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往后縮了縮,蘇綠檀乖乖地靠在鐘延光的懷里,扯著他的袖子,仰頭看他,額頭抵著他的下巴,道:“夫君,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太夫人……” “太夫人沒事?!?/br> 只要太夫人沒事,那就沒大事,蘇綠檀咧嘴笑道:“夫君,我想問你……” “回去再說?!辩娧庸忭永镉幸唤z冷色。 蘇綠檀怕耽誤他騎馬,溫順地“噢”了一聲,搖晃著腦袋,蹭了蹭他的下頜,便繼續(xù)揪著衣領(lǐng),蓋住臉,只露出一雙濕潤的眸子。 一路跑回定南侯府,蘇綠檀已經(jīng)被顛的腦子都暈了,等下了馬,兩腿先是發(fā)麻,又是泛酸,得拽著韁繩才站得穩(wěn)。 鐘延光于心不忍,自責(zé)道:“磨疼了?” 點點頭,蘇綠檀撐著大腿,委屈道:“里面疼,屁.股也疼?!?/br> 鐘延光精于騎術(shù)當然知道,蘇綠檀說的里面,就是大.腿內(nèi)側(cè)。 二話不說,鐘延光把人橫抱起來,闊步往角門里去,一路快走進了內(nèi)院。 鐘延光走的太快了,蘇綠檀覺得比騎馬的時候還快,她駭?shù)霉醋∷牟弊樱犞鵀趿锪锏难劬?,道:“夫君,到底什么事????/br> 鐘延光憋出兩個字:“沒事?!?/br> 瞪著眼,蘇綠檀道:“沒事?沒事你大老遠把我拎回來?” 輕哼一聲,鐘延光又道:“有事?!?/br> 蘇綠檀不解,什么時候鐘延光變得一點小問題也搖擺不定了,她沒好氣道:“到底有沒有事嘛?方表妹還留在那兒呢,老夫人知道了,又該怪我了?!?/br> “別提她?!辩娧庸饴曇衾涞暮?。 “別提誰?老夫人?還是方表妹?” “后面一個?!?/br> 蘇綠檀察覺到不對勁,忙問:“她怎么招惹你了?”一會子又改口問:“她是不是對你圖謀不軌了?!彼碜影胫饋恚薏坏脧溺娧庸鈶牙锾饋?。 鐘延光瞧了蘇綠檀一眼,道:“沒有?!?/br> 蘇綠檀身子軟了下去,雙手改成搭在他的肩上,道:“那到底怎么了?” 鐘延光不言不語。 很快便到了榮安堂,鐘延光徑直往上房內(nèi)室去,把蘇綠檀放在了床上,明明心里含著妒意,動作卻是輕柔的。 蘇綠檀一挨著床,立馬把鞋子蹬掉了,往后挪了挪,伸了個懶腰道:“哎,累死了,下回再不去了。” “蘇綠檀?!辩娧庸鈨墒执乖谕葌?cè),忽然喊了她。 呆呆地抬頭,蘇綠檀道:“怎么了?哦對了,我正要問你呢……” 她根本沒有問出口的機會,鐘延光的身體像豺狼一樣猛然向前,單腿跪在床上,捧著她的臉狠狠地吻了下去,蘇綠檀雙手撐在身后,猝不及防地看著他,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很快蘇綠檀便沉溺在這個吻里,她的唇瓣被他蠻橫地含著,過了一會兒,他竟輕輕咬了她一口,弄的她朱唇微疼。 “摸我的頭發(fā)?!辩娧庸馓岢鲞@奇怪的要求。 蘇綠檀照做了,像捏丸子一樣捏了捏鐘延光頭上的髻,傻笑道:“你這是讓我做什么?你這頭發(fā)跟我用的繡線一樣,已經(jīng)軟乎乎的了?!?/br> 直視著蘇綠檀,鐘延光道:“這樣不對?!闭f完,在她身上用力地揉捏了一把。 忍不住輕(注)吟一聲,蘇綠檀青蔥一般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插(注)進他的頭發(fā)里,面頰緋紅道:“你……”剩下的話,被鐘延光吞進了肚子里。 過了半刻鐘,蘇綠檀換不了氣,沒法呼吸了,才知道用兩手推著鐘延光的肩膀,而她的衣衫和頭發(fā),早就亂了,拆環(huán)掉落在床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氤氳濕潤,玉面含.春,嘴唇微嘟泛紅,像澆過蜜桃汁兒似的。 鐘延光摟著她,呼吸粗重,淡淡地在她鼻尖吐著氣,他半垂眸子,又直又長的漆黑睫毛在她眼前扇動,喉結(jié)也不時聳動著,內(nèi)心的狂躁已經(jīng)悄悄被其他的情緒所取代。 手上絞了一縷她柔軟如綢的發(fā)絲,鐘延光低聲問:“蘇綠檀,我的頭發(fā)好么?” 又抓了抓鐘延光的發(fā)髻,蘇綠檀小聲道:“好,用了我的桂花油那么久,能不好么……”她不敢多說,她怕他又來,她的身子變得陌生又燥熱,這種感覺奇異又美妙,也分外危險。 鐘延光半闔眼皮,眼縫里透出一點點眼珠的光澤,落在蘇綠檀頭發(fā)上的手滑到了她的臉頰上,他聲音喑啞道:“我長的好看么?” 訝異片刻,蘇綠檀點頭道:“當然好看,夫君豐神俊逸,已是萬里挑一。” “我長你三歲多,是不是年紀太大了?” 蘇綠檀失笑道:“怎么會?!?/br> “我才學(xué)如何?身份地位如何?” “都很好啊?!?/br> “那我可有不好的地方?” 蘇綠檀她深入接觸的男人不多,但她斷定,鐘延光真的很好了,什么都很好,并且是喜歡她的,這便天下十全十美的事兒。 篤定地搖搖頭,蘇綠檀軟聲道:“我說過了,夫君在我心里最好最好最好。” 鐘延光張著唇,卻沒問出口。既然他在她心里最好,那她為什么還要跟本不必交集的年輕男子說話,那她為什么要看國師的頭發(fā)。 腦海里閃過童年的一段記憶,鐘延光舒展的眉頭變得緊湊,那件事,他明明忘記了,多年都不去想了,為什么會在這時候記起來。 鐘延光身體僵硬地壓在蘇綠檀身上,全身上下一動不動,連呼吸也變得微弱了。 兩人沉默半晌,還是蘇綠檀先開的口,她小心翼翼地問:“夫君怎么了?” 怎么陡然給她一種十分脆弱的感覺,鐘延光健壯的軀體,和他的神態(tài)完全不符,她真恨不得給他很多很多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