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掌柜被這情況給搞懵了。 隨后鬼面將軍又恢復(fù)了如常的,跟掌柜交代注意事項(xiàng)。 只是冥冥之中,氣氛相當(dāng)怪異,似有什么大事即將發(fā)生,外面的士兵也都緊張的提高了戒備。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fēng)雨,讓燈會變了味,所有的花燈被沖垮,許多攤位的貨物都被沖壞,人們紛紛的四處躲避。 秦卿也被逼入了路邊的涼亭內(nèi),他置身的地方距離花樓不遠(yuǎn),不過此處相當(dāng)僻靜,是一條寬闊的石壁道路,夜燈被雨水沖滅,四周黑漆漆的。 亭子里,只有秦卿與添喜,這條路夜里也比較少人,前方也無避雨處,外面的雨聲很嘈雜,添喜坐在亭子內(nèi)玩龍燈,微光照亮了涼亭內(nèi)情況。 秦卿本想等雨停了再走,可是暴雨不停,他隱約看到雨中有人來了,而且來人還不止一個 他看到一些士兵撐著傘,護(hù)送著鬼面將軍抵達(dá)了涼亭內(nèi)。 那些士兵到了之后,也便沒有入涼亭,都在涼亭外等候,只是鬼面站在涼亭內(nèi),毫不避諱地打量著秦卿與添喜。 這情況 秦卿有些茫然,以為對方是想讓他給其他官兵讓位置,他便抱著添喜坐到了角落,給士兵們讓出了足夠的位置。 “我們只是避避雨,等雨小些便會離開,不會打擾到鬼面將軍?!鼻厍涑雎暠砻髁诵穆暎S后便安靜地抱著添喜不做打擾。 添喜除了眼巴巴地看著鬼面之外,便不聲不響地靠著秦卿。 鬼面站在原地看了秦卿片刻,便緩慢地走近了秦卿:“你懷里這個孩子,可是你的孩子,生得可真是可愛?!?/br> 秦卿見鬼面走近,也無從回避。 “是犬子?!?/br> “多少歲了?”鬼面站在兩人父子面前,伸手撫著添喜的臉頰,并拉開了添喜的帽子,讓其完整的容顏露出。 “五歲?!碧硐睬辶恋耐曧懫?,還朝著鬼面比出手指頭。 之前添喜的帽子虛掩著,雖看不到完整容顏,卻依稀能夠看到部分,鬼面眸色深沉地盯著添喜看了片刻后,便伸手撫上了秦卿的頭 隔著秦卿頭上的帽子揉摸了秦卿的頭,此舉徹底讓秦卿愣住了。 但秦卿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頭上的輕紗帽子已被拉開,臉上的面紗也被人拉下,下巴更是被鬼面直接地抬起 兩人的視線相對,秦卿清楚的從對方眼底看到一抹凌厲的殺意。 第133章 幾乎是即刻,秦卿避開了鬼面的手,抱著添喜站起身簡單道別示意之后,便準(zhǔn)備冒雨離開涼亭。 可是他才剛跨出一步,卻直接被鬼面給擋住了。 “鬼面叔叔。”添喜主動開口叫了人,還笑呵呵地盯著鬼面那羅剎惡鬼般的面具看。 “真乖,叫什么名字?”鬼面無視秦卿,伸手捏了捏添喜的臉蛋。 秦卿將添喜抱遠(yuǎn)了一些,導(dǎo)致鬼面不滿地看向秦卿,而添喜也疑惑不解地看著秦卿。 “怎么?你現(xiàn)下的表現(xiàn),是想告知我,我堂堂一朝大將軍,還不配知曉你兒子的名字?”鬼面站在秦卿面前擋死了秦卿的去路,眸色不悅地看著秦卿。 “不是。”秦卿想要解釋。 可是,添喜卻比秦卿先說話了。 “鬼面叔叔,我叫添喜,添福添壽的添,歡歡喜喜的喜?!碧硐裁佳坌Φ脧潖澋?,嘴角盡是甜甜的濃郁的笑意。 秦卿想捂著兒子嘴巴,可還沒捂住,他的手腕便被鬼面給抓住,對方捏他的手腕力大,險些讓他脫臼,一股劇痛讓他臉色慘白。 這個鬼面將軍作何如此? 秦卿心跳不太明白,可也不敢在此時開口問。 