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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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越傳越近,謝婉寧聽清了,這馬蹄聲是從河的另一邊傳來的,謝婉寧的臉色有些蒼白,這里是荒郊野外,按說是不應(yīng)該有人來的,莫不是有什么事發(fā)生。 謝婉寧穩(wěn)定心神:“二丫,咱們兩個先上去吧,快些,”二丫點點頭往上走。 謝婉寧往河岸上走的時候,眼前的樹林里竄出來一匹馬,正快速的奔馳著,發(fā)出嘚嘚兒的聲音,馬背上是個個男人,身材很魁梧。 忽然,后面射出來一支箭,正中那只馬的后腿,那馬嘶鳴了一聲就要倒下去,那魁梧身材的男人一個翻身就滾了下來,然后向謝婉寧這邊跑過來。 這邊兒的山梔幾乎要軟倒了,這青天白日的竟然有歹徒,拿著一把刀的歹徒。 二丫和謝婉寧剛剛上了河岸,還沒來得及穿鞋,那歹徒提著刀就過來了,謝婉寧的臉色很蒼白,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又要死一次了。 山梔在外圍,看見那歹徒的目標是謝婉寧,馬上就撲了過去,那歹徒看著她們不顧一切向前沖的樣子毫不在意,還輕蔑的笑了笑,都沒用刀,直接用刀背敲了兩下山梔就暈過去了,謝婉寧看見她的身子軟軟的,心里暗暗吐了口氣,還好沒出血。 那歹徒獰笑著向謝婉寧沖過來,一把刀明晃晃的,上面還帶著些血跡,離的近了,血腥的味道越發(fā)的濃,謝婉寧有些反胃,蹙了蹙眉,謝婉寧覺得她自己很奇怪,在這么危急的情況下,她竟還能想這些不相干的。 二丫的臉還是那么木訥,也和山梔一樣沖過來,那魁梧男子故技重施,用刀背敲樂二丫,二丫卻沒有倒下,反而還用手接住了刀背,二丫的手一貫是做農(nóng)活的,很是粗糙,結(jié)了厚厚的繭,此刻卻也流血了,虎口開裂,血rou模糊。 魁梧男子見此來了興趣,笑了一下,本就陰鷙的臉更加邪獰,聲音粗嘎難聽,還帶著口音:“喲,你這村姑力氣很大啊,”說完臉冷了下來,及其陰狠,“我本來不想見血的,”透露著一絲嗜血的變態(tài)感。 二丫臉色依舊木訥,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這樣子仿佛是惹怒了那魁梧男子,他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很是恐怖。 二丫到底只是有幾把力氣,哪能抵得了這種有武功底子的兇徒,那魁梧男子輕輕地在二丫的手臂上劃了一下,登時血如泉涌。 謝婉寧覺得眼前都是血色的,這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她還沒有反映過來。 那魁梧男子獰笑著,一張肥rou橫生的臉微微顫動,很是可怖,他一步一步向謝婉寧走過來,刀尖上還滴著二丫的血,和先前的血混在一起,一滴滴向下流,形成一股奇異的味道。 忽然又有兩道馬蹄聲傳來,那魁梧男子也是一凜,又看了看謝婉寧,像是在打量著什么物事,然后走到謝婉寧背后,像是捉一只小雞一樣把謝婉寧輕松的制住,接著把刀架在謝婉寧的脖子上。 這把混著血的刀很是鋒利,刀刃兒很薄,在日光下閃著光。 謝婉寧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連掙扎也忘記了,只是把那魁梧男子的樣子記得很清楚,那男子長的有些怪,不像是中原人,一張臉上肥rou橫生,身材極其魁梧,粗壯的像頭熊,謝婉寧覺得他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掐死。 那男子帶著頂帽子,肥碩的臉上有很多毛發(fā),謝婉寧看的清楚,胡子幾乎要遮住了整張臉,很難讓人分辨。 