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jié)
可是,無論他如何用力,如何拍推慕鴻歌的胸口,可慕鴻歌始終是紋絲不動。 秦卿知曉自己不能用力過度。 只因此時,慕鴻歌身上已沾上他身上所散發(fā)的香甜之氣。 那宜人之氣,風吹不散,連沉香之釀、及冷傲之香,都難以掩蓋那份甜美。 “我好友樓雁青,難道如今都還未告知你,我與他分別娶妻之事,都是作假而已?!?/br> 慕鴻歌平淡一語,沉然有序。 但眼中并無對樓雁青不滿之意。 “他未曾如此直接地告知過?!鼻厍錅睾偷哪抗?,緩緩地順著慕鴻歌那精致的下巴,慢慢地移至其線條優(yōu)美的唇。 慕鴻歌察覺到秦卿視線,唇角牽扯出清淺的笑意,且淺淡緩言道…… “如今知曉,亦是不晚,往后你便別再說那些掃興之言?!?/br> 溫和地前言,簡單地提醒,卻似對摯愛的溫柔叮囑般。 “即便如此,你們也拜過堂?!鼻厍涞莱鲂闹兴?。 既是拜過堂,無論真與假,那便已是事實。 畢竟有天地日月為證。 “成親當日,拜堂的人是樓府與幕府里的丫鬟和家丁?!蹦进櫢枰贿咅堄信d致的目視著秦卿濃密的睫毛,一邊細軟地撥開秦卿臉龐素然的發(fā)絲。 且自然地撫上了秦卿的側臉…… 秦卿輕緩地眨眼,眼神平靜了些許。 眼前如此現(xiàn)狀似是接受得差不多。 “兩位家丁都是易了容,而新娘則是戴著蓋頭,根本看不見面容。”慕鴻歌毫不厭倦地、不厭其煩地、極度耐心地低述。 但是,秦卿看得出,即便是慕鴻歌與樓雁青婚事是假的。 可是,那兩位異族的姑娘,都是對兩人欽慕有佳。 而且他們四人在外面,無論是有人還是無人,都會假裝是夫婦之態(tài)。 而秦卿更知曉,慕鴻歌與樓雁青如此精明之人,又豈會不知那兩位姑娘的愛慕之心。 秦卿心下了然,如此看來那兩位異族姑娘的死,恐怕亦是假的。 然而如今,既無知曉并無成親之事,那他自然不至于,將兩人拒于千里之外。 “我現(xiàn)如今住在莫府里,且跟隨著言之,便要守府內規(guī)矩?!鼻厍渖晕⒎潘闪诵?,且松開了抓住其衣衫的手…… “我知曉你不會背棄他的,我也不曾打算要勉強你。”慕鴻歌清淺地回應,那斯斯文文地儒雅之氣,精致淋漓的顯現(xiàn)。 秦卿心緒寧靜,再度禮貌的請慕鴻歌放手。 可是—— 第244章 “但是,今夜告知你真相的目的,便是要你知曉我也有份贖你。”慕鴻歌平平靜靜,且沉緩有序地言畢之后…… 則不慌不忙地徐徐漸進地湊近了秦卿…… 那高深莫測的眼神緊鎖秦卿的視線,令其心跳加速。 直至那溫熱的呼吸將其雙唇全然籠罩、覆蓋—— 秦卿的睫毛輕輕地震動,眼底深藏地波動正悄然加劇。 但慕鴻歌所言比此舉更令秦卿驚愕。 秦卿那下意識抵觸在慕鴻歌身前的雙手,再度悄然地抓緊其柔滑的衣袍。 他數(shù)次想側開頭,躲避其舉措,可后頸及后腰都被固定住,使其根本無法動彈。 那強勢的牽制、與溫和氣息形成強烈對比。 窗外飄起了幽繞雪花,庭院中鋪上銀裝,輕雪紛紛揚揚地灑落在樓亭外,染濕了屋檐下的燈籠。 廂閣內柔和的燭籠輕照,滿室的沉香悠悠擾擾。 那金色閣簾似流蘇般光澤泛濫…… 此刻,秦卿問坐在臥椅之上,整個人都依靠著慕鴻歌。 然而,慕鴻歌那柔和氣息也早已從秦卿唇畔抽離,僅是近距離地目視其唇色。 彼此的嘴唇色澤都相當紅潤…… “你先前之言,是真,還是假?”秦卿不安的詢問,眼中倒影出靜燃的燭火。 他的語氣始終是那么平靜。 光影之下,兩人烏黑的發(fā)絲之上,朦上了一層淺淺的亮華,甚至是柔華,加倍悅目。 “你如若不信,親自問過莫言之即可知曉答案?!蹦进櫢栉馁|彬彬地回答秦卿,氣態(tài)平和且溫柔。 然而,那穩(wěn)住秦卿后頸之手,則是緩緩地移至其秦卿頸側,試圖往其華美的立領下移動…… 秦卿輕緩地抓住了慕鴻歌的手,阻止了其舉動。 慕鴻歌不著痕跡便掙開秦卿的手,且自然平緩地擁緊了秦卿,雙手似有似無地捏緊秦卿外裹的輕裘……且將唇靠在秦卿耳邊,穩(wěn)聲道—— “這些日子以來,莫言之可有發(fā)現(xiàn)你異癥之事?”慕鴻歌語氣雖是平和,可眸色卻是深諳了幾分。 “沒有?!鼻厍漭p緩地搖頭。 發(fā)絲輕慢地晃動…… “你未告知過他?”慕鴻歌一邊穩(wěn)聲地詢問秦卿,一邊撫著秦卿身裹的柔軟青裘。 那修長靈巧的手指,順勢替秦卿順了順后腰的發(fā)絲,那慢條斯理地舉止,體貼備至。 “并未說過?!鼻厍涑领o地輕言,面色如常平定。 他現(xiàn)下只能順靠在慕鴻歌懷里。 慕鴻歌沉默片刻后,便似有似無地輕聲低語—— “那他真是沒口福?!?/br> 這清淺似自言自語般、幾近無聲之言,甚是微妙。 秦卿也不確定是否聽錯。 但還是…… “你別再胡言亂語?!鼻厍淙匀惠p聲地如此緩言道。 “我并未說話。”慕鴻歌斯斯文文的且淡定自若地回答秦卿。 隨后,更是在秦卿耳畔,耐人尋味地淺笑了幾聲。 秦卿立馬變知曉,慕鴻歌先前有說話。 但慕鴻歌為他順發(fā)的溫柔舉措,則是令他漸漸地放下防備,連眼底不安也逐漸消融…… “那樓夫人和慕夫人的死,可也皆是造假?”秦卿輕聲地問出心之困惑,且輕微地側過頭,目視慕鴻歌的側臉。 “嗯,我與好友樓雁青已借著瘟疫之事,派人將她們送回關外?!蹦进櫢枭ひ羝胶偷母嬷浯饝⒖〉拿嫒莶桓拿匀?。 秦卿也未再多問異族之事,深知此事慕鴻歌與樓雁青怕是早已與異族商量好,否則異族那邊怎做交代…… 這夜,直至夜深人靜時,慕鴻歌才離開廂房,回藥閣。 然而,離開前,還親自喂秦卿喝了安神藥。 對于這夜慕鴻歌所言,秦卿是相信的。 他相信——為他贖身的人,不僅是莫言之,而是還有慕鴻歌。 如若不然,當初易容后的莫言之怎會發(fā)現(xiàn)他佩戴著項鏈之時,僅是單單扯掉樓雁青贈予的那條項鏈,而卻未扯掉慕鴻歌所贈之物…… 也許答案便在此。 這晚,秦卿異癥發(fā)作得很厲害,不但弄得自身衣衫甜膩之氣厚重,連慕鴻歌衣衫也都沾染上揮散不去香甜之氣。 但所幸的是,秦卿的異癥隔日便好些了。 然而—— 秦卿也在昨夜知曉,當初慕鴻歌與莫言之商量過,贖了他之后,則有莫言之來照顧。 可如今,慕鴻歌是徹底后悔了。 所以,才造就現(xiàn)如今的局面。 但此時,誰也無錯。 數(shù)日后…… 莫言之終于從沈府歸來,回來時風塵仆仆、且異常疲憊,似是已有數(shù)日未曾合眼。 秦卿得知的情況,則是:沈碧瑤懸梁自盡,好不容易才算是救下。 待沈碧瑤醒了之后,確定無事后,莫言之這便才歸來。 “那你先歇息,我不打擾你。”秦卿輕緩地言畢,便披著裘袍到外廂,清閑練字。 但莫言之并未即可倒下即睡,仍然還是堅持去側閣沐浴后,才緩緩地回屋歇息。 而莫言之整整睡了兩日才醒。 秦卿正在外廂練字,莫言之身著錦麗華衫、披著輕裘,緩緩地撥開內廂隔簾步至外廂。 外廂玉箔交嵌在烏木桌上,擺放著先前丫鬟端來的梳洗之物。 莫言之睡顏惺忪地站在桌前,慢條斯理地梳洗著…… 秦卿輕緩地放下手中精致的朱紅毛筆,平緩地稍稍扶袖,拿過磨臺上魔石耐心地淺淺研磨。 “你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