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姜苧不服氣,“應(yīng)該不至于。”姜義搖頭嘖了一聲,又嘆了一聲,這才回一句:“怎么不至于,我派這么多人看著,他還是跑了?!?/br> 原來您這么不自在是因為沒看住那男人讓他跑了。面對自己這爹,姜苧自然沒法生氣,她憋屈得不成,一團(tuán)郁氣橫結(jié)在心頭怎么都散不開,轉(zhuǎn)頭瞧見宋瑾,宋瑾沖她倆眼一彎,“阿苧。” “嗯。”姜苧順了口氣,笑著招招手,“過來?!彼舞∨苓^來,被她一把扯進(jìn)了內(nèi)殿抱住。 宋瑾任由她的腦袋在自己胸前蹭來蹭去,不太確定地問,“阿苧你累了?” 姜苧頭也不抬,咕噥一聲,“不累?!碧孛吹乃炖鬯懒?!再這么下去別說她玩^死別人,別人可能先把她玩^死了。 “嗯。不過不累也要抱朕的。都給你蹭?!彼舞置哪X袋,可著勁兒挺了挺溫厚的胸膛,差點沒把整個人都倚靠他的姜苧給頂出去。 姜苧:“……” 她有點想笑,因宋瑾溫情脈脈的話?還是因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時間她自己也無法確定原因。她撤開身子,踮起腳親~吻宋瑾的眼睛,“好了,謝謝你給我的力量?!?/br> 宋瑾被親得腦袋暈乎,不住地點頭,胡亂應(yīng)著,“朕也謝謝阿苧。”姜苧又忍不住撲了上去,每一個字都發(fā)自肺腑,“怎么辦?我都舍不得松開你?!?/br> “……”宋瑾被面具遮住的臉爆紅,怎么都說不出話來,手上倒是使勁摟緊姜苧。姜苧不懷好意地逗他,“你不回我一句?” 宋瑾沉默。 “陛下不喜歡臣妾呀?”你哭給我看看。 “喜歡!” 宋瑾眼里氤氳出霧氣,姜苧恨不得將他揉碎塞到自己心尖里護(hù)著,她再次船起腳親,吻宋瑾的眼睛,霧氣結(jié)成水滴,姜苧伸出舌尖添^^凈,問,“你想抱我多久?” 宋瑾水潤的眼一眨,“阿蘇讓抱多久?”姜苧被他單純的語氣反將一軍,唇角忍不住翹了起來,“出去吧,我爹還在等著我們?!?/br> 宋瑾很失望地哦了一聲,跟著她去了正殿。姜義老神在在地坐著,姜苧上前問道:“他何時跑的?” “昨夜我從宮里回去就沒影了?!苯x道:“我尋了一天也未尋到。說來他既有這么大的本事為何在將軍里不逃走?” “他約莫篤定我會用到他。先不管他了,我相信他還會來找我的。”姜苧將今日商定的各地臣子進(jìn)京之事又一說,姜義點頭同意,“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這西南帶病的楊荔城你得注意下?!?/br> “我曉得?!苯r想起來暗衛(wèi)營里的暗衛(wèi),楊家里應(yīng)該安插的有,她轉(zhuǎn)頭吩咐常樂,“陛下己許本宮用暗衛(wèi)營,你去召一下在楊家的暗衛(wèi)^”常樂去辦了。 姜苧又問姜義道:“爹,靖南王當(dāng)真沒有子嗣?”姜義己了解過前因,他還是之前那個看法,“他確實終身未娶,或許那幕后之人并非他的后代,只是仗著他的名頭行事,你可了解一下那玉佩他們是從何而得的,或許能得點思路?!?/br> 在藥廬的那段時間里,姜苧曾不止一次見過那玉佩,她仔細(xì)端詳過,箅不上多好的玉,宋瑾卻時常拿在掌中把玩,想必很重視這玉佩。 那會兒姜苧還沒同宋瑾挑明,正處于時不時給他個含情脈脈的眼神階段,她不由心想這玉佩莫不是他心上人送的,就不甘心地去問了,“這玉可是別人送你的?” 宋瑾沒料到她貿(mào)然問這個,有點吃驚地回,“是?!比缓笏陀X著身前的姑娘盯著自己的姑娘眉眼都扭曲了,不知為何他忙補了一句,“我爹送我的。” 姜苧表面上:“……哦?!笨蓛?nèi)心的歡喜都快得炸裂出來了,她恨不得圍著山腰跑幾圈! “姑娘……可喜歡這玉佩?”宋瑾當(dāng)初那雙眼不會飆淚,只會笑意盈盈地瞧著姜苧,眼里頭有最撩人的情愫和最純粹的光。