氺翌曰晨起。

    己到去五味樓的約定之日，姜苧見宋瑾的心思愈來愈來單純，便不與他提這些糟心事，只問：“我有事需要出宮一趟，讓如妃過來陪你可行？”

    宋瑾不樂意了，放下用早膳的筷子，“阿苧去哪兒，朕也要去！”

    “不行的，我去的地方又臟又臭，你不會喜歡的。”姜苧扯謊。宋瑾卻道：“朕不怕，朕也要去！”

    “其實我是去給你買菜?！苯r再扯謊。

    “阿苧騙朕！又臟又臭的地方怎么能賣菜？”宋三歲此時好聰明的。

    姜苧：“……”

    “是這樣的，我先去買菜再去又丑又臟的地方?！?/br>
    “那也不對，買了菜再去又丑又臟的地方菜還能要?

    “其實是這樣的，我先去又臟又臭的地方然后再去買菜?！?/br>
    “那賣菜的不嫌阿苧去過又臟又臭的地方？”

    “哦，我呢，是去菜市買菜，那地方什么都有，也不見得有多么干凈，等我買菜回來就給你做飯吃，你可想吃我做的菜？”

    “想！”

    “那我就去了哈！”

    “阿苧早去早回。”宋瑾撇撇嘴，勉為其難答應(yīng)下來，姜苧含笑地嗯了一聲，又命常樂召如妃過來。

    等用完早膳，如妃也到了。姜苧同她道：“本宮出宮一趟，你陪著陛下，不可讓其他人進(jìn)來，本宮也會讓常樂守在殿門外的?！比珏c頭應(yīng)下，目送她孤身出了太和宮。

    汾河大街。

    街上店鋪林立，人聲鼎沸，姜苧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到了五味樓前。

    樓里興許有人盯著她的行蹤，她一到粟兒就出來迎接了。粟兒瞧見她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小姐可還好？”

    姜苧頷首，“一切安好?！彼趦禾淠税褱I，面上都是自責(zé)與愧疚。姜芋便沖她一笑，“你無事便無礙。”

    粟兒服侍姜苧幾年了，兩人之間總有情分在的，她失蹤這些時日姜苧唯恐她受傷，今日見她還是失蹤前的俏麗模樣不曾受一點傷不由放心下來，“帶我進(jìn)去吧。”隨著粟兒進(jìn)了樓。

    上樓梯時，粟兒扶著她的胳膊低語，“今日奴婢未必能跟著小姐回去，他們看得很緊?！苯r聽罷臉色一冷，“我會帶你回去的?！?/br>
    及至二樓房間前，見有兩個高壯的男人把門，姜苧突然揚聲對粟兒說：聽聞五味樓菜做得不錯，我進(jìn)京甚久卻還未嘗過，你先去給我點幾道菜去?！?/br>
    粟兒：“……”

    現(xiàn)在是談吃的時候嗎!

    顯然是的。

    姜苧見她不動，催了一聲，“快去，就讓這守門的和你一起?！遍T口守著的一個男人只好跟著兩人消失在樓梯口，姜苧端著冷淡的架勢推門進(jìn)去，只見房里空無一人，倒是屏風(fēng)后達(dá)傳來一道男聲，“將軍請坐。”

    “我自然要坐，用不著閣下來請?！苯r反客為主，在圓桌邊坐下捉了個杯子倒茶：“閣下不打算出來喝一杯？”

    “傳言小姐喜歡美人，我相貌丑陋，怕小姐見了心里不舒服。”男人略為尖細(xì)的聲音令姜苧心里生出古怪來，這聲音……罷了，先談?wù)?，她道：“傳言誤人，我可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閣下出來一見吧?！?/br>
    屏風(fēng)后男人沒什么反應(yīng)。姜苧冷笑一聲，“你這就是欺負(fù)人了。你想尋我共同謀事，卻不讓我見你，我連你姓甚名誰都不曉得，那我們還謀個什么事啊！告辭了！”將手中茶杯呼得一下扔到桌子上，作勢要離去。

    “我來了，這不足以證明我的誠意？”

    “那你要我如何證明？”

    申虎才不信姜苧會姜苧便接道：“你可別會錯了意，我那是為了取得主人的信任不得己而為之。就連那東西我可都交上去了，如今主人手中緊握那完整的東西，我家也只是空有個頭銜而己，于此我也是很苦惱啊?！边@不就有了合謀的理由了。