魁梧男子的刀架的很緊,也因此離的很近,謝婉寧毫不懷疑,如果她向前一步,脖子上就得開花,血花。 那兩道馬蹄聲越來越近,前面赫然出現(xiàn)兩匹馬,謝婉寧的眼睛被刀上的光晃住,看不大清楚,只隱約看見是兩個男子。 謝婉寧知道那魁梧男子越來越緊張了,他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身上的血腥氣味也越來越濃,刀刃兒靠的也越來越近,謝婉寧微微調(diào)整自己的動作,小心避開,不知道為什么,在這種生死之間,她反而越來越清醒。 耳邊傳來粗嘎的聲音:“陸大人,你下來,把兵器放下,要不然我就殺了這小妞兒,”那魁梧男子叫到。 馬蹄聲越來越近,幾乎就在眼前,謝婉寧微微仰頭,日光下,馬上的男子面無表情,鼻梁挺直,非??⌒恪?/br> 謝婉寧這次看的清楚了,陸起淮,前世權(quán)傾天下的陸大人。 謝婉寧的睫毛顫了顫,陸起淮怎么會在這里,她覺得這滿是疑問。 陸起淮并沒有下馬,只挑了挑眉,他今日穿了件墨色衣袍,眉眼清冷,越發(fā)顯得有氣勢,謝婉寧覺得他如今已經(jīng)漸漸有日后權(quán)傾天下的氣勢了,只不過現(xiàn)下眉眼間還有些青澀。 陸起淮像是完全沒聽到那魁梧男子說的話一樣,他唇角微勾,眼睛里滿是玩味,“帖木日,話可不能都由你說了算,”他停了半晌嗤笑道:“隨便捉來個村姑就能威脅我,你要殺便殺,我可不管,”一副毫不在意的口吻。 帖木日哈哈大笑,胡子都飛了起來:“陸大人,你可不要騙我,我雖很少來中原,卻也知道像是這樣的女子絕不會是村姑的,”說著用刀刃兒指了指謝婉寧的臉蛋。 謝婉寧向后退了退,這刀刃兒離她的脖頸越來越近,指不定哪刻就碰到了。 帖木日的嗓門一向大,謝婉寧覺得自己的耳朵里嗡嗡響動:“這女娃可不是一般人,你看看她這小臉兒,就算是你們中原皇帝見到也得收入宮中,這等姿色,可是難求啊,”說著將謝婉寧往前拽了拽,讓陸起淮看的更清楚。 河岸旁邊的石頭雖不如瀑布下的巖石尖,卻也很是尖銳,謝婉寧沒來得及穿鞋襪,白嫩的腳不小心就被劃了道傷口,謝婉寧覺得腳心有些疼,用眼角的余光看,果然流血了。 陸起淮聽了帖木日的話后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謝婉寧,日光下謝婉寧的小臉蒼白無比,嘴唇咬的很緊,明明嚇得厲害卻一聲不發(fā),渾不似個弱質(zhì)女子,陸起淮的神色沉了沉,一般的官家小姐遇見這種事竟能如此冷靜,不哭不鬧,他想起那天在大昭寺里見到的小姑娘,忽然就覺得也沒什么不可能的。 陸起淮的下頜沉了沉,瞥向身后的侍從馬和。 帖木日看陸起淮依舊在馬背上一動不動,像是完全不在意謝婉寧,不由得就有些慌,他的喘息聲大了些,眼睛轉(zhuǎn)了幾下,一個人質(zhì),殺了便殺了吧,然后暗暗緊了緊刀柄。 刀刃兒離的越來越近,幾乎要碰到脖頸,謝婉寧能清晰的感覺到身后這個叫帖木日的人起了殺心,但她的內(nèi)心卻越來越清明,她只有一個念頭,她不想再死一次,不想讓謝家受到災(zāi)禍,她得活下去。 就在這時,馬和撣了撣衣裳,然后下了馬,平視帖木日,聲音極其冷厲,像是完全沒看到謝婉寧一樣:“帖大人,您捉個村姑就想威脅陸大人,您也不看看陸大人豈是會受這種威脅的人,這女子,您是殺也好,不殺也罷,都無所謂。” 謝婉寧聽到這話后心往下沉了沉,神色晦暗不明,她怎么能忘了,陸起淮可是能與陸修文相爭的人,更扶著三皇子登上皇位,就算此時他還未成氣候,也斷斷不會將她的命放在眼里的,她只能想法子自救。 帖木日拔高音量:“你們可別想騙我,”說著用刀比劃了下謝婉寧的臉,“這種姿色的女子可不會是村姑,給我一匹馬放我走,我就放了她,否則……”然后獰笑了下。 陸起淮不自覺摩挲了下扳指,玉石材質(zhì)的摸起來很舒服,他眼中神色未變,看了看對面的帖木日,不經(jīng)意地瞥見了一抹紅,謝婉寧腳上的傷口出了些血。 