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姜苧當(dāng)時就覺著單憑這雙眼她也愿意為宋瑾去死一死,“若我說喜歡呢?” “姑娘若喜歡,宋某定雙手奉上?!彼舞r勾人,不笑時更為勾人,他那認(rèn)真的神情及微抿的唇角一下一下地敲開姜苧的心口。若宋瑾此時神志淸醒,大抵上也得承認(rèn)當(dāng)初他就是以色勾了姜苧。 “罷了,既是你父親送你的東西,我怎好意思要?收起來吧?!?/br> 姜蘇想起來那時她是拒絕了的,并親眼瞧見宋瑾將玉佩收了起來。她是想過拿著玉佩問問宋瑾是怎么回事,但一想到宋瑾曾為先帝的病黯然傷神的模樣就作罷了。 姜義見她眼里愁緒浮浮動動,不免心里一嘆,“你可記得之前那個算命的怎么說你的?”姜苧聽罷眉頭一皺,“提那做甚?” 姜義繼續(xù)道:“他說你命中吃一大虧,我瞧著這個虧你是吃定了。”擔(dān)憂的目光游向宋瑾,宋瑾正揪著眉看奏折。 “爹您不知道啊,吃虧是福,福!”姜蘇咬牙強調(diào),再說遇上宋瑾怎能算吃虧呢!她不悅地又道:“您進(jìn)京是幫我的還是瞧我笑話的?” 姜義閉嘴了。 宋瑾眼巴巴望著姜苧。 姜苧回他以微笑。 姜義察覺,道:“今日來也無其他事,明日我去見幾個人,說不定能問到點什么,你可有想打聽的?” 姜苧低語,“慈安宮那位?!苯x嘖了一聲,“你是誠心為難你爹我啊?!彼粋€大男人去打聽后宮女子,委實難開口,姜苧也想到了,湊過去解釋,“就問問那位和陛下關(guān)系如何?!?/br> 姜義了然地點點頭,這就簡單多了。他去罷,宋瑾從御桌那跑過來,好奇地問:“你和爹,不是,你和你爹說什么了?” “夸你。”姜苧推著他往寢殿去,“該休息了?!彼舞淖⒁饬αⅠR被轉(zhuǎn)移了,“我今天要睡里面?!?/br> “外面。 “里面! “那抓闡。 宋瑾不滿道:“為什么朕抓的總是里?” “你運氣不好,怪我呀?” “……不是?!?/br> “那就抓!” 宋瑾坐在床上嘴里止不住地委屈地哼唧,“為什么朕抓不到里?” 姜苧寫紙條的手一頓,側(cè)頭望了過去,宋瑾己經(jīng)翻身滾到了里面,“朕不想睡里面了!” 姜苧轉(zhuǎn)眼將寫好的紙條撕了。 “陛下!” 燭火溫暖,宋瑾嗯了一聲,探頭出來,姜苧微笑道:“我問你件事,你若不傷心,我就保證你能抓到外?!?/br> “好!”宋瑾盤腿坐在床上,“阿苧你問吧?!苯r取了玉佩來,“你曾告訴這是先帝送給你的,也曾要送給我,我沒要,你可能記起之后這玉佩怎么了嗎?” “阿苧說謊!”宋瑾指著那玉佩,模樣倒不難過,只是很奇怪地問,“阿苧若沒要,那玉佩怎么在阿苧手里?” 第30章 情話【30】 姜苧只好換了個思路,“也可能是你丟的,我撿來的?!鄙狭舜玻舞舆^她手中的玉佩端詳幾眼,競點頭附和道:“這個朕好像就是丟了。” 天下之大,除非申虎那幫人跟在宋瑾屁股后面才有可能撿得到吧!姜苧再問,“你在哪兒丟的?” 宋瑾:“阿苧在哪兒撿的都不曉得?” 姜苧:41……” 我的心肝!別總搗亂成嗎! 姜苧顒了口氣,幫他回憶道:“我回西北后這玉佩可還在你手里? 不在,“那你丟哪兒了?” 宋瑾:“朕給阿苧了啊?!?/br> “……麵我沒要,“可阿苧走的前一夜朕把這塞阿手包袱里了?!?/br> 離開的前一夜,宋瑾非要給她收拾包袱,她因想著荊麓那邊的情況沒在意宋瑾的動作,現(xiàn)在想來宋瑾確有可能將玉佩塞包袱里,然為何她回了姜家沒發(fā)現(xiàn)呢?難不成趕路途中丟了?申虎那幫人是跟在自己后面撿的? 越往深處想,姜苧臉色就越難看,她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一開始就被申虎他們盯上了。宋瑾偷偷窺了她一眼,“阿苧你生氣了?” “我生什么氣?” “朕剛剛開了個玩笑,這玉佩沒丟?!?/br> 姜苧內(nèi)心狂吼:我的心肝!你趕緊睡吧!把宋瑾往床里面趕,可宋瑾跟焊在床上一樣牢固,“朕沒難過,朕能睡外面!” 