    “那可未必?！鄙昊⒆I誚道。姜苧垂眸抿口茶，心里驚駭了一下，這男人竟知道那一半虎符不在宋瑾手里，她急急咽下清香的茶水繼續(xù)道：“如今主人很寵愛我，說明我這步棋走對了。只有取得了主人的信任，我才能為所欲為。你想想主人不出家門，一心撲在我身上，我想做什么3不是易如反掌？”可要好好想想與我合謀的好處。

    “可你家主人還有個弟弟?！?/br>
    “弟弟？我觀察過他，他不過是一　1等鉆營之事，不足為懼?！?/br>
    卜，要權(quán)沒權(quán)，要錢沒錢，更何況他并不喜我“這可不一定，說不定小姐看走眼了，畢“早在前陣子他就派人去你家，還是用的你主人的手下，就是不知是他的意思還是得了你主人姜苧聽不得申虎這挑撥離間的話，皺起了眉頭，“我家主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這么警戒吧？我可是將一顆心都剖給他了?！?/br>
    5,我都親自來了，你主人怎么不來？嫌我不夠格？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小姐，飯菜準(zhǔn)備好了。”

    “小姐對你家主人可真是好。”

    “飯前你說過了。什么事？”姜苧慢條斯理地抬抬眸子，“快點說！我急著回去討我家主人的：：，我相信以小姐的才智定能做到！”申虎拍馬屁1申虎咬牙忍下去：“等主人到了京中，小申虎這下忍不了，臉色一變，面容猙獰起來：“小姐這說的什么話？我“別扯謊了！快還給我！”

    “我們真的沒有，我們還指望秦意給我們傳信呢?！薄苯r依舊稱不相信，沖門外喊：“菜粟兒回：“我去看看?！?/br>
    門前的兩個男人要去追，申虎抬袖欄住，他擰眉望著姜苧的身影，“不必了，我會向主人領(lǐng)罪出了樓，姜苧帶著粟兒走了一段路才上了停在路邊的馬車。

    姜苧吩咐車夫，“去最近的菜市?！彼趦翰幻骶屠铮靶〗?，我們?nèi)ゲ耸凶鍪裁矗俊?/br>
    “買菜?！苯r道：“那曰雨夜可是沈音擄了你？”

    粟兒頷首，將那夜發(fā)生的事情細(xì)細(xì)說了一遍。那夜粟兒誤將許無渺認(rèn)成姜苧追上去，宋瑾發(fā)現(xiàn)后大發(fā)雷霆，粟兒只得回：“娘娘擔(dān)心陛下淋雨來了太和宮，奴婢是跟著娘娘來的?！彼舞犃T非要回太和殿去，幾人攔不住也就跟著他回去了。

    粟兒反應(yīng)慢點，跟上去時落了眾人一截路，但她警覺性強(qiáng)，察覺身后有人偷襲，很快回頭與那人過了幾招，天黑雨又下得大，她故意使出近身的幾個招式才瞧出對面人模糊的面容，竟像是沈“之后奴婢技不如人，被打暈了，等醒來就在申虎那里了。他們也沒怎么傷害奴婢，就問了一些有關(guān)小姐的事情，奴婢便也說了，有真有假，但關(guān)鍵的東西奴婢知之甚少，但凡奴婢知道的打死奴婢也不會說的?！?/br>
    “我曉得?！苯r心里在想，原來那夜宋瑾回去過，定是自己走得早，與他錯開了時間才沒遇粟兒又將申虎他們所問的問題一一道出，竟連姜苧喜歡哪種模樣的男人都問了，姜苧不由開玩笑，“也許他們擄你去可能就是為了了解了解我，討我的歡心吧?！?/br>
    還真的有可能。申虎還真的讓她看過幾個男人的畫像，問她，“皇后可喜歡這樣的？”粟兒連連搖頭，“太艷了，娘娘喜歡清淡又超然的美1　”自那以后申虎就沒給她看過畫像了。