嫩白的腳,白皙到近乎透明,玲瓏圓潤的腳趾,像是花骨朵一樣,再加上腳背處沾染上的縷縷血絲,生出近乎妖艷的美感,陸起淮移開了目光。 謝婉寧的脖頸有些酸,因著刀刃兒的靠近而微微仰起頭,因著逆光,陸起淮的身子幾乎都籠罩在光暈里,讓人看不清楚,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明明之前是俊秀儒雅的少年,如今卻一副冷峻陰沉的樣子,像是兩個人一樣,謝婉寧想起來上輩子傳聞中權(quán)傾朝野的陸大人,興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謝婉寧舔了舔因為緊張而蒼白的唇瓣,這里是京郊北側(cè),那么,如果她記得沒錯,陸起淮當(dāng)年未顯時是幫著皇帝做那件事的,謝婉寧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好像想到辦法了。 第15章 當(dāng)下一片寂靜,只有帖木日的喘息聲。 謝婉寧舔了舔嘴唇,聲線很平穩(wěn):“帖大人,若是小女子沒猜錯的話,您是瓦剌的軍官吧?!?/br> 帖木日握著刀的手一下子就晃動了一下,驚訝的看向謝婉寧,繼而發(fā)出哈哈的笑聲:“倒是我小看了你這個小姑娘,你是如何知道的,”說著露出了nongnong的興味。 謝婉寧這一句話不亞于石破天驚,場間的人都很震驚,就連影子一樣的馬和也瞪大了眼睛,然后疑惑地看向陸起淮,像是希望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馬兒打了個響鼻,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陸起淮抬起眼眸,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謝婉寧,她好像什么都沒有察覺到,甚至還笑了下,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只是在談?wù)摻裉斓奶鞖馊绾危粋€閨閣里的小娘子,十四歲還是十三歲來著,竟能知道這些密辛,連謝亭章都不見得知道的密辛。 陸起淮眸子里的墨色越來越濃,看向場間淡笑的小姑娘。 謝婉寧的心莫名地越來越鎮(zhèn)定,她用手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掌心:“依我看來,這件事疑點很多,這第一條嘛,單單只看您的身形外貌,就與中原人有些不同,而且,您的話雖然說的標準,卻明顯帶了些口音?!?/br> 是的,謝婉寧一開始就察覺到了帖木日的不對,他的身形較中原人士高大雄壯很多,他的話說的很標準,但總是有些怪怪的,謝婉寧直到剛剛才想起來,他很可能是瓦剌的人。 上一世,她雖一直久居內(nèi)宅,卻也知道瓦剌來襲的事,那是新帝剛剛登基的時候,瓦剌集結(jié)軍隊,向京師進攻,由于先帝的不理政事再加上新舊皇朝的更迭,防守大大減弱,瓦剌一路北上,直接打到了宣府,一時間京城里人人自危。 那時候大戰(zhàn)在即,晉王府里也隱隱有些sao動,謝婉寧有次進書房給趙徹送糕點,不小心就撞見了趙徹在和一個人商議事情,她記得很清楚,那個人同帖木日一樣都生的很粗壯,尤其是說話的口音非常像,她之后才明白趙徹是在和瓦剌使臣商談事情。 瓦剌之戰(zhàn)一連好幾個月,最后還是陸起淮率兵打敗了瓦剌,把他們一路趕至漠北,自此陸起淮的勢力越發(fā)穩(wěn)定,百姓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想到這里,謝婉寧就看向了馬上的陸起淮,不管怎么說,他是一個好官。 