他拉好了頭上金線滾裹的暗花紗帽,戴上了臉上金邊勾勒的輕紗面罩,再拉好了添喜身上金紅刺繡錦帽掩住添喜的面容。 秦卿想走,可又被擋住,眼前的人似乎存心不讓他離去,還伸手過來抱添喜。 “把你兒子給我抱一下?!惫砻鏇]來由的一句話,盡透著冷寒的命令之意,比亭外的暴雨聲還要凌厲而冷冽。 秦卿站著未動。 鬼面再次靠近了秦卿,那一身的危險氣焰,與那氣概英武的震攝之氣,讓秦卿抱著添喜的手都略微有些發(fā)抖。 “給我抱一下?!惫砻嬖俅沃貜?fù),見秦卿未任何反應(yīng),他再次重復(fù)了一次,“我最后說一次,把孩子給我抱一下?!?/br> 他直接命令秦卿。 秦卿抱緊了添喜,不想讓鬼面碰添喜,因?yàn)樗氲?,曾?jīng)有人說過,鬼面在九王爺手下做過事 糟了。 秦卿心中的恐懼無限的擴(kuò)大,他警惕地盯著眼前的人。 鬼面身著精美絕倫的金紅暗線交錯的鎧甲,不是上次見到那種打扮,上次他見到鬼面時,鬼面是穿著金紅色戰(zhàn)袍,這次是鎧甲 那次像是剛從宮中而來,而這次則像是剛從戰(zhàn)場遠(yuǎn)征歸來,看上去比上次魁梧許多,而且氣勢更加的凌厲危險。 戰(zhàn)甲上還沾染著一些風(fēng)干的血跡。 “鬼面將軍想是剛從別處應(yīng)戰(zhàn)歸來,應(yīng)回府好好歇息,不應(yīng)與秦卿在此地多做糾纏?!鼻厍錄]看鬼面那張鬼剎般恐怖的面具,則是心情忐忑地注視著鬼面胸前戰(zhàn)甲上的猛獸圖案。 那鑲嵌在戰(zhàn)甲上的精工制圖,獸太兇猛紋理清晰,細(xì)節(jié)刻畫完美,一看便知曉非普通鑄甲師鑄造,是宮中兵匠杰作。 手腕上與肩頭,都有猛虎張口的虎頭的威猛形態(tài),與其他士兵以及將領(lǐng)的鎧甲都不同,除了精美絕倫、獨(dú)樹一幟之外,秦卿再也找不到任何形容之詞。 看著那些圖案,并感覺到鬼面越來越近的距離,秦卿越發(fā)不安地抓緊了添喜身上的衣衫。 添喜卻皺著苦瓜臉?biāo)频模苫蟮乜聪蚯厍洌骸鞍⒌?,你怎么了?”清亮的童音,充滿了疑慮。 秦卿動了動嘴唇想說話。 可鬼面卻搶在他之前,從容的開口告訴添喜:“你阿爹不舒服?!?/br> 這聲音似暴雨中吹來了冷風(fēng)般的令人不寒而栗。 秦卿被逼退到了亭子的邊緣,身后的欄桿擋住了秦卿的去路。 亭子外,傾斜吹入的雨滴,濕潤了秦卿后背的衣衫。 鬼面今日看到秦卿的第一眼時,便已認(rèn)出了秦卿,他跟來確認(rèn)之后,便是心中怒火奔流,特別是他在看到添喜的時候 此時,添喜朝著鬼面伸出了手,示意要讓鬼面抱一抱。 秦卿壓下了添喜的手,更加用力地抱緊添喜,背部升寒的提醒兒子:“鬼面叔叔是跟你說笑的,他穿著鎧甲抱不動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添喜便被鬼面給強(qiáng)硬抱了過去,說了“抱”,還不如說是“搶”,這讓秦卿頓時冷汗直冒地看著鬼面。 他想要抱回添喜,可鬼面卻擋開他的手:“你著什么急,我剛抱上,你就想抱回去,擔(dān)心我傷害你兒子?” 秦卿留意到鬼面眼底閃過幾絲不耐,鬼面看他的時候除了不屑就是厭惡,可是看添喜的時候卻是平靜如常。 “阿爹,鬼面叔叔不會傷害我的?!碧硐惭垧挼乜粗厍洌p手抱緊了鬼面的脖子。 鬼面叫了一個副將過來,讓副將添喜抱走了。 添喜也乖乖的并未亂吵,只因鬼面當(dāng)場許諾,要送添喜一匹小馬駒,還要帶添喜去看看草原,帶添喜去草原騎馬。 秦卿看到添喜被副將抱出了亭子,他想要追過去,可手腕被鬼面死死地捏住。