    “也許是尋不到清淡又超然的美人?！苯r笑道。外人都知她好美色，卻不知她為何好美色，無非是初見宋瑾的那一眼，他對自己微微一笑的模樣當(dāng)真要了她的命，從此姜苧便覺著美色可真是如妃要被宋瑾折磨瘋了，宋瑾每隔一刻鐘都要問一句，“阿苧可回來了？”仲著頭往殿門上每一次問，如妃為了安撫他都回：“娘娘快要回來了，呀，陛下，瞧瞧娘娘給您寫的信1娘娘可真是喜歡陛下呀！”比哄孩子還特么累！

    宋瑾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情書上，捧著情書愛不釋手。如妃算是瞧出來了，他這是得病了，思及姜苧的用情至深與自己在宮中的情形，一向堅強(qiáng)的她實在憋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哭什么？”宋瑾正看情書看得美滋滋，聽到哭聲一抬頭，不解地問：“難不成是阿苧不回來了？”說完他也要哭了。

    如妃哽咽著道：“陛下您可能正常點？您是一國之君啊，怎能……怎能……”像個神志不清的宋瑾茫然地親著淚花，“朕是一國之主和阿苧回來不回來有何關(guān)系？”如妃嗚嗚的哭聲讓他感到害怕，“你、你別哭了?！?/br>
    如妃做不到，眼淚跟斷了線的珠一樣往下落，她為宋瑾哭，也為姜苧哭，更為自己哭，沈音的事沒個結(jié)果，她總是睡不好覺。

    當(dāng)初她進(jìn)宮也是抱著寵冠后宮的心思進(jìn)來的，只是宋瑾不涉足后宮，她就慢慢死了心，直到姜苧進(jìn)來，她的生活才起了波瀾，如今陛下有病，姜苧要顧著他還要和別人斗，她自己呢，落得個被表親利用的下場，這一切怎能不令她傷心呢！

    “你、你再哭，朕告訴阿苧了?。　彼舞肿銦o措地走過來，看了她好幾眼，“別告訴阿苧朕看你了。你是惠妃吧，朕可記住你了！”

    如妃哭聲一頓，也不糾正她是誰了，繼續(xù)卯著勁兒哭。殿外常樂聽見動靜跑進(jìn)來，有些傻眼地宋瑾也流著淚道：“你真的不要再哭了，阿手在這，有什么好哭的，她也不欺負(fù)你，她對你們難得宋瑾思路這么清晰，如妃一聽這話心里好受了很多，還沒來得及擦淚，殿門就開了，姜苧走進(jìn)來，“怎么了？這一個個哭的。”

    “阿苧！”宋瑾一喜，眼角掛著淚花撲過去抱住了她，又回頭指了指如妃，“她總是哭，還騙朕說你很快回來，可朕等了這么久，你才回來！”

    陛下！我辛辛苦苦陪您玩這么久又哭得這么傷心您竟還要告狀您的良心不會痛嗎1“好，等會我教訓(xùn)她。我從外面帶回了飯菜，很好吃的，你午膳吃這個，晚膳我再親自給你做?！苯r溫言說完又回頭喚了一聲，“粟兒，帶陛下去用膳。”宋瑾聽話地跟著粟兒去了膳廳。

    正殿空蕩下來，如妃上前行禮，姜苧盯著她通紅的雙眼嘆了口氣，“本宮知你心里難受，本宮心里又何嘗好受過，只是事己至此，本宮只能多做一些努力。如兒，你若想幫本宮，就還留在宮里，若實在不想面對這些，你回你爹娘那住一段時間，沈音的事本宮8得和你們家無關(guān)，你且放她這一番話可算掏心掏肺了，如妃又禁不住哭了，“承娘娘的恩，臣妾是如何不會離宮的，只要娘娘需要臣妾，臣妾定竭盡全力幫助娘娘?！?/br>
    “你有這份心我很高興，陛下那模樣你也見到了，本宮自然相信你會守口如瓶，只是你可要想往后宋瑾身邊只有姜苧一人，后宮這些妃子若想離宮姜苧自會允許，若不想姜苧也會好好待他如妃怔了下，姜苧也沒有將話說得很明白，“本宮確實需要你，但也不忍強(qiáng)迫你，你回去想想如妃含淚出了太和宮。眾人都覺著是皇后娘娘得了勢欺辱她了。沈音曉得后過來道：“jiejie不如和娘娘示好吧，meimei去說，保證娘娘待jiejie如以往那般好。”

