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沉默許久之后,秦卿才終于緩聲地開口…… “不知樓公子此言是何意?” 輕平地詢問間,秦卿重新抬眼看向樓雁青。 他并不知曉樓雁青是戲言,還是認(rèn)真,又或許先前是他聽錯。 “我疼你心切?!睒茄闱嘀苯訜o比地道出一言,那似暗殷星芒般的眼底,神情穩(wěn)定。 那清平淡定的語氣,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秦卿眼中浮現(xiàn)出絲絲的驚訝之色,且毫不掩飾地目視著眼前人。 如此真實且直面地回答,令他無從回避。 “樓公子,可否別再說如此不妥之言?!鼻厍浞€(wěn)住心緒,沉靜地要求。 “我心里惦記且在意你,固然愿意替你找添喜,若是換作他認(rèn)我何須如此費神?!睒茄闱啻浇菭砍冻鲆荒ㄐσ猓鄣椎哪切镑戎畾饨z絲隱露。 秦卿面色沉靜,可卻未發(fā)一言。 這算是,樓雁青在向他表態(tài)。 他也聽出些微妙之處。 只是,沒想到…… 樓雁青待秦卿深思之際,便起身…… 待秦卿回過神來時,卻發(fā)現(xiàn)對面地座位空空如也,桌上兩杯清茶騰著舒緩熱氣。 可此時—— 秦卿感覺到耳畔有氣息靠近,隨即,身后則是有人將他平緩地?fù)砣霊牙铩?/br> “莫言之可是給你換了香粉?如此香氣真是令人愛不釋手,他每晚怕是都要與你盡興至天明吧……”樓雁青微微的低著身,眸色幽冷地靠在秦卿耳畔低語。 眼底的不悅,是對莫言之的不滿。 “沒有?!鼻厍湟徽Z雙關(guān)。 意思是,沒用香粉,也并未像樓雁青所言那樣每日都與莫言之共興至破曉。 “那我該說他是疼惜你好,還是該說他有病才是?”樓雁青眸色緩和地問秦卿,那環(huán)在秦卿腰間撫至秦卿肚子。 似在察覺其是否長胖般,來回地感覺其腰圍變化。 秦卿抓住了樓雁青的手,側(cè)過頭輕聲道:“樓公子,他此舉太過不妥……” 只是,秦卿還未言畢。 卻對上樓雁青的雙眸…… 燭火搖晃下,彼此眸色都深斂了些許。 “你的小腹如此平坦,看來是還未懷上莫言之的孩子?!睒茄闱囗挠牡?fù)碇厍洌普嫠萍俚匮援?,便將唇湊近了秦卿的耳畔?/br> 秦卿感覺到溫?zé)岬臍庀ⅰ?/br> 但很快,聽到樓雁青在他耳邊低語:“留著肚子給我生,別讓其他人動你?!?/br> 秦卿微微地愣住,眼底的驚訝之色更甚。 但是,隨即一想…… 樓雁青是不可能知曉此事的。 此言只能是樓雁青戲弄他,與他調(diào)笑而已。 想到此處,秦卿的眼神才稍微緩和了些,但依舊不安道—— “樓公子,你別再說奇怪之言了,你快些離去吧?!狈顒耖g,秦卿試圖拉開樓雁青的手,但卻始終無果。 由于,秦卿先前沐浴過,氣息清醒且香甜。 “其實,你若是愿意,今夜我便可帶你離開此地,去樓府與添喜團(tuán)聚?!睒茄闱嘀苯訉⑶厍鋽埰鹕怼?/br> 哐啷—— 凳子翻到在地上。 秦卿還未站穩(wěn),便被稍稍地拖離了桌旁。 此刻,秦卿幾乎是被樓雁青故意如此拖攬著,使得秦卿毫無支撐地靠在其身。 秦卿華美的衣袍微微往上推,使得領(lǐng)口微微敞開,鎖骨隱約露出,其發(fā)絲輕柔的貼在其頸間,虛掩住其肩頸處。 但是,秦卿如此姿勢被人拖攬著,著實倍感無奈。 奈何又無法站立。 終究也只得被如此拖著…… “樓公子,你今日已戲弄秦卿好些時辰了,可否……”可否放過秦卿。 秦卿輕緩地低語,且抓住樓雁青的手。 樓雁青如此執(zhí)意的舉措,險些令秦卿異癥爆發(fā)。 秦卿哭笑不得,只好不動。 樓雁青眸色沉靜,語氣平靜的微低著頭,繼續(xù)道:“你若愿意隨我走,我會給莫言之七倍或是十倍的贖金……” “樓公子你先前不是說,今日僅是單純來探望我而已嗎?”秦卿安靜地未亂動,眸色亦是稍稍穩(wěn)定了些。 