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真相。 狂亂的急電閃過天邊,短暫的照亮了亭內。 秦卿平靜的點頭。 眼前之人能夠理解他的難處,這是再好不過之事。 如今在秦卿眼里,此時“大學士”身上散發(fā)的儒雅書卷之氣,與往昔平日里“本尊”那散發(fā)的邪魅之氣——出入極大。 “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想問我,今日為何會往此方向而來,是準備要去休息?”大學士替秦卿撥去了衣領上沾染的水珠,微涼且濕潤的手指撫上了秦卿的臉頰。 那拇指替秦卿輕蹭臉頰的水跡,緩緩地替秦卿抹去臉頰的水珠。 秦卿眼中浮現(xiàn)出幾絲肯定之色。 他確實,是想如此詢問。 “此地唯一能通向之地,便是你所住的別院,其實你比誰都清楚我這是要去休息?!贝髮W士的手指離開了秦卿的臉頰,伸手撫上了秦卿的腰。 可是,秦卿腰間的衣袍染上了寒露濕意,那冰涼的感覺使得大學士短暫地皺眉。 此時。 秦卿輕緩地眨眼,沉默地注視大學士。 “今日莫府里出了事,人手大亂無人盯著我行蹤,所以我才有機會單獨來看你?!贝髮W士的目光順著秦卿的臉頰,移至了秦卿濕潤的領口處。 秦卿的領口微敞,有水珠順其喉頭輕輕地滑落,滴落至鎖骨處。 縱然黑暗間,也依舊清晰。 秦卿眼中神情平靜,只是他終于知曉,為何眼前之人每次見到他,態(tài)度都不同以往。 因為這里是莫府,有許多莫府的人盯著其動向。 “我等了三個月,才能這么近距離地看你,你在莫府里看來是過得不錯,你的氣色比往常好了許多?!贝髮W士平定地輕述間,撥開秦卿臉龐的發(fā)絲,仔細地看了看秦卿的臉色。 秦卿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為他而來。 還如此有地等了他三個月。 今日更冒著如此暴雨來見他。 雖然秦卿很想知道莫府究竟出了何事,但是面對眼前人如此言語,他也無心思估計其他事情。 “我說了這么多,我們也見過那么多次,你到底知不知曉我是誰?”大學士輕緩地撫著秦卿的腰,將秦卿攬攏并抱緊在懷里。 秦卿睫毛濕潤,眸色濕潤地看著眼前這張俊臉。 易容易得真是不錯。 秦卿點頭,表示知曉其身份。 “那你說說我是誰?”大學士穩(wěn)摟著秦卿,大手慢悠悠地撫揉著秦卿后腰的衣袍,且沉然地近看秦卿。 秦卿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推開眼前人。 反而,還用手指在大學士的手臂上,輕緩工整地寫了一個“樓”字。 雖然這個字很復雜,但是秦卿會寫。 他不但會寫這個字,他還會寫“雁青”兩個字。 大學士似乎沒想到秦卿會將這個字寫得那么清晰準確,先是滿意地看了秦卿片刻,才緩緩地將唇湊近秦卿的臉頰…… 那唇形完美的嘴唇穩(wěn)穩(wěn)地貼在了秦卿的臉頰上。 那溫熱的唇溫,溫暖了秦卿微涼的臉頰;那略顯灼熱的氣息,籠罩在秦卿的側臉,使其臉龐微微的發(fā)燙。 啵—— 大學士精致的鼻尖離開了秦卿的臉頰,嘴唇從秦卿臉頰撤離時,發(fā)出淺淺地曖昧響聲。 但是,大學士在秦卿唇畔否定的秦卿的猜測。 “你答錯了,我并不是他。” 這隱含笑意的聲音,帶著幾絲得意。 秦卿不相信,他明明在此人的身上,嗅到了樓雁青身上那股香味。 而且,眼前之人現(xiàn)下用的這張臉,也能證明是樓雁青專用。 所以,秦卿在大學士手臂上,慢慢地寫了二個字——你是。 “看來你在莫府里學了不少東西,簡單的字你似乎會了許多,莫言之有請人教你?”大學士將秦卿抱攬至涼亭稍干燥之處,不著痕跡地捏擰著身后的衣袍。 當即,就有許多水滲出,滴落微潤的地面上。 背上都濕了。 “嗯。”