    如妃面帶羞辱地點點頭。當(dāng)日沈音進(jìn)了太和殿，姜苧讓宋瑾去寢殿體息了，正殿只有她與沈音二人，她問道：“你主人讓你進(jìn)宮來單單是為了聯(lián)系本宮？”

    沈音見她什么都沒問就直接挑破了自己的身份，一時猜不到她要要做什么，就只點了點頭。姜苧冷笑一聲，“不說實話是吧？本宮能讓你進(jìn)來，也能讓你出去，我己與申虎見過面，想來他也用沈音這才老實地回：“娘娘聰慧，實則我進(jìn)宮還為陛下，無奈娘娘技高一籌，民女佩服?！敝苯诱f來勾宋瑾的不就行了！

    姜手還記得她對宋瑾用口口的事，但那時有許無渺在，她定沒占到半點便宜，即便如此姜苧也解不了氣，雖說這人現(xiàn)在殺不了，但她能打，“你不愿意出宮？”

    沈音沉默。姜苧壓著火氣一腳8上去，正中她的膝蓋，她疼得嘶得一聲，雙腿一彎就跪了下這怒是如何都息不了的，姜苧揚聲一喊，“常樂！”常樂進(jìn)來，姜苧抬起下巴朝沈音點了點，“沈氏犯上，拖出去施以杖刑！”

    “娘娘！”沈音一雙眸子被恨意鋪蓋。姜苧一眼也未瞧她，侍衛(wèi)們很快過來將她拖走。聽著外面?zhèn)鱽淼膽K叫聲，姜苧心里暢快了不少，敢打宋瑾的主意，那就別怪她心狠。

    因為她也沒明說打多少下，所以外面的慘叫聲一直未斷，直到如妃沖進(jìn)來哭著求情，“求娘娘“你們退下?！苯r令侍衛(wèi)退出，殿門關(guān)上，如妃飛快走過來，神情堅定地說：“娘娘聽臣妾說，臣妾愿意帶沈音一起出宮回家為娘娘打探消息，這不光是為娘娘，也是為臣妾娘家，臣妾總要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便隨你。”姜苧也著實需要有人去探沈音這條線，“本宮會派兩個女暗衛(wèi)暗中幫你，切記不要貿(mào)然行事，凡事以自己為重。”

    當(dāng)曰一道圣旨傳到明粹宮，沈音如妃被褫去封號，趕回了家中。

    一時間后宮沉寂下來，有妃子不免覺著姜苧下手太狠，對于妃子來說進(jìn)了宮又被攆回家去，連個冷宮都不讓待，那可是天大的恥辱。

    “皇后jiejie這么做定有她的原因。只要我們不像如妃那樣和皇后jiejie做對，皇后jiejie就會一直對我們好的?！痹戚鎸χ渌拥?。

    惠妃像是頭次認(rèn)識云萱一樣，緊盯著她瞧了許久，才笑了笑，“萱兒所言在理，我們玩我們的，不給娘娘惹事就好了。”

    后宮又和諧下來。

    第二曰，宋珩到太和殿時宋瑾正坐在御桌后與姜手道：“阿苧，朕不想批這些奏折，太多了?！奔幢闶桥?，他也批不好了，大都是姜手在旁指點著。

    姜苧瞥一眼宋珩，“你來?！崩鹚舞x了御桌。宋珩無奈地項上，批到一半，聽見姜苧幽幽地問：“皇弟對本宮可有意見？”

    宋珩聽8放下筆，側(cè)頭時神情很是疑惑，“我對皇嫂十分欽佩，何來不滿意之說？”姜苧觀其表情十分真誠不似在扯謊，心里打起了退堂鼓，還是先不問了吧，這話問出來傷情分。

    “皇嫂有話就直說，猶猶豫豫可不符合你往曰的作風(fēng)，可是昨曰在五味樓聽了什么？”宋珩心思敏親得很，像是非逼姜苧說出個什么來不行，“皇嫂若不說，可是拿我當(dāng)外人了?！?/br>
    “沒有的事。想必你也聽說本宮趕走如妃沈貴人的事了，本宮曾記得你說過身為一宮之主該有“皇嫂1　”宋珩臉色一垮，后悔道：“那日我只是逞一時口快，胡亂說說而己，如今皇兄只對皇嫂一人上心，皇嫂霸道點也無可厚非，皇弟哪來的不滿??？”

