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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之禍水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我怎不覺賀大將軍不得空?”賀齊話音剛落,蘇禧邁步進來。她人立在門口,卻不往賀齊的跟前走,復(fù)沖他笑一笑,“賀將軍碾死了我的狗,就這么算了?”

    蘇禧承認,自己跑到將軍府來多少有點碰瓷的意思,可那狗是她的也不是瞎編。正好兩人不對付,正好她需要多在賀齊面前刷存在,天降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

    賀齊聽見她的話,記起自己的馬在大街上確實不小心踩死一只小狗,也確實是他自己說的,如果覺得補償不夠可以到將軍府來找他。但他怎么知道竟是她的狗?

    冤家路窄,不外如此。

    賀齊起身走過去,想將事情速戰(zhàn)速決,因而道:“請長公主借一步說話?!?/br>
    計劃通——

    在賀齊走出去了之后,蘇禧跟在他的身后,也走到外面。

    沒有帶蘇禧到別處去,賀齊立在廊下,對著庭院里的瓢潑大雨,按捺著脾氣試圖和她溝通:“這件事實屬意外,不知長公主希望在下如何賠償?”

    雨勢未減,天地間霧茫茫一片,連近處的景象都瞧得不真切了。雨水打在屋瓦,順著瓦檐聚成小股的水流,瀟灑飛落,砸在地上,嘩嘩的聲響。

    蘇禧和賀齊相對而立,她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勾唇一笑:“我的這只狗不名貴,卻是友人相送,意義不凡,便是用再多的銀錢也換不來?!?/br>
    賀齊聞言,倒是誠懇:“那么以長公主之意,我應(yīng)該怎么做?”

    蘇禧低頭思索,半晌抬頭,又望向他:“若賀將軍愿陪我十天,便一筆勾銷?!?/br>
    外面的雨聲同蘇禧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一個剎那,賀齊以為自己聽錯了。卻不是不知道眼前的人什么做派,說出這樣不知羞恥的話并不足為奇。

    因著今日心情很不錯,兼之自己理虧,賀齊是放低了態(tài)度,反而被得寸進尺。他覺得自己太好說話了,才會叫她張口提出這種辱人的要求,以為他會任她擺布。

    賀齊的臉色變得嚴肅,話語中三分客氣盡斂。

    他冷冷道:“長公主,將軍府的府門在那邊,您請自便?!?/br>
    見賀齊抬腳要走,蘇禧攔到了他面前。

    她笑:“又不是沒有睡過,將軍好怕什么,這么急著走?”

    賀齊冷眉冷眼道:“賀某不行,長公主還是找別人去吧,省得虧了?!?/br>
    “哎——這不是給你機會,”蘇禧一笑說,“讓你再好好的證明一下自己嗎?”

    賀齊的面色不改:“公主抬愛,恕賀某無福消受?!?/br>
    他伸手避開擋了路的蘇禧,吩咐管家送客,便不再理她,兀自回廳子里去了。

    蘇禧什么話都沒有就走了,但是留下了賀齊的那張銀票。

    賀齊一方面覺得她不會這么大方放過,一方面又希望這件事能就這么揭過去。

    然而賀齊沒想到,也想不到——

    第二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碾死了舞陽長公主的狗,不補償。

    起初賀齊并不知道這件事??僧?dāng)一個又一個相熟的人和他求證這件事,甚至他的老友都問:“昨天那個來找你要說法的人便是舞陽長公主嗎?”他沒法不知道。

    弄不清楚她是想要做什么,卻明晃晃被擺了一道,賀齊心里不免憋悶。他禁不住懷疑那小狗之所以會被抱到大街上,且恰巧被他給碾死了,說不定是她的設(shè)計。

    總歸更過分的事情,這個人不是沒有做過。賀齊沒有主動找她的想法,索性就這么擔(dān)下了碾死了長公主的狗不補償?shù)拿^,也什么都不做。

    隔得一天,蘇禧再次過來了將軍府。

    認定她不安好心、不懷好意,賀齊干脆對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全不予理會。

    蘇禧跟在賀齊身后,語氣慢悠悠問:“賀將軍,你想得怎么樣了?”賀齊不語,她不疾不徐補一句,“或者,將軍希望滿京城的人也知道你我春風(fēng)一度的事?”

    “你到底想怎么樣?”

