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歐陽軒一僵,他向來保持一個翩翩有禮的形象,這個形象也給了他很多便利,能在很多時候得到別人的信任。例如剛才凌夏針對他的時候,就能得到很多人的擁護。 他戴這面具習(xí)慣了,突然別人看見他的另一面,警惕和防備之心就升起來了。 回頭去看,走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歐陽軒很不舒服,這男人很高,比他高了有十多公分,身材也好,他大概是打不過的。 寧柔聽見有人,急忙向?qū)Ψ角缶?,看見一個男人站在不遠處,匆匆一瞥就怔住了。這男人真好看! 他穿著嶄新平整質(zhì)感極好的西服,一只手漫不經(jīng)心地插著兜,內(nèi)里的襯衣隨意地開了幾個扣子,給這呆板的西服多了幾分灑脫,打著發(fā)蠟的頭發(fā)卻一絲不茍。 寧柔怯怯地看著他格外冷漠的眼神,他刀削一般的面孔、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都說明這是個冷漠的人。而他和爸爸相近的氣勢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可能非常有錢。 有外人在,歐陽軒就顧忌得多,客氣而疏離地說:“這是我女朋友,不關(guān)你事。” 寧柔一顫,生怕那個男人信了。急忙抬頭,對著那個男人說:“不、不是的!我和他、我和他……” 咬住嘴唇,為難,他們今晚確實確定了男女朋友關(guān)系。 歐陽軒也知道這一點,得意地發(fā)出鼻音暗示:“嗯?” 寧柔不知道怎么辦,淚眼朦朧地看著那個男人:“先生……我……” 可能是想到了爸爸。這個男人讓她覺得很靠譜。對比突然陌生的歐陽軒,她寧愿相信這個人。 肖澤天揚了揚眉,臉上沒什么表情。這情況怎么可能瞞得住他?這女人也是夠蠢。話都說不清楚。 他啟口:“這位小姐看起來非常不愿意,你最好把她送回去?!?/br> 他大概喝了酒醉醺醺的,加上也無聊,居然破天荒管起了閑事。女人投來感激的目光,嘖、蠢! 歐陽軒當(dāng)然不甘心到嘴的rou就這么飛了,還要掙扎一下,對上那男人冷厲的眼眸,到嘴的話就咽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么,剛才對視的一瞬間,他像是看到了父親、也就是歐陽家主才有的氣勢,那種久居上位才有的氣勢。 氣勢就短了半截:“可是我沒開車來。”這話當(dāng)然是假的。他怎么可能沒車?就算沒有,家里司機隨時待命著。 肖澤天也不拆穿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那就讓她打出租回去吧。小姐你看?” 寧柔已經(jīng)從歐陽軒手里掙脫,心有余悸。聽到他的建議還愣愣的,“???噢好、呃不是,我有司機。這就找他?!?/br> 說著就掏出了手機。 歐陽軒又看了看那男人的氣勢和身上的派頭,難堪不已,恨恨地走了??傋屗榈竭@個是誰! 肖澤天卻沒走,一直目送寧柔下了樓,進了她家的車,才不再看。 凌夏第二天醒來,還迷迷糊糊呢,就看見寧柔過來和她道歉,千恩萬謝她的提醒。 凌夏這才知道她的烏鴉嘴居然靈驗了,歐陽軒果然是個種馬,還猴急地昨晚就想把人吃進肚。不過被人救了。 哈哈哈哈!真是老天都在幫她啊! 神清氣爽:“好啦!沒關(guān)系,你別被那個渣男騙到就好。以后可得小心點,尤其要提防熟人作案,就是熟悉才放松警惕。特別是你這種貌美如花又柔柔弱弱的女孩子……” 寧柔恍恍惚惚地,像是被昨晚的事情打擊到了。凌夏也不好多說,“哎呀?jīng)]事啦!認清楚這個人渣,以后繞遠點走就是了!” 寧柔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低低地應(yīng)了。腦中閃過那個好心男人的身影,真帥。她沒說的是,昨晚回來她就一直沉溺在那人的帥氣里,至于以前一直覺得很好很完美的軒哥哥好像已經(jīng)不被她放在心上了。 不過才剛被打擊就這么想,說出來人家估計會覺得很放蕩吧?臉色蒼白了點,她、她也不想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飛快地看了眼為她高興的凌夏,以前凌夏就總覺得她笨,還是別告訴她自己這些壞心思了。 中午那個死渣男又來找寧柔了。凌夏就給她打氣:“別怕。你專門去那些熱鬧的地方,他那種人愛裝,最愛惜自己形象了。