    “那是本宮想多了。對了，昨日派去五味樓的人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說到這宋珩臉色就難看起來，“他們過于謹(jǐn)慎，我的人時時刻刻盯著竟也未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姜苧也只能在心里吶喊幾聲發(fā)泄下情緒，轉(zhuǎn)頭又問：“皇弟可知靖南“靖南王叔，他不早就去世了？”

    “靖南王叔他終身未娶，又孤身老在了西南，并未聽說他有子[。本宮本想多問問，申虎卻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說了，那幕后之人怕是和靖南王有關(guān)?！?/br>
    i支軍隊，如今還守在西南邊境，若是這“西南軍現(xiàn)在歸誰管？”

    “楊荔城?！?/br>
    “兵部曾多次上折子要收本宮兵權(quán)，難不成與他有關(guān)？”姜苧猜測。

    “八九不離十?！?/br>
    兩人臉色俱是一冷，一個個算盤打得倒是好，可姜義老當(dāng)益壯，風(fēng)采不遜當(dāng)年，他一來京中故友就為他開了場接風(fēng)宴。宴上眾人酒酣耳熱之際有人道：“老將軍吶，你家那丫頭委實不會做人，那曰一腳把老夫踢到了泥水里，老夫難道不要面子嗎！”揺揺晃晃去扯姜義，隨后其他人也紛紛大著舌頭抱怨起來，“太、太過分了！”

    姜義心道合著請老子喝酒是為了告狀，他推開那步子踉蹌的老頭又灌了一大口酒，苦了臉道：“哎，你們是不知道，那丫頭在西北猖狂慣了，有時脾氣上來還要和我打呢，我也沒辦法，誰讓她如今是皇后娘娘，冒犯不得??！”

    一語嚇醒解酒人。眾人一開始只是咽不下這口氣，見姜家被剝?nèi)チ吮鴻?quán)，便拉著空有頭銜的姜義喝點酒調(diào)侃一下他解解氣，可喝著喝著有人就忍不住抱怨起來，他們偏偏忘了姜苧如今貴為皇后，甚得陛下的歡心，姜家時刻都能卷土重來。

    “啊，我們也就隨口一說，將軍您吶莫往心里去，4胃”打了個酒嗝繼續(xù)吹，“打小就歷害，我那群手姜義撐著醉酒的模樣進(jìn)了宮，宋瑾還是慫得可憐，“可、可那是你爹?！苯r雖很歡喜他這樣在意自己的家人，但也板著臉說：“是我爹怎么了？他還是你的臣子呢，他這次來許多大臣定會向他告我的狀，他進(jìn)宮興許就是為了教訓(xùn)我打我！”

    宋瑾一聽不樂意了，滿眼惱怒地吼，“他憑什么打阿苧？！朕不準(zhǔn)1　”姜苧瞇眼笑，繼續(xù)逗他玩，“可他是我爹呀！”

    “你爹怎么了！朕就不準(zhǔn)就不準(zhǔn)！朕要更衣！”宋瑾換上皇袍，昂著頭的模樣十分精神，姜苧踮起腳尖啄了一下他的眼睛，“陛下可要護(hù)著臣妾呀！”

    “阿手放心！阿苧是朕的皇后！朕不會讓你爹在你面前放肆的！”

    姜老將軍還真沒放肆起來，因為他一進(jìn)殿宋瑾就他來了個下馬威，“來人！給朕按住姜將這帶著面具的熊孩子是誰！

    不可能是他那賢明的君主吧1姜老將軍被侍衛(wèi)摁住了兩只胳聘，宋瑾離他幾步遠(yuǎn)眼里充滿戒備地看著他，“你為何進(jìn)宮？”

    姜義覺著奇怪了，“陛下傳了圣旨令臣進(jìn)京看阿苧，臣就來了?！?/br>
    宋瑾：“……不是問這個！”

    這不還是那一個！

    好在姜苧此刻出來了，見她爹果真被押著，不由失笑，趕忙與宋瑾道：“我是給你開玩笑的，我爹自然不會打我，快放了我爹?！?/br>
    “當(dāng)真？”宋瑾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姜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