帖木日哈哈大笑,之后又有些疑問:“就這點,你就能猜到我是誰,那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們中原人。” 陸起淮也想知道謝婉寧是如何知道的,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謝婉寧身上。 謝婉寧仿未察覺,輕笑了一聲:“小女子哪有那么好的眼力,其實還是因著你架在我脖子上的這把刀,這刀與我們中原的很不相同,讓我想想,這把刀是彎的,而且刀刃兒極薄,依我看來,我們中原目前好似還沒有這么精良的刀,”說著眼睛看著脖頸上閃著冷光的刀。 帖木日明顯一愣,然后吐了口氣:“我是真沒想到,你們這兒普普通通的一個小姑娘都有如此見識?!?/br> 陸起淮定定地看著謝婉寧,這個小娘子,渾身都是迷,一個本應(yīng)該在內(nèi)宅繡花的小姑娘竟知道瓦剌的刀,難道謝亭章已經(jīng)知道這么多了,倒是完全看不出來,陸起淮的思緒轉(zhuǎn)了幾轉(zhuǎn)。 謝婉寧在心里嘆了口氣,她一直居于內(nèi)宅,關(guān)于瓦剌的事都是戰(zhàn)勝后聽小丫鬟們說的,還是陸起淮繳獲了瓦剌的刀,京城百姓才知曉,謝婉寧也就只知道這些,再讓她說些什么是決計說不出來的。 帖木日聽了謝婉寧的話有些受挫,她一個小娘子都知道這么些,他冒著生命危險從宣府一路潛至京城,他想了想瓦剌贏的幾率,然后嘆了口氣。 帖木日又看了看謝婉寧,然后朗聲道:“陸大人,你也聽到這小娘子說的話了,她這么聰明,斷不會是個普通村姑的,你給我一匹馬,我就放了她,否則,”說著拽著謝婉寧向前。 謝婉寧腳上的傷口又劃破了一些,忍不住嘶了一聲。 陸起淮看著帖木日,然后笑了一聲,像是有些無奈:“帖木日,這整件事里你錯就錯在捉了一個普通姑子就想威脅我,頂多算她聰明了些,那又有什么用呢?!?/br> 帖木日聽了這話后表情陰晴不定,難道真像他所說,這小娘子一點用也無,然后看了看謝婉寧,似乎是在琢磨她的價值。 謝婉寧腦子里的神經(jīng)一下子就繃緊了,她必須想個法子。 謝婉寧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看向陸起淮:“陸大人,你這么說不怕我告訴我祖父,”然后微微側(cè)過頭,很真誠的樣子:“帖大人,您不知道吧,我祖父是當(dāng)朝首輔陸修文陸大人,若是他的嫡長孫女兒沒了,您猜他會怎樣,”末尾還微微挑了音,愈發(fā)顯得天真。 帖木日完全沒想到他這隨意一抓的小娘子竟會是陸修文的孫女兒,就算是在他們瓦剌,陸修文的名頭也是很響亮的,可以說是堪比皇帝了,想到這里,他看向陸起淮:“陸大人,你可別看我是個大老粗就想這樣騙我,她可是陸首輔的孫女,”他看著陸起淮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騙子。 陸起淮的興味完全被勾起來了,這一招兒可真好,陸首輔的名頭倒真是好用,如此便不怕他不救了,只不過她是如何想到的呢,陸起淮看著謝婉寧,她臉上的表情還停留在剛剛的天真,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誰能想到她滿嘴謊話呢。 謝婉寧知道成敗在此一舉了,然后對帖木日說:“帖大人,讓小女子來猜一下,您是從宣府來的,對嘛?!?/br> 帖木日已經(jīng)不會吃驚了,只呆呆的應(yīng)了一聲。 謝婉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然后笑吟吟地道:“我再猜一猜,您從宣府潛入京城,結(jié)果被陸大人發(fā)現(xiàn),您肯定是想回瓦剌,那么一定是按原路返回,”謝婉寧停了半晌,像是在思考什么,眼角余光卻瞥見了一抹細細的亮光,然后定了定心繼續(xù)道:“您既然能安然無恙從宣府到京城,那么一定是有什么隱蔽的路,這里是京城南郊,莫不是,這附近有一條小路。” 