要是膽子大,還可以大聲罵他。不要慫,加油,看好你噢!” 寧柔對歐陽軒自然是冷冷淡淡。她怎么說也是家境很好的白富美,家里從來寵著無憂無慮長大,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以前她單純的世界里只有一個男人,就覺得他哪里都好??墒乾F(xiàn)在有了對比,就覺得他不夠高、不夠壯,就像阿夏說的,還做作。 歐陽軒皺了皺眉,馬上察覺了她的態(tài)度。暗恨昨晚喝了酒太沖動。不過這也是好借口。 作者有話要說: 總裁必須要有刀削面! 第6章 撞破與提醒 “柔柔,不好意思,我就是喝多了。我沒有……” 寧柔皺了皺眉,說道:“你以為,發(fā)生了昨晚的事情我們還能一起嗎?”阿夏說的對,這種渣男不能要! 歐陽軒沉了臉:“你是說?!”事情出乎他的意料,寧柔什么時候這么果斷了?一定是有什么刺激了她。昨晚到現(xiàn)在,她只有可能和凌夏接觸,但是昨晚那件事情發(fā)生后,寧柔應(yīng)該不會再相信凌夏。 “你是不是看上誰了?昨天那個男人?” 寧柔眼皮一跳,矢口否認:“怎么可能!我只見了他一次!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歐陽軒怒火升騰,冷笑:“阿柔,你不知道你心虛的時候,就會說很多話嗎?” 寧柔嘴唇哆嗦著,眼睛移開不看他灼灼的目光。 歐陽軒繼續(xù)說:“你真是夠花心啊,說什么一直很喜歡我,結(jié)果這么快就喜歡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妒火中燒,在他心里,寧柔一直都是他的??粗奶摰臉幼樱α诵?,帶著冷意:“你知道他是誰么?他是乾盛集團的總裁,身價億萬,是你能想的么?” 寧柔眼神黯淡,原來……他是乾盛集團的總裁?她的確配不上啊…… 歐陽軒軟言軟語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一時鬼迷心竅,咱們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對不對?我看到你之前給我做的愛心蛋糕了。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寧柔沉默著。也想到了自己在生日前給他做的蛋糕,她昨天之前的確很喜歡軒哥哥。眼里閃過迷茫,也許她真的只是鬼迷心竅了吧? 歐陽軒抓住機會,用柔情似水的目光注視她,“乖了,我們?nèi)ゼs會吧?這次去的地方你一定喜歡……” 畢竟是喜歡了很多年的人,寧柔很快就找回了對歐陽軒的愛意,高高興興地回來了。 凌夏在宿舍就納悶了,和渣男攤牌要那么久?時不時望向窗外,樓上的曹瓊芝不理她,沒有寧柔帶著她還真不敢在學(xué)校亂晃,她可是知道,這種貴族學(xué)校最多陰險小人,更別說她昨晚的事情讓她相當(dāng)不受待見。 想到這個就窩火,明明不是她的錯嘛! 好不容易盼回了寧柔,卻見到她高高興興的。凌夏直接問:“你和那個渣男怎么了?” 寧柔用譴責(zé)的目光看她:“阿夏你別這么說,軒哥哥只是喝醉了而已?!?/br> 凌夏:????? 喵喵喵?早上出門前不還是一口一個渣男的嗎?親你健忘? 寧柔也是心虛。不過比起那個高高在上完美的總裁大人,還是軒哥哥才是她期盼多年的完美男朋友。其他的……誰沒有一點缺點呢? 凌夏想了想,“是不是那個渣男和你說了什么?”見她還想要給那個人辯解,自己沖到窗前,那人還沒走遠,當(dāng)下就出門:“我去和他說說!” 揪住那人的衣領(lǐng):“喂!你和寧柔說了什么?” 歐陽軒一臉怒容,看見是她,換上一副輕佻的臉色:“怎么?還不死心?” 對比今天好聲好氣低三下四哄了一天的大小姐,這個熱情的辣妹還是挺可愛的。當(dāng)下就說:“好吧,給你個機會,今晚老地方?” 凌夏懵,什么走向? 歐陽軒今天實在嘔氣,他一個天之驕子、旭陽集團的下任繼承人,從來只有別人巴結(jié)他的份,什么時候還要去討好別人? 忍不住吐槽了幾句:“你說的沒錯,寧柔就是一個嬌貴的大小姐,一身的公主病。還是你比較好,以后我們常常來往吧,我昨天說的都是哄她的……” 凌夏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渣男隨口撩妹,見識到了什么叫無恥、什么叫沒下限!然而不等她反駁,就見到侃侃而談的某人望著她身后,頓住了。臉上的表情相當(dāng)精彩。 凌夏咯噔一下,緩緩回頭。