    賀齊終于轉(zhuǎn)身看蘇禧,語氣里幾乎含著抹殺意。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3333

    計劃通√

    第45章 花好與君同(三)

    賀齊以為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借機為難他、逼迫他, 誰知隔了一天,她提出的要求卻單單要在將軍府用一頓飯罷了。不清楚她葫蘆里是賣的什么藥,可仍是應(yīng)了。

    將信將疑留下蘇禧在將軍府用飯,賀齊依舊不大信她會就此罷休。可是,在一頓飯吃好之后,她當(dāng)真什么都沒做,什么話都不留,告辭離開,反而讓賀齊奇怪。

    但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搞定這個大|麻煩, 賀齊懶得揣測她的心思,日子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蘇禧刷過了一回臉,也定下了心神, 安心享受長公主的富貴生活。

    李怡今年是十六歲了, 畢竟到了可以成親的年齡。她知道爹娘對自己都不上心,不想被隨隨便便挑一個夫君,才會生出自己去努力試一試的念頭。

    和賀齊的接觸不太多,可僅有的那幾次, 李怡發(fā)現(xiàn)這個人當(dāng)真讓她覺得說不出的可靠和安心。他既生得眉目俊朗, 又那樣高大,還有好前程……她沒法不動心。

    之前趁著王府的壽宴,李怡是想和賀齊表明心意,博得他的青眼,可惜被人給打斷且破壞了。錯過這個機會, 她不得不等著下一次,卻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有了。

    李怡相信男子多喜歡柔弱的女子——至少她爹爹心里的人是這樣。最好我見猶憐,光瞧上一眼便恨不得攬在懷里好好哄一哄,因而平常多有楚楚可憐的時候。

    賀齊那樣的一個在沙場上拼殺過來的人,軍營里多接觸男子,李怡認為,他定也鐘情溫柔小意、纖弱嬌柔的。正好這種評價她聽得太多,她覺得自己很有機會。

    李怡唯獨很苦惱一點。她尋常都是待在王府里,出門不太多。哪怕出門,未必就能夠碰得上賀大將軍。若見不到人,也沒有獨處的時機,那些話她要怎么說?

    每每想到了這個,李怡都異??上П焕钍缙茐牧说哪谴?。焦慮中,她偶爾不無怨念的想,要是沒有被她破壞,指不定這個時候賀將軍已經(jīng)到王府來提親了……

    在這種焦躁不安里,轉(zhuǎn)眼七夕將近。想到這么長的時間沒能再見賀齊一面,李怡心底很是覺得苦惱。她默默為賀齊繡了只荷包,卻不知道要怎么樣才能送出去。

    到得七夕這一天,李怡仍是出門了。定安侯府的四公子吳愷追求李怡已久,今天這樣的日子更圍繞在她身側(cè),可也瞧得出來她興致缺缺,免不了有些沮喪。

    吳愷拉李怡去看煙花,沒忍住問她:“怎么愁眉苦臉的?”

    李怡聽到他這話,立時一笑:“怎么會?可能是有些乏了,身體不是很舒服?!?/br>
    吳愷聽言,連忙關(guān)心:“不舒服?哪里不舒服?頭疼嗎?還是怎么樣?有沒有看過大夫?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府吧,這么在外頭沒法休息,別更不好了?!?/br>
    李怡望著吳愷熱切的目光,耳邊忽然聽得一道磁性低沉的聲音。她認得這聲音,是賀齊,不覺驚喜,又不想被吳愷發(fā)現(xiàn),便笑說:“還好,只是想吃糖炒栗子了?!?/br>
    “方才倒是瞧見了……”吳愷說著,異常自覺道,“那你在這兒等我,我這就去買回來?!币娎钼郧傻狞c頭,吳愷轉(zhuǎn)身往回走,去幫她找糖炒栗子。

    李怡等吳愷走遠后,立刻循著那道聲音去找賀齊。她四下里找,發(fā)現(xiàn)賀齊此時正立在一輛馬車旁邊,心中一喜,撥開人群走過去。

    “賀大將軍!好巧!”李怡掩不住喜悅和他打一聲招呼。

    見是她,賀齊頷首,客氣的喊:“壽春郡主。”

    李怡抿唇笑著,問:“將軍也是出來過七夕的嗎?莫不也是一個人?”

    賀齊望了一眼馬車,不無敷衍的點點頭。

    李怡沒有看出他的敷衍之意,心下想著他果然沒有同別人在一起,同時慶幸自己把那只繡好的荷包帶在身上。她臉上笑容不變,也點頭問:“將軍準備去哪?”

    賀齊覺得眼前的話忒多了些,耐著性子:“準備隨便走走?!?/br>
    李怡笑:“正好我也一個人,要一起走走嗎?”

    賀齊眼睛看著李怡,沒有應(yīng)。

    李怡羞怯低頭,趁機將荷包拿出來,遞到他面前:“這個……是想送給將軍的?!?/br>
    她這個樣子,還有上次的話,賀齊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他不伸手接,只掃了一眼:“不好意思,這樣的東西賀某實在用不上,只怕是要辜負郡主一片美意了。”

    李怡輕抬眼,盈盈目光看著賀齊說:“是沒有別人好送,將軍若是不嫌棄,便收下吧……也不是什么多值錢的東西。不瞞將軍,上次在府里……”

    “同誰說話呢?”馬車簾子猛然被人掀開,本以為里邊沒有人,李怡愣了一下,復(fù)看到蘇禧,越難堪。蘇禧似乎沒有瞧見,看向了賀齊,“這是說完了沒有?”