帖木日呆在原地,連手里握著的刀柄都松了開來,這個小娘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謝婉寧看見帖木日的神色就知道他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被她所吸引了,再只需要那么一步就好了,她定了定神,開口道:“我是陸首輔的孫女,您盡可以想一想陸首輔平日的行事作態(tài),若是你傷了我,你猜他會怎樣?!?/br> 就在這時,謝婉寧的臉側(cè)忽然起了一陣風(fēng),然后只覺得一陣寒光閃過,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臉上癢癢的,像是發(fā)絲拂在臉上,接著就聽到“啊”的一聲。 謝婉寧睜開眼睛,就看見馬和身手利落地上前捉住了已經(jīng)摔倒在地的血流如柱的帖木日,然后把他給敲昏了。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謝婉寧有些茫然地低下頭,腳旁邊是一截斷掉的發(fā)絲,整整齊齊,然后抬手摸了摸臉頰右側(cè)那縷掉下的頭發(fā),竟是活生生地削掉了。 是的,謝婉寧之前就看見了陸起淮袖子里的那抹寒光,那時候帖木日正完全投入到她的話中,沒有注意到,她知道陸起淮的意思,然后順勢為之,只不過沒想到竟會這么驚險,生死就在一剎那。 謝婉寧這會兒的腦子亂亂的,她上輩子就知道陸起淮曾率兵打敗過瓦剌,只不過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武,她一直以為陸起淮是那種出謀劃策的,他是個讀書人,還是探花郎,他只是個文官。 陸起淮翻身下馬,走到謝婉寧身前,看了看她右臉頰上濺到的血跡,然后拿出一塊帕子遞給她。 謝婉寧愣愣的,還沉浸在剛剛的情形里,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陸起淮見狀有些狐疑,這會兒又不似剛剛那個臨危不亂伶牙俐齒的小姑娘了,看著傻呆呆的。 “喏,你的臉上染了些血,用這個擦擦,”陸起淮道。 謝婉寧這才回過神來,怪不得血腥味那么濃,然后怔松地接過帕子來,想要擦一下臉,只不過手腕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渾身都軟了下來。 陸起淮看謝婉寧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道:“還能走動嗎。” 謝婉寧呆呆的搖了搖頭。 陸起淮上前一步,拽過帕子,然后輕輕地擦拭她染血的右臉頰,因著距離的變近,陸起淮能清晰的看見謝婉寧瓷一樣白皙的臉頰,細細的絨毛在陽光下染了光暈,像個瓷娃娃一樣,陸起淮的動作很輕,他覺得力道稍微大些就能弄碎,像豆腐一樣。 謝婉寧的腦子像漿糊一樣,完全沒注意這個一向以冷峻陰沉著稱的未來大學(xué)士正溫柔地擦拭她的臉頰,這要是讓其他人看到幾乎要跌破眼睛。 陸起淮看謝婉寧一動不動乖乖自站在這里,像個娃娃一樣,動作愈發(fā)的輕柔。 一旁正處理帖木日的馬和看見這一幕差點叫喊起來,這還是他們的陸大人嘛,這青天白日的還能有鬼附身不成,他從來沒見過陸起淮如此溫柔的模樣,他的尖叫在肚子里滾了幾滾,想著估計回去跟同僚說沒一個人會信的。 這一邊,陸起淮擦完謝婉寧的臉頰,看她還是呆呆的像是傻了一般,然后一把把謝婉寧給抱了起來。 馬和嗆了口氣,這這這…… 第16章 謝婉寧覺得自己一下子就騰空了,然后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 陸起淮的聲音依舊低沉:“怎么不說話了,莫不是嚇到了吧,嗯,陸首輔的嫡長孫女兒,”話說到末尾,竟輕輕笑了起來,有些戲謔的意味。