秦卿出聲響應了,目光停留在其唇邊。 大學士的雙手移至了秦卿的后腰下,替秦卿將捏擰著水跡厚重的外袍:“這般盯著我看,可是想讓我狠狠地吻你?” 聞言,秦卿將視線移開,并否認地輕而搖頭。 不是的。 “你曾經讓樓雁青告訴我,那些不可逾越之言,你可知曉我聽完有多生氣?!贝髮W士平聲靜氣地問秦卿,同時手指力道稍稍削減,開始撫揉秦卿身上被捏皺的衣袍。 秦卿懷疑地盯著眼前人。 因為眼前之人口中提到“樓雁青”。 “在來東洲時的船上,發(fā)生過的那些事,難道你都忘記了?”俊容不凡的大學士,在風口替秦卿將風擋住,眸色平然地穩(wěn)鎖住秦卿的視線。 秦卿從其眼底摸到幾絲熟悉的溫和之色。 頓時,秦卿便愣住了! “樓雁青說這次不會再讓你看出誰是誰來,所以我才特意用了這張臉,你果然是沒認出我是誰?!贝髮W士眼底浮現(xiàn)出幾絲認真之色,那溫熱的雙手略顯輕浮地揉了揉他的后腰。 秦卿緩過神來,仔細地看眼前之人。 這種感覺,這種眼神,這種態(tài)度,確實是慕鴻歌所有。 而且,樓雁青上次也確實是對秦卿這么說過。 “我與好友府上的那些事,你也應該是聽聞了,現(xiàn)在你也別再提我妻室如何?!毖矍爸巳逖鹏骠?,身前的華美儒袍銀紋繁復。 秦卿短暫搖頭。 表示不會再提的,但同時也是表示,即便如此也不可做親密之事。 依然不可逾越。 外面的暴雨聲嘈雜,繚亂了庭院中的花木,喧囂了整棟豪氣的府邸。 秦卿的呼吸很輕,很穩(wěn),他很想問——那樓雁青呢? 樓雁青去了何處? 是去了關外? 秦卿剛準備開口詢問眼前之人,眼前年輕人仿佛知曉他想問些何事,便直接告知了秦卿真相。 “其實,樓雁青也在莫府里面。” 秦卿更加不解地目視眼前人。 “他是隨我一同來的,只是暫時還不宜透露身份,你暫時不必知曉他是誰,即便是你找到他,他也不會承認的?!贝髮W士眼神穩(wěn)定,言詞冷靜的告訴秦卿。 為何? 秦卿欲要詢問其中緣由。 但是! 大學士卻又提前阻斷了他開口:“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br> 即便是很想知曉是何事要辦,可秦卿也不會再多問。 畢竟眼前人話已至此。 秦卿的背部靠在涼亭內的紅柱,背心濕涼的感覺加劇。 唯有后腰下,被輕揉之處,感覺到絲絲的暖意。 年輕俊容的大學士站在秦卿的面前,雙手環(huán)著秦卿的腰間,近距離地對秦卿低語:“現(xiàn)在大雨來勢兇猛,怕是短時間內不會有所止息?!?/br> 大學士“銀”裝勝雪,滿目的浮華鼎盛。 那易容至毫無破綻的五官,找不到絲毫的瑕疵。 秦卿知曉眼前人有許多方法能夠利用到“大學士”這個身份。 所以,“大學士”的出現(xiàn),也并不稀奇。 秦卿平定地看了眼前人片刻,才轉而看向亭外…… 外面暴雨狂亂不休,風向改變之后,有雨水徐徐不斷的、猶如絨毛輕羽般隨風朝他們這邊襲來。 觀景片刻后,秦卿很快便收回視線看眼前之人。 并且,準備動唇道…… 可是!可是?。?! 眼前之人這次干脆直接,不慌不忙地單手捂住了秦卿的嘴:“在我還沒說完之前,你先別出聲?!?/br> 秦卿沒出聲,輕緩地拉下微潤的連衣羽帽。 那烏黑的發(fā)絲泄出,將其膚色呈現(xiàn)得白了些許。 “若是我的好友樓雁青,知曉你再次見他時,竟是這般不予理睬的態(tài)度,我想他雖不會責怪于你,但是必定也不會太高興?!贝髮W士放低了嗓音,眼神加倍沉著。 那停留在秦卿腰間的手,慢慢地環(huán)摟緊秦卿的腰,將秦卿穩(wěn)定地圈攬在懷中。 秦卿的睫毛濕潤,眼中帶著點點濕意。 由于無法說話,只能緩緩地眨了一下雙眼。 暗示——他知曉。 無形之中這也算是回答了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