    賀齊瞥她一眼,只是不說話。

    蘇禧這會才去看李怡,笑一笑問她:“這是找賀將軍有事么?”

    李怡將荷包收了回來,手掩在衣袖下,將東西攥得很緊。

    她面上維持笑意:“也沒有什么事?!?/br>
    蘇禧從馬車上下來了,立在賀齊身側(cè)看著李怡。說起來,她也不是覺得李怡壞到不能原諒,畢竟她的出身如此,但賀齊既然是她的獵物,便絕容不得別人染指。

    “有一件事,是忘記了同你說。”蘇禧微笑著靠近李怡的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對她說,“賀將軍同我已有夫妻之實,他早是我的人了,有些事左右行不通?!?/br>
    李怡從不知有這樣一件事,聞言色變,驚恐看向了蘇禧。蘇禧站直身子,臉上的笑一成不變。遠遠看到吳愷在往回走,李怡嗓子像堵住了說不出話,匆匆跑了。

    吳愷回來了,見李怡表情不對,又見她方才似乎是同什么人在說話,稀里糊涂的問她:“怎么了?臉色看起來這樣差?我遠遠看到……”

    李怡艱難緩過來了一口氣,沖吳愷搖搖頭:“沒事,沒事,我想回去了?!彼聪蜓矍暗娜耍行┌г埂遣皇撬龖?yīng)該別那么貪心,抓住能抓住的就好了?

    可是,李怡仍舊不甚甘心。吳愷雖然是定安侯府出身,但他這個人沒太大的本事也沒多少的能耐,往日是游手好閑慣了的。將來侯府的爵位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恍惚之中,李怡輕易想起蘇禧的那句“夫妻之實”,控制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當(dāng)真連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這個樣子,竟然也沒有被責(zé)罵過半句,真是不公平!

    吳愷看到李怡臉色越發(fā)難看,又是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又是擔(dān)心她有事。他正想再追問,定了定心神的李怡將那只不會再送給賀齊的荷包塞到他手里。

    “有些累,還是回去吧?!崩钼f罷,沒有看吳愷,埋頭走了。吳看看手里的東西,意識到是什么,不覺狂喜,立刻追了上去。

    蘇禧目送著壽春郡主離開,只希望她能就此想明白,賀齊不碰為好也沒有意義。她應(yīng)該清楚的,真的要和李淑爭,她必然會爭不過。何況他們都為愛鼓掌了?

    等到蘇禧轉(zhuǎn)過身,一眼看到的是賀齊要吃人的樣子。她非但不怕,還瞪了回去,嘴里不饒人的說:“賀將軍,你這是什么表情,嫌我壞了你的事?”

    和李怡說那兩句話的時候,蘇禧把聲音壓低了,卻不是不知道,以賀齊的耳力,完全能把那些聽個一清二楚。要是不就是這個效果?他聽不見,她還不肯干呢!

    賀齊臉上仿佛結(jié)著層寒霜,那種冷意一路蔓延到眼底,灌進他的目光當(dāng)中,再籠罩住了她的全身。他開口,聲音更冷冰冰質(zhì)問:“什么意思?”

    蘇禧不裝傻充愣,一笑道:“你覺得是什么意思,那我就是什么意思。”

    一時,賀齊眸中冷意越盛,冷冷盯著她。

    她會出現(xiàn)在賀齊的馬車里,純粹是耍了一個賴皮。馬車會停到路邊,是賀齊逼她下來。至于李怡見到了賀齊會過來打招呼,蘇禧不否認自己是算計過的。

    “賀將軍,我覺得你很沒有意思?!碧K禧收斂臉上笑意說,“既然你不歡迎我坐你的馬車,我走便是了,難道我還沒地方去了么?”話音落下,她是真的要走。

    蘇禧沒有能走成,是被賀齊拽住了胳膊。

    她看看他拽著自己的手:“賀將軍,你這是想要做什么?”

    賀齊卻沒有開口,他一言不發(fā)的將蘇禧拽上馬車,也不松開她的胳膊,兩個人面對面坐著。賀齊盯著她,馬車里面安靜,外面的街道熱鬧得很,喧鬧聲響不斷。

    “說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賀齊逼視著蘇禧,“何謂夫妻之實?”賀齊是真的不憐香惜玉,習(xí)武之人力氣多大不必說,李淑的細皮嫩rou,胳膊必然要青了。

    蘇禧冷冷靜靜的看賀齊,看得半晌,方低頭一笑。

    她問:“賀將軍,難道我說錯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晚安。

    上個故事結(jié)束忘了,就在這一章送40個小紅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