果然看見怨恨地看著他們的寧柔。 “你、你們……”她只是追著凌夏出來,結(jié)果聽見了不對勁的“老地方”,然后就聽見后面的評價。 教養(yǎng)讓她說不出什么重話,她扭頭就回去,一邊哭一邊大聲地關(guān)上門。 凌夏這下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氣得罵了那個渣男一頓。歐陽軒自討沒趣,扭頭就走了。算了,他堂堂旭陽的繼承人,要什么沒有?寧柔算什么?還有這個惹事精凌夏、也不要了,心煩! 凌夏試著開門,居然還能進。不過卻看到被這動靜驚得下來的曹瓊芝。她站在樓梯上,冷笑:“你能耐了!你還記得自己花著誰的錢嗎?狼心狗肺!” 凌夏不爽:“你什么意思?” 曹瓊芝早就看她不順眼,就巴拉巴拉地說了。凌夏驚呆。 原來凌夏竟然也和自己一樣,是個孤兒。不過和她老夏不一樣的是,凌夏在福利院沒待多久,就被去福利院發(fā)善心的寧柔看上當(dāng)玩伴,還領(lǐng)回了家。 換別人肯定不可能的,只是女兒喜歡,寧家又有錢,不差這一口吃的,所以就供她吃住和包學(xué)費,吃住上學(xué)都和寧柔一起,雖然沒有真正作為寧家的養(yǎng)女,卻也差不多了。不過凌夏顯然是個嫉妒心強的,所以后來就emmmm 聽完這些她也不知做何感想了。面對瓊芝的鄙視也只是捏著鼻子受了。哎、確實不厚道??!話說這種極品果然只有小說才能出現(xiàn)吧? 說起來就憋屈,她本來是想改變劇情然后改變命運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劇情依舊回到了女主看見閨蜜和男友背叛的一幕。馬的!白費經(jīng)啊這是! 愁死個人,說真的她也是心灰意冷,雖然原主是很對不起寧柔,可那又不是她!反而自己被牽連了擦! 中午寧柔下去吃飯,看見一樓的她不冷不淡的?;貋韺π捏@膽顫的凌夏說:“我們談?wù)劙伞!?/br> 談的不是別的,正是曹瓊芝和她剛說完的財務(wù)問。“……我們以后就這樣吧。不過我知道你的情況,我會一直支付你的學(xué)費還有生活費到大學(xué)畢業(yè)的。算是感謝這么多年的陪伴。” 凌夏聽著,對女主的白蓮花性格有了個深刻的認識——妹子這閨蜜都這樣了,你還繼續(xù)支付學(xué)費?。?/br> 不過估計也是女主家里太有錢。等等……狗血總裁文里,在總裁床上起來第二天、經(jīng)歷男友和閨蜜的叛變之后,不就是……父親重病、家里破產(chǎn)??? 頓時看向女主的目光就奇怪了。 寧柔被她看得不自在,“怎么?” 凌夏沉重地說:“我昨天做夢,你爸爸可能身體不太好。你最好問問?!?/br> 寧柔下意識反駁:“怎么會?我上次……”想到梓上次聯(lián)絡(luò)還是很久之前,好像沒有資格這么說。徑自糾結(jié)了一會,最后覺得還是要打個電話問問。 不過對凌夏還是冷冷地哼了一下。 凌夏聳聳肩,她是這么脆弱的人嗎?最好女主家沒事,讓她衣食無憂咯~ 不過,凌夏還是覺得,等著別人包養(yǎng),哪哪不踏實。萬一女主改變主意呢?萬一疼女兒的寧柔父母不答應(yīng)呢?萬一下次又破產(chǎn)了呢? 她還是賭不起。反正她都成年了,還是自己賺錢比較實在。 寧柔扯著電話線,咬著嘴唇滿臉糾結(jié),她和爸爸的關(guān)系不是很密切。寧父生意很忙,常年在外應(yīng)酬,尤其在她長大后也有自己的生活后,兩人的聯(lián)系大概就是要錢和給錢的關(guān)系了。 想想父親雖然不說,但是其實也很疼她這個唯一的孩子,鼓著勇氣撥打了那串號碼。 卻是他的秘書在接,公事公辦地說:“寧總正在開會,小姐可以稍后打來或者讓我轉(zhuǎn)述?!?/br> 寧柔猶豫了一會,想到父親真的挺忙,還是別打擾他。就說:“噢,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問一下爸爸最近的情況怎么樣?身體好不好?嗯……沒有了?!?/br> 秘書應(yīng)了。寧柔聽著尷尬的對話,禮貌地告別然后掛了。 “誰?”寧父滿臉倦色,掩不住的疲憊和焦慮。 秘書畢恭畢敬地回答:“小姐來問你的身體狀況?!?/br> 寧父感到意外:“噢?她倒是有心。這是想和我聊聊吧?”他還是很疼這個女兒的,只不過事業(yè)心和責(zé)任感太重,一心撲在公司上。 “和她說我沒事。”擺擺手交代去。 秘書閃過憂心,“可您的身體……”寧總的身體近來的確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