姜苧又推了幾次,宋瑾死死地堅守陣地,揪著她的衣角,“抓鬮,朕要求抓鬮?!苯r戰(zhàn)畋! 宋瑾如愿睡到了外面,“阿苧放心,朕會為你堵起一道擋風(fēng)的墻!”結(jié)果他這堵垴一夜掉下去五六次。 最后一次掉時天己大亮’姜苧坐在床上對著蹲地上十分委屈的宋瑾道:“是你要睡外面的,上來吧?!鄙斐鍪直廴扑舞?/br> 宋瑾趴到床邊握緊她的手,仰著臉淚眼汪汪,“可眹忘了朕是睡在外面的!”他己經(jīng)習(xí)慣與姜苧面對面抱著睡里面了,今夜他習(xí)慣性地側(cè)身去抱姜苧,哪料一抱抱了個空,他十分不服氣,非要再去抱,那自然就直接翻地上去了。 姜苧一夜撈他幾次,可心疼了,偏偏宋瑾還不跟她換,非要堅持睡外面。此時宋瑾己摘了面具,挨著床邊的臉頰抬起蹭了蹭她的手背,“阿苧?!?/br> 姜苧心頭一動,不禁湊過去低頭,唇角準(zhǔn)確地捕捉到宋瑾的唇,嘶咬一番,呢喃聲纏綿,“喊我做什么?”宋瑾唔了一聲,越發(fā)攥緊了她的手,“朕再也不睡外面了?!?/br> “甚好。” “阿苧,唔……” ^上來!,’如妃命暗衛(wèi)送信過來,信中稱沈音過兩日要去西南,她也會跟著過去。 西南?姜苧想到了楊家,恰好守在楊家的暗衛(wèi)此時也過來了,遞給她一封記錄冊子,事無巨細(xì)地記載了楊家所有人的行動。 姜苧盯著冊子上一行小字,琢磨片刻,笑了,與如妃派來的暗衛(wèi)道:“告訴如兒,萬事小心?!卑敌l(wèi)領(lǐng)命而去。 姜苧將冊子從頭翻到尾,從冊子上記錄的大小事來看,楊鄲此人行得端正,心性嚴(yán)謹(jǐn),舉止有大義,不像是要搞事情的逆賊,怪不得宋瑾之前說兵部上折子收她兵權(quán)與申虎那幫人無關(guān)。 她與宋珩談到楊荔城時也曾懷疑楊鄲,這才尋來楊家的記錄冊子瞧。合著是她想岔了,老子沒摻和事,問題只出在兒子身上。姜苧收起冊子,吩咐暗衛(wèi),“多注意楊家大兒子楊慶城,他若往西南去,你安排個人追上?!卑敌l(wèi)依言去辦了。 此時宋瑾也終于將一堆奏折疊得整整齊齊了,而后他抬袖一掃,奏折又都呼呼啦啦散開在桌子上,他滿足地喟嘆一聲,笑著喊,“阿蘇,薛丞相說他病了,要請假。” 姜蘇抿口茶,這個關(guān)鍵點上她不可能給薛之問喘氣的機會,便道:“我記得太和宮后殿一直閑著無人居住,薛丞相為國cao勞以至于累病了,我們總要關(guān)心一下,陛下,擬道旨吧,讓薛丞相進(jìn)宮養(yǎng)病?!?/br> “好的。阿苧。 圣旨到了丞相府,薛之問心里那叫一個苦,可又不能違抗圣命,只好跟著太醫(yī)就進(jìn)了宮。到了太和殿門前謝恩,里面?zhèn)鱽斫r的聲音,“薛丞相可要在此好好養(yǎng)病,莫要辜負(fù)了皇恩。”薛之問氣得臉都紫了。 殿里姜苧可不管他如何,她正在一筆一筆地寫情書。這是宋瑾要求的。宋瑾坐在姜苧身邊,姜苧寫了一行忽地停筆笑著問他,“你可有想要我寫的?” 宋瑾眼神游離,好半天才說,“想要看以前那些?!苯r笑意盈盈地哦了一聲,逗他,“以前那些是哪些?” 宋瑾支支吾吾不好意思明說,“阿苧曉得的?!苯r唇邊笑意更濃,“我是曉得,哦,臣妾想親陛下?!彼舞菚r啊了一聲,“早上親過了?!?/br> “我是問你要不要寫這句。 “哎?,,宋瑾茫然道。 姜苧扔了筆,拍案大笑,而后撲上去坐在他腿上,“陛下,臣妾覺著說與寫都不如做。 “哎?! 薛之問收拾好住處又來到太和殿前,稱想見陛下,宋瑾自然不想見。薛之問苦rou計還沒使夠兒,拖著病體就跪在那不動。 “說了不見!不見!他就不能放過朕!”宋瑾在殿里捂著腦袋來回轉(zhuǎn)圈,姜苧落下最后一筆,“寫好了?!?/br> 宋瑾跑過來,歡喜接過情書,聽姜苧笑吟吟地說,“英惱,我有辦法讓他走?!?/br> “什么方法?” “先不說法子,我且問你,若是我想讓你見兵部尚書楊鄲,你可愿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