嘛?!?/br> 原本眼皮子緊閉的鐘延光無奈地睜開眼,掀開被子一角,示意她進來。 蘇綠檀趕緊扔掉自己的被子鉆了進去,整個身子都被熱氣包裹著,暖和極了,再沒有比這更令人滿足的事兒了。 鐘延光如意料之中的那般,身子又燥了起來,他從另一邊出去,替蘇綠檀掖好了脖子處的被子,自己自覺地去了冰冷的被子里。 蘇綠檀翻個身,盯著鐘延光道:“謝謝夫君。” 鐘延光平躺著,黑直的睫毛蓋住下眼瞼,英眉挺鼻,薄唇輕啟道:“睡罷。” 蘇綠檀今日已經(jīng)心滿意足,該練習的也都練習了——等等,他剛才親吻的時候,到底持不持久啊?她太投入了,竟忘了仔細觀察。 哼哼,下次再不會被鐘延光的美色給迷惑了,她會好好地注意重要信息。 燭火即將燃盡,室內(nèi)火光微弱,蘇綠檀面帶淺笑地睡去了,她入眠很快,不到一刻鐘就沒了動靜。 鐘延光聽著身旁均勻的呼吸聲,睜開眼眸,凝視著她半晌,伸出手,指頭停在她的唇邊,便又收回來,在燭火燒完的那一刻,也睡了過去。 兩人一夜好眠,鐘延光要上衙門,醒的早,醒來的時候,蘇綠檀已經(jīng)裹著被子像蠶一樣貼在了他的身邊。 鐘延光只得往墻那邊退了一些,從被子的另一邊出去,生怕驚擾了枕邊人的美夢。 從蘇綠檀的身上跨過去,鐘延光小心翼翼地下床,拿著衣服站在羅漢黃前穿好,便出了次間,去了梢間里洗漱。 等蘇綠檀醒來之后,鐘延光早就不見了蹤影,若不會旁邊的被子是亂的,里面尚有他的余溫,她都不敢相信昨夜他們同床共枕了。 蘇綠檀這日很是高興,略作打扮后,便去了一趟醫(yī)館,依舊戴著帷帽,同大夫道:“我夫君好像好了很多,比之前厲害了不是一點半點!” 至少他們擁抱的時候,鐘延光不再像之前那樣,眨眼功夫就泄氣了。 大夫道:“那可能只是一時的,多半是心病,多調(diào)整幾次就好了?!?/br> 有了大夫的鼓勵,蘇綠檀信心滿滿地回去了。 都督府衙門里,鐘延光收到了金陵來的第二封秘信,這封信比之前的干凈簡潔多了,其中唯一的重點便是——蘇綠檀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從來只有男人對她有非分之想。 看完這信,鐘延光更惆悵了,既然從前心里沒有人,那么為何總是想方設(shè)法地逃避他? 難道蘇綠檀有什么難言之隱?到底是什么不可言說的秘密,讓她不能與他行.房? 饒是鐘延光這樣的聰明人,他也想不明白其中緣故。 思來想去,鐘延光猜想,難道是他出征的那幾個月里,蘇綠檀才變了? 鐘延光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蘇綠檀這幾個月里到底都經(jīng)歷了什么事。 回府之后,鐘延光把這件事交代給了小廝如茗,他要知道蘇綠檀之前的幾個月里,到底出過幾次門,見過哪些人。 如茗去了門房那邊,不知不覺之間就把鐘延光想知道的都打聽了。 消息落在鐘延光的耳朵里,一一排除之后,唯一可疑的,就只有國師了。 鐘延光陷入沉思之中,國師到底對蘇綠檀說了什么,導致他們夫妻之間關(guān)系出現(xiàn)了變化嗎? 懷著這樣的疑問,鐘延光去拜訪了國師,沒想到很巧就見上了。 鐘延光直言不諱地問國師,自他受傷之后,可對蘇綠檀說過了什么話。 國師搖首,道:“不曾,尊夫人知道的,侯爺也知道?!?/br> 鐘延光“哦”了一聲,國師便淡聲隨口問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鐘延光搖首,國師道:“如果有的話,本座倒是樂得送佛送到西,蠱毒一物,本座甚為感興趣?!?/br> 鐘延光婉拒告辭。 看著鐘延光的背影,國師目光里的探究意味愈發(fā)濃重,他的劫,到底應在哪里。難道鐘延光中蠱毒的事,還會牽扯在他身上么? 而出了國師府的鐘延光,也斂眸思忖了半晌,對方才打探的意圖不能說不明顯。 真只是對毒蠱感興趣么? 鐘延光不覺得是這樣。 回到定南侯府,鐘延光進了內(nèi)院,到榮安堂的時候,他聽到屋子里傳出一陣笑聲。 挑簾進去,鐘延光看到劉氏把寶哥兒抱到了蘇綠檀這兒。 蘇綠檀抱著孩子逗弄著,寶哥兒的口水流了兩串,傻兮兮地笑著,見眼前的人兒有些母親的模樣,便湊上去要親。 鐘延光走上前去一巴掌攔在了寶哥兒的臉前,濕噠噠的小嘴就這么貼上了他的掌心。 寶哥兒似乎是沒親到預料中的柔軟,哇地一聲便哭了。 鐘延光皺眉道:“奶娘呢?臟兮兮的怎么也不管一管?” 劉氏委屈,看著鐘延光敢怒不敢言,她家寶哥兒怎么得罪他了?還說口水臟了,孩子的口水也是干凈的! 劉氏趕緊把孩子抱回去,放到奶娘手上,打了招呼便走了。 等人走后,鐘延光才問道:“她來做什么?” 蘇綠檀道:“能做什么,不就是為著鋪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