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派人將我兒子帶去了何處?”秦卿嘗試著掙脫鬼面的手,他本對鬼面將軍抱有敬重之心,可現(xiàn)下卻是生氣居多。 他與鬼面無冤無仇,這個人平白無故的將他兒子抱走,還拉著他不放手,之前又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他。 這個人到底 秦卿心中越想就越是發(fā)毛,直到他被鬼面推出了亭子,重重地推入了雨中。 轟隆 一聲滾滾的雷鳴伴隨著激猛的閃電來襲,秦卿摔倒在附近積水很深的水坑里,他身上的衣袍都被雨水給弄濕。 秦卿心中滿是不解。 “你身為將軍,欺負(fù)我這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還搶走我的兒子,你到底是何意?”秦卿從地上掙扎著起身,他站在雨中低聲的質(zhì)問。 這些年來,秦卿即便是受苦受累,也從來未曾像此刻這樣難過與生氣。 他平白無故被人欺辱也便算了,連兒子都被人無端地抱走。 鬼面站在雨亭之中,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秦卿,他眼底閃過幾絲快意:“秦卿,其實(shí)我之前在鋪?zhàn)永锞驼J(rèn)出了你,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你還是那么的愛九爺?!?/br> “你?”秦卿驚愕地盯著眼前的人,他愣在雨中,心中滿是惶恐在蔓延。 看著鬼面緩慢地走下臺階,一步一步地靠近雨中的秦卿。 秦卿面色慘白的顧不上大雨往后退,直到他靠上身后的石壁。 怎么會? 眼前這個人,剛才提到“那個人” “我不知曉你在說什么,什么這么多年,什么九九爺?”秦卿艱難地否認(rèn)這一切,他的連帽披風(fēng)被淋濕了,面紗也貼在臉上。 他幾度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壓抑的暴雨,壓迫的注視,再加上鬼面散發(fā)的低壓意冷意。 鬼面走出涼亭后,便有士兵為鬼面撐著傘。 鬼面腳踩金靴踏著地上的積水,穩(wěn)穩(wěn)地走到秦卿的面前,那牛眼面具下的眸色卻是鋒韌交錯,充滿了施壓的威迫。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偷了九爺?shù)膬鹤樱€敢把九爺?shù)暮⒆?,?dāng)成自己的兒子來養(yǎng)?!惫砻孀チ饲厍涞氖直?,將秦卿拉攏至身前。 鬼面身邊的士兵看到這場面,也知曉不該再打擾,識趣地退了下去。 “我不知曉你在說什么,放開我,你若再不放開我便叫人了?!鼻厍錃饧睌牡氐吐暫浅庋矍暗娜耍纳ひ粼陬澏?。 心中的彷徨與恐懼放大到極限,他已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如此跟將軍說話 “你叫啊,你叫的越大聲,我便越有虐待你的興致?!惫砻婧咝χ€(wěn)住了秦卿掙扎亂動的身形,直接捏住了秦卿的下巴,近在咫尺地辱罵秦卿,“不要臉的賤貨,青樓里千人騎,萬人壓的臭小倌,還敢在本將軍面前拿喬。” 秦卿臉上的面紗被鬼面此舉動作帶動,面紗貼緊了秦卿的口鼻,加上雨水滋潤過,變得不太透氣。 他雙手并用地抵觸著鬼面,但臉上的面紗卻很快被鬼面再次扯掉。 面紗掉在了地上 秦卿的呼吸也得到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