那豐軟的肩領(lǐng)絨毛,往上推擠簇?fù)碇厍涞哪橆a。 “若是今日能將你帶走,那便是最好,若是你不想隨我離去,我也不勉強(qiáng)你。”樓雁青微低著頭靠在秦卿耳畔低語,且不著痕跡地輕嗅著秦卿淡淡清香的發(fā)絲。 若是秦卿的臉,能更美些,那便是完美無缺了。 樓雁青眼底雖是浮現(xiàn)出幾許遺憾之色,但秦卿如今這般稱不上美態(tài)的‘美態(tài)’,他亦是滿意的。 秦卿無可奈何地眨眼,緩緩地?fù)u了頭:“我留在莫府與樓府其實都一樣,還請樓公子別再如此逗弄秦卿了?!?/br> 他并不認(rèn)為有任何值得樓雁青贖去的地方。 畢竟樓雁青甚愛容顏驚艷的美人…… “你若是愿意隨我走,我定會每晚都細(xì)心地疼愛你,哪會像莫言之如此這般將你獨自留在府里。”樓雁青穩(wěn)如泰山地站著,保持著拖攬著秦卿的姿勢。 且始終都微微地低著頭,牢牢地貼在其耳邊,近似無聲的耳語。 但是,樓雁青那暗殷交錯的迷人眸底,流淌的邪魅氣焰,卻是壓抑不住的泄流。 秦卿稍稍的側(cè)過頭,眸色不安地看向樓雁青。 而此刻—— 樓雁青正耐心地等待秦卿回答。 那白皙的手指,停留在秦卿的腰,穩(wěn)穩(wěn)地攬著秦卿,以此固定住秦卿,即便是秦卿腳下無著力點,也不會摔在地上。 “想好后再回答我,你是否愿意隨我回府。”樓雁青的嗓音平穩(wěn),無催促之意。 “樓公子,請勿要令秦卿為難。”秦卿委婉地拒絕此提議。 隨后,便告知樓雁青,其實莫言之已將牽制他身份的契約撕毀了。 所以現(xiàn)下,秦卿不受任何人牽制。 但是,出于各種恩親,秦卿是不會背棄莫言之的…… 此刻,樓雁青聞言,這才讓秦卿乖乖地站穩(wěn),且緩緩地放開了秦卿,更慢條斯理地替秦卿拉整后肩領(lǐng)。 秦卿感覺到樓雁青動作輕緩,眸底的神情便有些溫和的變化…… 從前,樓雁青可未曾如此細(xì)心地待過他。 “其實,你也不必如此早地回答我,若是某一日你不想再莫府繼續(xù)做食客了,可隨時到我府上來。”樓雁青站在秦卿身后,語氣如常地語畢…… 便從懷里拿出一根精細(xì)無比的流蘇發(fā)鏈,且不慌不忙地替秦卿松松地系住發(fā)絲。 那發(fā)鏈流光溢彩,閃耀奪目。 不繁復(fù),素美、極簡極配秦卿。 秦卿透過遠(yuǎn)處的銅鏡,便已悄然目地此幕。 第240章 此刻,秦卿終于是擺脫了先前那機(jī)具喜感、且異常無奈的姿勢,但如今樓雁青此舉卻令秦卿懵然…… 樓雁青正垂著眼,少有的耐心。 夜風(fēng)吹動其實戴那頂裘帽上的輕絨,發(fā)絲亦是輕輕地晃動著,有幾縷貼在其精致的下巴…… 樓雁青修長的手指撥開貼在下巴的發(fā)絲,那沉靜的雙眸眼神如一。 此時—— 旁邊傳來一陣物品破碎地響聲,與廂房大門發(fā)出的“吱嘎”響聲。 兩人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是風(fēng)太大吹動門扇,將門邊的大花瓶碰倒在地,地上散落一地的破瓷。 如此動靜必然會引來丫鬟。 秦卿輕緩地轉(zhuǎn)身,眸色平靜地看向樓雁青,且提醒道:“樓公子你還是快些離去,片刻后邊會有人過來一探究竟。” 樓雁青略顯不滿地盯著滿地瓷片,但最終也只得不悅地收回視線,且略顯遺憾地注視著秦卿…… “那我今日便先離開了,若是莫言之待你不好,你隨時都可到樓府來?!睒茄闱嗥骄彽亟淮?,便不慌不忙地拿著桌上的面具,慢悠悠地離開了側(cè)閣。 雖然,秦卿并未從樓雁青口中知曉其樓府在何處,但是他知曉—— 只要他出門一問,立即便會有人告知他答案…… 如今天下人怕是無人不知樓雁青此人。 樓府在東洲必定是眾人皆知的大宅邸。 片刻后,便有丫鬟匆匆地從外面趕來,見到滿地的碎瓷更是面露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